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驚蟄一夢作者:漫漫微度時間:2020-12-17 17:47:08
是夜,笙簫閣依舊歌舞升平,唯獨(dú)流星閣的閣樓間一處房間內(nèi),有著本該由夜晚賦予的安寧。
辰星正在屋中看書,忽然瞧見非晚一臉憤懣的走了進(jìn)來,一個人坐在桌邊生悶氣。
“是誰惹了我們大小姐不高興了?”辰星看了一眼非晚,低頭繼續(xù)看著書問道。
“哪是什么大小姐,明明都是別人有權(quán)有勢的?!狈峭碜谝慌?,氣鼓鼓地回答。
“笙簫閣現(xiàn)在有權(quán)有勢的人還少嗎?身份尊貴,難免會有優(yōu)越感。”辰星翻著書頁,繼續(xù)耐心地勸說著。
“可是,他要是說別人就算了,居然還敢提辰星你的名字?!狈峭碇灰幌氲侥莻€狂徒囂張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來笙簫閣,提我的名字又有什么不對呢?再怎么說,我也就是這笙簫閣的舞姬而已。”辰星很坦然地自嘲著,自己本就只是個小小的舞姬,而且現(xiàn)在還淪為了別人爭權(quán)奪利的棋子。加之這世間,本就沒有什么人說不得,罵不得的,若真要一一置氣,怕是自己此生都要再難安寧了。
“可是上次,明明連那個學(xué)士府的大公子,還有那個侯府的公子都客客氣氣的,他算什么,明明沒有一點(diǎn)官爵,還敢說自己沾著皇家的邊,酒喝多了,大話連篇。”非晚帶著鄙夷的口吻,想著那人衣衫破舊,喝了不少酒的樣子,完全就是仗著酒意嘴巴就開始瞎說著話。
“皇家?非晚說的是何人?”辰星終于把視線從書上挪了開來。
“那人自稱說是什么二皇子的叔叔,皇妃是他長姐,可是稍微了解一些皇家事的人都知道,二皇子的母妃是當(dāng)今帝師寧臨的侄女,是帝師同父異母的弟弟寧羨所生,而且寧羨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并不曾有過其他孩子,甚至在自己女兒當(dāng)上皇妃之前就去世了,哪還會有什么遺失的孩子之類的。真當(dāng)人生跟說書似的隨便呢?”非晚一想到這件事就生氣,那人不僅是個騙子,居然還是個蠢騙子,來笙簫閣騙吃騙喝沒錢了就編出這些謊話來。
只是非晚一臉嫌棄的樣子倒是讓辰星有些忍俊不禁。
“知道是假的就更不用在意了,氣壞了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背叫瞧鹕?,走到非晚身旁,倒了杯茶給非晚靜心。
非晚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茶,還在生著氣,就算辰星不在意,自己可是在意得緊,真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敢念著辰星,當(dāng)真讓人氣急。
“非晚,一會兒去幫我找一下弄玉姑姑可好?”辰星坐回座位上細(xì)想了想便對非晚說道。
“好好好,唉,就是好不容易不用偷偷摸摸躲在笙簫閣里了,結(jié)果現(xiàn)在你成了笙簫閣的招牌了,為了避免是非,都不能出這流星閣,真是的......”非晚撐著下巴,悶悶不樂道。
“我有非晚啊,外面的事情只要有非晚我就放心了。”辰星笑著說道,心里知道非晚是在替自己委屈。
“那我現(xiàn)在就去?!狈峭碚f著一口氣喝光了面前的茶,轉(zhuǎn)身就出了門。
其實(shí)非晚嘴上抱怨,心里卻覺得終于能為辰星做些事情了而感到開心。過去兩年多來,天天看著辰星受苦卻無能為力的感覺折磨了自己好久,如今才覺得自己稍稍有用了那么一點(diǎn)。
沒過多久,弄玉便走進(jìn)了辰星的房間。
“姑娘有何事?”弄玉開門見山地問道。
“今日笙簫閣里,是否有個敢自言皇室宗親的人?”辰星直接問道。
“是有這么個人,估計(jì)酒喝多了胡言亂語吧?!迸裼行┎灰詾橐?,笙簫閣酒后的胡言多的是,不明白辰星為何會問起這個。
“胡言亂語,也是半真半假的,他敢曝出皇家之名,還需留意些好?!背叫堑谋砬橥钢┱J(rèn)真。
“姑娘的意思是,想派人跟著他?”弄玉見此也開始謹(jǐn)慎起來。
“派一個能和他打上交道的人,最好能把他的話都套出來?!背叫遣桓逸p易放過任何有可能有用的事,況且這也是笙簫閣存在的意義。
一切都有其緣由,即使知道有可能真的只是一場空,但是必須嘗試,誰也不知道哪一次的嘗試會是突破口。
“好,我這就去?!迸耠m然有些不解辰星為什么想這么做,但是秦王一早便傳信過來,要自己及屬下協(xié)助辰星。自己也知道辰星是個有才之人,也理解秦王殿下會如此看重她。
辰星看著弄玉轉(zhuǎn)身要走,忽而出聲。
“弄玉姑姑?!背叫茄哉Z里帶著些許嚴(yán)肅。
“姑娘還有何事?”弄玉聞言即刻轉(zhuǎn)身問道。
