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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思歸

小說:鐵馬踏夢作者:遜影時間:2020-12-17 17:29:27

  王氏是宋年不得已才娶的填房,比不得和他風(fēng)雨同舟的正妻。雖然他努力維持表面的和諧,然而事實就是事實,在他心里,始終沒有把王氏當(dāng)成自己真正的妻子!

  只是一個填房而已!就算生了兒子,依舊只是填房!

  乞還眼里的震驚變成了嫌惡,這就是他所追求的人間親情嗎?

  瘋狂沒喲儀態(tài)的丈夫,含冤受屈不被重視的妻子?還有。。。。。。。冷眼旁觀的兒子!

  在宋家這次家庭暴力中,宋譯沒有扮演好自己為人子的角色。他沉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那個不停朝妻子罵出惡毒話語的老男人,是自己漸漸接受的父親。這個家,這個自己差點陷進去不忍離開的地方,內(nèi)里確實如此的冷漠無情!

  他的震驚不亞于迷失在尋佛之路上的乞還和尚,眼前的一幕使他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于是他拉著乞還的手把他帶了出去。在一個背風(fēng)的小角落里,他開始用和年齡不符的口吻與乞還說話。

  “出家人都以慈悲為懷,我問你,你愿意拯救迷失了的靈魂嗎?”

  乞還一頭霧水的看著眼前這個孩子,心里疑惑著,究竟是誰教會他這般說話。于是他壓著滿心的疑惑蹲下身摸著那個小孩戴著虎皮帽的小腦袋道:“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問話伴著不遠處房里的打罵苦惱傳到宋譯的耳朵里,他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于是也不再跟乞還繞彎子,干脆了當(dāng)?shù)牡溃骸拔疑侥翘?,你說我的面相顯示我已經(jīng)死了。我想告訴你,我不是宋譯,我只是占取了這個身體的靈魂而已。你能幫我離開嗎?火燒也行,只要不讓我魂飛魄散!”

  在這荒唐的話語里,乞還眼里的疑惑如濃霧一般聚集起來??粗@個慢熱的和尚,宋譯忍不住想敲他那個被凍壞的鬧到。

  在他準(zhǔn)備把想象付諸行動的時候,乞還終于有了反應(yīng),后退一步大口喘氣兒道:“你有什么法子證明你不是你?”

  “我剛才說的話就是證明,”宋譯白了他一眼道:“你見哪個三歲孩童能說出這么有邏輯的話?”

  “有的。。。?!逼蜻€和尚艱難的吞了下口水。

  “誰?”

  “神童?!?

  宋譯無語了,忍住想要撞墻的沖動道:“那你說個可以證明的方法?”

  乞還想了又想,最后拿起一個石塊兒在凍得僵硬的地上劃拉了兩個字————菩提!

  凍土劃字使宋譯吃了一驚,莫非這和尚是從少林寺跑出來的?

  “這兩個字念什么?”乞還問。

  宋譯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老子好歹也是考上大學(xué)的高材生好不?這么白癡的問題來問我!

  見他沒反應(yīng),乞還又加了一句道:“說出來,我就相信你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宋譯聞言眼睛一亮,對乞還笑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然而這畫蛇添足的賣弄行為卻取得了適得其反的效果,乞還只是眨了幾下眼睛問道:“我問的是什么字?你不必背大人教的佛偈給我聽!”

  “。。。。。。。?!?

  感情這和尚是個不知變通的榆木腦袋!鑒定完畢的宋譯懶洋洋的從嘴里吐出了兩個字:“菩——提!”

  說完后冷言看乞還的反應(yīng),然而等了半天也沒見乞還有任何動作。

  “你怎么了?”

  “我在想怎么能收妖?!?

  “。。。。。。?!?

  房間里傳出王氏歇斯底里的哭鬧聲,“我不活了,這日子沒法兒過了,有種你打死我一了百了。。。。?!?

  間雜著宋年氣急敗壞的聲音,“你死,你這就去死,我若眨下眼,我就。。。我就跟你姓!”

  乞還和宋譯對視一眼,率先往屋子里跑去。

  宋譯身子小,氣喘吁吁趕去的時候,里面的宋年和王氏鬧得不可開交,乞還的聲音比較溫和,是以沒人搭理他,反而在拉架的瞬間被挨了幾下。

  宋譯見狀只得發(fā)揮小孩子的優(yōu)勢扯起嗓子大哭起來。

  哭聲驚動了正在打架的夫婦,把她們從沖動拉回了現(xiàn)實。先反應(yīng)過來的王氏大哭著撲過來抱緊宋譯,“我的兒,你爹這個殺千刀的要打死為娘,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嗚嗚。。。。。。”

  宋譯被聒噪的耳朵疼,未曾想平日溫柔的王氏竟然也有潑辣的一面。

  苦笑著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乞還和尚,扯起嗓子繼續(xù)大哭起來。沒辦法,耳膜被震得疼,不以自己的哭聲緩解下只怕會被震聾了。。。。。。

  是夜,宋年垂頭喪氣的坐在那里聽乞還講佛經(jīng)里的道理,邊聽便一個勁兒的點頭。

  而里間的王氏則坐在榻上哭一陣,停一陣。宋譯被她死死的抱在懷里不松手,她一哭小宋譯全身的神經(jīng)就得緊縮起來。

  自古以來,家庭暴力中受害最大的還是孩子啊!

  這一次的家暴徹底激起了王氏隱藏在骨子里的潑辣,從那以后,王氏就凌駕在當(dāng)朝一品大員宋年之上。

  可憐的宋年日日潛心攻讀佛經(jīng),卻也因此磨滅了自己的氣性,只得任由王氏在府上呼風(fēng)喚雨稱王稱霸。

  春暖花開,萬物復(fù)蘇。

  小宋譯趁王氏不注意溜進了乞還的房間。

  自那次家暴后,王氏就再也不肯讓乞還帶宋譯,還幾次三番的想把乞還趕走。最后還是在宋年的游說及宋譯的哭鬧下只得作罷。

  “想到可以送我離開的法子了嗎?”

  宋譯日復(fù)一日的問著那個問題,乞還不厭其煩的一個勁兒搖頭。

  “那我只得在這里待下去了?”宋譯頗為苦惱的皺起小臉道:“你不知道,娘現(xiàn)在厲害的很,我實在不想和他們呆在一起。不如你想個法子,要我重新由你帶吧!”

  “現(xiàn)在想讓我?guī)Я??早干嘛去了??

  如今的乞還絲毫沒有出家人的氣度與風(fēng)范,什么事兒都要和宋譯斗嘴皮子。

  “我那不是以為你會把我當(dāng)妖怪燒死嗎?”宋譯賠笑道:“現(xiàn)在咱倆擁有同一個秘密,你不幫我誰幫我?”

  乞還聞言看了他一眼,許久才道:“我跟你父親說過,你在十五歲之前須得由我護佑。如今你被你母親強制抱走,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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