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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王府護衛(wèi)

小說:大明擎天柱作者:如俠時間:2020-12-17 17:42:44

  喜兒雙手托著下巴,怔怔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劉煥。自從殿下那天醒過來后,自己的這個主子就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不那么的嚴(yán)肅了,臉上還始終帶著淡淡的迷人的笑容,而且還時不時的關(guān)心下人們。喜兒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在喜兒的心里,卻對這個俊朗不凡的主子更加的依戀了。

  “喜兒,你呆呆地看著我干嘛,呵呵”,劉煥打趣著這個可愛的丫頭,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喜兒的臉上頓時飛上了一抹淡淡地紅暈,一雙纖纖玉手也不知道放在哪兒了,只一個勁地揉搓著衣角。隨即又略帶嗔怪地說道:“時辰還早著啊,殿下怎么就起來了呢”。

  “不早了,老睡著也不是個事,哦,對了,喜兒啊,把那個管事的太監(jiān)叫過來,我有點事情要問問”,雖說到這兒也有幾天時間了,可劉煥還是不習(xí)慣接觸太監(jiān),小事情基本上就由喜兒和蕓兒幫著解決了。

  聽到王爺說有事兒,喜兒也不敢耽擱了,轉(zhuǎn)身出去喚管事太監(jiān)了。

  雖然知道明年崇禎就將登上皇位,但劉煥的心里也沒底,也不知道自己這只小蝴蝶帶來的影響到底有多大,自己還能否順利登基呢。昨晚劉煥想了很久,非常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有多少支配力量,而且必須好好地利用他們,誰知道魏忠賢那些人會不會對自己下手呢。

  “老奴參見王爺”,一聲尖細(xì)的聲音打斷了劉煥的思路。

  劉煥抬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太監(jiān),說實話,他對太監(jiān)也沒多大的偏見,其實他們只是一群失去了尊嚴(yán)的可憐的人。而且其中也不乏忠義之士,這利國還是殃民,關(guān)鍵是得看主子怎么用了。

  “你起來吧”,劉煥淡淡地說道,那太監(jiān)回了一聲“哎”,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劉煥忽然發(fā)覺自己這個領(lǐng)導(dǎo)當(dāng)?shù)脤嵲谑翘环Q職了,居然連自己的管事太監(jiān)都不認(rèn)識,隨即趕忙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俊?

  “老奴姓曹,雙名叫化淳,今年三十有八了,祖籍在天津,神宗皇帝時在尚膳監(jiān)當(dāng)值,神宗皇帝仙游后,老奴被調(diào)到了惜薪司,直到上月,老奴才出得宮,進(jìn)了王爺?shù)母蟻硭藕蛲鯛?。?

  說完,曹化淳抬手擦了擦眼角,對他來說,這人生的前半段真是太心酸了。劉煥這才仔細(xì)地打量起這赫赫有名的曹化淳來,常年的彎腰弓背使得他的個頭看上去要比實際上要矮上不小,雖說才三十八歲,可臉上卻爬滿了一道道的皺紋。

  “想必這曹化淳以前也經(jīng)歷過不少的辛酸事吧”,收起心思,劉煥繼續(xù)問道:“這么說你來了也有不少日子了,你可知道我們這信王府可有多少護衛(wèi)啊?”

  曹化淳一愣,以前只聽說王爺們只知道吃喝玩樂,斗雞走狗的,就沒聽過有關(guān)心護衛(wèi)的啊。他也不敢多想,恭敬地回道:“王爺有所不知,這一般王府上的護衛(wèi)也就一兩百人,平時都沒啥事,忙時也在王府上幫幫忙。王爺是萬歲爺?shù)牡沼H弟弟,這王府護衛(wèi)的規(guī)模當(dāng)然也是要比一般的王府大的。”

  劉煥發(fā)覺這曹化淳可有點婆婆媽媽了,隨即就不耐煩地說:“停下來干嘛,繼續(xù)說啊”。

  曹化淳惶恐道:“殿下恕罪,老奴又嚼舌了,這,這怎么就改不了呢?”這么一說,劉煥反而被逗笑了,笑著說道:“快說吧,再嚼舌頭都爛了”。

  曹化淳就接著說道:“上月建府時,皇上劃給了王爺五百人的衛(wèi)隊,就駐扎在王府左側(cè)的護衛(wèi)營房里,有一個校尉和五個百戶官,老奴聽說啊,據(jù)說那校尉還在遼東殺過建奴呢,廣寧兵敗后,才給搓落下來的?!?

