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以為你不要，誰還能要？

　　“你沒有說什么！”顧凌擎冷聲說道。

　　白雅這就放心了。

　　她覺得這里不能久呆了，站起來，對著顧凌擎恭敬的頷首，“多謝首長昨日的收留，我先回去了?！?/p>

　　“把化妝品帶走?！鳖櫫枨婷畹?。

　　“不用了?！?/p>

　　“特意為你買的，你以為你不要，誰還能要？”顧凌擎口氣冷了幾分。

　　白雅有些害怕這樣的他，拎起禮品袋，“錢我回去后再打給你，麻煩你給個(gè)賬號?！?/p>

　　“有錢了，到軍區(qū)來還我就行了。”他在紙上飛快的寫下手機(jī)號碼，遞給白雅，“來了后，打我電話?！?/p>

　　“哦?！卑籽殴Ь吹慕舆^。

　　顧凌擎深邃的看了她一眼，撥打電話出去，吩咐道：“送顧小姐出去?！?/p>

　　*

　　今天是她休息。

　　回去后，她把禮品袋放在了茶幾上，換了衣服，去精神病院看望自己的母親白冰。

　　白冰自從被離婚后，就患有了精神類疾病，五年前在蘇桀然的幫助下獲得了醫(yī)治，情況好轉(zhuǎn)。

　　她三年前被綁架，被強(qiáng)J的事情讓白冰崩潰，出現(xiàn)傷人的情況，被強(qiáng)制性的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以至于現(xiàn)在都沒有出過病房。

　　白雅懷著愧疚之前走進(jìn)病房。

　　白冰安靜的坐在窗口，愣愣的發(fā)呆，眼神很空洞。

　　白雅拿起梳子，走過去，幫她梳頭。

　　白冰回頭看向白雅，問道：“我女兒什么時(shí)候來看我??？”

　　白雅眼眸一沉，幫她扎好了頭發(fā)，坐在了她的對面，輕柔的說道：“媽，我是白雅?！?/p>

　　白冰頓了頓，打量著白雅，又看向她的身后，眼中恐慌，“桀然呢，他怎么沒有來，你們不會出了什么問題了吧？”

　　白雅揚(yáng)起苦澀的嘴角，眼中的氤氳加深。

　　當(dāng)初白冰精神崩潰，以死相逼，讓她一定要嫁給蘇桀然，她理不清自己的情緒之下，嫁給了蘇桀然。

　　如果媽媽那個(gè)時(shí)候清醒著，不被自己的回憶折磨著，還會這么逼她嗎？

　　“我們沒有問題，他對我很好，對了媽，我馬上會成為副主任了?！卑籽盼⑿χf道。

　　“那他怎么不過來看我，你讓他明天就來看我，必須的?！卑妆缘赖?，眼神之中都是不相信。

　　“他明天要上班?！卑籽沤忉屩?。

　　白冰一巴掌甩在了白雅的臉上，吼道：“你下次來的時(shí)候帶上他，否則不要來見我了，我就當(dāng)沒有你這個(gè)女兒?！?/p>

　　白雅臉上火辣辣的疼，望著眸色腥紅的白冰。

　　如果媽媽沒有得暴力型精神病，不會這么對她的，對吧？

　　“好。我知道了?！卑籽糯瓜铝搜垌?，長長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水霧。

　　“滾，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否則我殺了你。”白冰猙獰道。

　　白雅站了起來，輕柔道：“媽，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來看你?！?/p>

　　“滾。”

　　白雅轉(zhuǎn)身，從精神病院走出去，回頭，看了一眼白冰的房間。

　　她記得高三那邊，她成績很好，但是家里很窮。

　　白冰跪在鬧市區(qū)的地上乞討。

　　不管是炎炎夏天，還是寒冬臘月，跪了整整一年，得到了她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fèi)。

　　她知道，她的媽媽是愛她的。

　　只是，人都不想生病，生病的時(shí)候，精神混亂，卻又無能為力。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媽媽擔(dān)心，影響病情。

　　去菜市場買了菜，去蘇桀然那里。

　　別墅門的密碼還是19920316，她的生日，密碼沒有改。

　　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她領(lǐng)著菜走進(jìn)去，房間中冷冷清清，廚房里面的垃圾桶里安安靜靜，顯然這個(gè)男人不經(jīng)?；貋沓燥?。

　　她打開冰箱，里面放滿了酒，還有……岡本。

　　白雅的眼眸一沉。

　　心，瞬間，落入了深不見底的冰湖。

　　寒氣侵入，涼到大腦。

　　早就習(xí)慣了，不是嗎？

　　她今天來不是查房，不是敘舊，而是讓他幫忙的。

　　白雅把多余的食材放進(jìn)冰箱里，走進(jìn)廚房。

　　從櫥柜里找出了曾經(jīng)放進(jìn)去的圍裙。

　　圍好，洗菜，切菜，燒菜，燉菜。

　　一切就緒。

　　她想把他的家里打掃一遍。

　　卻發(fā)現(xiàn)……除了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其他房門都緊鎖著，包括他們曾經(jīng)的新房。

　　而她還沒有鑰匙。

　　白雅扯了扯嘴角，拿起座機(jī)，給蘇桀然打電話過去。

　　三聲。

　　蘇桀然接了。

　　“喂。我是白雅。”

　　蘇桀然勾起嘴角，嘲諷道：“你在我家，捉奸去的？”

　　她聽得出他的陰陽怪氣。

　　習(xí)慣了。

　　“不是，我今天休假，給你準(zhǔn)備了晚飯。”白雅淡淡然的說道。

　　“是誰允許你這么做的？”蘇桀然的聲音陡然變冷。

　　“呵?！卑籽泡p笑一聲，“我允許我這么做的?！?/p>

　　她直接掛上了電話。

　　眉頭擰了起來，眼中閃過煩躁。

　　她有求于他，應(yīng)該忍著一點(diǎn)的。

　　“咔?！彪娮娱T打開了。

　　白雅看向玄關(guān)處。

　　蘇桀然走進(jìn)來，魅眸緊鎖著她，里面閃爍著流光溢彩，邪魅的勾起嘴角，“你不會是過來道歉的吧？不想離婚？”

　　她并沒有覺得做錯了什么。

　　“蘇桀然，我同意離婚，但是，我有條件?！卑籽挪幌朐賵?jiān)持了。

　　只要他一個(gè)月陪她見一次白冰。

　　她愿意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蘇桀然眼中掠過一道鋒銳，憤怒燃燒了眼眸，死死的盯著她，“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樣的女人嗎？”

　　白雅沉靜的看著他，知道，他說出來的話肯定不好聽。

　　蘇桀然上下比劃著她，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圍著圍裙，穿著拖鞋，不修邊幅的歐巴桑。你配的上我嗎？跟我離婚還要跟我談條件，你是哪里來的自信。”

　　白雅冷然的看向蘇桀然，“如果我昭告天下，你在外面有私生子，你的仕途一定會被影響的吧?！?/p>

　　“那個(gè)孩子不是我的，我是不可能在她們的肚子里留下我的種，你想多了。”蘇桀然自負(fù)道。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腳，我跟你離婚，你以后想怎么玩都不會有問題，我只需要你一個(gè)月陪我去見一次我媽?！卑籽爬碇堑恼勁械?。

　　蘇桀然嗤笑一聲，“一個(gè)月見一次，你怎么想得到的，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以退為進(jìn)，對我沒有用?！?/p>

　　“條件我已經(jīng)開了，想通了給我打電話?！卑籽艖械霓q駁，拎起沙發(fā)的包，朝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