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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桃花塢里桃花庵

小說:明朝花公子作者:天涯何仙姑 時間:2020-12-17 17:08:25

  偌大的蘇州河上波光粼粼,慕蓉婷的閨船徐徐朝著家中駛?cè)?。直到閨船駛離剛才那個碼頭一里有余,趁著青兒去了甲板,慕蓉婷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剛才那位公子所作之畫拿了出來。

  平心而論,這幅畫很是特別,像是用干墨所畫,線條相當細微、到位。正是如此多細微的線條組合在一起,才能將這一副江南水鄉(xiāng)美景圖勾勒地如此逼真。

  慕蓉婷的眼睛打量完這畫中之景之后,又將目光對準了畫中船頭上的這位女子,毫無疑問,那位公子畫的正是自己,她心中也知道,那個時候,自己的確一臉愁容。

  她的憂愁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最近才出現(xiàn)的。

  慕家是江南最大的茶商之一,前些年,在其父慕天豪的經(jīng)營下,不斷壯大著規(guī)模,但是誰料這幾年,由于經(jīng)營上的失誤,慕家的茶葉生意在江南已經(jīng)開始走下坡路了,而那黃家與張家則大有追趕之勢。

  受不住如此打擊的慕天豪身體開始急劇衰弱起來,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作為家中長女的慕蓉婷雖說暫時不能為家族生意出什么力,但是與生俱來那種善良與關(guān)懷的性格讓她在心中開始不由得對家族生意前景以及父親身體狀況產(chǎn)生了擔憂,她心中擔心的是若是父親一旦倒下,這慕家的生意該如何經(jīng)營?

  她是家中長女,雖說生的嬌柔,但是骨子里卻韌勁的很,打小便深得慕天豪的喜愛,年長之后,由于從小深受其父親做生意的影響,慕蓉婷在做生意頭腦上絲毫不比那些常年混跡于生意買賣的男人們差,更是有好幾次幫助父親險中求勝,也正因如此,到了出嫁的年紀,慕老爺也不著急將其嫁出去。

  她沒有哥哥,只有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弟弟與十六歲的妹妹,顯然,目前自己有可能會挑起家族事業(yè)的重擔,一想到家族生意極有可能會落到自己一個弱女子身上,慕蓉婷眉宇之間的淡淡憂傷又情不自禁地流露了出來。

  打量著畫中女子良久,她又將目光對準了剛才那位公子所題之字,殊不知,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連她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只見那張質(zhì)量極其粗糙的畫紙上幾行蒼勁有力的行書寫了一首詞,那是宋朝女詞人李清照所作。

  “昨夜雨疏風(fēng)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

  在慕蓉婷看來,這首詞似乎能恰如其分地將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表達出來,她或許現(xiàn)在就是這樣一個在外人看來生活無憂無慮的光鮮女子,而實際上內(nèi)心苦楚可有誰懂?

  慕蓉婷獨自苦笑一下,對,自己的苦楚有誰能懂?

  忽然她心頭一驚,那位公子應(yīng)該能懂,要不然為何將她眉宇之間的這種哀愁畫得如此傳神。

  又是苦笑一番,慕蓉婷心里念道那位公子只不過給自己作了一幅畫而已,而自己竟然多愁善感了這么久。

  “小姐,船已到了?!焙鋈?,青兒走了進來。

  慕蓉婷一個激靈,下意識將畫收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儀容之后,故作淡定道:“好,咱們下船?!?

  她的話剛說完,不料岸邊一個家丁模樣打扮的下人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嘴里大叫道:“大小姐,不好了,老爺暈倒了。”

  慕蓉婷心頭一驚,趕緊朝下船……

  ……

  “怎么?老夫聽聞你今日在蘇州城賣畫?”在簡易的棚屋之中,劉老伯喝了一口燒酒問道。

  見瞞不住他,花瀟灑只得點點頭,“沒錯,晚輩今日確實靠賣畫為生來的?!?

  劉老伯又好生打量了他一回,然后緩緩說道:“功底怎么樣?”

  見劉老伯詢問自己繪畫功底,花瀟灑情不自禁有些飄飄然起來,“晚輩自幼學(xué)畫,各種風(fēng)格之畫都有涉及、嘗試,本來就是到這蘇州府前來找大名鼎鼎的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切磋技藝來的,誰料半路竟然被劫?!?