  聽到曹化淳這么一說,劉煥的對自己的這隊護衛(wèi)更加好奇了,也不知道這五百人的護衛(wèi)到底有多大的戰(zhàn)力,還有那個校尉,不錯,得好好發(fā)掘發(fā)掘。

  劉煥發(fā)現(xiàn),這曹化淳說完話,就呆呆地垂手立在一邊,反而變得很安靜。他不由地想起了那臭名昭著的大太監(jiān)魏忠賢,只是不知道這曹化淳和魏忠賢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他就隨口問了一句:“曹化淳啊,你可有經(jīng)常去孝敬九千歲?”

  沒成想這曹化淳一聽這話,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又惶恐又悲憤,顫抖著說道:“殿下,老奴剛進(jìn)宮時,好多人都欺負(fù)老奴,就只有王安老祖宗一直照顧著老奴,后來,老奴就認(rèn)了老祖宗為干爹,老祖宗待我恩重如山,可,可他卻被魏忠賢這老賊給害死了,老奴雖然無能,可也不會無恥到去認(rèn)賊作父!”說完,曹化淳還在不停地顫抖著。

  劉煥也有點動容了,難得這曹化淳還有這份義氣,要知道現(xiàn)在這魏忠賢可謂權(quán)勢熏天,可自個的府中卻還保有最后一方凈土,難得啊。他走上前去,慢慢地扶起曹化淳,輕聲說道:“曹化淳啊,你做得不錯,不過我這里有句話你好好思量思量,這善惡到頭來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說完,劉煥大步向門外走去。

  曹化淳還在原地怔怔地發(fā)呆,臉上因為過分激動而漲得紅紅的,仔細(xì)地回味著劉煥剛說的那句話。忽然,曹化淳像明白了的似的開懷大笑起來,隨即耳邊又傳來了劉煥的喊聲:“曹化淳吶,你倒是快點啊,本王還等著你帶我去護衛(wèi)營房呢?!?

  “殿下恕罪,老奴這就來了”,曹化淳一陣風(fēng)似的向門外跑去,那開心的樣子,就好似回到了那無憂無慮的童年時代。

  “殿下,前面就是營房”,遠(yuǎn)遠(yuǎn)地,曹化淳就迫不及待地向劉煥介紹著。劉煥沒有說話,但心中卻更是急切,大步流星地朝著營房走去。

  一個小黃門呆呆地站在營房門口,見到劉煥正朝著門內(nèi)走進(jìn)去,趕忙上前去攔住。還沒等到他開口說話,旁邊立即閃過去一個人影,朝著小黃門的腦袋上就是一個爆栗棗,“好你個桂二,睜開眼看清楚了,有自家王爺也要伸手?jǐn)r著的嗎?”,此人正是曹化淳,隨即,他又轉(zhuǎn)過身來對劉煥說道:“請殿下恕罪,這桂二進(jìn)府還沒幾天,不懂規(guī)矩,老奴一定好好管教?!?

