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大漢王爺作者:醉問語春時間:2020-12-17 17:18:00
劉長沒有忘記典韋的官司,帶著典韋還有一眾家奴就來到了陳留太守府,劉長遞送了拜帖,很快一侍衛(wèi)出門來迎接劉長,將劉長、典韋二人引入了太守府。
劉長入得正廳,見高位上坐著一人,樣貌堂堂,體型略顯肥胖,劉長上前抱拳道:“下邳劉長拜見太守張大人?!?
這個陳留太守張邈劉長可不陌生,十八路聯(lián)軍討董卓時就有他,家境富裕,喜歡結(jié)交朋友,他這個官也是買來的。
張邈也不敢因為劉長年幼便費了禮數(shù),當(dāng)即也下座位走上堂來對著劉長拜道:“下官陳留太守張邈見過長鄉(xiāng)侯,呵呵,不知小侯爺造訪有何貴干?”
劉長知道這個張邈看不起他這個年幼的侯爺,也不多說廢話,當(dāng)即讓典韋上前來說明了事情原委。
但畢竟典韋是殺了人,雖然情有可原卻還是要償命的,劉長按照靈帝劉宏定的規(guī)矩,繳納了贖回死刑犯的銀兩,另外又悄悄送了張邈一些,消了這件案子。
張邈也挺會做人,直接當(dāng)著劉長的面,把案底給燒了,如此典韋就是個清白之身,若能舉個孝廉還能做官。
當(dāng)然張邈這樣做一方面是沒有苦主,李永夫妻二人都被殺了,誰都不會為了別人的事追究典韋,另一方面,是做給劉長看的,收了人家的好處嘛,總得有點表示。
可在劉長看來是沒有必要的,沒幾天就要全國爆發(fā)農(nóng)民暴動了,到時候是個人都能參軍,還舉個屁孝廉。
劉長又跟張邈寒蟬了幾句,就離開了。
張邈卻記住了這個劉長,初時以為劉長不過是個小屁孩,沒放在心上,也沒親自去引接,劉長雖然無職,但卻有爵,他張邈是個太守卻無爵,按理來說,他見了劉長是要先行禮的。
可是劉長呢,并沒有因為張邈沒有對他行禮而生氣,反而彬彬有禮地給張邈先行禮,后來居然還懂得給自己好處,走時還知道說幾句客套話,在張邈看來劉長是個知書達(dá)理,處世圓滑,為人老道的少年,將來定能做個大官,于是就悄悄的記下了劉長這個人。
劉長已經(jīng)拜見了恩師,又了了典韋的人命官司,也沒地方可去,便回了館驛。
當(dāng)下戲志才、顧雍、郭嘉、劉長四人坐下商議何去何從,當(dāng)然了典韋仍然立在劉長身后。
戲志才問劉長:“小師弟,意愿何往?”
劉長想家了,和祖父、父親、母親一別十年該回去看看了,于是便答道:“回下邳國看看?!?
劉長抬頭看了看他們,問道“不知眾位師哥可愿與我一同回去做客?數(shù)十載,諸位師哥都對劉長照顧有加,我還沒正式謝過呢?!?
顧雍說道:“說謝太見外了,說實話,我對小師弟的前途大有信心,小師弟若有心,我愿為小師弟馬首是瞻?!?
這意思就是要劉長自己做主子,去干一番事業(yè)了。
劉長一擺手:“師兄的好意我怎能不知,然如今國家將亂,盜賊四起,人家怎會相信如此年幼的我能有所作為,想干一番事業(yè)就要籠絡(luò)人才并盡用之才,他們又如何來效忠一個如此年幼的我,此事不可再提?!?
這年齡確實是劉長的一大問題,郭嘉也曾這樣想過,可最后還是否定在了年齡上。
郭嘉笑道:“既然大家都沒有個好去處,不如先隨小師弟回去,我們幾人共進(jìn)退,將來若投明主我們幾人便一起投,這樣可好?”
