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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針扎下去!(1)

小說:且把年華贈天下作者:姒錦時間:2020-12-17 16:56:27

  刀傷、箭傷、鮮血、壞疽……

  此情此景,讓她仿佛嗅到了一種屬于殺戮和戰(zhàn)場的血腥味兒。

  原來不僅是冰山美男,還是鐵血硬漢?

  “爺,老朽先替您清洗患處,再用利刃除掉壞疽。這兒沒有麻沸散,您且……且多忍著點兒?!币粋€胖老頭半跪在他腳邊,雙手哆嗦得比她潛在水里還要厲害。

  “無妨?!?

  黑紅色的血液,在擠壓下帶著血痂不停涌出……

  “爺,您咬著這個。老朽要下刀了!”

  老頭兒燃蠟燎刀,噴上一口烈酒,遞給他一塊干凈的麻布。

  “不必?!?

  河風送來的男聲,低沉性感,平靜得好像傷口不在他身上。

  這樣兒的傷勢,又沒有麻醉劑,是個正常人都該哭天喊地了,他卻是紋絲不動。挺直的腰板兒、漠然的眼神兒、沒有半點兒表情的高華俊臉,孤冷得仿佛一尊需要人仰望的雕塑。

  夠爺們兒??!

  軍人出身的夏初七,不由生出了一絲敬意。

  “呀?”

  她正瞧得起勁兒,不曾想那男人身形突的掠起,手中魚竿竟直接沖她甩了過來。還沒有反應過來,腳上的一只棕麻鞋就被魚鉤扯到了空中,鞋里的臟水甩了她一臉。

  “老子……真服了!”

  呸了幾下臟水,她再次側頭躲過又一擊毀容的殺著,舌頭打滑地大叫,“過路的喂,不殺!”

  那家伙卻根本不理會,魚竿魚線鞭子般左突右攻,攪得河浪翻飛,啪啪作響,一次比一次更要命。

  先人板板!

  赤腳的逐鹿,穿靴的吃肉,她怕個卵!

  牙齒一咬,夏初七握緊桃木鏡的小刀,索性隨了他的勾纏撲過去“投懷送抱”,還故意狀若無害地柔聲細語。

  “大爺,惜香憐玉你懂不懂?阿嚏——!”

  對方略微一愣。

  抓住機會,夏初七借力使力,腳丫子一蹬,手中尖刀直取他臍下三寸的男性要害……

  “斷子絕孫吧你——”

  論武力值她不如他,可要論收拾人的陰招?她夏初七若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很明顯,對方沒有料到她一個年齡不大的小丫頭,會有這么不要臉的殺著,雖極快的避開了斷子絕孫的危險,可鋒利的刀刃卻也恰到好處地貼著他的腰窩兒劃過。

  繡了金線的褲腰帶,剎那斷裂,本就裸著上身的他,綢褲嘩的滑落,露出里頭大紅色的褻褲來。

  娘也!

  紅的?紅的!紅的……

  夏初七傻眼兒了!

  冰山、美男、僵尸臉、鐵血、硬漢……再加上一個悶騷,這些個詞兒組合出來的男人,性格上會不會有邏輯問題?

  她眼神兒上下打著滑,不經意又落在他濕漉漉的精赤上身。

  “不知廉恥!”

  平靜而冷漠的一聲低喝,讓她激靈靈打個冷戰(zhàn),從意淫狀態(tài)中拉回了神來。這才發(fā)現自己竟直勾勾盯著人家眼睛都沒轉一下。太丟人了!被口水嗆一下,她沒敢與他滿帶殺氣的黑眸對視,為了不被殺人滅口,腦子里就一個念頭——逃!

  “撲通——!”

  腳還沒有邁出去,人就被他掀翻在地。

  冷漠身影城墻一般壓下來,死死扼住她的脖子,一雙利刃似的眼睛盯住她像在看一頭待宰的獵物。

  “說!你是誰的人?”

  “我……?”她表情好不糾結,干咳了兩聲,語速極快,“大哥,不,大爺,我不是誰的人。我也沒有成心脫您的褲子。真的,我發(fā)誓,我這個人是很純潔的……我只是仰慕您大冬天赤身療傷的精神,有漢武天人之姿,稟周成睿哲之德,風月霜雪一般凜然堅韌,這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馬屁拍得‘啪啪’直響,那廝卻眉頭都不皺一下。

  “不說實話,割你舌頭喂馬!”

  馬還會吃人的舌頭?

  夏初七顧不得疼痛,笑問,“說了實話呢?你會放了我嗎?”

  “會……”他拖長了嗓音。

  “呵呵呵呵,真好,沒想到你為人這么善良……”

  “會賜你死個痛快。”

  賜你個頭???當你是皇子皇孫?橫豎都是死,她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幾乎是突然間,她便心生一計,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來。

  “喂,信不信,你今兒要殺了我,你也會必死無疑?”

  他靜靜看過來,未動聲色。

  夏初七心道有戲,嘴角的弧線兒更加燦爛,“別怪小神醫(yī)我沒有提醒你,你的傷已經深及內腑,血氣凝結。再耗下去,等傷口發(fā)炎感染,又沒有消炎藥,那就離死不遠了!”

  “發(fā)炎、感染、消炎藥”這樣的詞兒,他顯然聞所未聞,臉上終于有了點反應。

  “繼續(xù)!”

  “繼續(xù)什么?”夏初七微微一愕。

  “繼續(xù)編!”

  嗤!以為她是騙子?看來得給他來點狠招兒了!

  “咳!俗話說,刀傷易治,內傷難醫(yī)。你的病氣已行入五臟六腑,導致膻中氣血瘀滯,甚至影響到了你的……”說到這里,她奸笑了兩聲,用小得用只他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幾個字。

  “怎樣,沒騙你吧?”

  “有意思。”他忽然壓低頭,垂下的黑發(fā)剛好貼著她的臉。

  臉上癢癢的,像有小貓的爪子在撓著心尖兒。混合了中藥味的男性氣息在鼻端輕繞,那不是她嗅過的任何一種味道,她也無法準確描繪出來。只覺得不同,不同,非常不同……

  輕咳下,她一臉幽怨的后仰幾分,半瞇著眼兒扮媚。

  “嘿嘿,連那老頭兒都不知道吧?相信我,除了我,沒人能夠治你!”

  他突然一揚眉,就在夏初七被這難得一見的惑人表情給電住時,腰身一緊,便被他拎小雞仔似的拎了起來,往蘆葦深處走幾個大步,又‘嘭’的重重甩在蘆葦稈上。

  “治不好,要你小命!”

  眼看沒有可逃之機,夏初七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笑瞇瞇地戲謔。

  “我的小命,不就相當于大爺您的小命?不要忘了,我兩個現在可是合體的……不,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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