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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掌下殘身

小說:誅國作者:笑面無常時間:2020-12-17 17:56:41

  ……

  “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的箭壺里面沒有箭了是么?”青衣人微微一笑,欺身突進,林肖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這個人就已經(jīng)站到了他的面前,一臉訕笑的看著他。

  現(xiàn)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不過才隔一尺多而已。

  這青衣人的身量要比林肖高上一些,很自然的就俯視起林肖起來,笑道:“小兄弟,我看你的資質(zhì)也算不錯,要不現(xiàn)在就從了我,待我料理完這邊的爛事之后,你就隨我離開,也省得被司徒門下的那些蠢材把你教成像他們一樣的蠢材?!甭犓捓锏囊馑妓朴惺胀街狻4巳艘簧砦浼紡姾窡o比,若是果真能拜入他的門下,那也不錯。

  只是此人在這樣的一個情形下說出這樣的話,很不合適宜,根本就沒有把林肖口中的那個司徒門下給放在眼里。

  這司徒府是這北疆位置最突前的一個同州一級的府,但是僅有一座城池,就好像是一柄突前的利劍,直插入那茫茫草原深處,其左右兩邊分別是延綿無盡的大蒼山與小蒼山??梢哉f這樣的一座孤城建在這里,直面的就是南下的衣裘鐵騎的沖擊。

  而且事實就是如此,數(shù)百年來,北邊衣裘人但凡要南下侵?jǐn)_,這里是必經(jīng)之地之一,但是這里地勢又十分的險要,衣裘人雖然想盡辦法,愣是沒有破城,可以說司徒府在,這當(dāng)今的大鴻朝廷就在,它要是垮了,這北邊屏障一失,后果可想而知。

  這樣重要的一府,自然也有重兵把守。由于來此戍邊的兵丁漸多,又無處安置,最后朝廷頒下政令,遷民于此與那些兵丁一起開墾荒山平地,漸漸的在司徒府南邊的那些地方也形成幾個規(guī)模不小的縣。

  因這最早一代的司徒府的府主,于這大鴻朝廷有著巨大的功勞,時任第一任的皇帝特設(shè)司徒一族永鎮(zhèn)于此,而且府主之職只能是司徒后人擔(dān)任,而且在此的一切官員任免,軍馬調(diào)動,都由府主來管理,同時這府主還領(lǐng)鎮(zhèn)北將軍軍職,地位可以說與這塞北道一道軍馬長官同級,是一個正二品的武官官職,手里也握有重兵,權(quán)威很大,而且世代對朝廷極為忠心,是朝廷極為倚重的肱骨之臣。

  雖說這司徒府隸屬于塞北道,但是塞北道并沒有權(quán)利來管理他府內(nèi)的軍政大事。莫說那塞北道的最高長官,就是那鎮(zhèn)藩于此、下轄數(shù)道、當(dāng)今天子的親兄弟北山王,也對這個司徒府忌憚三分。

  而林肖身為司徒門下之人,聞此人辱沒司徒門下無人,哪里還能忍得住,暴喝一聲,一拳猛擊而出,對著青衣人的胸口就轟擊而去。

  他們兩個人相距本來就很近,林肖出拳又快,才伸拳出去,就已經(jīng)碰到了青衣人的衣衫。

  青衣人好像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一般,依舊挑著眉毛看著林肖。看他笑意盈盈的模樣,像是還在等著林肖來回答他的問題。

  撲,林肖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拳頭擊打之處頓時凹陷下去。但是擊出的拳頭,著力之處綿軟無比,就好像一團棉花一樣,同時擊出的勁力也好像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林肖還沒來得及高興,面色已然大變,想撤回自己拳頭的時候,才感覺已經(jīng)晚了。這青衣人的胸腹間附著著一股極為強大的吸力,生生的就把他的拳頭給牢牢的吸住了。饒是他掙得面紅耳赤,也沒能把手從他的身上給車回來。