辰星看著弄玉,雖說自己即將要問的問題也許并不太合適,但是有些事,自己必須要弄清楚。
“姑姑,為何效忠秦王?”辰星帶著格外認(rèn)真的眼神望著弄玉。
“姑娘不必疑心弄玉,弄玉是絕不會背叛秦王殿下的?!迸駵\笑著,看出了辰星的疑慮,干脆大大方方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來。
“還請姑姑莫要見怪。”辰星起身微微行了個禮,以示歉意。
“姑娘是想知道原因是嗎?”弄玉笑了笑,干脆坐了下來。自己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還是看得出來一個人疑慮不減的樣子的。
辰星笑而不語,也隨之坐了下來。
“秦王殿下的母親,是一個十分溫柔善良的女子?!迸裰毖哉f著,眼神卻開始飄忽,好似能看到浮現(xiàn)在腦海中的回憶一般。
“我自小跟隨著先皇妃,秦王殿下一出生也由我照看著,先皇妃還在世的那幾年是秦王殿下和我最快樂的日子?!迸窭^續(xù)回憶著,因著回憶的美好,嘴角微微上揚(yáng)著。
辰星并不言語,繼續(xù)靜靜地聽著。
“但大內(nèi)深宮,什么時候有過安逸祥和,一場場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先皇妃終究沒有熬過去,只留下我和秦王殿下在宮中備受欺凌。秦王殿下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他知道只有強(qiáng)大才能保護(hù)自己。他最終選擇了這條布滿荊棘的路。而我,無論殿下想做什么,都一定會跟從,哪怕要我拋棄從前的自己。”弄玉有些不自禁的撫了撫自己的臉頰,眼神里透露著無比的堅(jiān)定。
“辰星,不會再有疑心了。”辰星聽完弄玉這段話,心里五味雜陳。短短幾句話,其實(shí)包含了幾十年的恩怨情仇,而弄玉只是用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八個字一筆帶過了。
“辰星姑娘,弄玉謝謝你,能輔佐秦王殿下。”弄玉忽然站起身,十分正式的對著辰星行了個禮。
“姑姑客氣了,辰星幫助秦王殿下,也是在幫助辰星自己?!背叫且姞?,連忙便起身回禮,于情于理都應(yīng)當(dāng)是自己謝過弄玉才對。
“姑娘放心,弄玉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的。”弄玉看著辰星笑了笑,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辰星在弄玉離開后一個人在窗邊站了很久,華燈初上,并州城此刻繁花似錦,自己心里卻倍感荒涼,得天獨(dú)厚的皇子身份都需要拼了命保護(hù)自己,自己下等平民又該如何自處。
辰星閉上了眼,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肉里的痛楚,讓自己從悲涼中清醒過來。自己必須強(qiáng)大,為了自己和自己想要保護(hù)的東西。生活如同荊棘倒生的森林,它的倒刺會刺死那些退縮和毫無目標(biāo)的人。
轉(zhuǎn)眼月余,月前笙簫閣許諾一個月之后再次開放流星閣進(jìn)行匯演。
一月之期已到,自上次流星閣的表演之后,外界更是將流星閣傳的神乎其神,此次座位的競價者身份都已不是上次可以相比的。除了一開始便決定會出現(xiàn)的秦王之外,還有許多王公貴族之流。
辰星在流星閣頂層的房間內(nèi)默默注視著下面的人群的一舉一動。只是這些人不知道的是,自己今天可是還特意安排了一場余興節(jié)目。
“辰星當(dāng)真是厲害,能夠聚集這么多有名望的仰慕者?!本白予と缦惹耙话?,不聲不響地出現(xiàn)在了房間之內(nèi)。
“名望者確是很多,但是否為了辰星而來,還不得而知?!背叫且琅f坐在窗邊,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平靜地回答道。
“不會辰星而來,總不會是為了本王而來吧?!本白予ぐ腴_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道。只是臉上卻是面無表情。辰星如今可是笙簫閣的大招牌,就連秦王府里的下人都偶爾會提起這位驚艷世人的女子。
“殿下可是在責(zé)怪辰星沒有問過殿下的意愿,便將殿下要親自來流星閣的消息透露了出去。”辰星轉(zhuǎn)頭,一臉笑意,人畜無害的樣子。
“放出這個消息,可曾有什么收獲嗎?”景子瑜挑眉,自顧自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收獲頗豐。”辰星歪著頭看著外面的人山人海,總有那么些許特別的。
“哦?怎么說?”景子瑜順著辰星目光看向窗外。
