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短兵相接

　　“追了半個晚上，終于見到半個正主了，程大人，真是讓本官好找啊?！?

　　一個穿著禁軍服飾的將領(lǐng)顯出身影，他長像清俊，身影纖細(xì)，看起來不像一個武將更像一個文弱的書生，如果忽略他臉上那條橫亙了整個左臉的傷疤的話。

　　“陳大人，程某也在此恭候多時了。”

　　“哦？讓程大人久等是本官的不是。不過也沒關(guān)系，一會兒就送程大人與你那些個死鬼兄弟團(tuán)聚，就當(dāng)是本官的賠罪好了?！?

　　“那要看陳大人的刀硬不硬了?！?

　　“刀硬不硬？”陳烽笑起來，那張疤臉看起來更為可怖，“這個得程大人自己試過才知道了。不過我想你們那個百夫長，叫趙熠是吧，他是很清楚的。可惜沒了腦袋說不了話，要不然一定讓他給程大人講一講腦袋被擰下來是什么感受。”

　　趙熠在楚王親衛(wèi)中人緣甚好，聽他落得如此下場，楚王親衛(wèi)幾乎人人憤慨，“程統(tǒng)領(lǐng)，和他們拼了！”

　　程冰鑒卻似乎絲毫無動于衷，“陳大人切莫言之過早，焉知一會兒被擰下腦袋的不是大人您？”

　　“呵，”陳烽冷笑一聲，“程大人我們就不要打嘴仗了，你那主子跑不遠(yuǎn)。本官之所以有心情在這兒給你磨嘴皮子，是因?yàn)楸菹碌陌敌l(wèi)已經(jīng)追上去了?！?

　　程冰鑒吃了一驚：“不可能，暗衛(wèi)從不離主人身邊。”

　　“你太不了解陛下了，”陳烽一刀砍來，“她想要?dú)⑦@個妹妹的心比任何人都迫切，我又怎么會讓她失望呢?！?

　　程冰鑒立刻便想回馬救援，然而陳烽牛皮糖似的粘上來，刀刀陰險(xiǎn)，卻也十分致命。程冰鑒無法，只得與他纏斗起來。

　　我的殿下，你要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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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瑯馳騁在道路上，她的身邊，一些黑衣的衛(wèi)士環(huán)繞著她，那是她的四十九名暗衛(wèi)。

　　天邊的太陽已隱隱有破曉的征兆，她知道湘江已經(jīng)快要到了。然而宿醉、淋雨以及大半個晚上毫不停息的奔馳還是令她身心俱疲，她快要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一支閃著寒光的弩箭從斜后方直奔她潔白的頸項(xiàng)，疾馳著的謝瑯一無所覺。

　　當(dāng)?shù)囊宦?，謝瑯左側(cè)的魘一劍將其打落。所有人一齊勒馬，望向弩箭射來的地方。

　　一群黑衣人自來處現(xiàn)身，他們的裝扮與楚王府暗衛(wèi)的裝扮十分相似，因?yàn)樗麄儽旧砭蛠碜酝粋€地方，只是被分配給了不同的主人。這些人——曾經(jīng)的東宮暗衛(wèi)，日后的天子暗衛(wèi)。

　　“看來我的這個皇姐殺我之心甚堅(jiān)啊?！敝x瑯朗笑一聲。與程冰鑒不同，幾乎是看到黑衣人那一瞬間謝瑯就確定了這些人的身份，以及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所代表的那個人濃濃的殺意。

　　“楚王殿下，今上仁慈，雖然你謀反篡位，大逆不道，但如果你愿意束手就擒……”

　　“如果我束手就擒，我們敬愛的謝楊君上就會放我這個誤入歧途的妹妹一條生路？”謝瑯沒興趣聽他說完，“墨，你一個劊子手就不要勉強(qiáng)自己在這里說書了，搞笑不搞笑。你我都清楚，如果我跟你回去，等著我的會是什么。是炮烙之刑？還是萬蛇噬身？我皇姐的度量，我這個做妹妹的，多少了解一些”

　　“桀桀，”墨發(fā)出夜梟一般的笑聲，“楚王殿下聰慧，到是墨枉作小人了?！?

　　說話間雙方的黑衣暗衛(wèi)都已如潮水般向?qū)Ψ接咳?，無聲的交鋒已然開始。這對雙方而言都是最后的一搏，無所謂再做無趣的試探。

　　魘一馬鞭抽在謝瑯的馬臀上，“主公快走?！迸c此同時，楚王暗衛(wèi)亦變幻隊(duì)形，從環(huán)衛(wèi)中央的半月形變?yōu)轵暄亚鄣拈L蛇形，緊綴在謝瑯馬后。

　　“追上去?！蹦渲?。他本想將謝瑯纏在這里，沒想到謝瑯遠(yuǎn)比他想象中更加奸滑，根本不與他正面相搏，反而大膽的把后背賣給了他。

　　墨所轄的暗衛(wèi)長途奔襲，輕車簡從，根本沒有帶弓弩這樣的遠(yuǎn)程武器，也就他自己帶了一把弩箭，射了幾次，也只射倒了幾個楚王暗衛(wèi)，根本夠不上謝瑯的后背。

　　墨啐了一口，干脆棄弩箭不用。

　　雙方距離畢竟太過接近，只幾個剎那，墨就帶人追上了謝瑯隊(duì)伍的最后面，兩騎楚王暗衛(wèi)并駕齊驅(qū)，見身后敵人追上來了，對視一眼，同時棄馬跳起，直撲墨而來。

　　山路狹窄，墨騰挪不開，心底冷笑一聲，趁其在空中無從借力，一刀揮去，那名楚王暗衛(wèi)頓時慘叫一聲，被攔腰折斷。與此同時，另一名楚王暗衛(wèi)卻已經(jīng)撲向了墨身旁的一名東宮暗衛(wèi)，那人的反應(yīng)遠(yuǎn)不及墨快，被楚王暗衛(wèi)撲至身前借下墜之勢一刀削掉頭顱。然而這名楚王暗衛(wèi)也很快被旁邊緊接而來的敵人砍翻在地，眾馬踐踏，頃刻化為肉泥。

　　就在此時，一把閃著寒光的寶劍出現(xiàn)在東宮暗衛(wèi)的人群中，角度詭異的一轉(zhuǎn)，瞬間就帶走了一名東宮暗衛(wèi)的性命。卻是魘，不知什么時候離了謝瑯身邊，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后方。墨大怒，長刀一抖，直奔魘的胸口。魘橫劍一攔，刀劍相接，墨卻大驚，長劍軟弱無力，原是虛招。正待變招，胸口當(dāng)中已被印上一掌，墨鮮血狂吐，向后倒去，這才知道，同為皇女暗衛(wèi)之首，魘的武功卻是遠(yuǎn)遠(yuǎn)高出自己。

　　魘身形猶如鬼魅，一擊即退，只一瞬間便又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