劉長看了一眼郭嘉,這浪蕩師哥怎么會性情大變,不想著去找明主了?
此時郭嘉也看向劉長,劉長遞了個感激的眼神,郭嘉也隱隱覺得劉長心中已經(jīng)有了明主又或者未雨綢繆先籠絡(luò)住眾人將來一起投明主,嗯,后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郭嘉也知道自己跟劉長著實是半斤八兩,要將來真為敵,郭嘉也是很頭疼的,而且心有不忍,這數(shù)十年的感情是真的。
而且戲志才的一番明主論、天下論確實給郭嘉當(dāng)頭棒喝,才華到哪里都能施展,關(guān)鍵在于自己若選錯了人那可就是助紂為虐了,反對聲越少,殺戮就越少,這句話一直徘徊在郭嘉耳邊。
顧雍首先表示:“我同意。”
這夯貨,你都愿意認(rèn)劉長做明主了,你當(dāng)然同意,這還用說?
戲志才也無處可去,也同意,于是一行人又上了路,出發(fā)—下邳國。
這一次劉長一行人并沒有游山玩水,而是自官渡坐船走水路直奔東郡,由東郡再行陸路到了徐州彭城,再緩行到了下邳。
一行人不明白劉長為什么要走這么一條線路,可實際上每次都是險險地避過了農(nóng)民起義,眾人不由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尤其是郭嘉,他一生都在學(xué)習(xí),哪里見過那等場面,當(dāng)真人命賤如狗,那些個造反的農(nóng)民軍直比惡魔,到處燒殺搶掠,毀了農(nóng)田,裹脅了壯丁,擄掠了婦女又殺奔下一個城池而去。
如此做法就是逼反,田地沒了,沒吃的,只能跟著大軍一起造反,去搶別人的吃。
如此反復(fù),賊軍一時間號稱百萬之眾,可所過之處,一片荒蕪,渺無人煙,一些城池猶如地獄,到處是被奸殺的婦女孩童尸體,慘不忍睹。
郭嘉心里流血,臉上流汗,眼里流淚?!斑@是什么世道啊,怎么會這樣?這些人都是窮苦百姓,為什么猶比那惡魔還勝幾分?為什么?為什么呀?”
郭嘉痛苦的說道“窮苦人何必為難窮苦人?!?
劉長到了這里還如何不明白,郭嘉就是個白身,他盼的就是天下大亂的這一天,好讓窮苦百姓得一明主,從此幸福生活。
可他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情就是這些窮苦的農(nóng)民起義軍居然是代表著殘忍和殺戮的軍隊,所過之處無不令人憤恨,所做之事無不令人發(fā)指。
劉長看了看戲志才,想讓戲志才去勸慰郭嘉,可戲志才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劉長真著急了,哀莫大于心死,郭嘉這樣胡思亂想要糟糕,難怪歷史上說他身體不好,難道是這個時候留下的心病?
不行,我不能這樣看著郭嘉崩潰,劉長上前拍了拍郭嘉的肩膀,郭嘉兩眼通紅,回頭看見是劉長,一把抓住劉長大吼道:“師弟,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啊?”
劉長一雙手臂被抓得生疼,卻面無表情,貌似那手臂就不他的一樣。
劉長說道:“吼,繼續(xù)吼?!?
郭嘉一愣,劉長說道:“不想吼,哭也行,發(fā)泄出來吧,別憋著?!?
郭嘉頓時淚如雨下,嚎啕大哭。
劉長也陪著落淚,郭嘉發(fā)泄了一陣子好了很多。
劉長擦拭了眼淚說道:“師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剛問我為什么窮苦百姓現(xiàn)如今變成了惡魔,我卻可以回答你,你想不想知道?”