  劉老伯微微一笑:“原來你是準備找唐伯虎切磋比試高下的,想必花公子看來也是一個才子?!?

  花瀟灑搖搖頭,“比試高下倒是談不上,晚輩只是讓唐伯虎給晚輩所作之畫一個評價。聽聞唐伯虎的字畫賣價極貴,晚輩也想靠名家指點,讓自己的才華得以長進。”

  “那你不妨畫一幅,老夫先幫你把把關(guān),看看你這畫功如何?”

  聽得劉老伯如此一說,花瀟灑一驚,暗自將劉老伯打量一番,完全一瘦骨嶙峋的山野老頭模樣,一臉憔悴樣,不過他還是好奇問道,“前輩也懂這些?”

  劉老伯哈哈一笑:“我一介山野隱士,哪懂這些,只是年輕時在唐府當過一段時間的下人,專門為唐解元研墨打雜?!?

  花瀟灑點點頭,抱拳道:“既然出自唐門,想必前輩欣賞水平還是不低,那在下獻丑了。”

  劉老伯點點頭,“花公子,你準備畫什么?”

  花瀟灑想了想:“前輩房前屋后全是桃樹,雖說這個時節(jié)桃花早已凋零,但是在下還是想大膽嘗試一下畫桃花。”

  劉老伯微微一笑道:“畫桃花可不能光有畫,那桃花詩也得般配,只有詩畫相得益彰,才能讓人欲罷不能,不知道公子的桃花詩可有?”

  花瀟灑點點頭,心想這桃花詩還不簡單嗎?當初那部無厘頭至極的《唐伯虎點秋香》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遍,星爺?shù)呐萱すασ脖凰麑W(xué)到了不少。

  “當然有,否則的話,在下可不敢獻丑。”說完,花瀟灑開始有些猶豫起來,這作畫的紙張他是有的,但是這文房四寶還缺好幾門呢。

  劉老伯看出了他的難色,哈哈一笑:“公子剛巧,年輕時唐解元贈與我了一套文房四寶,老夫有的時候也用用,只是沒那水平,著實浪費了那些個玩意兒,若是公子不嫌棄的話,老夫現(xiàn)在給公子取來?”

  聽聞劉老伯竟然有唐伯虎所贈文房四寶,花瀟灑著實吃驚不小,他面帶喜色趕緊致謝。

  很快劉老伯將一套精致的文房四寶從他住的那間屋里拿了出來,花瀟灑熟練般地鋪開紙,磨好濃墨,開始聚精會神地作起畫來。

  而劉老伯則在一旁瀟灑地喝著燒酒,除了時不時看一眼他之外,更多時間他都在哼著那鄉(xiāng)音極重的蘇州小調(diào)。

  約摸半個時辰,只見花瀟灑瀟灑地一收筆,說道:“劉老伯,晚輩已經(jīng)畫好,還請過目?!?

  劉老伯點點頭,放眼過去,只見畫中一屋,一山,一河,一舟,一老翁在桃林間若隱若現(xiàn),雖說那絲絲細雨并未被畫筆勾勒出來,但是那微瀾的河水以及老翁身上的蓑衣卻將這絲絲小雨淋漓盡致地體現(xiàn)出來。

  而那一片桃林則在畫筆之下,相映成趣,或挺拔,或傾斜,或交叉;桃樹上的桃花也是或三五成群,或雙花竟艷,或獨上枝頭惹人憐。

  很明顯,花瀟灑將周圍這片景色給升華了。

  劉老伯邊看邊點頭,眼里看著畫,嘴里念著畫上之詩:“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fù)日,花落花開年復(fù)年。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qū)馳我得閑。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花瀟灑見劉老伯將自己抄襲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念了出來,他心中甚有些得意,有些狐假虎威地說道:“老前輩,怎么樣?這首桃花歌還算能配得上這幅畫吧?!?

  劉老伯點點頭,微微一笑:“這詩的意境比畫更好,不過公子,老夫倒有疑問,你這詩真是自己所作?”

  花瀟灑見劉老伯懷疑自己,他繼續(xù)大言不慚,“當然是了,莫非在下抄襲別人?”

