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血染大宋作者:最后的煙屁股時間:2020-12-17 17:08:55
此時一個都頭騎著馬在隊伍隊列之間來回跑動,一邊跑一邊喊:“斥候營第一都的人都給老子聽好了,待會打起來,都給老子使勁往前沖,誰要是敢掉頭逃跑,不等軍法伺候你,老子先在戰(zhàn)場上把你剁了!郭進,你的第一隊在前面打頭陣!”
郭進沒有出聲,向自己手下兄弟揮揮手:“上前面去!”
楊賁迷迷糊糊跟著眾人騎馬到了最前面,忍不住問道:“郭老大,咱不是斥候營嗎?斥候營也要正面沖陣?”
“哈!哈!”郭進手下那個嬉皮笑臉的段新忍不住大笑起來,指著楊賁嬉笑道:“楊賁,你他嗎也太搞笑了,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傻?斥候營確實是斥候營,咱們平時還真干著斥候的活,但是咱們這個斥候營真正的名字叫‘趕死營’,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不知道卻眼巴巴跑過來跟我們一起,你不是有病吧?”
楊賁驚得目瞪口呆,同時也嚇得不輕:“不是吧,郭老大?咱們這斥候營真是敢死營?最難打的仗讓咱們打?最難啃得骨頭讓咱們?nèi)タ??這一仗打下來,整個敢死營能活下來的只怕也沒多少了吧?我擦啊,你他嗎怎么不早說?要知道是這樣,老子才不來什么敢死營呢,我傻啊,我擦,眼巴巴跑來逞英雄?”
郭進淡淡一笑:“嗬,楊賁,你說得太樂觀了一點,咱們這‘趕死營’是趕著去送死的‘趕’,不是勇敢的‘敢’!”
楊賁一臉死灰:“······”
喜歡喋喋不休的李四海又開始嘰歪了,他指著楊賁譏笑:“哈,楊賁,我他嗎還以為你當真想要多殺幾個金兵給你家楊將軍報仇呢,敢情你他嗎也怕死??!虧老子剛才還佩服你來著!”
楊賁被李四海譏笑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忍不住罵道:“擦,我是想多殺幾個金兵給我家將軍報仇,這有錯嗎?我也怕死,這也有錯嗎?我不相信你他嗎就不怕死,不怕死的人只有死人,因為他已經(jīng)死了,所以才不怕!這趕著去送死的營,生還的幾率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既然郭老大都這么說了,那它的生還率肯定比那個敢死營還要低,這一仗打下來,這趕死營全軍覆沒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郭進嘆道:“好了,這次到底會有哪些人死在這里,又有哪些人能活下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你們按照我往日教你們的配合著殺敵,我保證你們能活下來的幾率都很高,但是如果你們怕死,那你們只會死得更快!楊賁你到我身邊來!其他人都注意,馬上要出擊了,集中注意力!”
所有人的神色都開始變得肅然,楊賁策馬走到郭進身邊看著前方黑壓壓的金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扭頭看了看左右,郭進手下除了“光頭強”劉鐵強、段新和李四海之外,另外還有幾個,但這幾個話都不多,郭進也沒有專門介紹過他們。
楊賁忍不住問道:“這次打仗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還有幾位兄弟,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姓名呢?能不能請教一下高姓大名?”
一個長得又高又壯的大漢扭頭看著楊賁憨厚一笑,憨憨地說道:“俺叫大牛,龐大牛!你叫我大牛就行了!”
楊賁心說,你小子姓龐,又叫大牛,叫大牛就已經(jīng)很兇猛了,你還姓龐,龐大的龐!這名字起得正他嗎的好,龐大牛,嘖嘖!名字跟身板果然太配了!
在郭進身后的一個略帶書生氣質(zhì)的年輕人對楊賁一笑,說道:“在下伍瑞庭,行伍的伍,祥瑞的瑞,庭院的庭,以后還請楊兄弟多多關(guān)照!”
伍瑞庭這笑容帶著一股陰狠、毒辣的味道,這讓楊賁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在伍瑞庭身邊的一個矮壯的漢子毫無生氣地說道:“我叫石頭,付石頭,付錢的付!”
這付石頭臉上表情神經(jīng)好像全部壞死了一樣,整個相貌看上起極其木訥,此時都要與金兵決一生死了,而他還是睡眼朦朧、沒有睡醒一般。
楊賁心中忍不住誹腹:“我擦啊,郭進手底下這些都是一些什么人啊,一個比一個有個性,我擦,你們是來打仗的,不是來耍個性的,好嗎?”
“咚、咚、咚、咚······”這時戰(zhàn)鼓聲響起來了,金兵那頭也吹響了號角,楊賁知道,肯定要開打了。
果然,趕死營的老大,一個穿著厚重盔甲的大漢騎馬站在全體趕死營將士們的最前面,他拔出大砍刀舉過頭頂大吼道:“弟兄們,跟我殺!勝者生、敗者死!”
全體趕死營的將士不約而同地齊聲大吼:“勝者生、敗者死!殺殺殺!”
