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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鐵葫蘆僧

小說:好吃懶妃作者:鏡熙時間:2020-12-17 17:52:40

  白狐也不是迂腐躊躇的人,翻身躍上樹梢,隨著一聲越來越弱的:“挺住,我去搬救兵?!比艘扬w出數十丈開外。蕭明道:“老婆,白狐逃走拉!”

  賀巖出聲冷硬:“那你去追呀!”蕭明搖頭聳肩:“我打她不過。”賀巖眸中的殺意更添了幾分,式式催命,招招奪魂。

  柳非鳳仗在體力足,招式柔婉,借力用力,以弱制強,但也漸漸不支,被賀巖一腳踢翻在地,噗的吐出一大口鮮血,心下道:這一下死定了,方才情急,發(fā)動十二分內力去斗,現在體內內息亂竄,透支厲害,別說賀巖補上一劍,就是放任她不管,她在半個時辰內不能調息理氣,只怕也會走火入魔,勁力交錯,自斷筋脈而死。

  賀巖骨鞭一擲,那鞭頭乃是蛇頭模樣,好比箭簇一般,其后三道深溝,最是放血,砰刺穿柳非鳳右肋,頓時血流如注,柳非鳳卻卸去幾分內力,雖然皮肉受苦,不至身爆而亡了,不禁蔑視的瞧了眼賀巖。蕭明卻已明白過來,道:“老婆,他這是在借你的劍來卸力呢?!?

  賀巖將骨鞭纏回肘上,提劍在他腹中再刺一劍,道“就算幫他卸力又如何?照樣有百般手段折磨的他求死不能?!闭e臂揚劍,又聽一聲喚:“住手!”二人回頭掃去,只見一個女孩朝這邊快步跑來,展臂擋在柳非鳳身前道:“你不能殺他?!?

  原來她內力畢竟不如,跟到林外便丟了方向,卻是循著這打斗之聲趕來,只見蕭明一劍刺在白衣男子身上,一時情急出聲相阻,當下面對賀巖的凌人氣勢,暗暗后悔,莫說是奪命護法,即便是那個寒冰護法,她也是萬萬打不過。

  柳非鳳見此,不由擔心,高聲道:“賀鐵石、蕭寒冰,你二人要殺就請便,休要傷害這位姑娘?!笔捗骺戳丝床粸樗鶆拥拿髦?,暗嘆一聲,這個傻女子,人家尋仇的尋仇,雪恨的雪恨,你來摻和什么,面上卻要嚇她一嚇,妖異笑道:“真有意思,瞧姑娘裝束,乃是峨眉弟子,今日你叫我住手卻是為何?莫非,他是你的情郎?素聞峨眉陰盛陽衰,原來小姑娘思凡了?!?

  柳非鳳正要出口反駁,卻聽明珠道:“你不要血口噴人,只是……我有句話想問他一問,你若殺了他,我難道去陰曹再問么?”柳非鳳心思百轉,賀巖不以為意:“哦?既如此,你就問上一句吧?!?

  明珠矮身蹲下,道:“那日桃花林之中的人,可是你在弄笛?”柳非鳳心如亂麻,狠心搖頭道:“姑娘說什么,在下不知?!泵髦閰s捕捉到他眸中閃爍的瞬間,俯唇過去,輕聲道:“姓賀的女子背心有傷,你只等……”

  他卻低聲道:“我豈能做此背后偷襲之舉,況此舉定然有辱姑娘清譽,姑娘不必勸了?!贝搜砸怀?,幾個人都望向她,這句話可真是耐人尋味了。

  賀巖冷冷道:“姑娘話已說罷,就讓我來送他一程?!痹捯魟偮?,就抬劍朝柳非鳳頭上劈去,明珠忙揚劍去擋,她也知賀巖此招運勢剛猛,只怕這只臂膀都要被震斷了,只聽鈧啷一聲,手卻沒事,仰頭看去,賀巖也有些愣神,高擎著手,寶劍卻被打落在地,雪亮的劍身一半浸在血泊之中,一只瑩潤的閃亮之物緩緩飛向天際一輪月。

  那里正飄落一個人影,發(fā)光之物落入那人手心,緩緩下落。柳非鳳心中大駭,能阻擋賀巖劍招的,除卻那從未露過面的玉顏護法,還是他重出江湖?只聽賀巖蕭冰齊齊行了大禮:“屬下參見教主!”再看去,面前站立一個淡黃衣衫的男子,面沉似水,眸燦如星。

  那閃亮之物原是一尊夜光酒杯,此刻被他擎著,杯中殷紅酒液卻半點未灑,實在令人震驚,只見他仰頭飲下美酒,道:“這位姑娘,快扶著你們掌門去吧。”

  明珠原本站在他的身后,看不清他的容貌,此刻聽他的聲音,心跳加速,他……他原來不是什么散人,而是……教主?傳說中那個風流成性的邪教之主?怪不得五師叔那般人物甘愿嫁他,卻是人物了得。張了張嘴卻什么話也說不出,半晌結巴道:“掌……掌門?”

  那人轉過身,露出一張淡淡笑意的臉來,頰邊一個梨渦如此熟悉,他道:“當然,姑娘連本派的掌門人都不認識了?”明珠手指微顫,轉身摘下那人面具,唇動了動,伸臂扶起柳非鳳,只覺得她整個人好重,暗暗道:是了,她原來是男扮女裝,以往一些疑惑漸漸云消霧散露出真實面目。

  她又看了看那黃衫男子,僵硬的道了聲謝,方要邁步,卻聽那人一聲叫?。骸肮媚铩!泵髦橛行┎荒停骸斑€有事么?”

