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末世朱顏作者:綠軒時間:2020-12-17 17:48:45
在元婆婆家住了幾日,我的元氣終于慢慢恢復(fù)了過來。清朝的生活我不是適應(yīng)得很好,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家事女紅是全都不會做,沒辦法,31世紀(jì)里這些事情全由電腦和機(jī)器人包辦了??!我擅長的電子工程學(xué)派不上用場,歷史知識不敢炫耀,所以一天到晚能做的事,就是愁眉苦臉?biāo)尖庵趺床拍馨盐业亩ㄎ谎b置撈上來。
這幾日,聽說那惠征大人也回來了,葉赫納拉家仍然沒找著女兒,雞飛狗跳的,不得安寧。而我,自從被確認(rèn)不是那失蹤的蘭兒以后,就再也沒人來理會。如果不是有元婆婆,估計我死了也沒人知道,人性冷暖,我算是知道了!
因此,又過了幾日,突然有一天葉赫那拉家居然派人來請我,我心中的訝異那是可想而知的。原本不想去,但元婆婆說他們是官,我們是民,民不與官斗,連惹都惹不起,考慮到自己很有可能要在這里打持久戰(zhàn),我只好乖乖地去了。
惠征家雖然是官,但倒也并不是大富大貴,宅子比起一般人家自然漂亮、氣派了很多,但并不像在電腦中見過的那些富貴人家那么豪華。府里有些個下人婢女,也并不多,估計是不長在這里住,所以沒有太多人伺候。
走進(jìn)大廳,一排古樸的雕花椅子并列在兩邊,正面對著兩張尤其精致的太師椅,墻上掛著一幅青松翠竹,古樸幽雅中帶著蒼勁的氣勢,看得出來,惠征還是有些格調(diào)的。
“姑娘,您先坐著,我這就去請老爺出來?!绷钗襾淼娜藢ξ艺f道,把我讓到一邊的椅子上,我點了點頭,他便轉(zhuǎn)身去了。一個丫環(huán)進(jìn)來給我上了杯茶,一邊偷偷拿眼覷我,掩飾不住眼中詫異的光芒。我原打算由得她去看,但她的目光實在灼人,我被她看得難受,忍不住抬頭回看了她一眼,卻把她驚得,一溜煙跑了。
苦笑,除了苦笑還是只能苦笑,好在這時,腳步聲從后面?zhèn)髁诉^來,我忙站起來,看見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大步走了進(jìn)來,剛才令我來的男人規(guī)規(guī)矩矩跟在后面。我知道,這當(dāng)先的人肯定就是惠征了。
他濃眉大眼,一副典型的滿族人粗曠的長相,下顎流著胡子,并不是絡(luò)腮胡,卻剛好跟他的長相相匹配。身高大概有一米九以上,穿著藏青的袍子,頭戴了一頂瓜皮帽,烏黑的大辮子搭拉在身后,老實說,我實在有些看不慣清朝的發(fā)式。
“民女見過大人?!蔽乙娝?,便自動自發(fā)上前見禮。這都是跟元婆婆學(xué)來的,入境了就要隨俗,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罷了?!被菡魉坪跣那椴皇呛芎?,隨意擺了擺手,“你……就是那位歐姑娘?”
“是?!蔽乙?guī)規(guī)矩矩的回答,卻在心頭破口大罵:不是你把我找來的嗎?這會兒又明知故問問起我來,智障???!
“你……歐姑娘,能抬起頭來我看看嗎?”他說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我這樣臉惹的禍!!沒事長得像別人干什么?像也就像了,可像誰不行?偏偏要像那未來的慈禧太后,我這是做了什么孽了?!
“是?!毙睦镏淞R著,我卻不敢不聽他的話,乖乖抬起了頭,聽到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呆呆地看著我,我也只能呆呆地望著他。過了好久,他才慢慢從失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
“這個……咳咳,”他干咳了兩聲,似乎借此掩飾自己的窘樣,“歐姑娘……恕我失禮問一聲,你的左耳后是否有一顆圓痣呢?”
我愣了一下,說:“沒有啊,大人。怎么了?”