“萬南侯府和謝大學(xué)士府眾所周知是太子那方的人,而趙柯和謝子逸自上次來流星閣,事后還與辰星相談甚歡,明面上不說,暗地里卻早就傳開了。這次傳出秦王殿下又要親自前來的消息,殿下覺得,梁王殿下還坐得住嗎?”辰星看著人群中一個身形格外挺拔的身影笑著說道。
“梁王?”景子瑜怔了怔,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眼神帶著些許疑惑看著眼前女子姣好的側(cè)顏。
“辰星想給梁王殿下送一份大禮?!背叫禽p輕的關(guān)上窗,起身微微向景子瑜行了個禮,笑意盈盈。
“好戲就要開始了,還請秦王殿下入座,可千萬別錯過了余興節(jié)目才好?!背叫翘а弁白予?,眼睛里盡是看不透的深意。
“本王一定認(rèn)真欣賞。”景子瑜笑了笑,頗有興致地起身離開了。
景子瑜之前收到過弄玉傳來的情報(bào),也知曉辰星打聽到的一切,只是好奇辰星打算如何利用這件事。出乎意料的是辰星居然打算直接利用梁王,為了引誘梁王甚至還利用了一下自己,不由對今日的好戲多了幾分期待。
景子瑜走后,非晚進(jìn)來幫辰星換好了舞衣,換好之后辰星又反復(fù)囑咐了非晚幾句話,非晚才離開了房間。
演出時間差不多了之后,辰星在弄玉的陪同下下了閣樓,在舞臺后的房間里準(zhǔn)備著。
“姑姑可都安排妥當(dāng)了嗎?”辰星輕聲出聲詢問,哪怕是在房間里也要小心翼翼,畢竟現(xiàn)在人多口雜。
“姑娘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最后就看非晚姑娘的了?!迸駧统叫钦碇^發(fā),一邊輕聲附耳說道。
臺上歌舞升平,臺下也熱鬧非凡,看著流星閣最前排的那五個位置上的人,就知道是為什么了。除了趙柯和謝子逸,以及矚目的秦王殿下,更重要的就是今晚辰星一直關(guān)注的對象,裴將軍府的副將,裴大將軍的親弟弟,裴海。
辰星看了一眼今日前來的所有人,有許多朝中一些大臣的手下,在不同等級的座位之中分布,估計(jì)也是為了一探虛實(shí)而來??上У氖牵餍情w座位的安排一向十分嚴(yán)謹(jǐn),一人一席一壺茶,層次分布的座位,哪怕落座于最后,也是能輕易被發(fā)現(xiàn)。
終于到了最后一舞,似乎成了公認(rèn)的流星閣慣例,辰星之舞必是流星閣壓軸之舞。
辰星今日內(nèi)穿白色煙籠紗裙,一根素色錦緞腰帶勾勒出了完美的身形。外罩一層水墨山水拖地大擺,如瀑的發(fā)絲不帶一絲裝飾,垂直腰間,同樣用素色錦緞綁住近發(fā)尾處。
看多了前面多姿多彩的舞蹈,一身素雅的辰星著實(shí)顯得與眾不同。
臺下的人,靜靜地看著辰星抱著琵琶端坐在舞臺中心。
一如上次那般,熄滅了流星閣舞臺上的燈火,屋頂灑落的點(diǎn)點(diǎn)光亮似薄霧般籠罩在舞臺四周,如夢如幻。辰星水眸微抬,注視著臺下的觀眾,盈盈一笑百媚生。當(dāng)臺下不少人如沐春風(fēng)般享受著這場視覺盛宴的時候,一聲清脆而又凌厲的琵琶聲頓時讓人如夢初醒。
大弦嘈嘈,小弦切切,忽急忽緩。臺上的辰星秀眉微蹙,纖細(xì)玲瓏的手指輕攏慢捻,傳來的琵琶聲音卻是氣勢磅礴。一聲聲鏗鏘有力的琵琶聲如同重錘砸在了每個人的胸腔,指引眾人勾勒著黃沙彌漫的戰(zhàn)場。
一聲聲急促的琵琶聲中不知道何時加入了點(diǎn)點(diǎn)鼓聲,鼓聲配合著琵琶,忽重忽輕,隨著樂曲高潮的漸入,眾人不禁屏息凝神,只覺得一副氣勢恢弘的疆場如同畫卷一般在眼前一一展開,這種莊嚴(yán)肅穆的氣氛敲打著每個人的神經(jīng)。
忽而琵琶戛然而止,一聲聲宛轉(zhuǎn)悠揚(yáng)的羌笛聲仿佛從遠(yuǎn)處傳來。臺上出現(xiàn)了三三兩兩的伴舞,圍繞在辰星的四周,不知何時,辰星手中已不見了琵琶。
辰星雙手緩緩抬起,眾人才驚異地發(fā)現(xiàn)那件拖地水墨山水外罩竟然是兩條寬大的水袖。女子隨著樂聲在一眾伴舞中緩緩起舞,每個動作都蒼勁有力,舞到急時,水袖跟著女子在舞臺中心翩躚而轉(zhuǎn),一副江山錦繡圖躍然于眼前。
眾人已經(jīng)不知道辰星是何時舞畢的了,這一場舞跳的人心潮彭拜,竟有一股想奔赴邊關(guān)酬壯志之感。
景子瑜折扇和手,率先鼓起了掌,眾人恍若初醒般,紛紛開始應(yīng)和,稀稀拉拉的掌聲最后演變成了經(jīng)久不息的雷鳴之聲。
“這一舞居然讓人頓生出了棄文從武之意?!敝x子逸輕笑著,眼睛始終追隨著舞臺上那個女子的身影,一曲舞畢,女子氣息微喘,臉頰也有些紅潤。
“子逸可千萬別說笑,不然謝伯伯可是會傾其所有鏟除笙簫閣的?!壁w柯笑著說道,眼神也隨著謝子逸目光的方向聚焦到辰星的身上。
謝子逸心里有些沉重,自己對這個女子的出現(xiàn)而感到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但同時也有著說不清的淡淡的失落......