郭嘉眼睛一亮,恨恨地點了點頭。
劉長繼續(xù)說道:“其實這次農(nóng)民起義,完全是一個叫張角的人在背后策劃的,這個張角是個惡魔,他怕百姓不肯跟著造反,才出此毒計,燒了百姓的農(nóng)田,裹脅了百姓再繼續(xù)去搶,可是沒有紀(jì)律的軍隊如何能約束自己呢?所以所到之處無不是燒殺擄掠。究其根本,罪魁禍?zhǔn)资菑埥瞧淙??!?
郭嘉恍然,是啊,軍隊沒有紀(jì)律那跟強盜有什么區(qū)別,歸根結(jié)底還是張角為了迅速壯大自己的隊伍才這樣做的,這個張角……
郭嘉對天長吼:“張角,吾必殺汝!”
劉長呵呵一笑:“師哥,吼出來就好,否則會憋壞了身子,放心吧,我夜觀星像,那張角活不過今年?!?
劉長無奈,為了讓郭嘉放心張角必死,熟知歷史的他只能學(xué)著三國演義來了夜觀星像,先哄騙于郭嘉。
顧雍這個二愣子又來了,夜觀星像?
師弟好厲害,這都能算出來張角活不過今年?師弟,你教教我好不好?
戲志才在一邊瞪了顧雍一眼說道:“師弟難道忘了水鏡先生當(dāng)初想教師弟相術(shù)之道,師弟不肯學(xué),還被打了手的,現(xiàn)在看來師弟應(yīng)該是學(xué)有所成了吧?!?
劉長那個急啊,你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這事可沒瞞住郭嘉,郭嘉可知道打手掌是假的,我現(xiàn)在正勸郭嘉呢,你跑出來跟我來這么一出,這不是拆我的臺么。
當(dāng)下只能又說謊道:“非也,其實水鏡老師是怕說出來驚世駭俗,故意和我演了這一出,他背地里教了我星象之術(shù),演算到高深處,可測百年之后的成敗?!?
郭嘉聽了略有相信,當(dāng)初確實看出來水鏡老師是跟劉長演戲,原來水鏡老師傳了劉長這個通天的本領(lǐng),心里一陣羨慕。
劉長偷偷瞟了郭嘉一眼,見他若有所思,趕緊趁熱打鐵道:“只可惜,我天資愚鈍,到現(xiàn)在也只能推算出一年之內(nèi)的成敗?!?
戲志才大為感動,對著劉長說道:“師弟如此驚人之術(shù)肯實言告知我等,足見師弟待我等誠意,只是師弟需謹(jǐn)言啊,這千萬不可讓外人知道,否則后患無窮啊?!?
顧雍夯貨也點頭道:“嗯,師弟此事不足為外人道。”
劉長心里長疏了口氣,總算糊弄過去了,當(dāng)下也點頭稱是。
一行人終于進(jìn)了下邳國境內(nèi),戰(zhàn)火還沒蔓延到這里,卻仍然有些騷亂,不少人收拾了行裝,趕著耕牛牲口不斷往各地逃難。
劉長心中感嘆,這是自己家族的失職啊,居然讓百姓如此沒有安全感。
劉長心想如果就讓百姓這樣走了,自己家族還拿什么賦稅去養(yǎng)兵抗敵?不行。
于是站到城樓上,出示了自己的印信,下令關(guān)了城門。
這一下城里可開了鍋,紛紛涌向城門要求開門,劉長一看必須穩(wěn)住局勢,讓典韋去讓百姓禁聲,湊到典韋耳邊,吩咐了幾句。
典韋跳上前去,威風(fēng)凜凜大喝一聲:“呔……都安靜了些,我家公子有話要說。”
劉長一聽典韋又稱自己公子,可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瞇著眼瞟了典韋一眼,典韋可看不懂他的眼神,還納悶,難道我說錯什么了?
