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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更改)

小說:一世牽念作者:莊周夢不醒時間:2020-12-17 17:34:54

  陸達(dá)慧猛地一下驚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和衣半躺在床上就睡了一晚。昨晚她想等陸達(dá)生回來送他香袋的,可等到自己睡著,他也沒回來。陸達(dá)慧看看表,已經(jīng)快七點,于是一個翻身起來,洗漱下樓,希望還能趕得上他吃早飯。

  剛沖下樓,就看見陸達(dá)生正準(zhǔn)備離開。

  “達(dá)生!”陸達(dá)慧忙叫住他。

  “今天怎么起那么早?”陸達(dá)生笑道。

  “給你!”陸達(dá)慧笑著把香袋送到他面前。

  “你做得?”陸達(dá)生環(huán)著她的腰,笑問道。

  “嗯。”陸達(dá)慧點點頭,“喜歡嗎?”

  “只要是你做的,什么我都喜歡。你看,這樣乖乖得不是很好嗎?”陸達(dá)生捏捏她的鼻尖,笑道,“給我裝口袋里?!?

  陸達(dá)慧依言把香袋放進(jìn)了他上衣的袋子里:“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們?nèi)タ磩濤埓!?

  “嗯——今天不行,初八我有空,初八我們?nèi)S竹岐看。”說完,看陸達(dá)慧黯下去的臉,陸達(dá)生又笑道,“我保證,初八整一天我都陪你,好嗎?”

  “嗯?!标戇_(dá)慧垂著腦袋,點點頭。

  陸達(dá)生放開她,吻了下她頭頂:“我走了,真太晚了?!闭f完,頭也不回,上了等在外頭的車子。

  前兩天,她還擔(dān)心陸達(dá)生半夜會跑客房,害她根本不敢放心睡,后來發(fā)現(xiàn)是自己多心,住進(jìn)這小洋樓,她和陸達(dá)生也只是偶爾晚上見上一面。

  看著她落寞的神情,劉阿姨勸道:“小姐啊,像先生這樣成功的人當(dāng)然是要忙得,總不能天天守在家里頭,是吧?您也別難過,我看先生心里頭還是有您的?!?

  “劉阿姨,你說什么啦!幫我叫輛車,我要出去?!标戇_(dá)慧突然道。

  車子拉著她到巧元樓,陸達(dá)慧自己徑直走了上去。

  屋里的人一下子望向門口,呆呆愣愣。陳義天的臉上也是詫異,卻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笑道:“過來坐,吃早飯了嗎?”

  “沒有?!标戇_(dá)慧老實說道,坐到陳義天身邊的凳子上。

  陳義天笑著提壺燙了一個茶杯子,然后才又斟了茶,另又給她剝了一個粽子,笑道:“嘗嘗這粽子。”

  陳義天手不停地忙著,陸達(dá)慧只直愣愣地看著屋子里的另外兩個人。一個長得又黑又蠻的坐在陳義天對面;一個細(xì)瘦卻賊眉鼠眼的跪在地上。

  “那個人怎么跪在地上?”陸達(dá)慧問道。

  “不關(guān)我事,我什么也不知道?!标惲x天說著把剝好的粽子放到陸達(dá)慧面前的碟子里。

  “天爺!我確實冤?。《际沁@個細(xì)仔干的好事。我把他帶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蠻黑漢子求道。

  “天爺!天爺!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求天爺看在我家里還有一個八十多歲老母親,她老人家經(jīng)不住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啊,饒了我一條命吧!”跪在地上的細(xì)仔也像是得了令一樣,立刻就哭唱起來,眼淚鼻涕一把流。

  陸達(dá)慧噗嗤一聲笑了,急忙用手掩了嘴,擺手笑道:“別管我,別管我,你們該干嘛就干嘛?!?

  “你個小沒良心的,人家在這里談?wù)撘粭l人命,你倒笑得歡?!标惲x天笑罵她一句,又拉她坐好,道,“別笑了,吃你的早飯。還再叫蝦餃嗎?”

  “不了。把這粽子吃完就不錯了,這么大個?!标戇_(dá)慧搖頭道。

  “不想吃就不吃,又沒人逼著你吃完。”陳義天笑道。

  “那好!還給你。”陸達(dá)慧一聽,立刻把剩下的大半個粽子夾回給陳義天——粽子里的咸蛋黃和醬肉都已經(jīng)被吃光了。

  “天爺!您倒是說個話??!”蠻黑漢子見陳義天完全不理他們,急忙插空叫道。

  “說什么?”陳義天看著他冷冷道,“你放他回去伺候他老娘或者剁了他喂珠江的魚,那是你們的家務(wù)事,與我無關(guān)?!?