辰星站在臺上,謝了幕,轉(zhuǎn)身離開。今日這一舞可是專門為了將軍府而表演,現(xiàn)在的笙簫閣一定可以贏得那位副將的好感和注意。想著便稍稍加快了腳步,返回了閣樓,微微打開閣樓另一邊房間的窗戶,期待著今日最重頭的余興節(jié)目。
與此同時,流星閣表演結(jié)束之后例行清場,但是大部分人只是出了流星閣卻都沒有離開笙簫閣,笙簫閣內(nèi)熱火朝天,諸多人都聚集在弄玉周圍,想要詢問如何才能見到這位辰星姑娘。
“辰星姑娘說了,十分感謝各位的蒞臨,但是身體勞累,沒有辦法一一謝過?!迸褚荒樓敢?,言語真誠的說到。
“辰星姑娘還真是故作姿態(tài),說不見就不見,可是嫌我等身份不夠?”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喊了這么一句話。
“就是,上次明明和謝大公子以及侯府公子喝茶喝的好好的,到我們這兒就不行了,笙簫閣拜高踩低怎的如此明顯。”
“就是說啊?!?
“說的沒錯......”
“......”
此起彼伏的應(yīng)和聲讓弄玉有些急躁,剛打算開口,便被人打斷了。
“誰在叫嚷,無故擾人頭疼。”一旁雅間房門突然打開,一臉不耐煩的景子瑜一手持著折扇,一手輕扶著額頭走了出來。
“秦王殿下安好,是弄玉處事不周,驚擾了殿下。”弄玉屈膝行了個禮。
眾人見狀,一時間都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在反應(yīng)過來之后也都紛紛行禮。
“秦王殿下安好……”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顯得氣氛更加奇怪。
“方才是誰說辰星故作姿態(tài)來著?”景子瑜掃了眾人一眼,雙手環(huán)胸,微蹙著眉神色不悅地問道。
“秦王殿下莫怪,只是一時失言,一時失言?!比巳褐惺桩?dāng)其沖的那個人現(xiàn)如今忙慌不迭的解釋。
“那倒是,想見辰星,憑你們的身份......確實(shí)不夠。”景子瑜微微一笑,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人,毫不掩飾自己眼神中的輕蔑。
“是,是.....”地位懸殊,眾人只剩下了應(yīng)和之聲。
“除非辰星本人意愿,否則誰想要見她,還需先問問本王?!本白予ぶ毖灾约旱钠H。
眾人聞言,也沒有人再敢多言什么。
自古美人是得意者的專屬,從不屬于被支配者。
“辰星可準(zhǔn)備好了?本王還約了她喝茶?!本白予ぶ苯訂栔瘢耆活櫦氨娙?,待弄玉點(diǎn)頭之后便拂袖而去。
一點(diǎn)不留情面,卻讓人無可奈何。
“子逸怎么看?”趙柯在目睹鬧劇結(jié)束之后轉(zhuǎn)頭問了謝子逸。
“秦王行事一向不羈,為一女子如此行為也算是正常?!敝x子逸和趙柯在對面的房間里,將剛剛的一幕盡收眼底。
“這么說,子逸不擔(dān)心秦王和笙簫閣之間有什么瓜葛?”趙柯繼而問道。
“秦王向來與世無爭,但對他也不可全無防備。不過如此高調(diào),秦王倒是當(dāng)真不怕流言蜚語。”謝子逸冷靜地分析道。
“要說所有皇子里,趙柯我還是最佩服秦王的,孑然一身,不問世事,倒也樂得自在清閑?!壁w柯心里滿滿的羨慕。
“哪有人能這么超然的,每個人都有不能流于表面的東西?!敝x子逸卻是不太完全相信,這皇室中人,誰都輕信不得。
“所以,子逸還是在懷疑秦王?”趙柯有些不太相信。
“那倒不是,起碼到現(xiàn)在為止,秦王還不是首要懷疑對象,但是還是要注意才好?!敝x子逸收回目光,小酌了一口茶。
謝子逸雖然表面不動聲色,但心底卻很清楚,自己在這個時候的確很羨慕這個秦王,秦王的這個身份,不管怎么樣,能辦到自己現(xiàn)在辦不到的事情......
