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穿越人士的古代生涯作者:枕泉時間:2020-12-17 17:27:08
待得陳愷回到府中,已是日色冥冥,華燈初上了。想著今日竟是和那章校尉一道走了這許久的,陳愷不覺有些苦笑,到底是軍中人物,章進(jìn)之走起路來虎虎生威,毫不費(fèi)勁??醋约骸悙鹜现v的雙腿,也只有自嘲的分了。
陳愷進(jìn)了門,紫煙就迎上前來,半是埋怨半是擔(dān)心的說道:“少爺,您去哪啦?我到處都找不到你,也沒人知道你的去向,我…好擔(dān)心。”看著小丫頭泫然欲泣的眼神。想到她至今也不過十三歲的年紀(jì),在現(xiàn)代也不過是個初中生,陳愷心也不由的柔軟下去。
陳愷帶著幾分寵溺的拍了拍紫煙的頭笑道:“沒事啦,少爺怎么會有事呢?乖,別哭了,哭了變成兔子眼就不好看啦?!?
紫煙搽了搽眼睛說道:“嗯,少爺是不會有事的。”似乎是為了肯定自己的話似的,又狠狠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陳愷笑著說道:“還快去洗把臉?看你都像小花貓似的了。”
“哎呀。”紫煙用手捂住一下子變得紅彤彤的臉。轉(zhuǎn)過身去,一溜小跑的跑將出去。陳愷不由的笑了笑,轉(zhuǎn)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青蘿在不知不覺間走了進(jìn)來,手中拿著一個黃銅大水盆,顯是來服侍陳愷洗漱的。陳愷就著這水盆洗了把臉,方覺清爽不少。
青蘿放下水盆,又彎下腰去細(xì)細(xì)的給陳愷理了理衣角褶皺嘆道:“紫煙這孩子,也當(dāng)真是可憐的緊?!?
陳愷默然,紫煙并不是陳家的家生奴仆,也不同于旁的簽了幾年或十余年賣身契的丫鬟,她是陳愷過世的母親在饑荒時期收留的孤兒,雖說是丫鬟,不管是以前的‘陳愷’還是現(xiàn)在的‘陳愷’在心底里都是把這小姑娘當(dāng)親妹子來看的。又看了看青蘿,想著青蘿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光景,卻也得干著伺候人的活計(jì),說著這少年老成的話兒,陳愷不覺的有些可憐又有些好笑。溫聲道:“你這才多大,就‘那孩子’‘那孩子’的叫上了?沒來由的就給叫老了。”
青蘿面上微微發(fā)窘:“青蘿家里好歹還有爹娘兄長,想到…”忽的又頓住“少爺不是比青蘿還小么?平常也就這般老成,這下反倒是說起我來了?”
陳愷啞然,看著自己尚未長足的身量,不禁有些氣餒,反倒是青蘿見到陳愷這郁悶的樣子,不由得輕掩唇口,撲哧一聲笑將出來,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亩酥鑳撼鋈チ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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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次日,陳愷正在書房翻閱古籍,忽的就有下人來請,說是老爺有事請表少爺去議事。通過這幾天的經(jīng)歷,陳愷倒也是鎮(zhèn)定了許多,當(dāng)然,這也多虧了原來‘陳愷’的低調(diào)處事。當(dāng)下陳愷便整理好書籍,從容的來到書樓,輕輕扣門。
閣內(nèi)陳雍眉頭深鎖,見陳愷的到來才微微有所放松。
陳愷行了一禮:“叔父今日怎的沒去上朝議事?”
“陛下已宣布休朝三日?!标愑侯D了頓,有走到門前,左右看了看,這才關(guān)上門,低聲說道:“陛下這身子,怕是不大好了。”
陳愷頗覺幾分驚訝,今上不過五十余春秋,要放到現(xiàn)代,正是年富力強(qiáng)的年紀(jì),怎么就‘不大好’了?陳愷雖對臨川公主回京一事有諸多揣測,卻是未曾想到臨川公主回京也還有這般意思在里頭。
陳雍嘆道:“如今真是多事之秋,陛下這一病,那幾位怕就是按捺不住了?!标愑簱崃藫犷h下的三縷長須,說出的話卻是石破天驚:“明日我便向陛下遞了章程,準(zhǔn)備致仕了?!?
陳愷聞言,卻是真的被驚到了,皇帝自古來都有短命的,一個大臣,還為至‘知天命’之年,身體尚稱康健,竟然主動致仕?忽的又想起陳家那神秘而巨大的情報(bào)網(wǎng),陳愷頓時感到背后發(fā)涼,局勢難道已如此險(xiǎn)惡了?
陳雍似是也發(fā)覺陳愷的眼神不對,解釋道:“當(dāng)然,此次致仕并非全然為此…想來你也應(yīng)當(dāng)對你房里的那些東西有些疑惑了?本來想等到你年滿十六歲,為你冠了表字再提這些,如今怕也是時間不夠了,罷了,此次回到南郡,祭拜了先祖,便給你取一表字吧。”
陳愷頓感疑惑萬千,卻又強(qiáng)自壓抑著,不發(fā)一言。的確,陳愷對于陳府這龐大的情報(bào)網(wǎng)已是早有疑問,更令陳愷疑惑的卻仍有一件事:所有傳來的消息都是只見消息,卻不見傳消息的人,這消息是如何傳來的?而在密室中的情報(bào),又常常只見梗概,不見詳情,這又是什么原因?眼見陳雍將此事明著說出了,陳愷心中倒也未嘗不微松了一口氣。
陳雍眉頭微松:“愷兒,聽說歐陽玄找過你?”
陳愷心中一凜,也琢磨不透陳雍此言何意,只得答道:“是,小侄想著朝中諸事繁雜,若想明哲保身,還是軍旅生涯比較合適?!?
“哦?這么說你是不打算參加科舉了?”
“是?!标悙鸹卮鸬暮敛华q豫,“如今烽煙四起,文學(xué)一道以不足以安天下了。必得先武功而后文治?!?
的確,就陳愷這幾天對密室的情報(bào)分析而來,陳愷對比中國歷代歷史,不得得出一個結(jié)論:此時的大楚繁華的表象下已然是千瘡百孔,大廈將傾。若真如陳愷所料,大楚即將進(jìn)入亂世,那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處境顯然是極為危險(xiǎn)的。而且,陳愷深深知道自己的文學(xué)天賦并非是什么百里挑一的天才,陳愷也并不想‘借鑒’古代名人的文章、詩詞用以揚(yáng)名。所以,陳愷盡管在心中對文學(xué)有著興趣,也不想成為一位‘詩人不幸詩家幸’的文學(xué)名人,更何況以陳愷這水平在這古代能否成為一位名詩人還是兩說。
陳雍大笑道:“你既有此心,便放手去做吧!”又有些感慨的說道:“我先前還擔(dān)心你…你既然能想到這點(diǎn),好,很好。”
與陳雍商談了大約一個時辰,陳愷再次走出書樓的大門,陳愷的心情卻是何第一次截然不同了,輕輕地吟誦這在‘陳愷’所作的《唐多令》:
海闊宿白鷗,寒食花滿樓。過春風(fēng)、舊地重游。江上子陵垂兩袖,甘焚死,不公侯。
春水自東流,榮華非我求,寄余生、一葉扁舟。換了浮名斟香醞。輕冠冕,任春秋。
輕輕笑將起來:“甘焚死,不公侯么?”看來我要和你走向不同的路了呢。在陽光的照耀下,陳愷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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