  “天爺,祥哥他們昨天帶人堵在天香坊要我的命啊!”蠻黑漢子急道。

  “辦事不利的家伙,昨天要你的命,居然還讓你今早跑來我跟前鬧?!标惲x天冷笑道,“黑二,我再給你說一遍,是誰干的我不管。在我的地盤賣大煙,被我抓著了,我只找你們這些大哥說話。”

  哐!一把匕首直插進(jìn)桌子,黑二腳踏在凳子上,嗔目逼視陳義天,怒吼道:“陳義天,你到底要怎么樣!”

  “要你的命唄?!标戇_(dá)慧閑閑道。

  “話多,吃你的東西?!标惲x天笑道。

  “當(dāng)我是豬啊,早吃好了?!标戇_(dá)慧推開陳義天夾過來的包子。

  “你!你!”黑二拔起匕首,對著陳義天又怕又急。地上的細(xì)仔只是不停哆嗦。

  “誒,有完沒完啊。干脆斬他一根手指頭算了吧,我還想去看劃龍船的?!标戇_(dá)慧不耐煩道。

  陳義天想了想,道:“行,聽你的!黑二,你自己斬一根吧。”

  黑二拿著匕首,正舉棋不定時,李明走了進(jìn)來,一看陸達(dá)慧,一怔,很快又恢復(fù)平常道:“天爺,車子備好了,工商聯(lián)那里......”

  “叫況豹代我出席?!标惲x天揮手不讓他說下去,又指了指黑二,對李明道,“看他砍了一根指頭再走。然后回去叫陳媽多燒點飯菜,好歹今天也過節(jié),你和龍王都來家里吃飯?!?

  “天爺,你去哪里???”李明愣愣道。

  “端午當(dāng)然是去看劃龍船了?!标惲x天癟了下嘴,悄指了在他前面的陸達(dá)慧。李明撇過臉偷笑起來。

  “他笑什么?”陸達(dá)慧問道。

  “中午吃大餐,他高興。走,走,晚了小心沒有好位子?!标惲x天忙催著陸達(dá)慧走。

  等他們趕到珠江邊時,這里已經(jīng)堆滿了人,吵嚷一遍。女人和小孩身上都佩戴著香囊。

  “對了,你看到我放你床上的香袋了嗎?”陸達(dá)慧問道。

  “嗯,看到了,一看就是你編的,要多難看又多難看?!标惲x天搖頭道。

  “哼!”陸達(dá)慧鼻子里一冷哼,攤手道,“那還我!”

  “沒帶在身上,怎么還。”陳義天牽著她的手在人群中,盡量往河岸邊擠。

  陸達(dá)慧一聽卻急了,拼命想從他手上掙脫開,陳義天卻死握著不放:“你這人,話也不聽全,性子真是急?!标戇_(dá)慧哪里管他說什么,一早醒來就不順?biāo)?,這會兒便把氣全撒在陳義天身上,手被握著不得自由,便提腳往他腿肚子上踹。人來人往,誰也沒注意到他們這里的動靜。任她踢了三四腳,陳義天才湊到她耳邊,笑道:“放心,我收的好好的,還等著你明年的香袋,看有沒有進(jìn)步?!薄懊髂晡也挪唤o你做了呢?!标戇_(dá)慧撅嘴道?!昂昧?,好了,不管今天誰惹你不高興,現(xiàn)在都不要想,我們?nèi)タ此麄儽荣悺!标惲x天笑道。

  八條裝飾一新的龍船停泊在被劃作起點的水域。岸邊被圍起來一塊地,搭了主席臺,達(dá)官貴人及八條船的主人都坐在主席臺上。

  “阿豹!”陸達(dá)慧突然瞥見主席臺上坐著況豹,反應(yīng)過來在巧元樓時,陳義天讓況豹代他的事,竟然是坐主席臺,于是愣愣道,“為什么不去那里坐著看?”

  “坐那上頭的都不是真心看比賽的,根本感受不到看賽龍船的樂趣?!标惲x天笑道。

  “那這八條船,哪一條是你的?”陳義天的這話,陸達(dá)慧相信,遂又望著那龍船問道。

  “那條藍(lán)色描金的?!标惲x天指著中間第三水道上的船道。

  “嗯!一會兒我就給他們加油。”

  兩個人找了河岸一塊高地坐下,旁邊都是些舉家出來看龍船的人,還時不時有穿插著賣果子、甜酸的小販。兩個人便吃著果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等著比賽開始。

  忽聽得鼓點似更漏樣頓起,陸達(dá)慧騰地從地上蹦起來,笑叫道:“開始了!開始了!”

