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重大發(fā)現(xiàn)（二）

　　“煉銀之法，大人若不信，請隨我去煉丹房一觀?！背虃ツ樕涎诓蛔?nèi)心的興奮，神色激動。

　　劉仁覺得十分奇怪，怎么煉丹煉出了銀子，不是煉丹煉出火藥來了么？

　　劉寬和劉虞也覺得不可思議，三人隨后跟著程偉去了洛陽城的煉丹房。只見煉丹房內(nèi)，正中間擺放著一個青銅制成的煉丹爐。這個煉丹爐足有一人之高，看上去像個大葫蘆。下層放置在灶爐之上，有個像茶壺嘴一樣的出氣口，上層中部連著一根長青銅管，往下通往一個鐵槽內(nèi)。槽中一層厚厚的銀色金屬，槽邊緣上似乎是銀色的水。

　　程偉指槽中銀色金屬自豪的道：“大人，請看，這就是下官煉丹時煉出的銀子?！?

　　劉寬和劉虞兩人一看，槽中之物跟銀錠顏色一樣，但不知是不是銀塊。劉仁看著槽中的銀色金屬，中間的是凝固成銀塊一般，但四周的還是液態(tài)。液態(tài)金屬，不是只有水銀么，銀子怎么會是液態(tài)的呢。劉仁覺得非常奇怪。

　　劉仁疑惑的問：“請問程大人，這槽中之物你煉成之時是不是全是如水一般的銀色水液？”

　　“對對對，劉公子怎么知道的？”程偉有些驚訝，這只有自己和老婆張氏知道，劉仁怎么會知曉。

　　“而且這中間如同銀塊的部分，是由于你加了其他東西在里面所致。”劉仁沉思后推斷。

　　“劉公子，真神人也，內(nèi)人將廢棄丹藥丟入槽中，銀色水液變成了銀色塊狀?！背虃ピ俣日痼@了。

　　劉仁確定了，這槽中之物不過是水銀，也就是液態(tài)汞，自然界中常溫下唯一的一種液態(tài)金屬。想不到被程偉給煉出來。想必是煉丹時原料中含有汞，汞的沸點低，加熱后變成氣體，再通過長青銅管冷卻變成了液體流到鐵槽內(nèi)。

　　劉仁想明白后，對劉寬等人道：“槽中之物非銀塊，而是一種像銀一樣的金屬。此物因像水又像銀，故名水銀，有劇毒，人服之將暴病身亡。煉成的仙丹之中就含有水銀這種劇毒，或者還有其他的像水銀一樣的東西。所以說仙丹實際上是毒丹?！?

　　劉虞詫異道：“仁兒從何得知?！闭l叫劉仁從小就不喜讀書，現(xiàn)在倒像博覽群書一般，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劉仁一愣，只好把師傅搬出來，答道：“父親還記得孩兒師傅左慈否，這些乃是左慈師傅教給孩兒的?！?

　　劉虞想起來了那個被自己趕走的江湖術(shù)士，名叫左慈?？磥恚?dāng)年那個左慈不僅通曉旁門左道之術(shù)，想不到居然也是個飽學(xué)之士。劉虞點了點頭，對劉寬道：“確有此事，看來仁兒說的有些道理，此物是不是銀子可讓金匠一驗便知?！?

　　劉寬捋了捋胡須，有些奇怪道：“此物變成氣，又變成水狀，著實讓人捉摸不透。”

　　劉仁笑道：“這跟釀酒之法中，將酒和水蒸餾分開是一個道理。伯父好酒，應(yīng)知這釀酒之法吧……”

　　“等等，你說什么，釀酒之法，蒸餾是什么意思？”劉寬沒等劉仁說話，打斷了他的話。

　　劉仁一想，這蒸餾這個名字他們怎么聽得懂，忙解釋道：“酒曲發(fā)酵之后，不是將酒曲放在在類似這煉丹爐一樣的甕中蒸煮，酒變成氣漂在上層甕中，就像這煉丹爐上層。水仍留在這下層之中?！眲⑷蔬呎f邊用煉丹爐比劃道：“然后酒氣順著這長青銅管流出，由于溫度降低，酒氣冷卻后不就變成了酒水流入槽中。洛陽城中釀酒不都是采用此法么？”

