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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業(yè)

小說:初婚有刺作者:芭了芭蕉時間:2020-12-17 14:17:42

  當他靠近我的時候,一股很特殊的淡淡煙草味道鉆進了我的鼻子。

  隱隱的,我總覺得我在哪里聞過這個味道。

  他沒跟我握手,而是在我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看了看我脖子上掛的胸牌:“你姓章?”

  “哦不是。”他有點不按理出牌,我的節(jié)奏都被他給打亂了:“我叫夏至,本來約好采訪您的記者出差去了?!?/p>

  我抬眼看向他的臉。

  桑旗這個人,大概知道一點。

  大禹集團是兄弟倆創(chuàng)辦的,據說家里是做官的,父輩很有名望,但是兩個兒子也是人中翹楚,短短幾年將大禹集團發(fā)展成國內很大型的企業(yè)。

  而桑旗也很年輕,據說還不到三十。

  所以這么個有代表性的年輕商人,肯定有值得挖掘的地方。

  只不過小章的采訪稿寫的太過淺顯,一味的阿諛奉承。

  我沒想到他長的這么帥,就算去拍電影也絕對不輸給任何一個男明星。

  我看著他出神,他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夏小姐,我臉上有花?”

  花自然是沒有,我看著他堅毅的額角老實回答:“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你?!?/p>

  他撇唇輕笑:“最近我的專訪有點多?!?/p>

  也許是在電視上吧,我對這些標桿型的人物沒什么興趣,就算是看到了也只是隨便看一眼。

  我打開錄音筆,采訪正式開始。

  照著采訪稿進行,采訪還算是順利,雖然沒什么火花。

  快要結束的時候,我的手機在包里響了。

  往敞開的包里看了一眼,是何聰打來的。

  我找了他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他終于出現(xiàn)了。

  想都沒想就把電話接通了,徑直走出接待室去接聽。

  “你去哪里了?”一接通,我劈頭蓋臉地就問。

  “小至,”他聲音一如既往的軟軟的:“你打了我很多電話?”

  “你去哪了?”

  “我出差了,昨天走的比較急,沒時間告訴你?!?/p>

  “好?!蔽也桓嬢^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電話,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問他:“我問你,一個半月前我陪你去應酬的那個晚上,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事情過去了這么久了,我哪里還記得?”他含含糊糊地想要混過去:“小至,我還有事,我先掛了。”

  “何聰,你別掛!”我咬著牙喊他的名字:“我為什么會在酒店里,為什么你不在?為什么我喝多了你不把我?guī)Щ丶???/p>

  “小至,我上次不是跟你解釋了么,我剛剛把你安頓好領導就打電話給我,我就去忙了,后來很晚了我就沒去打擾你?!?/p>

  “你沒有碰過我?”

  “當然沒有了?!?/p>

  我笑了,這孩子難不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么?

  “好,”我點點頭:“既然你沒碰過我,我問你,我為什么懷孕了?”

  我是很平靜地問出這句話的。

  可能我是天底下唯一一個懷了不是老公的孩子還質問他的女人吧!

  “小至?!彼穆曇袈犐先ゲ⒉惑@奇,仿佛早有心理準備一樣:“一切等我回來再說?!?/p>

  “何聰,你馬上給滾回來!”終于忍不住,我站在后樓梯口歇斯底里地喊出這句話。

  何聰掛電話的速度比他做任何事都要快。

  他做什么都是磨磨蹭蹭的,但每次出了事逃跑都是最快的。

  我深吸一口氣,胸口悶悶地痛。

  捂著胸口轉身,看到那個頎長的身影已經走進了電梯里。

  “???!”我小跑了幾步,等我跑到電梯門口,剛好電梯門在我的眼前慢慢合上。

  桑旗那張英俊卻冷淡的臉被合在了那兩塊冰冷的鐵門中。

  我看著電梯上跳動的數(shù)字,準備確定好樓層之后就跟著上去。

  一個看上去像秘書的人攔住了我:“夏小姐,我是??偟拿貢??!?/p>

  “哦,剛才我有點急事,接了個電話?!蔽壹泵忉?。

  “桑總讓我轉告你,你是他見過的記者中最不專業(yè)的一個?!?/p>

  我啞然,我專業(yè)的時候他沒見過。

  當年查地溝油的事情的時候,我裝成買地溝油的小販,跟著那些人每晚去撈地溝油,被熏了整整兩個禮拜。

  “不好意思,剛才我真的有急事,如果桑總現(xiàn)在沒空的話,我們可以另約時間?!?/p>

  “??倹]那么多時間給你浪費。”秘書將我落在接待室里的采訪稿遞給我:“就算是臨時換人了,采訪稿也是別人的,你太沒有誠意了?!?/p>

  秘書隨后也走進了電梯,我頹然地嘆了口氣。

  這么簡單的一件小事都沒完成,人物專訪應該是最簡單的事情了。

  回到雜志社,還沒坐穩(wěn),小唐就跑來告訴我:“總編找你,你小心點,聽說你沒完成采訪,被大禹集團的人給投訴了,現(xiàn)在總編大發(fā)雷霆?!?/p>

  我硬著頭皮走進了總編辦公室,總編果然很生氣,連頭套都摘下來了,露出光溜溜的腦袋頂。

  據說能看見總編的禿腦門的人,離死就不遠了。

  我沒敢坐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著:“總編。”

  他半天沒說話,我看著他的禿腦門發(fā)愣。

  忽然,他終于開口了:“夏至,去人事部辦手續(xù)吧!”

  我愣了一下:“辦什么手續(xù)?”

  “離職手續(xù),還能是什么手續(xù)!”總編朝我大吼一聲,我腿一抖差點跌倒。

  “總編,我只是接了個電話?!蔽矣悬c委屈,我承認采訪中途接電話的確不對,但是被開除是不是有點夸張了。

  “夏至,你是新人么?你第一天當記者嗎?你知道你采訪的是什么人嗎?好不容易才約到桑旗,還是總部領導的面子,現(xiàn)在人家投訴到總部去了,我只是小小一個分社的總編,我罩不住你罩不住你?。 ?/p>

  他把桌子拍的啪啪響,我很擔心本來就不太結實的桌子會被他拍散。

  我下意識地捂住小腹。

  女人的天性是母性,盡管我對他的到來感到很惶恐,但是我必竟是他的母親。

  我往后退了一步,舔了舔嘴唇:“總編,現(xiàn)在秋天容易肝火旺,我去給你沖一杯清火茶?!?/p>

  我腳底抹油就想溜,總編恢復了些理智,啞著嗓子喊住我:“夏至,你到我們雜志社三年了,剛畢業(yè)就來了,按道理我應該保住你,但是我能力有限,請你諒解?!?/p>

  陽光下,總編的腦袋像燈泡一樣發(fā)著光。

  我能感覺到他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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