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鐵馬踏夢作者:遜影時間:2020-12-17 17:29:27
“愿聞其詳?!?
“賤內(nèi)今晨檢出有孕,我的意思,若是女孩兒,就許給譯兒。”張?zhí)t(yī)顯得眉飛色舞,從宋年懷里接過宋譯樂呵呵道:“咱兩家定個娃娃親,知根知底兒的,將來也有個照應(yīng)?!?
說完,表面上做出逗弄宋譯的動作,眼睛卻不時的偷看宋年的反應(yīng)。
只見宋年毫不遲疑的拊掌笑道:“如此甚好,咱兩家的緣分因譯兒這個孩子而起,如今咱們孩子再聯(lián)姻,這感情任是疾風(fēng)暴雨也不能撼動了!”
張?zhí)t(yī)聞言眼睛瞇在一處,互惠互利,皆大歡喜,快哉快哉!
然而有一個人不高興,那個不高興的人憑借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yōu)勢,肥嘟嘟的小爪兒揪起張?zhí)t(yī)的美髯一個勁兒的往后扯。
張?zhí)t(yī)疼的呲牙咧嘴,然而那個小祖宗怎么勸都不松手。
讓你包辦婚姻,讓你得寸進尺。
宋譯畢竟不是不足歲的嬰兒,這些日子他或多或少知道了自己周圍的一些人事。
對于張?zhí)t(yī)救自己出鬼門關(guān)一事兒他本來就沒有多少好感。私下以為,倘若這個老家伙沒緊急救治,興許自己這會兒還在二十一世紀優(yōu)哉游哉等開學(xué)呢!
他無緣無故來到這樣一個陌生的朝代,受著非人的折磨。試問誰能以一個成人的心智重新從嬰兒活起?
眼巴巴盼望長大盼望了二十年,好容易看到了曙光,卻被該死的穿越重新打入輪回。
來到這個世界,自己有苦難言,而這個所謂的張?zhí)t(yī)竟然因此攀附上了宋年這樣春風(fēng)得意風(fēng)頭正猛的重臣,身為受害者的宋譯怎能不惱。
然而孩子終究是孩子,宋年看勢不對,咬著牙狠下心在他屁股上狠狠的拍了兩下。
這時候是夏天,小宋譯嬌臀裸露在外面生生受了宋年兩巴掌。吃痛的他只得騰出手來揉屁股,宋年抽空子忙從張?zhí)t(yī)手里抱回他。
而張?zhí)t(yī)也趁勢扯回自己的胡子,邊揉嘴唇邊不忘發(fā)表意見道:“譯兒這孩子卻也奇怪,尋常嬰孩挨了巴掌只怕已經(jīng)哭死了。偏他只是不動聲色的揉揉打疼的地方。我目測,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此言一出,宋年那張滿是歉意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縷陽光,宋譯則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
他還在為所謂的包辦婚姻賭氣不已。
九個月后的一天,張府的下人來這里報喜。
當時宋年正抱著宋譯在書房有意無意的教他認字。
報信兒的下人進去后,見昔日不茍言笑的宋大人正一臉痛心的看著一本裝訂精美的古籍被小太歲踩在腳下。見他進來,便分心問道:“可是你家夫人生了?男孩還是女孩?”
“回宋老爺,”那下人頗為恭敬的垂手回道:“夫人生下了一位小公子。。。?!?
“哦。。。?!彼文暌皇址鲋⒃跁干系乃巫g若有所思。
而小宋譯則樂的在那本古籍上又狠狠的踩了兩下后,露出了純真無邪的笑容。元始天尊觀世音菩薩,我的婚姻終于能自己做主了!
然而古人總有‘樂極生悲’一說,那下人在一旁補出了后半句,“。。。。我家夫人生的是個龍鳳胎,先是一位小公子,我來的時候,小千金剛好出世?!?
宋年聞言眼角有了分笑意,而小宋譯則很悲催的一腳踩空栽下書案。
很不幸,因為臉先著地,除了一臉灰塵外,光潔的額頭上磕了個難看的大包。
是夜,王氏房中。
“我私下覺得,這個時候兩家結(jié)親是不是早了點。”
王氏頗為心疼的吹著兒子腦袋上那個還沒消下去的疙瘩對在一旁洗腳的宋年說道:“雖說父母可以做主孩子的事兒。但是孩子長大都是有主見的,萬一看上了別家姑娘鬧出亂子。咱們和張家豈非會因此鬧紅臉?”
“你多心了,”宋年不以為然,“日久方能生情,以后多讓譯兒和青道家的那個閨女接觸接觸就是了。我就不信了,我是他老子,難道連這點主都做不了嗎?”
“打打。。。。。。”王氏懷里的宋譯一臉氣憤的揮舞著小拳頭。
很不幸,受這副身子的限制,他只會奶聲奶氣的說一些簡單的漢字。
宋年見兒子如此反應(yīng),便擦干腳從王氏懷里結(jié)果他舉在頭頂佯惱道:“以后別在我面前這般大逆不道,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兒子,知道不?”
話音剛落,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袋已經(jīng)被自己的兒子踩在腳下,登時如同吞了個蒼蠅似的瞪大雙眼睛。
雖說有諸多不樂意,宋譯到底還宋年的兒子。即使這個靈魂來自于二十一世紀,可受這副皮囊限制,他在安朝的身份只能是宋家的大公子。
如今他所期盼的,就是自己能長大一點,再長大一點。不必做個被別人抱在懷里哪兒都不能去的嬰孩兒。
每當被大人抱來抱去的時候,他就特別羨慕那些一穿過去就是成人的穿越者。
也許他們不得不裝失憶,不得不面對即將發(fā)生的危局。但如果讓他們選擇的話,他們肯定不會鉆在一個嬰兒的身體里重新來過,因為每日的吃喝拉撒都是尷尬。
時間一天天的流逝,有一天,宋譯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走路了!
雖說走的很艱難,也很短,但這意味著他走出了自立的第一步。成日里被別人抱在懷里,舉在頭頂上的日子一去不復(fù)返。他樂的跟朵晨曦里綻放的月季花兒似的,男子漢大丈夫的感覺重新充斥在小小的心臟里!
有一天,他正在王氏貼身丫鬟的看護下在花園里學(xué)走路,氣喘吁吁的時候,看到花園盡頭走過來一個身著古裝的美婦人。
那美婦人身后跟著一個丫鬟,那丫鬟懷里抱著一個小包袱。。。。。額,看著很熟悉的樣子,對了,是襁褓!
正發(fā)愣著,王氏從身后另一條青石路那里走過來,拉著宋譯迎上前笑道:“我正想著過兩日去你府上坐坐,未曾料你今兒竟過來了!”
那美婦人笑道:“今兒天氣不錯,老爺剛好說要來你們府上辦事兒。我也是順路過來下。。。。。。。這是譯兒吧?”
說著,便伸手欲捏宋譯紅撲撲的小臉蛋,宋譯頗覺別扭的別過頭去。
“這孩子,怎么突然間認生起來了!“王氏擦擦他額頭上的汗?jié)M是慈愛的笑道:“快給張伯母請安!”
“給您請安!”宋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施了一個禮。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個襁褓。
循著他的視線,王氏笑了。邊從丫鬟手里接過襁褓低下身子對宋譯笑道:“這是小妹妹。。。。?!闭f著,用帕子擦去襁褓里那個嬰兒嘴角的口水柔聲道:“施兒,這是譯哥哥!”
襁褓里那孩子眼睛瞟了下宋譯,又津津有味兒的啃起手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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