“這……唉!”他嘆了口氣,“實不相瞞,你長得太像小女了,簡直就像一個模子里鑄出來的,連我都分不清楚。只是,我女兒的左耳后面有一顆圓痣,拙荊也是根據(jù)這個,才斷定你不是我那不孝的女兒的?!?
我恍然大悟。難怪那天那女人揪得我耳朵生疼,原來是在看這個。
只聽惠征又道:“歐姑娘,拙荊因為擔(dān)心小女,那日對姑娘多有得罪,還望姑娘不要怪罪才是?!?
我又是一愣,不會吧,大清朝的官員都這么有禮吧?還跟我道歉?我可是聽說當(dāng)官的都把眼睛長在腦門兒上呢!
“不,民女不敢抱怨。況且,夫人思女心切,這也是人之常情?!蔽艺\懇地說。當(dāng)時是有些生氣的,但想想如果我回不去,爺爺?shù)慕箲]恐怕不下于她,可憐天下父母心,也就沒辦法再怨恨了。
“歐姑娘通情達(dá)理,實在難得啊!”惠征笑道,突然眼中譎光一閃,“看姑娘說話,談吐不凡,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吧?”
我心頭一跳,忙說道:“大人說笑了,山村民女,哪里有什么‘談吐不凡’,大人太抬舉我了。”
惠征笑道:“姑娘不必緊張,我也沒別的意思,就隨便問問。聽說姑娘父母雙亡,是來北京投親的?”
我心中忐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盤查我的根底,但又不能不答,只好小心翼翼地應(yīng)了一聲“是”。
“那,姑娘原籍何處?難道就沒有親人了么?”
我強(qiáng)自鎮(zhèn)定,說道:“回大人,我家原本住在揚(yáng)州,祖籍倒在北京,因此父母雙亡后,我在揚(yáng)州就再也沒了親人,才會回來北京投親。誰料我的親戚早已搬家走了,才無奈流落街頭。”我一字一句斟酌地說著,不敢出了一點差錯。
“那……姑娘現(xiàn)在是無家可歸了?”惠征喝了一口茶,抬起頭來,灼灼的眼神卻是直盯盯地盯著我,我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
“這……是的?!蔽抑荒苓@么回答。
“既然姑娘長得跟我們蘭兒那么相像,想必這就是緣分了吧!不如姑娘到我這兒來住,正好讓我對那天拙荊的失禮向姑娘做點兒賠償?!被菡骱呛切χf。
“呃……這……這就不必了吧,怎么好打擾大人和夫人呢?”我吞吞吐吐地回絕,下意識地不愿意接受這樣的“好事”。
惠征見我這樣,斂起了笑容,嘆了口氣道:“歐姑娘,我也不瞞你了。拙荊因為小女失蹤至今未歸,憂心過度,已經(jīng)病倒了。大夫說這是心病,所以我想,既然姑娘跟小女長的一模一樣,能否請姑娘扮作小女陪伴拙荊一段時日?不用太長,等拙荊的病有了起色便可以了。這是我的私心,還往姑娘成全,只要姑娘答應(yīng),你要什么,我能辦到的絕不會推辭。”
我被他這么一說,倒是真的難住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答應(yīng)下來似乎也沒什么不妥。想到31世紀(jì)殷殷期盼我回去的爺爺,這拒絕的話更是說不出口了。
“這……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推辭了?!蔽覈@了口氣,終究還是答應(yīng)下來。
惠政喜出望外,急忙道:“多謝姑娘!既然姑娘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則日不如撞日,姑娘今天就住進(jìn)來可好?元大娘那邊自然有我去說?!?
我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是空著手來的,不存在什么行李的問題。早日住進(jìn)來,早日幫惠征的夫人康復(fù),我也好早脫身不是?便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多謝大人了!”
“不謝,不謝?!被菡鳂返煤喜粩n嘴,轉(zhuǎn)頭對那男人說道,“泰安,你帶歐姑娘去休息,就住小姐原來的屋子吧?!?
泰安應(yīng)了一聲“是”,轉(zhuǎn)身對我說道:“姑娘,隨我來吧。”
我點了點頭,向惠征福了一福,說道:“大人,那民女告退了。”
惠征笑著點點頭,我這才隨著泰安向著后院走去。
手機(jī)上閱讀
點擊或掃描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