  那人從懷中拿出一瓶藥道:“令掌門傷的不輕,這瓶傷藥有奇效,姑娘如果信得過盡可拿去?!泵髦樽匀恍拇嬉筛],卻還是接了過來,手卻被他順勢握了一下,耳畔一暖,聽他道:“我那日并非有意相瞞,是有苦衷的?!?

  明珠羞惱,抽回手猛地推了他一把,扶著柳非鳳朝遠處走,眼下夜色已深,路上沒有半個人影。肩上的柳非鳳似乎因失血過多暈過去,重重壓在她身上,再回四合客棧多有不便,況這個時辰,只怕人已下匙睡下。

  明珠咬咬牙,見一家小客店門口掛著兩盞紙燈籠散發(fā)微黃的光,上前敲開門,店老板一邊穿外衣一邊來開門,只見兩個血跡斑斑的江湖人,不由心下犯嘀咕。

  明珠實在沒勁再走幾步了,拿那小白兔般的眼睛望著慈祥和藹的老板道:“老人家,我們兄妹路上遇上劫匪,哥哥為保護我受了重傷,求您行個方便?!?

  那老板本是個心善之人,看她不像惡人,才將她延入店中,四下打量了下夜空,將店門合上,興許是見她兄妹際遇可憐,自己又小心的把那猙獰的血跡擦去。

  明珠已幫他看了傷,提筆寫了張方子,道:“店家,我需得為哥哥運氣療傷,煩你天亮之后,尋個人去藥店幫我抓些藥來。”又囑咐他拿一壇老酒一壇陳醋兩身潔凈衣裳一塊白布還有針線來。又給他兩錠銀子。

  店主倒還和氣,一一取來。她喘了口氣,將他外衫除去,雪白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浸滿,觸手黏黏的濕濕的,十分惡心,她強壓著胃部的不適將她的衣衫解開,露出那血肉模糊的肌膚,雖事先做了準備,面上還是紅了一片,那奪命骨鞭果然厲害,若非柳非鳳心臟生在右側,體內亂竄的真氣減去一部分沖勁,早就穿破了胸膛。

  即便如此,此刻他卻也是面白如紙,直到她點了周圍穴道,才敢揭起紗布,端過熱水,仔細清理了,又拿老酒洗了一遍,在燈下將繡花針燒彎,拿酒泡了的線細細縫合,仔細上了隨身攜帶的傷藥,把撕成的繃帶纏好又簡單為他換了衣裳,蓋好被子。

  臉早就紅的炭火一般,猛地將手泡入水中狠狠搓洗幾下,回身將那床簾放好,仔細掩了門,才盤起秀發(fā)一件件退下滿是血跡的衣裳,腳尖剛沾了水,就見那簾子動了下,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半晌見再未驚動,才長舒一口氣,輕悄悄洗干凈,雖仍有血腥味,但已不重了。

  換好衣裳,將那堆血衣扔在墻腳,端了油燈去看柳非鳳,他依舊緊皺著眉,眉如墨畫,唇如朱丹,高挺的鼻梁,只是一張臉紅的像要出血一般。

  明珠大驚,莫不是發(fā)了炎癥,苦于無藥,便將那白瓷瓶取出,猶豫半晌自己吞下一顆,緩緩運氣,流暢無比,才放心喂柳非鳳吞下,扶他坐起,提起真氣助他運功療傷,心中輕嘆,到底是怎樣的遭遇,才使得一個七尺男兒男扮女裝?

  一連歇了幾日,兩人才準備啟程,柳非鳳見她知悉了身份,也不再刻意隱瞞,倒也相處的輕松自在。

  明珠正在床前收拾行裝,頭也不抬道:“掌門,你傷勢未愈,還是不便暴漏身份的好,路上的義軍各自為營,入了川才算進了明玉珍領地,勢力盤雜,加上武林中的宵小頻出,只怕是要找麻煩的?!?

  “你說如何?”柳非鳳將視線從那背影上勉強收回,投向窗外,道。明珠笑道:“你就扮作游山玩水的貴公子,我呢,扮成貼身書童,稱呼你一聲公子,如何?”柳非鳳點一點頭:“就這么著吧?!?

  明珠一笑,取過制備下的衣裳給柳非鳳換下,又自換了衣裳。柳非鳳顧自瞧著她青衫秀面,言笑晏晏,顧自的出神。

  直到她催促著趕路,兩人才打馬行了半日,腹中饑渴,遠遠望見道旁一間酒家,白布幌子上黑墨寫著杏花村三字。

  兩人下馬,交給下人,邁步進了酒店。店內寬敞整潔,齊齊的擺著十數張四仙桌,正值午時,店內人滿為患。兩人好容易找了個位置坐下,明珠輕車熟路點了飯菜,又要了一壇杏花佳釀,往茶碗中斟了茶水,道:“公子請用。”柳非鳳輕輕一笑,白如凝脂的手端起茶碗輕抿一口。明珠不禁搖頭:“公子真應該多笑笑,簡直是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三笑死人也能活?!绷区P嗤笑一聲:“什么混話,傾國傾城是形容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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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貌似傳晚了些,實在是網速不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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