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遇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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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士接著道：“貧道云游天下，也算會過不少英雄好漢，見識過不少武學，老道說句大話，這天下的武藝，鮮有認不出的。但小兄弟的武藝，確是我平生僅見，當真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啊！”

　　原來是打探武功來了，果然沒安好心。八極太極詠春什么的拳法，全是隋唐以后才創(chuàng)建的，別說這個紫陽道士自詡識盡天下武學，就是讓他再活兩百年多長些武功見識，仍是一樣認不出來。王應乾哈哈一笑，“紫陽道長，這可是俺的祖?zhèn)髅胤?，獨家珍藏??！?

　　“那是那是，貧道唐突了?！弊详柕朗坑悬c尷尬，道：“不知應乾小兄弟將要到哪兒?。俊彼旧砦鋵W精湛，早是另有所圖，才裝著見獵心喜的樣子，以武藝作為幌子，引出話頭，雖是吃了個閉門羹，卻渾不在意。

　　這紫陽道人武功高深莫測，王應乾苦練了二十幾年的拳法在他面前卻翻不起半點浪花，有心向他請教，卻怕他將閉門羹反扣回來，眼珠一轉(zhuǎn)，便有了主意：“在下隨遇而安，如今給人家趕了出來，身無分文，只好四處流浪了。不知道長要到何處云游啊？”

　　紫陽道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聞歌而知雅意，“我準備到南陽看看我那徒弟，小兄弟若是無事，不若一同前往吧！”

　　等的就是這句！王應乾面色一肅，沉聲道：“那就有勞道長破費了！”

　　兩人又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便結(jié)伴南行。

　　王應乾從老道士處了解得知，如今是大業(yè)五年（公元609年），楊廣早從楊堅手中篡得權(quán)位，只是楊廣謀得皇位之后，驕奢淫逸，樂于享受，九年當中，在京都的時間居然不超過一年，大從時候是四處巡游，使得朝政日疏。各地雖然民生艱苦，雖未有造反出現(xiàn)，但是天下大亂的苗頭已呈。

　　“這么說來，我還是趕在各地造反之前穿越了！”王應乾暗自嘆息，自己也不知喜悲，只是心中五味瓶早已掀開，思緒紛飛，難以自己。無論是前世還是現(xiàn)在，他的性格均是趨于溫和，甚至有些膽小慎微，也無什么大志，只想平平安安過日子。自從附身于王伯當，仍是沒有什么抱負和大的理想，有的，只是對親人的思念，這種思念如毒蛇般，每日里吞噬著心肺，讓他難以遏制，只能靠練武發(fā)泄。

　　自艾自怨一陣，又想起似乎有秦叔寶元霄節(jié)大鬧花燈一事，便問紫陽道人：“道長，今年春節(jié)，京都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么？”

　　紫陽道人搖了搖頭，王應乾不知這搖頭表示沒有還是不知。正待再問，紫陽道人卻轉(zhuǎn)開話題：“小兄弟，你早晚所勤修苦練的拳法，就是那天交手時用的？”

　　王應乾嘿嘿一笑，“道長怎樣練功夫，可不可以讓小子見識了？”

　　紫陽只得咬咬牙齒，只想打上這忒賊忒賊的黑面小子兩掌，只是以他的輩分身份，也只能想想而已。要知道這十余天來，這小子油腔滑調(diào)地，沒個正經(jīng)，可一但論及武功，便用言語擠兌，讓他悻悻不已。

　　走了月余，終于到了南陽境內(nèi)。這天，兩人早早起身，各自練武，吃洗喝罷，便即起程。行至一個林木茂密的大山，山腳立了塊石碑，上寫“金頂太行山”。再行小半個時辰，見天色已至正午，兩人便停下歇腳。自進入南陽境內(nèi)，紫陽道人一直興致頗高，喝了口水道：“應乾，你可知道，曾有好事之人把這天下英雄的本領分為三種么？”

　　“要說就說，不必遮掩?！蓖鯌稽c不給面子，那怕紫陽道人稱他為應乾，仍是不假顏色。

　　紫陽道人習以為常，不以為忤，繼續(xù)說道：“一是力量型，這種人力量不凡，一般皆是天賦異稟之士；一種是技巧性，他們將各種槍械的使用技巧發(fā)揮到極至，以巧破力；三是力量和技巧兼顧，追求全面發(fā)展，武功既有技術(shù)又有力量，只是這種人一般成就不高，常常成為碌碌無為之輩?！?

　　切，還認為是什么新奇高深的理論，原來不過如此，網(wǎng)絡游戲中的野蠻人、剌客和劍士，不也就是這三種情況的代表么？只是見紫陽道人今天談興甚濃，倒也不想拂了他的興致，做些焚琴煮鶴的掃興事，便順口問道：“為什么？”

　　“你想啊，人的精力有。。。咳咳，有人來了！”紫陽急啃了幾口燒餅，又猛灌了幾口水，用手帕一揩嘴巴，將拂塵一甩，仙風道骨般立在一旁。

　　大概中世紀的教父就是這般模樣了！王應乾暗暗好笑，不過對于紫陽的武功倒是很佩服，他現(xiàn)在才聽見有人馬聲響。

　　他自慢慢啃著燒餅，對愈來愈喧嘩的人聲馬蹄不予理睬。盞茶功夫，二十余人來到他們坐的這個平地，將兩人團團圍住。為首一個虎頭環(huán)眼的漢子，長得矮矮墩墩，手持一柄大刀，喝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這里過，留下買路錢，若牙縫里崩出個不字，只怕有了錢財無命享受！”

　　雖然開場白老調(diào)，但最后兩句總算有點新意。而且聲如悶雷，氣勢驚人。

　　只是被打劫的兩人理也不理，根本就當他們不存在。那道士還好，瞇著眼不動聲色，那坐著的黑面小子卻實在可惡，故意把燒餅嚼得嘎巴嘎巴直響，完全不把堂堂太行山的大王放在眼里。

　　“兀那小子，耳朵聾了不成，快快交出錢財，我家大王燒爾不死！”一個嘍羅指著王應乾喝道。

　　王應乾好整以暇地喝了口水，慢慢吞吞站起來對紫陽道人道：“那你說我是屬于那種類型？當然，前提是你得把我當好漢作看待才行。”

　　那頭領甚是氣惱，喝道：“老子管你是什么類型，不交錢財，便吃我一刀。”他跨前一步，長刀呼地一聲劈將下來。

　　“且慢！”王應乾閃過刀鋒，頭領還認為他怕了，要交出錢財，卻聽王應乾問道：“大王，你是擅長力量還是刀法了？”

　　“甭管老子擅長什么，只要能打倒你就行?！?

　　王應乾呵呵一笑，道：“那我們來打個賭，若是我輸了，甘愿奉上全部財物；若是大王輸了，你得奉上黃金十兩，并答應幫我做三件事情。對了，我建議比試力氣，誰的力大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