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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依依不舍的遠行

小說:春歸處作者:煙雨墨白時間:2020-12-17 17:48:12

  見言瑾兒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在想著什么,蘇映寒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個受不了束縛的,可是蘇家……始終是我的家,你外祖父的遺訓你舅舅他們不敢違背,我也……”

  “娘,瑾兒知道了,若是你想回去就回去吧,若是一定要住在外祖父家,瑾兒一定會好好的學規(guī)矩,不讓你和爹為難?!毖澡獌簾o奈道,她知道娘親這樣說應該是幾人已經(jīng)商量妥當,不過是來給她傳個信罷了,又問:“幾時走?”

  “還要過幾日,咱們家剛買了田地和這院子,咱們一走,怕是很難回來了,你二舅舅想讓把這些都給賣了,可是你爹不肯?!?

  “我剛剛去柳芽家,聽她說那個賣給咱家田地的張家漢子回來了,正想租地租房呢,不如咱們租給他去。”

  “那個人那樣子,怕是跟以前一樣把地給糟蹋了。”蘇映寒實在是看不上那人。

  “娘,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已經(jīng)娶了妻,成了家,怎么會再像以前一樣呢,這樣好了,咱們只找他家的先媳婦去說話,看她是怎么說的可好?”

  “也好,我這就隨你去柳家走一趟。”蘇映寒當即放下手里的活拉著瑾兒就走,爍爍也終于得到了解放,高興的跳到了院子里的樹上玩去了。

  柳芽娘正在為這事發(fā)愁,聽蘇映寒這么說,忙不迭的讓柳芽去叫那張家的來,柳芽便拉了言瑾兒同去,待走到那破廟前,聽見里面?zhèn)鞒鍪裁礀|西破碎的聲音,待走進去才發(fā)現(xiàn)是張家漢子當命根子似的酒壇子,那新婦還掐著腰罵道:“成日里就知道喝酒,若不是這酒你能連個住處也沒了,怎么就這么不知道銀錢重要,沒了田地沒了進項你哪來的銀錢喝酒?我看你還是去喝西北風好了,我可不想在這里等著被餓死!”說罷就拿了小包袱要走,張家漢子慌忙把她扯到懷里。

  “我答應你,以后再也不喝酒可好?咱們租了地,我就認認真真的干活養(yǎng)活你,一點也不讓你累著,只要你別走,行不?”

  那張家的破涕為笑,看樣子原本就是想嚇了嚇他的,此刻目的達到了,兩人便窩在一處說些悄悄話。

  柳芽便拉了言瑾兒進去,笑道:“張家嬸子,我娘讓我來喊你去一趟?!?

  張家漢子和那新婦都是滿臉的尷尬,忙應了,跟著兩個孩子往柳家走去,在聽到言家愿意把那田地和院子租給他們,而且租金還不算高,兩人高興壞了,當下就簽了契約。

  蘇映寒回去后就把這事跟言睿和蘇筠說了,言睿想了想,嘆道:“也罷,既然說定了要去的,那就早先上路吧,這地租給他們我雖是不放心,卻也好在賣給旁人,就這樣吧?!?

  言瑾兒知道他是舍不得如今的家,舍不得這份清凈,想來他也是知道大門大戶里面的規(guī)矩的,他又是拐了人家姑娘私奔的,去了蘇府,少不得要受些氣了。

  第二日一早,言瑾兒便去了花市,她家大約有幾十株茶花,因為要進京去,帶不了那么多,因此便要賣一些了,換成銀兩拿在手里也好辦事。

  等到要走的那一天,言瑾兒只剩了二十幾株茶花,都是茶花中的極品,還有一些是要用來接穗培育新品種的,又挑出了二十株,看來看去這二十株里哪一株也舍不得再賣了,剩下的那幾株便預備著要送人的。

  時下之人多喜愛茶花,這茶花也是這西苑國的國花,因此不論文人雅士,還是官商富賈,家里都要擺放幾株茶花撐撐場面,有真正喜歡的也不乏到處搜集名貴茶花品種的,蘇筠雖不太懂得這些,但也能看出來言瑾兒的這些茶花俱是稀罕品種,便特意囑咐了下人手腳輕便些,莫要傷到茶花。

  言瑾兒見狀高興起來,想著等到了京城,一定要送他一株上好的茶花才是。

  這日一早,言家人就跟隨蘇筠出了田樓村,垂著長長流蘇的馬車里坐著蘇映寒和言瑾兒,還有她的那二十幾株茶花,馬車里鋪著軟軟的波斯地毯,車廂壁上貼著精美的花式,里面的空間要遠比從外面看著大得多,卻還是因為那二十幾株茶花顯得有些擁擠。