劉長也不啰嗦,走上前去,抱拳道:“諸位鄉(xiāng)親父老,小子有禮了,諸位一定很奇怪,我是什么人,呵呵,我是下邳湣王劉意的孫子大漢長鄉(xiāng)侯劉長,與諸位一樣,是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我在外游學(xué),聽聞賊軍造反,聲勢浩大,我特意回來要跟自己的家鄉(xiāng)人同生死共榮辱,幾個小毛賊,我是不怕”指了指一個比自己大很多的少年笑笑:“你怕不怕?”
那少年哪里肯落后于比自己年幼的小孩,大聲叫道:“我也不怕?!?
劉長看了看城門守將,守將上前一步,大叫一聲:“末將也不怕,誓于下邳共存亡?!?
守城士卒也舉起長矛不斷高呼:“誓于下邳共存亡……誓于下邳共存亡……”
顧雍這時候不二愣子了,很聰明地混進(jìn)了百姓里,然后帶頭喊了聲:“我也不走了,誓死守衛(wèi)家園?!?
這一聲喊得效果比劉長說再多的漂亮話都管用,很多人跟著喊,到最后整個下邳城情緒高漲,百姓幫忙拓寬護(hù)城河,將士忙著加高鞏固城池,堆砌守城滾木……一片軍民同心的景象。
劉長一行人進(jìn)了下邳王府,劉長大為驚訝,怎么王府盡然破落至此,很多地方顯然很久沒有修葺了。
劉長不知道的是,靈帝疑心越來越重,很多封王的屬國范圍都縮小到一郡之地,甚至還要小,下邳國也一樣,如今的下邳國就剩下了下邳郡,所擁有的城池大小才三座,百姓八萬戶,大不如前了。
然而劉意卻奢侈如常,整個王府已經(jīng)是外強中干,朝廷的俸祿已經(jīng)拖欠多年了,自己這邊的賦稅還要不斷繳納,實在拿不出多少富余給劉意奢侈了。
劉長并不在意這些得失,城在人在就行,現(xiàn)在已經(jīng)天下大亂,大可以自行為政,天高皇帝遠(yuǎn),先守住下邳城安身立命再說。
劉長領(lǐng)著師兄、典韋、貂蟬拜見了劉意,他這個爺爺畢竟還是一家之主,入府自然先拜見他,劉長更想念的是他的母親。
劉長一一做了介紹,劉意再見到孫子非常高興,雖然隔了數(shù)十年,劉意仍然就這么一個孫子,(若不是張生投胎過來做了劉長,其實劉意是沒孫子的,下邳國傳到了劉宜就絕后了)懷里摟著劉長親了又親,良久才不舍地放開,讓劉長去拜見父親和母親,劉長見了父親和母親之后又是一番痛哭流涕……
(與父母久別分離,相信現(xiàn)在大部分學(xué)子都有經(jīng)歷,其中滋味各有體會,眾位朋友各自回味。)
劉長對著母親撒嬌并引見了貂蟬,鄒氏見了貂蟬如此美貌自然很高興,劉長對母親說明了兩人的“私情”,鄒氏并不反對,只說到:“此事還需你父親同意?!?
劉長又轉(zhuǎn)身去對父親撒嬌,劉宜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別說取一個,取十個他也沒意見,這種事在下邳王府早司空見慣了,點頭同意。
劉宜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又讓下人抬著自己去稟明劉意,劉意瞬間年輕了二十歲,哈哈大笑,當(dāng)下劉意請戲志才做了劉長的媒人,下了聘禮給顧雍和蔡邕。
當(dāng)然了蔡邕的那份送不出去了,到處都是反賊,怎么送?
宴請了下邳國的士族貴族舉辦了婚禮,將貂蟬取回了原名任紅昌表字為貂蟬,并寫進(jìn)了漢室劉氏族譜,劉長取妻任氏……
當(dāng)然了,劉長還小,那東西還沒發(fā)育呢,小麻雀似的,洞房自然是不行的。
好景不長,公元184年,東漢光和七年六月,黃巾賊軍兵臨下邳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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