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殺胡兒作者:太和時間:2020-12-17 17: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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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軍士身穿明光鎧,就是胸背上各有一塊橢圓形的金屬板制成圓護(hù),并且打磨的極光,頗似鏡子。在戰(zhàn)場上穿明光鎧,由于太陽的照射,將會發(fā)出耀眼的“明光”。
身甲長至臀部,腰間用皮帶系束,裝有護(hù)肩和護(hù)膝,頭戴兜鍪一直護(hù)到脖子。腰間的環(huán)首刀長達(dá)一米,又窄又長,粗狂有余細(xì)致不足,厚實的刀背利于猛烈的揮砍。
周躍暗暗心驚,這簡直就是重裝騎兵裝備啊,難道晉朝冷兵器發(fā)達(dá)到這種地步了?作為大學(xué)講師,他知道在中國東漢末年至隋唐時期,煉鋼業(yè)十分發(fā)達(dá)。但是他并不知道中國在兩晉南北朝時代,用的就是重裝騎兵。
周躍驚愕地說道:“這就是武庫里的甲胄、兵器?”,傅雋滿意地點頭說道:“正是,這甲胄乃是明光鎧,光滑似鏡,可發(fā)明光,故名明光鎧。一般軍士穿不到這種甲胄,武庫之中存貨也不是很多。另外裝了百把臂張弩,還有弩弦,省得路上有損壞”
傅寧上前一步說道:“公子著甲吧”,周躍點頭,堂兄安排的很周到。
周躍有心試試這傳說中的明光鎧怎么樣,身邊的幾個軍士上前,幫著傅寧七手八腳將鎧甲套在身上。
周躍勉強將盔甲穿起,鎧甲估摸著二十多斤重的樣子,如果穿著鎧甲逃荒的話,是肯定不行。畢竟自己這具身體太柔弱了,病好以后,營養(yǎng)又沒跟上,力氣小的很。
周躍穿著鎧甲,俊秀之中透著一股英氣,傅祗不禁滿意的頷首,大有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驕傲。傅寧看著一身戎裝的周躍贊道:“三公子穿上甲胄,宛如家主當(dāng)年平齊萬年之戰(zhàn)時的樣子”
程勛也贊道:“當(dāng)年太常公也跟隨景皇帝、文皇帝幾次出兵放馬,太傅雖然是文官,也曾南征北戰(zhàn)。三公子頗有父祖遺風(fēng)啊”。
太常公正是傅祗的父親,死后謚號太常。這里的景皇帝、文皇帝指的是司馬師和司馬昭,都是司馬炎建立晉朝后追贈的。
“這小子一向混賬,哪里當(dāng)?shù)闷鹉銈冞@么夸他。祖上傅介子以百人入虜廷,取番王首級如拾芥,那是何等膽略智謀!為當(dāng)時世人所推崇。我等子孫雖不如祖上那般勇略,都也不能給祖宗抹黑才是。世民,你可記住了?”
周躍連忙躬身稱是,傅祗從小便給傅熙兄弟幾個念叨傅介子的事跡,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對這事記憶太深刻了,以至于自己穿越來之后,也繼承了這段記憶。
傅雋笑道:“介子公將西域攪的血風(fēng)腥雨,驅(qū)逐匈奴,揚我漢人威風(fēng),正是我輩之楷模。眼下匈奴又起,正是我等奮起之時”。
傅祗嘆了一聲,深深看著周躍,眼中透露著希冀說道:“驅(qū)除韃虜,恢復(fù)中華,世民勿忘昨日此言!我已垂垂老矣,留得殘軀為朝廷盡忠,保的江山一時平安,也不枉來世上一遭!”。
周躍見父親說的這么沉重,心里也十分壓抑,竟然不知道如何勸解。這也許就是風(fēng)骨吧,像傅祗這樣的古代文人,最終的歸宿就是皇家。
自古以來,儒生的代名詞就是迂腐,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儒生大多有風(fēng)骨,對他們來說皇家代表的就是國家,皇家代表的就是百姓。
為皇家盡忠就是為國家而死、為百姓而死。某些方面來說,這就是士人的精神支柱,家人宗族甚至覺得這是榮耀,史書也會為之大書特書。
周躍來此后世,沒有為朝廷盡忠的那份覺悟,但也被傅祗這種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亦往矣的情操所震撼。
崔氏帶著兩個兒媳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只帶了一些細(xì)軟和換洗衣物。安排家丁將東西裝車后,帶著家眷來到書房。
家人都已到齊,管家和傅雋架著傅祗顫巍巍地站起,蒼涼地目光透露著堅持,清瘦的臉上顯得那樣衰老蕭索。面對即將分離的家人,不知是安慰還是落寞,或者兩者兼有。
傅祗蹣跚地來到門口,左手抑制不住地不停顫抖,崔氏看著病骨支離地丈夫,澀聲說道:“夫君……”
傅祗抿了下干涸的嘴唇,勉強笑道:“去吧,看好孩子,等國事稍定再回來”,傅祗心里清楚,身體等不到那時候,今天一別也許就是永別。
崔氏眼圈早已發(fā)紅,對周躍說道:“你們給父親行個禮吧”,說完便不忍相看,轉(zhuǎn)身早已淚水漣漣。
周躍跟三個嫂嫂、侄子侄女跪下稽首,“父親、叔父多加保重”,良久之后,傅祗擺了擺手,道:“起來吧,去吧……”
傅祗到底上了年歲,面對家人的別離,眼前有點發(fā)黑,他抓緊了身邊管家和傅雋,闔了雙眼,只覺得身子有些不聽使喚。
堂嫂起身領(lǐng)著一雙兒女,一步一停留,眼睛里滿是不舍,傅雋面色輕松,心里也滿是不舍,但還是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妻子離去。
弘農(nóng)公主、裴氏攙著崔氏轉(zhuǎn)身朝牛車走去。周躍回身望去,干燥的夏風(fēng)吹起傅祗的大袖,飄逸的衣衫下,傅祗的身形顯得那么傴僂。周躍不禁眼中一熱,淚水已經(jīng)流了下來。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事樊?dāng)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jié)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班固筆。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jié)。為嚴(yán)將軍頭,為嵇侍中血………………一朝蒙霧露,分作溝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癘自辟易。嗟哉沮洳場,為我安樂國。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顧此耿耿在,仰視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哲人日已遠(yuǎn),典刑在夙昔。風(fēng)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周躍清越的頌聲慷慨激昂,如同一記重錘擂在眾人心間。程勛、張鳴柯不禁跟著周躍高聲吟誦,接著十名軍士、百名軍,一時之間仿佛浩然正氣充塞了乾坤。
渾濁的淚水從傅祗干瘦的臉上滑下,也許正氣歌是傅祗最好的寫照,自司馬越死后,傅祗以一己力壓制諸藩王。奈何他遇到的是中國歷史上最黑暗的時,外有諸胡亂華,內(nèi)有藩王作亂、難民起義,晉朝早已氣數(shù)已盡。
你能讓一個年逾古稀的中風(fēng)老人怎么樣呢?對這世的父親只有同情、悲哀、還有深深的崇敬,周躍忍不住心中悲傷、蒼涼,不禁仰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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