  蘇筠和言睿各自騎一匹馬行在馬車兩側,把馬車里的女眷保護了起來。

  言瑾兒自從穿來,從未離開過田樓村,最多也只到鎮(zhèn)子上賣過花,如今這么一走出來,才發(fā)現(xiàn)其實西苑國雖說也是一年四季,但是氣候相對溫和,冬天沒有那么冷,夏天也不至于太熱了去,春夏也是溫暖濕潤,連風都是柔和的,沒有那么干燥。

  離了田樓村,離了清風鎮(zhèn),原來越遠的時候,言瑾兒趴在窗子上掀了簾子往后看,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回來,回到那個到處盛開著茶花,詩境一般美麗的田樓村,心情因為那么點子不舍而沮喪起來,看著外面的景色也多少有了點心不在焉。

  蘇映寒察覺到了她心情的落差,便把她擁在懷里輕輕的拍著,一邊掀了簾子給她告訴她這是何處,有什么樣的風俗,哪里的飯菜最好吃,又有什么好玩的,言瑾兒慢慢的被吸引了,興致勃勃的聽著她講,不時的掀了簾子看向在騎馬走在她這邊的蘇筠,順便問幾句話,一路走下來,言瑾兒知道了好些之前未曾知道的事情,也跟蘇筠的關系親近了許多。

  田樓村的位置和京城是相對的兩個方向,一個在南方,另一個則在東北方向,最近的路徑便是走直線,那么就要改坐船了,一行人從一個叫做錦城的地方棄了馬車上船,就能直接到達京城,這馬車本也是蘇筠為了蘇映寒特意在這里雇來的,此時只需把馬車退掉,駕馬車的小廝也是蘇府的人,且是常跟著蘇筠在外面跑的,因此不用蘇筠多操心,他便麻利的使人把那些茶花都給搬到了船上,另訂了三間上等艙,都準備妥當了,才請一直站在船頭的眾人各自回艙。

  言瑾兒很高興自己也能獨自占一間房,哦,不對,她不是一個人,還有爍爍,當時來之前本想著不讓它跟來的,因為它的家就在田樓村周圍的山里,誰知那家伙機靈的很,像是早就知道言瑾兒想要拋棄它似的,無論白天晚上都不肯離開,臨走那天早上卻不見了,言瑾兒還若有所失的,誰知馬車過了清風鎮(zhèn)才發(fā)現(xiàn)那家伙竟然躲在她的茶花后面的地毯上睡大頭覺,真是讓人又氣又歡喜。

  此刻言瑾兒還沒有進房門,爍爍已經(jīng)兩眼發(fā)亮的占據(jù)了房間里唯一的一張床,并興奮的在翻了個滾,這會兒就見蘇筠的小廝來請她到言家夫婦房里一起用飯,言瑾兒以胃口不好為由拒絕了,蘇映寒立刻就巴巴的跑了來,仔細的瞧了又瞧,見她果真沒什么大事,只是這些天舟車勞頓累著了,便讓人給她把飯菜送了來,又看著她和爍爍吃了一些,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言瑾兒心里感動的要命,這么好的娘要到哪里去找啊,能讓自己給碰上了真是運氣,想著便兀自笑了起來,抱了爍爍埋頭睡覺。

  一直到了第二日午時,言瑾兒才醒過來,滿足的伸了個懶腰,逗弄了還閉著眼睛不理人的爍爍一會,轉身開了房門,才發(fā)現(xiàn)船早已駛出了錦城的渡口,行駛在一片寬闊的水面上,便走到船頭去看,心中竟是莫名的平靜,就像這一眼望不到邊得水面一樣,又想著若是此刻可以手拿一管玉簫,吹一支閑散悠揚的曲子,定是別有一番趣味。

  沒成想自己正這么想著,便隱隱約約有簫聲掠過水面?zhèn)髁诉^來,言瑾兒豎起耳朵細聽,那簫聲時高時低,嗚嗚咽咽,竟像是在表達相思之情,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奏,心里思念的又是一個怎樣的人。

  言瑾兒正想著,就看見不遠處迎面駛來一艘船,也是如自己所處的這艘般大小,船頭迎風站立這一個月白長袍的男子,長長的黑發(fā)被高高的豎起在腦后,容貌看不太清楚,只是想來也是長的差不到哪兒去的,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氣度,只可惜自己無緣與之細談,更無法知道他所思念的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不過應該是一個女子,而能配得上他的女子想必定是人面桃花了。

  那人就那么立在船頭,在兩艘船擦身而過的時候,言瑾兒發(fā)現(xiàn)那人仿佛也在看著自己,那眉眼卻是看清楚了,面容甚是清秀,雖談不上絕美,卻有著一種令人移不開眼睛的吸引力,言瑾兒就這么望著那人發(fā)呆,那人也認真的打量著她,待兩人各自回過神來的時候,雙方早已隔了數(shù)里。

  言瑾兒自得其樂的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人,一輩子只見一次就足夠了,擦肩而過之后,便是水天相隔,再想起,只留有一絲淡淡的惆悵和思念,那便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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