  緊接著又是一腳朝著桂二踹了過去,那副神情仿佛都要把桂二給生吃了。那桂二一聽眼前的人竟然就是自家的王爺,嚇得跪了下去一個勁地磕頭:“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哆嗦著只能蹦出這么幾個字了。

  其實,劉煥還是挺欣賞桂二的這種認(rèn)真的態(tài)度的,不過他很不習(xí)慣被人這么猛磕頭,皺了皺眉,淡淡地說道:“起來吧,下次不要再犯錯了?!闭f完,劉煥不再理會他們兩個,大步向里面走進(jìn)去。

  穿過一道回廊,里面是一個碩大的廣場,足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廣場四周是一排排的槐樹,厚厚的積雪壓得老槐樹直不起腰來,可就是沒有一顆是被壓折的。

  劉煥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忽然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有一群人正在忙著清掃積雪,“這些就是自己的親兵嗎”劉煥輕輕地嘟囔了一句,顯得有點小小的激動,緊接著就朝著那群人走了過去。對面的那群人也發(fā)現(xiàn)有人朝這邊走過來了,一個個都在納悶是誰竟會進(jìn)入到這王府的護衛(wèi)營房里來,傻傻地盯著劉煥。

  這時,在人群中有個高大壯實的年輕人急忙朝著劉煥走去,在一丈遠(yuǎn)的地方單膝跪了下來:“末將護衛(wèi)營校尉楊勝參見王爺?!眲ㄒ脖贿@家伙的舉動給愣住了,詫異道:“楊校尉是如何認(rèn)得本王的?”楊勝朝劉煥拱拱手,朗聲說道:“在上月進(jìn)駐王府時,末將曾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王爺一面?!?

  原來如此,劉煥隨即趕緊走上前去扶起楊聲,關(guān)懷著說道:“楊校尉快快請起,這地上都是雪,莫要凍著了?!?

  瞬間一股暖流從楊勝的心間流過,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楊勝原本以為,自己是不會在有感動和動力了,但從未想到這個年輕的王爺竟是這樣的和藹可親。他定了定神,轉(zhuǎn)身向后面的一群小伙子們喊了起來:“弟兄們,這就是我們的王爺,信王殿下,他來看我們了?!?

  人群中頃刻間沸騰了,這可是王爺啊,當(dāng)今圣上的親弟弟,以前從沒聽說有王爺去看望衛(wèi)兵的,可在他們身上確確實實的發(fā)生了。士兵們難以遏制心里的激動,“唰”的一聲,跪下去了一大片,隨即一聲聲的“殿下千歲,殿下千歲......”響徹了營房的上空。

  劉煥的心里有如翻江倒海,自己這么小小的舉動竟會引起這么大的反應(yīng),他們都太苦了??!“罷了,你們既然跟了我劉煥,就是我劉煥的兒郎,就是我大明的兒郎,你們?nèi)ケPl(wèi)大明,我劉煥就是你們最堅強的后盾!”劉煥在心里在心里的最深處深深地印下了這個誓言。

  營房內(nèi),劉煥正和護衛(wèi)營校尉楊勝閑聊著?!皸钚N景?,本王覺得我們這護衛(wèi)營該改個響亮點的名字,你覺得呢?”劉煥認(rèn)真地對楊勝說道。楊勝欠身回道:“末將也覺得改個響亮點的名字好,那就有勞殿下了”劉煥的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說道:“你們是本王的親兵護衛(wèi),嗯,就叫‘忠武營’吧,如何?”

  “忠武營,好,好”,楊勝再一次激動地跪了下來:“末將代忠武營的將士們謝過殿下的賜名之恩?!眲ǖ拿碱^又皺了起來,向楊勝擺擺手道:“別動不動就下跪,本王最惱這個了,在軍營里給我行軍禮就行了,起來吧。”

  楊勝訕訕地站了起來,自己的這個王爺真是有點特別,和藹可親,不拘禮,好像當(dāng)年的熊大人也沒這么好說話的吧,算了,管他那么多干嘛呢,自個帶好忠武營就是了。

  劉煥淡淡地喝了口茶,接著問道:“楊校尉老家是在哪兒啊,本王聽說你在遼東呆過一段時間,后來怎么又做了本王的校尉?”