  此人一身真力委實太過強大,就自己這幾下的小手段,就算是給他提鞋都還寒磣。林肖心里大急,額頭之上的冷汗頓時滾滾而出,屢試無果之后,心里也不禁有了一絲無奈,有一點放棄了的意思。

  青衣人看他這個樣子,很是得意的大笑起來。

  站在一邊的梁峙見他遇險,心里也是一急。雖說此時周身疲軟無比,但是見同伴遇險,也不能袖手旁觀,怒喝一聲,拼著自己這殘破的身軀,一個縱步,就奔到了青衣人的身前,一拳就朝著這廝的腦袋就錘了過去。

  眼看著青衣人的腦袋就要被他給砸扁的時候,青衣人突然轉(zhuǎn)頭,目光森冷的看著梁峙,左手揚起,平地頓時風(fēng)起,他已然一掌虛劈而出,兇猛無比的掌風(fēng)朝著梁峙就過來了。

  雖然只是虛劈一掌,但是此掌自出他的手,那就非同小可。

  梁峙哪里又能躲開,一掌頓時就被擊實了,而且是劈在了胸口。一陣劇痛之下,他的人已經(jīng)離地飛起,好似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朝著后面就跌了去。才一摔在地上,張口就噴出了一口的鮮血,看來已經(jīng)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其人勉強的掙扎了幾下,但做的都是無用功,無果之下,只有不停的按撫自己的胸口,只想稍稍的能緩和一下這一股劇痛。

  林肖見他胸口已經(jīng)被噴出的血給染紅了,很是擔(dān)心,喊道:“你沒事吧?!?

  “不礙事!”梁峙勉強擠出來了一個笑容,干笑了幾聲。其實個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硬骨頭嗎?”青衣人眉毛一跳,嘿嘿笑了起來,雙眼微微瞇起,盯著躺在地上的梁峙,臉上多了一些戲謔的色彩,“看看你的骨頭能有多硬!”言畢,又是一記劈空掌力擊出。

  梁峙此時躺在地上根本就無從躲避,眼睜睜的看著那狂卷而來的掌風(fēng),又撞到了自己的胸口。本來就不能動彈的身軀,就好似有誰在他的身下給拖了一把似的,猛地拱起,而后呈拋物線似的朝著后面滑落而去,在動了幾下之后,就好像死了一般,不再動彈。

  林肖看他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心中大急,吼道:“梁峙!”

  任他吼聲吼得震天響,但是梁峙此時就好像死了一般,趴在地上,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怎么樣了。

  “別喊!就算你喊破了喉嚨也是一樣!”青衣人哈哈大笑道,“他現(xiàn)在連中我兩掌,就算沒死,那半條命估計也不在了,不過你可以放心,他現(xiàn)在還沒有死,只是昏死過去了而已。”

  林肖被氣得渾身直哆嗦,怒喝道:“你混蛋!”他的拳頭現(xiàn)在還被他吸著,而且周身的氣力在這個時候,也好像被抽空了一般,一點不剩,就算是想反抗也是枉然。

  也就在這個時候,青衣人面色有了一點輕微的波動,眉頭一皺,突然把手?jǐn)R在了自己的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喃喃自語道:“一……二……三……四……五……”

  林肖被他這般舉動弄的莫名其妙。

  “一共來了有五個人!”青衣人嘎嘎笑道,“可算是來了,讓我等這么久!你們司徒府的辦事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只是會不會是你們府主或者大總管前來!要是他們不來,那還真是沒勁了!”他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笑意漸重。

  林肖聽他這么說,不禁眉毛一跳,也豎起了自己的耳朵,極盡耳力想聽到一點什么,可是滿耳除了那鼓蕩不休的風(fēng)聲之外,還真沒有聽到青衣人說的有五個人來了,道:“休得狂妄!我司徒門下!能人異士無數(shù)!就你這樣的根本就不用府主親自出手!”