“本王可是幫你解決了很多事,可有什么回報(bào)?”景子瑜輕搖折扇,走進(jìn)了辰星的房間之內(nèi)。
“烹好的云間茶如何?”辰星坐在窗邊,桌上放了兩盞茶,正神態(tài)自若地看著笙簫閣大門處的景象。
“這可是本王的茶。”景子瑜踱步到窗邊坐下,端起了茶。
“所以用來招待殿下才最合適不過了?!背叫且琅f凝神看著窗外回答道。
“雪女茶也是本王的,為何辰星卻只邀了趙柯和謝子逸品茶呢?”景子瑜戲謔地著看著眼前的女子。
辰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景子瑜,又轉(zhuǎn)回繼續(xù)看著窗外,嫣然一笑。
“算辰星失禮,請殿下看場好戲以示賠罪如何?”
景子瑜順著辰星的目光向外望去,笙簫閣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開始躁動了起來。
“讓我進(jìn)去,憑什么不讓我進(jìn)去!”一男子約莫三十多歲,衣著,說好聽點(diǎn)勉強(qiáng)稱得上樸素,正在門口大聲嚷叫。
“笙簫閣可不是你這樣的人可以進(jìn)來的地方,走開走開!”護(hù)衛(wèi)一臉嫌棄地將男子往門外趕。
“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也是皇親國戚,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東西?!蹦凶涌瓷先ψo(hù)衛(wèi)的態(tài)度十分生氣。
“你要是皇親國戚,我就是天皇老子,窮出病了吧你!”
“......”
“......”
在嘈雜的爭吵之后,護(hù)衛(wèi)一把推開了那名男子,男子摔在了地上,憤憤不平,卻也無力再掙扎。
看熱鬧的群眾慢慢散了開來,人群中站著辰星最想看到的一個人,裴海,將軍府副將。
裴海一出門便看到了這出鬧劇,心里也在訝異,現(xiàn)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剛好這時,一個十分美貌的女子經(jīng)過自己身旁,走到護(hù)衛(wèi)身旁,訓(xùn)斥了他們幾句之后,居然出門安撫了那個流浪漢一般的男子。
裴海好奇,不覺多看了幾眼。女子轉(zhuǎn)身往回走,抬頭剛好見到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也是可憐之人,身份高貴,卻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女子忍不住解釋道。
“姑娘心善。”裴海猶還記得自己之前對這種地方是十分不滿的,一開始兄長要求自己前來的時候心中更是極不情愿。但是來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笙簫閣其實(shí)是個很風(fēng)雅的地方。雖說是個風(fēng)月之地,但這里的女子談吐優(yōu)雅,也只是與來這里消遣的人喝茶聊天而已。
“若是人人都和大人一樣,不用有色眼鏡看人,可憐之人就不會有那么多了。”女子看了看門外的男子,眼神中透著幾分悲戚,仿佛在說男子又仿佛在說自己。
“姑娘何出此言?”裴海見女子神色戚戚,忍不住問道。
不是自己喜好美色,實(shí)在是因今日在流星閣內(nèi)見識到的那支舞曲帶來的震撼太大。自己馳騁沙場無數(shù),皚皚黃沙彌漫之地的廣袤荒蕪,鎮(zhèn)守之時的莊重肅穆,以及不得歸家時的一腔幽怨,自己比任何人都能感同身受。自己平生不好歌舞,看完那支舞曲之后,自己居然有著壯志滿懷之情。不由心中隱隱對這笙簫閣有些肅然之意。連帶著這里的姑娘都多了三分禮。
“大人可知,門外的男子是誰?”女子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直接反問道。
“是誰?”裴海聞言,不由起了幾分好奇。
“他是當(dāng)今二皇子的親叔叔,也就是二皇子母妃康孝皇妃的親弟弟。”女子說這話時略低了些聲音。
“這怎么可能?”裴海聞言,一臉的吃驚完全掩飾不住。
“當(dāng)年皇妃父母早亡,皇妃的父親寧臨在臨終之時將皇妃托付給了其兄長,也就是當(dāng)今帝師寧羨,但后來因?qū)幜w年事已高,寧羨便又將皇妃托付給了他最得意的弟子謝淵,也就是如今的謝大學(xué)士?!迸悠届o的緩緩道來。