  一聲哨響,鼓聲雷動,龍船似弓箭離弦,飛快地竄了出去。陸達(dá)慧和其他人一樣,順著河岸跟著龍船跑,陳義天就跟在她身后半步之遙,笑看著她。耳畔的喧鬧都成了虛幻,陳義天的世界里出奇的安靜,他的眼里也只剩下她明媚的笑顏。

  “陳義天,你的船在最前頭吶!”陸達(dá)慧笑道,沒聽到身后有回應(yīng),回過頭去,看陳義天站在離自己幾步遠(yuǎn)的地方,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傻笑,于是跳回到他身前,拉著他的手,仰臉兒笑道,“陳義天,你傻著干嘛!”

  這時,陳義天方回過神來,抽出一只手給了她一個榧子,笑道:“你才傻吶!一個勁跑,渴不渴?”

  被無緣無故這么敲了一下,陸達(dá)慧也不惱,只是嘻嘻搖著頭道:“陳義天,你的船一定能贏,贏了你送我什么呢?”

  “要贏了,不是該你送東西給我道喜的嗎?”陳義天逗她道。

  “送就送,你要什么?”陸達(dá)慧大方道。

  “嗯,等我想想,想好了再告訴你,你別賴皮就是了。”陳義天笑道。

  “你賴皮我都不會賴皮的。喂!快看,你的船甩開第二名半個船身了。”陸達(dá)慧突然叫著丟開他的手,又跑去追龍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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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大宅,陸達(dá)慧還保持著剛才的興奮,及見了李明、龍王還有兩個沒見過的人也都笑著問了好。

  “那兩個你早認(rèn)識了,我就不介紹了;這個是鳳凰唱片公司的萬老板。”陳義天笑著介紹。

  “唱片公司。那如果我想出唱片可以找你呵,萬老板?”陸達(dá)慧笑問。

  萬喜不知道眼前這位小姐的道行,但看李明和龍王對她的態(tài)度,也猜到她是陳義天跟前的紅人。不管能紅多久,只要陳義天現(xiàn)在對她上心,那么討她歡心總是沒錯的,于是笑道:“當(dāng)然可以。”

  “可以什么?老萬,她小孩子家家胡話,別理她?!标惲x天笑道,又指著另一個長袍中年男子道,“這個是日報的杜總編,是個文化人,你跟著他多多學(xué)習(xí)才是?!?

  陸達(dá)慧沒跟杜海搭話,倒是跟陳義天做了一鬼臉,道:“我不跟你說話,我去看陳媽做什么好吃的。”

  “小孩子心性!”陳義天笑罵道,又招呼他們四人談?wù)撝饨?jīng)來。

  那餐飯,陸達(dá)慧雖然依然話很少,但是聽他們幾個大男人胡吹海催,互相揭老底,陸達(dá)慧在一旁偷著樂,吃得很是歡樂。

  午飯后,他們喝茶消食,陸達(dá)慧看著陳媽帶著小丫頭拿著簸箕往外走。

  “陳媽,你們干什么?”陸達(dá)慧好奇道。

  “貼午時符啊,小姐?!标悑屝Φ?。

  “還不快跟過去看熱鬧?!标惲x天推她出去,陸達(dá)慧樂得跟了陳媽去湊熱鬧。

  別看陸達(dá)慧活了二十二年,可她的記憶只有訓(xùn)練、訓(xùn)練、任務(wù)、任務(wù),何嘗有過一般人家的家庭生活經(jīng)歷,這會兒看什么都覺得新鮮,什么都想親自做。

  “陳媽,我做什么?”陸達(dá)慧自動請纓。

  “小姐就幫我在這些寫紙上寫幾個字吧?!标悑屝Φ?。

  “寫什么?”

  “五月五日午時書,官非口舌疾病蛇蟲鼠蟻皆消除”陳媽遞給蘸了朱砂的毛筆,一邊口念,陸達(dá)慧就一一寫了。

  “這張也寫一樣的?!标悑屝Φ?,又指揮著小丫頭把陸達(dá)慧已經(jīng)寫好的一張貼在了大門上,并在門邊上懸掛上菖蒲、鳳尾、艾葉,又掛了一串蒜頭,笑道:“小姐,還要拿朱砂把這蒜頭涂了呢!”

  “馬上!還有兩個字就好了,好了,我來了!涂哪里?”陸達(dá)慧舉著毛筆跳到門邊上,旁邊小丫頭端著一碗朱砂候在她邊上。陸達(dá)慧跟畫畫一樣,把蒜頭挨個兒涂了個遍,玩得不亦樂乎。

  布置完大門,又到院門、側(cè)門、后門同樣地布置一番。回到屋子里,陳義天一看見她,就對陳媽笑道:“陳媽,朱砂還有剩嗎?”