　　劉寬搖了搖頭，說道：“伯父也是喝酒之人，對釀酒之法也略知一二，但此等釀酒之法吾卻聞所未聞。”

　　劉仁一聽糊涂了，忙問：“那是如何釀酒呢？”

　　劉寬捋著胡須道：“酒曲發(fā)酵后，將其裝入布袋，濾出酒水，棄其酒糟。哪來蒸餾之說？”

　　劉仁吃驚不小，怪不得漢代之酒稱之為濁酒，原來就是這樣過濾，沒有經(jīng)過蒸餾啊。怪不得度數(shù)這么低，估計是十度不到，所以能大碗大碗的喝。如果是高度酒，估計猛張飛也會一壇就倒了。怎么這蒸餾之法漢代還沒出現(xiàn)么？奇怪了。

　　“仁兒又在為何發(fā)愣，你說說這蒸餾之法得到的酒味道如何？”劉虞在一旁提醒自己的兒子道，沒看到你伯父已經(jīng)咽了好幾回口水了呢。說到酒，劉寬肚子里的酒蟲都快出來了。在歷史上，劉寬可是一個不擇不扣的酒鬼，歷史上就記載了好幾件關(guān)于他喝酒的軼事。

　　劉仁趕忙道：“這蒸餾之法釀出的酒，酒質(zhì)晶瑩剔透，氣味芳香入鼻，入口綿甜爽凈，比這濁酒烈之十倍不止，比這濁酒好喝十倍不止，伯父，你為何拉著我，你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劉仁還未說完，劉寬情緒異常激動，一把抓住劉仁，眼中透著對酒無比的渴望，顫聲道：“真有此酒？那不是傳說中的瓊漿玉液，快拿來與伯父嘗嘗?！?

　　劉仁雖然虎背熊腰，是個大塊頭，居然被劉寬抓著手臂有些疼痛，趕忙道：“伯父莫急，我只是聽聞有著蒸餾之法，卻未曾親自釀造過?！?

　　劉寬一聽，抓住劉仁仍不放手，怒道：“伯父管不了那么多，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釀出這蒸餾之酒，不，是瓊漿玉液?！?

　　劉仁苦笑道：“我只知道方法，但沒有工具啊，如何釀得出?！闭f道工具，劉仁目光掃過煉丹爐，恍然大悟道：“我真是糊涂，這不就是蒸餾工具么，現(xiàn)成的工具就擺在眼前啊。伯父莫急，侄兒想到辦法了。”

　　劉寬聽后大喜，松開了劉仁?！安父峡捎嗅劸频墓そ澈凸ぞ?？”劉仁問道。

　　“有，前些日子你伯母為我在府中弄了一個釀酒坊，請了工匠。但是這蒸餾所需器具……”劉寬說著說著，看到了煉丹爐，也明白過來了。

　　劉寬招手叫程偉過來，問道：“這煉丹坊中有幾個這樣的煉丹爐？”

　　剛剛被晾在一旁程偉，作為專業(yè)煉丹人士，對劉仁說的方法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忙答道：“稟大人，還有1個。由于此物貴重，制作困難，整個洛陽城中，估計也只有這兩個?！?

　　劉寬鄭重其事道：“另一個本官要拿走，這個留著給你煉丹。注意，今日之事莫像他人提起，否則，哼哼?！?

　　程偉小心翼翼道：“謹(jǐn)遵大人吩咐，必不透露半句。”這程偉本是劉寬舉薦才當(dāng)上黃門侍郎，是這劉府的門生，對劉寬也忠心不二。所以，劉寬也非常放心。

　　劉仁確實想不到，本是要用來煉丹的煉丹爐，被自己和劉寬拿著去釀酒了，想想覺得有些可笑。不曾想到，這一發(fā)現(xiàn)，不久轟動了整個洛陽城，甚至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