“這些眾所周知,但和這男子有何關(guān)聯(lián)?”裴海聽到謝淵的名字,不禁有些在意了起來。
“大家不知道的是,皇妃的父親寧臨亡故之前,府中有一侍女懷有了身孕。寧陸過世之后,侍女產(chǎn)下孩子便想去謝大學(xué)士府投奔當(dāng)時還是大小姐的皇妃,沒想到,謝大學(xué)士覺得傷風(fēng)敗俗,不僅不相信他們,還將他們打了出來,那位侍女也因此身受重傷,留下了終身殘疾。”女子低垂了眼眸,透著無奈的神情。
“姑娘如何知曉這些?”裴海一方面驚訝于這段往事,一方面疑心這個年紀(jì)尚淺的女子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情。
“大人相信我所說的嗎?”裴海瞧著女子轉(zhuǎn)過頭,一雙靈動的眼睛直視著自己,倒讓自己有些心慌。這姑娘言語真誠,自己卻出言質(zhì)疑。
“啊......當(dāng)然相信。”裴海忙不迭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位侍女叫夢瑤,住在城西破廟旁的一間茅草屋里,是個善良的好人,對我們很好?!狈峭砺勓?,笑著繼續(xù)說道。
“你們?”裴海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疑惑著女子話中的我們的意思。
“不瞞大人說,閣中有位姐妹,曾得剛才那位男子相助,一來二去,便情投意合了。我曾跟隨那位姐妹去他家中看望過那位婆婆。只是,天不遂人愿,這閣中的女子哪有什么自由可言,無論那男子來多少次,都是注定要失望而歸的?!迸幼詈髱拙湓捳f的頗為憂傷,如同在感嘆自己的命運(yùn)一般。
“姑娘不必傷懷,年紀(jì)尚輕,以后總還會有許多可能的。”裴海忍不住出言安慰。
“多謝大人好言相勸?!迸酉蚺岷P辛藗€禮便打算轉(zhuǎn)身離開。
“姑娘為何要告知在下這些?”裴海忽而轉(zhuǎn)身問道。
“大人的眼神?!迸踊仨恍?,百媚叢生。
“大人的眼神告訴我大人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會為弱者鳴不平?!迸诱f罷,好似聽人呼喚,便匆匆上樓去了。
裴海愣了愣,心中覺得好笑,自己歷來被人說耿直,如今被人說有悲天憫人之心倒還是頭一回。不過這女子所言之事倒是有些頗為重要,不管是為了什么,這件事一定要告知兄長及太子才好。
裴海沒再猶豫,提步快速離開了笙簫閣。
景子瑜和辰星在閣樓窗前,聽不清裴海的話,卻能從神情中看出幾分意思。
“這戲著實(shí)不錯,本王都等不及回宮看后續(xù)了?!本白予ふf笑著關(guān)上了窗。
辰星并不言語,好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可有何不妥?”景子瑜見辰星這般神情,禁不住開口問道。
“秦王殿下,覺得二皇子如何?”辰星冷不丁地問出了這句話。
“二皇子景子璃,硬要說的話,便是與三皇子景子瓔也就是現(xiàn)在的梁王是截然相反的人,梁王好武,二皇子好文?!本白予ねnD了一下。
“但二皇子似乎與眾皇子都交情不深,要么久居其室鉆研詩書,要么便是和文官一起談經(jīng)論道。是個不怎么出類的皇子?!本白予び行┎幻靼壮叫菫楹魏鋈粏柶鹆司白恿?。
“一直默默無聞,一鳴驚人起來才更讓人印象深刻呢?!背叫切χc(diǎn)了點(diǎn)頭,意味深長地說道。
景子瑜眼神一閃,瞬間明白了辰星的意思。
“這步棋還沒走完,下一步就已經(jīng)想好了嗎?”了然之后,景子瑜隨即笑著問道。
“走一步棋之前,想好后三步才是長久之計(jì)?!背叫蔷従徴f著,食指在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畫著圈。
日漸西沉,余暉照耀的整個皇家宮殿富麗堂皇。
偌大的宣政殿里,這個擁有最高權(quán)利的帝王看著一份奏章,表情有些凝重。一旁的左相柳征也是安靜地跪坐著,和帝王商議著國事。
“陛下,可是有什么紛擾之事?”柳征跪坐在一旁,今天一早便被帝王叫來協(xié)同處理政務(wù),直到現(xiàn)在,雖說身體有些乏累,但是想著帝王也和自己一樣處理了一天的政事,自己又怎能抱怨。