  “有啊。”陳媽道。

  “兌點雄黃酒,給她點一下。”陳義天笑道。

  陳媽面露難色,答應(yīng)也不是,不答應(yīng)也不是。

  陸達(dá)慧看出了異樣,奇怪道:“為什么要兌雄黃酒,還有給我點,點什么???”

  陳媽抿抿嘴不知道該怎么說,陳義天一副干了壞事的賊笑。陸達(dá)慧立刻猜出不是什么好事來,遂狠笑道:“謝謝!想作弄我,哼!沒門兒!”

  “發(fā)誓不捉弄?!标惲x天舉手發(fā)誓。

  陸達(dá)慧心里狐疑,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其他幾個人。李明、萬喜、杜海都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龍王盯著手中的茶杯,突然淡淡道:“端午這天,家里大人都會用雄黃酒調(diào)了朱砂,在小孩子的額頭、胸口、手心上點一個小紅點,這樣就可以辟一年的邪了?!?

  “哦,是這樣啊。”陸達(dá)慧垂著腦袋,看著地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后抬起頭疲疲一笑道,“我累了,去躺一會兒。”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陳義天詫異地看著陸達(dá)慧的背影又扭頭看看他的兄弟們。

  “不知道。打牌嗎?不是說今天打幾圈的嗎?”萬喜問道。

  “我去拿牌?!崩蠲髌鹕硗s物房去。

  龍王向來都不打牌的,于是也就坐著不動。陳義天盯了他一眼,道:“我還有點事,你先幫我打兩把?!?

  “輸了算你的,贏了算我的。”龍王淡淡道。

  “小肚雞腸,不知道你存那么多錢算什么。”陳義天嘟囔著上了樓算是同意了龍王的話。

  “天爺現(xiàn)在真是性子大變啊,就這一刻都還要追上去看看?!比f喜笑道。

  “老萬,前天我可是看著你下頭一個小歌星都把尿盆子扣你腦袋上了,你還往上貼呢?!崩蠲靼崖槿概茋W啦啦倒在桌子上,把不知道哪天無意看到的事情說出來打擊萬喜。雖然他知道萬喜說陳義天說的是實情,可李明還是不允許有人笑話他老大,他天爺是頂天立地一漢子,被一個小丫頭牽著鼻子走,傳出去怎么都不好聽。

  可是李明話音剛落,就聽得樓上傳來陳義天一聲慘叫,接著就是陸達(dá)慧的咆哮聲:“你才是小孩子!你是個不折不扣的老頑童!”

  樓下的人一下子都被震得默默望著樓上好一會兒。李明不由深深地一聲嘆息,先是萬喜,然后杜海,接著是龍王,最后連嘆息的李明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樓上的陳義天和陸達(dá)慧不知道樓下眾人的心思。這會兒陳義天正拉著陸達(dá)慧勒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求饒道:“小,你小點力,我真會被你勒死的。”

  “那你說誰是小孩子?”陸達(dá)慧手上的勁毫不松懈,她知道他也是一身功夫的,可不敢怠慢。

  “我、我、我、我、我”陳義天一疊聲的回答,脖子誠實地像他述說著陸達(dá)慧沒有和他開玩笑的意思。

  “小孩子應(yīng)該點紅哦?!标戇_(dá)慧笑道。

  “下頭還有兄弟。”陳義天就著那一絲游氣試圖討價。

  “手?!标戇_(dá)慧笑道。

  “行?!标惲x天剛一答應(yīng),陸達(dá)慧就放開了胳膊,高高興興地去拿放在桌子上的小碗。陳義天則躺在床上一邊咳嗽一邊喘著大氣。

  雄黃酒兌朱砂最后被點在了陳義天的左掌心。

  “你也不怕勒死我啊?!?

  “呸、呸,快吐口水!你是天爺哪里有那么容易死。現(xiàn)在點了紅,保佑你這一年都平平安安,牛鬼蛇神都繞開,哈哈,小孩子?!钡昧吮阋诉€賣乖的陸達(dá)慧笑得絕倒在床上。

  陳義天無奈地看著她,搖頭笑道:“下去打牌吧?!?

  “不去了。昨晚睡得晚,今早又起得早,我是真困了?!标戇_(dá)慧趴在床上不肯動彈。

  “行,那我下去了?!标惲x天從床上跪坐起來,又一巴掌拍在她背上,笑道,“好好睡,別趴著,一會兒又做噩夢?!?

  “知道了?!标戇_(dá)慧不耐煩地?fù)]手要他走,自己則閉著眼睛,慢吞吞地翻身側(cè)躺。

  走到門口的陳義天忍不住又轉(zhuǎn)了回來,那薄被子給她蓋好,才安心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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