“轟——”趕死營的人全部策馬跟著那領(lǐng)頭的部將向金兵沖過去。
楊賁騎馬跟在郭進的左邊,此時他們這支趕死營是在整個軍陣的左翼,楊賁左右提著韁繩,右手握著長槍,臉色凝重、眼睛一眨也不眨,對面的金兵排著整齊的隊伍正在向這邊沖過來。
雙方策馬跑了一陣,隊伍的陣型都有些亂了,這時性格嘻哈的段新在馬背上大喊:“楊賁,你知道我們斥候營又為什么叫趕死營嗎?”
楊賁真想罵娘,對面的金兵都要沖過來了,這該死段新竟然說起這個問題,楊賁沒好氣地叫道:“不知道!”
“哈哈”段新大笑,“那我告訴你,因為我們趕死營全部都是死囚!本來就是要死的人,殺一個金兵夠本,殺兩個就賺了!”
楊賁大罵:“你大爺?shù)?,敢情你們都是死囚,可老子不是啊!再說這帳也不是這么算的,就算你殺再多,只要你死了,一切都是白搭!我擦,張將軍害我啊,我他嗎要是知道這是死囚營,打死我也不跟你們在一起,我擦!”
李四海大笑:“哈哈哈······你現(xiàn)在才知道?晚了,晚了!”
郭進忍不住大喝:“李四海你給老子閉嘴,你小子就見不得別人過得你比好,別人比你越慘你就越高興!楊賁,跟緊我!你他嗎不是學了楊將軍的槍法嗎?等會給老子使出來,能殺多少多就殺多少,記住,不要跟對方對撞,要從金兵兩騎中間的空隙殺進去,對撞的結(jié)果肯定是兩敗俱傷,你死敵人也會死!還有,不要停下來,停下來你就死定了!”
“知道!”
“殺,殺,殺······”
宋軍和金軍終于撞在一起了,在前排的人最倒霉,沒有經(jīng)驗的人與敵人撞在了一起,雙方都被因為慣性而飛離馬背落在地上被戰(zhàn)馬踩死,有經(jīng)驗的人則會從敵人中間的空隙中插進去,既可以撕開對方的防線,又避免了對撞,只要你手中的兵器夠利、動作夠快,殺的敵人就多,活下來的機會也會大很多。
當敵人沖過來的那一刻,楊賁已經(jīng)完全發(fā)懵了,第一次上戰(zhàn)場,不發(fā)懵才怪,但是危險迫近讓他本能地使出了楊家槍法,楊家槍法一旦施展出來,連綿不絕的招式不但把所有來自前方的攻擊全部化解,而且還接連刺死了兩個金兵,隨著深入金兵陣中,楊賁不停地施展楊家槍法,不但有人被他刺傷落馬,有人被他挑死,但他身上也挨了好幾下,好在傷勢都不重,否則他已經(jīng)倒下了。
這個時候一些輕傷根本就不知道疼,人的精神和注意力已經(jīng)全部集中在對付敵人身上,楊賁也逐漸恢復(fù)了主觀意識,他開始還是有自主意識地進行殺敵,很多來自右側(cè)的攻擊都被郭進幫他擋住了。
當他還在不停戰(zhàn)斗的時候,腦海中傳來了冰冷的提示音:“完成殺死五個金兵的任務(wù)!獎勵超級金瘡藥一瓶(口服、特效)、騎射戰(zhàn)技、500兩銀子,但目前只能得一半,必須要收割人頭為證,方可得全部獎勵!”
隨時都有可能被金兵殺死在戰(zhàn)場上,楊賁沒有理會提示音,他的腦子里一直提醒他不停地殺,千萬不能停下來,只要停下來,對面不斷沖過來的金軍騎兵就會殺死他。
就在楊賁感覺到快要力竭的時候,前面終于豁然開朗,楊賁已經(jīng)與郭進和他的手下們殺穿了金軍軍陣,此時他們已經(jīng)沖到了臨潁城下。
就在這時,“嗖”的一聲,“噗嗤”,楊賁感覺背后傳來一股大力,撞擊得他身體往前一傾,一股鉆心疼痛從背部傳來,疼得他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趴在了馬背上。
“楊賁中箭了!”段新這嘻哈鬼這時卻沒有含糊,立馬提醒郭進等人。
這一箭可能是距離比較遠,再加上楊賁穿了甲胄,箭頭射進身體不深,剛開始劇烈的疼痛很快過去,楊賁緩了一口氣,忍著疼咬牙對郭進喊道:“郭老大,幫我把箭拔出來!”
郭進大罵:“你想死啊,這個時候拔箭必死無疑!”
“沒事,箭頭插得不深,只是皮肉傷,快點,老子還要掉頭回去再殺一場,快??!”楊賁發(fā)狂地大叫,他不能不憤怒,這支箭從背后上來,他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支箭絕對是自己人射的,此時雙方都混戰(zhàn)在一起了,誰他嗎還會放箭射人?
楊賁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支箭絕對是王俊叫人暗中下得黑手,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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