“北方姜族自立蘭釗國,雖歸順我朝,但一直蠢蠢欲動,邊境傳來消息,說是最近蘭釗國行動有異,在秘密操練軍隊(duì),真讓人不安生。”帝王將奏章遞給侍從,示意給左相柳征過目。
柳征抬眼瞧著帝王,雖然已近花甲之年,但一身的君王之氣,絲毫不見老者的姿態(tài),處理政務(wù)來也是雷厲風(fēng)行,英明果決,完全不像是一個年老之人。
“蘭釗國雖地處偏遠(yuǎn),但民風(fēng)彪悍,驍勇善戰(zhàn)。不然憑他一個小國,怎么敢和我們叫囂。雖不能成事,但也令人煩憂邊境百姓常年要遭受紛擾之苦?!绷鹘舆^奏章,仔細(xì)地看了看。
“暫且讓人先密切注意著,若真有異動,免不了還要再派人鎮(zhèn)壓。”帝王說著翻開了另一本奏章,看著看著突然一邊搖頭一邊笑了起來。
“陛下何事發(fā)笑?”柳征不解的問道。
“看看,這是梁王參謝淵的折子?!钡弁醢炎嗾路旁谝慌裕虖淖R事地將奏折雙手遞給了柳征。
“謝大學(xué)士,他雖隱退,但是陛下念其多年功勞留其官位,準(zhǔn)他隨時回朝為官。只是他現(xiàn)都已不在朝中了,梁王怎么還想到要參他?”柳征打開了奏章,細(xì)細(xì)的看著。
“謝淵這個人,的確才識過人,但他學(xué)生眾多,在朝為官的有不少數(shù)都是他的學(xué)生,他是太子的老師,一向幫傭太子,他的弟子們必定也會跟從老師,這對梁王來說可是個不小的威脅。”帝王收起了笑意,這梁王和太子之爭,自己心里和明鏡兒似的。
“陛下圣明,能將太子梁王之爭看的如此透徹,那這件事,陛下想要如何處理?”柳征不敢多言奪位之事,試探性的問著帝王的意思。
“只要不過分行事,讓他們斗斗也無妨,朕也想看看他們的本事。倒是這件事,雖說牽扯到二皇子的母妃康孝皇妃,算是朕的家事,不過,朕也想聽聽別人的意見。”帝王想了想,出聲詢問著柳征。
“陛下高看了,陛下知道臣終身未娶,這解決家事怕是不敢多言。但要單論這謝大學(xué)士不查便將人趕走,甚至將其母打成重傷,致其凄慘度日,生活困苦。臣倒是覺得謝大學(xué)士一向清高自傲,容不得這種上不了臺面之事也在意料之中。但此事現(xiàn)在看來確實(shí)欠妥,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皇妃現(xiàn)在身份尊貴,二皇子也已長大成人,若是被世人知曉皇妃親弟,皇子親叔流落街頭,凄慘度日,萬一被有心之人利用,怕是對皇家聲名不利啊。”柳征仔細(xì)地分析道。
“左相所言在理啊,朕一會傳召他們面議此事......說回來,朕還是很羨慕左相,雖終身不娶,但也樂得清閑自在?!钡弁醢腴_玩笑地說道。
“陛下這就是在取笑臣了?!绷髀犕?,笑著回答道,低頭掩去著眉間一絲無奈。
太子府中。
一身藍(lán)袍的簡未步履倉促。
“什么?父皇懲戒了謝大學(xué)士?”景子珒剛要喝茶,忽而聽聞來報(bào),忙放下手中的茶問道。
“回太子的話,這是皇后娘娘剛派人剛傳來的消息?!焙單匆宦爩m中來人相告,便立馬來稟告了太子。
“簡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子珒滿腹困惑,怎么突然之間父皇就治罪了自己的老師謝大學(xué)士。
“簡未并不清楚所有事情經(jīng)過,只聽來人說,陛下把梁王,謝大學(xué)士等人宣進(jìn)了宮?!焙單慈鐚?shí)回答道。
“梁王?我就知道一定是他又興風(fēng)作浪?!本白荧冃纳鷼鈶?,卻只覺不出所料。
“太子殿下,要不要去學(xué)士府問個清楚?”簡未試探著問道。
“不,現(xiàn)在不能去,正是風(fēng)口浪尖上,容易惹人閑話,等過幾日再去?,F(xiàn)在去不僅于事無補(bǔ),還會惹梁王笑話?!本白荧冸m然有些生氣,但還是耐著性子理智地分析了現(xiàn)在的情況。
“屬下明白,屬下告退。”簡未應(yīng)聲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而后的兩日,景子珒只覺得在太子府中如坐針氈。
直到第三天,景子珒便再也坐不住了,城里頭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實(shí)在是難聽得很,于是這天一早,便叫人備車,去往了學(xué)士府。
“謝淵恭迎太子?!?