  楊勝略略欠過身,回道:“稟王爺,末將是山東登州府人士,萬歷四十四年和大哥一起從的軍,至今已有十個年頭了。”

  “那楊校尉有參加過薩爾滸之戰(zhàn)嗎?”劉煥又緊緊地問道。

  楊勝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略帶悲痛地回道:“怎么沒有,就是那場戰(zhàn)役,大哥為了救我被建奴殺害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忘?!闭f完,這個漢子的眼中竟閃爍著淡淡地淚光。

  還沒等劉煥說話,楊勝竟又重重地跪了下去,悲憤地說道:“后來,末將做了熊廷弼熊大人的親兵,跟隨熊大人多次擊退建奴的進(jìn)攻。再后來,熊大人被定了罪以后,末將等一批遼東兵就被分化了,末將和其中的一部分就給配給了殿下。殿下,熊大人是冤枉的啊,都是王化貞那狗賊在背后搗亂,還有,還有那一群閹狗,是他們害死了熊大人。傳首九邊,太慘了,太慘了!”

  說到后面,楊勝已經(jīng)顫抖著發(fā)不出聲音了。劉煥也深深地動容了,知道楊勝是壓抑了太久了的緣故,他慢慢地走上前去,蹲了下去,抿了抿嘴唇,堅定地說道:“你放心,魏忠賢他們做了什么本王心里都清楚,給本王把忠武營帶好,本王明天再來看看你們的訓(xùn)練。”說完,劉煥站起來走了出去,留下楊勝跪在那里怔怔得發(fā)呆。

  第二天一早,劉煥早早地就來到了忠武營的營房。前面站著的是忠武營的五百將士,校尉楊勝站在劉煥的下首,五個百戶分別列在各隊的前頭。

  劉煥清了清嗓子,向五個百戶官喊道:“你們一個個上前來給本王介紹介紹自個兒?!薄澳⑻锴澹⑹Y文義,末將董發(fā),末將林小平,末將胡瓜參見王爺”,五個百戶官齊刷刷地向劉煥行了個軍禮。

  劉煥心里挺滿意的,嘴上卻說道:“你們雖都是遼東軍的舊屬,有不少人可能還殺過建奴,但既然進(jìn)了本王的忠武營,就得老老實實去訓(xùn)練,做好本職的事,不用問我為什么,這些事,你們以后都用得著,明白了沒有?!?

  “明白”,廣場上響起了齊刷刷地一片聲響。

  劉煥又把一卷紙遞到了楊勝的手上,笑著對他說:“這可是本王想了一夜才想到的一些練兵方法,可能對你們的訓(xùn)練有些幫助?!?

  楊勝被自己的這個王爺唬得一愣一愣的,傻傻地接過了卷紙,想不通王爺怎么會懂得練兵的方法,也不明白王爺為什么這么重視忠武營。

  過了一會兒,劉煥又問起了另一個問題:“楊勝啊,忠武營可有馬匹?”“稟殿下,忠武營現(xiàn)有兩百匹馬,全是隨大伙兒從遼東一塊兒過來的”,楊勝恭敬地回道。

  一聽到有馬匹,劉渙心里一陣高興,遂對楊勝說:“你挑選兩名善于騎射的百戶去訓(xùn)練騎兵。”楊勝認(rèn)真地應(yīng)下了。

  忽然,劉煥又想到了一個最根本的問題,轉(zhuǎn)過頭去問楊勝:“士兵們一般都用什么武器???”

  楊勝有點跟不上這個“怪”王爺?shù)乃悸妨?,愣了一下,才回道:“步?zhàn)時,基本上都用得是大砍刀,騎兵多用長馬刀?!薄澳菦]有用火器的嗎?”劉煥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回殿下的話,軍中是有神機營,有用火銃,鳥銃等,但我們忠武營人少,火器的威力也不是很大,所以就沒用火器。”“原來如此,帶本王去看看器械房?!眲▽@點不是很滿意。

  劉煥跟著楊勝進(jìn)了營地的器械房,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好幾箱的火器停放在房內(nèi)的空地上?!皸顒侔。@就是火銃吧?”劉煥淡淡地問道。楊勝趕緊上前答道:“是的,殿下,這里總共有一百多架火銃。”“給裝備一百人吧,火銃有火銃的用法,你可明白?”劉煥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楊勝一驚,知道王爺是對自己的安排不滿了,遂趕緊應(yīng)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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