  “你就嘴硬吧?!鼻嘁氯宋⑽⒁恍?,猛地目光上挑,盯著他對面的樹林,朗聲道,“既然都已經(jīng)來了,就出來吧,躲躲藏藏的也有失你們司徒門下的顏面不是!”

  他的話才一說完,一人長嘯一聲,一道黑影自林中飛速而來,眨眼間就已經(jīng)站在了林肖的身后。來人身形魁梧,二十來歲的樣子,生得面目端正,很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其人一身黑衣,手上拎著一桿銀槍,目光森冷,逼視著青衣人,道:“不知我司徒門下,可曾開罪前輩?”

  林肖聽到這個聲音之后,面色一喜,最然看不到后面這個人是誰,但是已經(jīng)知道是誰,喊道:“雷師兄!”至此他才知青衣人所言非虛。

  青衣人腦袋一歪,看著那黑衣人,雙手猛地一收,一股勁風(fēng)平地而起,剛才那制住林肖的勁氣,突然一下子全都撤去。

  而林肖還沒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胸口被那股突然生出的勁風(fēng)給撞了個正著,這股巨力推著他的身體,朝著后面就跌了去。

  站在他身后的黑衣人同時探掌而出,單掌連使綿勁,就把林肖給接了下來,待把他的身體扶穩(wěn)之后,道:“你先去看看他怎么樣了,這里就交給我們了?!闭f到這里的時候,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梁峙,眉宇間隱見憂色。

  林肖本來還想再說點什么,也知道梁峙不能有失,點了幾下頭之后,連忙就走到了梁峙的身邊,把他的身體給翻了過來,見他面色蒼白,雙目緊閉,下巴上面殷紅一片,知道他現(xiàn)在身上傷得不輕,趕忙伸掌抵在他的后心,拼著自身一點殘存的真氣,就給他輸了過去,只想讓他能緩過這口氣。

  此時又是數(shù)聲衣袂聲響,數(shù)道身影爆射而來,加上黑衣人一共五人,穩(wěn)穩(wěn)的站到了黑衣人的身邊,而后又分而散開,把這個青衣人給圍了起來。

  青衣人目光從這些人的身上一一掃過,忽大笑道:“司徒七子,現(xiàn)在來了六個,不知道怎么還一個不一起來?你們以為就你們五個還有那邊的兩個廢人,能奈我何?”

  “狂徒!就你們寒山門那閉門造車的幾下子,根本就不用七人齊至!有我們五個就夠給你好看的了!”黑衣人看了一眼一邊的林肖,很自然的就把他給排斥在外了??吹贸鰜恚沁@幾個人的頭。

  黑衣人口中的那寒山門,應(yīng)該就是青衣人所屬了。

  “好猖狂的小子!不給你們一點厲害瞧瞧,你們還當(dāng)真不知天高地厚了!”青衣人面上怒色一閃而過冷笑道,看來這個黑衣人的話已經(jīng)激怒了他。猛地只見其人仰天一聲長嘯,嘯聲有如拍擊堤岸的怒浪,一波又一波沖擊著在場諸人的耳朵,隨著嘯聲一起還有那狂飆的勁風(fēng)。這激蕩而起的勁風(fēng)夾雜著地上那些細小的沙石,狂舞而起,繞著青衣人就轉(zhuǎn)了起來,初時還只是小兒手臂般粗細,隨著吸過來的沙石漸多,這玩意也變得粗壯如樹干,好似一只張牙舞爪的巨龍蜿蜒盤旋,聲勢好不嚇人。

  圍住他的五人無不面色大變,飛身連退了好幾步,但是仍然逃不脫這四溢而出的勁風(fēng)的撕扯。

  黑衣人大吼道:“這廝這是要下狠手了!”他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那份從容氣勢,看得出來,他對青衣人此時展露出來的真實實力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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