“子逸見過太子殿下。”
謝子逸抬眼瞧著馬車上的太子殿下,身形俊朗,仔細(xì)看時頗有帝王年輕時的樣子,紫袍金冠,盡顯貴氣。
謝淵知道這幾日太子必會來,一切都準(zhǔn)備得十分妥當(dāng)。
太子入座正廳,侍女將茶奉上后便離開了,只留下景子珒,謝淵和謝子逸三人。
“老師不必多禮,我今日來的目的,想必都了解吧?!本白荧儜B(tài)度誠懇有禮,謝淵不僅是自己的老師,更是自己最終平穩(wěn)走向那座高臺的一大助力。
“事隔多年,沒想到有人把這筆舊賬翻出來?!敝x淵說起這件事,心中憤懣不已。
“這幾日我也派人查證了,那人的確是皇妃之父與一下賤侍女所生,這么上不得臺面的事,老師當(dāng)年會這樣處理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大小姐最后成了皇妃,哪怕是私生的弟弟,也是皇親國戚,更是二皇子的叔叔。便一下子不能同日而語了。”太子在府中兩天,派人仔細(xì)地查訪過這一切。
“陳年往事被人一朝揭起,老夫也是無可辯駁。”謝淵無奈地?fù)u了搖頭。
“唉,害得老師被父皇剝奪了所留官位,名義上讓老師安心歸養(yǎng),實(shí)則是懲戒老師不得再議朝政了?!碧右幌氲竭@件事情心里就十分惱怒。
“反正老夫本就已經(jīng)辭官回鄉(xiāng),得陛下圣寵才得以保留官位,如今,只是削去一個虛名,也無謂所以。”謝淵說著擺了擺手。
“老師看得開明,子珒實(shí)在是替老師不平,梁王與本太子不睦已久,沒想到居然殃及老師,子珒心里甚是愧疚?!本白荧円幌氲搅和蹙陀X得心里就憋著一股子怒氣。
“太子不必如此,老夫雖已不居廟堂,但老夫?qū)W生眾多,必能相助太子。”謝淵明白太子的顧慮,出言安慰道。
“老師可曾知曉梁王是如何知曉這件事情的?”景子珒對此番梁王的下手還存著些疑惑之處。
“老夫這幾日也在查,但尚未查明?!敝x淵也很疑惑這些事怎么就被梁王知道了。
“子珒派人多次暗訪,只得知這消息是從將軍府出來的,梁王和將軍府自成一派已是不爭的事實(shí),只是叫人疑惑的是,將軍府又是如何知曉這段往事的?”景子珒多次派人調(diào)查這件事情,查到將軍府之后線索就斷了,所以仍然不知道將軍府的消息源來自何處。
“將軍府......”一旁的謝子逸忽然想到了那天將軍府裴江的弟弟裴海出現(xiàn)在了笙簫閣。
“子逸可是想到了什么?”景子珒見一旁的謝子逸突然開口,便趕忙問道。
“子逸前些日子見過裴將軍的弟弟,裴海裴副將。”謝子逸直言說道。
“你見過裴海?在何處?”這下,連謝淵都覺得事有蹊蹺。
“不敢相瞞,在笙簫閣?!弊右菪睦镞€是有些猶豫,謝淵一向不喜歡自己踏足這種地方。
“笙簫閣?的確略有耳聞。我記得秦王似乎很喜歡那里。”景子珒一開始并沒有太在意笙簫閣,只是知道秦王經(jīng)常出入。
“秦王,怎么會扯到秦王?”謝淵對于這件事忽而覺得有些糊涂。
“笙簫閣內(nèi)有一座流星閣,是個十分風(fēng)雅之地,不少名流貴族都十分偏愛,子逸上次與趙柯一同前往之時,除了秦王及其他貴族子弟,還見到了裴海?!敝x子逸思忖著,將自己所見說了出來。
“哦?我還以為只是個普通之地,現(xiàn)在看來這笙簫閣不簡單哪......”景子珒聽完,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這個笙簫閣竟然不知不覺竟然匯集了這么多人物云集。
“依子逸所見,可覺得秦王和這事有什么關(guān)系嗎?”謝淵雖心中有所不喜謝子逸出入笙簫閣,但也覺得這次看見的東西多少有些價值。
景子珒聞言也抬起頭,想聽聽看謝子逸想說的話。
“子逸覺得,秦王常出入笙簫閣不假,但未必與這件事有關(guān)聯(lián)。”謝子逸如實(sh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何以見得?”景子珒追問道。
“這事若真與秦王有什么聯(lián)系,應(yīng)當(dāng)更加謹(jǐn)慎才是,可秦王不僅毫不掩飾,甚至為了笙簫閣中的一位女子與一些貴族子弟發(fā)生了些許口角。這般張揚(yáng),實(shí)在不像暗地里會與這些事有所瓜葛的樣子?!敝x子逸最終還是說出了辰星,但私心作怪,還是沒有將其全部說出來。
“秦王如此作為,雖有些不當(dāng),但也在情理之中,他一向不理世俗,為了一女子敢愛敢恨,倒也是真性情。只是這裴海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景子珒想到秦王平時作為,并沒有太在意,倒是覺得裴海會出現(xiàn)在笙簫閣才是最不同尋常的。
“裴海會去那種地方,一定是裴江授意的,不然他那種性子的人怎么會甘愿去風(fēng)月之地。至于裴江怎么會派他去,就顯而易見了。”謝淵臉上透著了然的神情。
“必是梁王派去的,不管怎么說,這笙簫閣本一定要好好查查,能聚集這么多名流一定不簡單,居然還有女子能牽住秦王。搞不好,背后就是梁王在搞鬼,不得不防啊?!本白荧円幌氲接腥嗽诒澈蟾氵@么大的動作,心里一陣不安。
這份不安牽扯著思緒,景子珒再沒坐得住,一會便起身告辭回了自己的府中。
幾乎是回府的同時,景子珒便喚來了簡未。
“簡未,馬上派人給我查個地方。”景子珒面無表情的說到。
“屬下明白,何處?”簡未恭敬地站在一旁回答道。
“笙簫閣?!本白荧円蛔忠活D的說道。
“是?!焙單凑f完便消失在了房間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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