  劉老伯哈哈一笑,頗為爽朗地說道:“既然是公子所作,那在下確實佩服。從這詩畫來看,你的能力遠在于唐解元之上?!?

  花瀟灑見劉老伯如此吹捧自己,他心中不由得飄飄然,但是嘴上還是說道:“老前輩,真是過獎了,在下只是亂作一氣,怎么能與唐伯虎相比呢?!?

  這下劉老伯倒是不說話了,他反而很認真地說道:“老夫從不說假話,說的確實是這樣,唐解元詩畫,卻有一些驚艷之作,但是那些都是靈感迸發(fā)而作,數(shù)量并不多,而公子所作之畫,卻是實打?qū)嵉貙憣?,特別是這首桃花歌,在老夫這個山野農(nóng)夫看來,卻是上乘之作。那唐解元,即便見了這畫,也會自嘆不如,甘拜下風(fēng)。依老夫看,這切磋你也別去了,給唐解元留點面子吧?!?

  花瀟灑搖搖頭,一臉的堅決,“這可不行,我在這蘇州府等不到唐伯虎,堅決不走?!逼鋵嵾@廝與唐伯虎切磋只是個幌子而已,他真正的目的還是想繼續(xù)借居于劉老伯這里,雖說這里偏遠,條件差了點,但是好歹也能落得個清凈。

  “何苦呢?說不定唐解元早已跟老夫一樣隱居山林?!眲⒗喜娀t灑一臉的堅決,他勸慰道。

  花瀟灑微微一笑:“不急,這些都是天意。唐伯虎是我最敬佩之人,能有幸見他一面是在下的福氣,至于切磋,那倒無所謂?!?

  劉老伯見著花瀟灑真是名符其實,他點點頭,大聲說道:“正所謂‘風(fēng)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問這世間,能有幾人做到如此爽快豁達,我看公子絕對算一位。”

  “過獎了,劉老伯才能稱得上?!币妱⒗喜洫勛约?,花瀟灑趕緊抱拳道。

  “哈哈,不說了,來,陪老夫喝幾杯。”說完劉老伯將杯中之酒給花瀟灑倒?jié)M。

  幾杯燒酒下肚,花瀟灑與劉老伯的話語逐漸多了起來。

  “劉老伯,今日晚輩在蘇州城中見著一極其飛揚跋扈的刀疤臉騎著高頭大馬,將路邊的好幾個路人都撞傷在地,看了都讓人氣憤,你說這等事,還有沒有人管?”花瀟灑邊說邊給劉老伯斟滿酒。

  劉老伯贊同般點點頭,隨之他長嘆一聲,“如今圣上登基不久就昏庸不已,不理國事,導(dǎo)致朝中奸人當?shù)溃袢展铀娔侨?,?yīng)該是宮中管事太監(jiān)劉瑾的侄子劉讓?!?

  這劉瑾在歷史上可謂是個大奸臣,應(yīng)該說在二十一世紀都是個婦孺皆知的奸臣。

  “那劉讓就是因為仗著劉瑾的權(quán)勢才那般囂張?”

  劉老伯點點頭,“我也只是聽說而已,說那劉瑾是服伺當今圣上從小長大的,今上一登基,他便小人得志,在朝中陷害忠良,所幸朝中幾個內(nèi)閣大臣忠義,這才稍微遏制一下劉瑾的鋒芒,若不然的話,不曉得有多少忠良要被其陷害。那劉讓原本也只是長安街頭的一個小混混,本姓為談,因為其叔父劉瑾改姓,他也隨之改了過來,這劉讓吃喝嫖賭樣樣俱全,見著叔父得寵便雞犬升天起來,前些日子打著做生意的旗號來到了蘇州,開始禍害起當?shù)氐睦习傩諄恚翘K州府知府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花瀟灑聽了之后沉默了好一會兒,任何朝代任何地方都有劉讓這樣的小人存在,這樣的人是趕不盡,殺不絕的,對于他這樣性格的人來說,或許只要劉讓不惹著自己以及身邊的人,那么完全可以忽視劉讓的存在……

  晚上躺在鋪上,花瀟灑將柳吟月贈與自己的名刺拿出來愛不釋手地看了好一會兒,眼下一個嚴肅而現(xiàn)實的問題擺在他眼前,那就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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