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章 治病

　　桑老夫人聽著倒覺得還真有四五分是正確，之前的大夫只說自己是內(nèi)傷咳嗽，卻沒說自己肺陰虛證。

　　也不沒說到自己為何睡眠不佳，只說讓自己多服些安神的湯藥。而且這口味上，老夫人還真的越來越喜歡吃咸香的東西，雖然也知道這樣的東西對身體不好。

　　可是稍呼清淡一些，又覺得吃不下去，沒胃口。老夫人突然有六分信了，可是卻依舊擺著臭臉：“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幫老夫人我治這老毛病吧！”

　　莫纖云乖巧一笑，然后朝許媽媽道：“老夫人既然同意讓纖云為您治病，那么您的吃食纖云就必需親自過目，一切對您身子不宜的吃食，可都不能沾了。而且纖去對老夫人您院子不熟悉，就想煩請許媽媽幫忙領(lǐng)領(lǐng)路?！?

　　桑老夫人知道這丫頭是怕下人們不配合，所以想請許媽媽壓場子才是真的。

　　于是點點頭，算是同意此事了。而許媽媽早就聽過莫神醫(yī)的大名，既然莫小姐也會醫(yī)術(shù)，想必也不會差到哪里去，至少比這江南尋常的大夫強(qiáng)。所以莫小姐提出為老夫人治病，許媽媽是很贊同的。

　　許媽媽笑著朝莫纖云道：“莫小姐客氣了，若是用得著我老婆子的，您只管開口吩咐就成。”

　　莫纖去欠欠身，甜甜一笑：“那就先謝過許媽媽了。許媽媽昨日要的降火茶纖云以經(jīng)帶過來了。許媽媽可以喝的試試看！”

　　許媽媽昨日本是說說罷了，自己都把這事忘記了，沒想到莫小姐還記得，并且真給自己帶來了。以前許媽媽就聽人說過，莫神醫(yī)若出手，死人也能救活。

　　這降火茶既是莫小姐親手做的。想必效果肯定不錯，晚上回去可得泡著喝喝。今日嘴里都上泡了，許媽媽正想尋降火的東西吃呢？“難得莫小姐還記得，這降火茶媽媽可收下了，媽媽這嘴里都長泡了，可疼了！”

　　莫纖云忙朝茗香使了個眼色，立馬茗香就把了降火茶包送到許媽媽手里，許媽媽也不是客氣就接下了。

　　既然說了要給老夫人治病，莫纖云也沒想一時半會就能治好，還得先從吃食上下手才是。老夫人面上雖然淡淡的，可是還是吩咐許媽媽領(lǐng)著莫纖云去小廚房了。

　　桑老夫人覺得這丫頭還真一套一套的，這會剛應(yīng)下，就急急的去張羅了，也沒問自己提什么要求。雖然桑老夫人知道這世上沒這么便宜的事情，可是桑老夫人覺得自己提出來，比別人向自己要的感覺舒服些。

　　老夫人的性子就是如此，越是孫女們成天沖著她要的，老夫人越不想給。反而孫女們不要的東西，老夫人倒喜歡賞給她們。所以慢慢桑可柔倒是摸清老夫人的性子了，只是?？擅粢恢北勘康?，總是說老夫人小氣，偏心眼。

　　許媽媽陪著莫纖云來到老夫人專用的小廚房，茗香覺得這雖是小廚房，可是廚用具齊全極了。連人手也齊全，有做點心的師傅，還有專做補(bǔ)湯的師傅，當(dāng)然還有給老夫人做菜的師傅。

　　這些人聽說也是老夫人精心挑選的，全是對老夫人胃口的。莫纖云不由感嘆，這以桑家真有錢，老夫人在吃食上真費心思。院子里喂著新鮮的雞鴨，柜子里收著上好的干貨。還真是食材豐富應(yīng)有盡有呀！

　　莫纖云看著老夫人平日吃的食譜時，卻皺眉了。難道怪老夫人常年咳嗽，老夫人這完全是自找的。

　　老夫人愛吃油膩，愛吃油炸，愛吃香辣的東西、可是偏偏這些東西全是刺激喉嚨的，而且長期吃這些東西，不要說咳嗽了，老夫人這身子怕是也不好吧！

　　味覺長期受這么大的刺激，難怪老夫人口味挑，吃慣了味重的東西，如何吃得下清淡的。

　　既然要治咳嗽，首先就得把刺激的吃食停了。老夫人這咳嗽可是頑疾，不調(diào)理個兩年，就治不斷根的?？墒侨舫郧宓?，怕是老夫人根本吃不下去，也堅持不下去吧！

　　當(dāng)然除了吃食，莫纖云覺得老夫人必需得用藥，不喝藥也是不行的。食補(bǔ)和藥材雙管齊下，相信效果會更加明顯一些。不過現(xiàn)在首先就要先把老夫人的午膳備好，不必?fù)?dān)心莫纖云就知道老夫人這小廚房必定要什么有什么。

　　所以莫纖云就吩咐許媽媽，讓廚房的人全按自己的要求準(zhǔn)備菜色，而之前的菜都停了。

　　許媽媽也算見識到莫纖云的本勢了，立馬讓廚房的人從今日起全聽從莫小姐的調(diào)遣，并且一定要認(rèn)真按莫小姐的吩咐做事，不然就別想在老夫人院子呆了。

　　廚房的管事們還覺得奇怪呢？不過看許媽媽認(rèn)真的樣子，眾人也只得應(yīng)下，心里卻對這位莫小姐并不當(dāng)回事。也不知莫小姐在弄什么，居然能得到老夫人的眼，跑來廚房張羅老夫人的吃食。

　　這老夫人平日里最挑剔不過了，而且對廚子要求也高，現(xiàn)在留在廚房的人全是老夫人一直用慣的。有幾位廚娘就不樂意了，這廚房哪能讓一個小姐來指揮呢？

　　不過這莫小姐也真是沒事找事，好好的小姐不做，卻來廚房做廚娘。真不知道她腦子里想的什么，也不知道以前那個一臉任性，跟在夫人身后看什么也不順眼的莫小姐，為何突然轉(zhuǎn)了性，突然來討好老夫了。

　　看來這人都是被逼的，莫小姐怕是沒了夫人的照撫，處處受閑氣，就想到來巴結(jié)老夫人了。不過老夫人可是最難伺候的，只怕到時候討好不成，反而讓老夫人不喜吧！

　　不過也正因為有許媽媽的督陣，所以廚房的老媽子以及廚娘們，倒沒有不聽莫纖云的指揮。很認(rèn)真的按莫離的要求準(zhǔn)備菜色，而莫纖云則認(rèn)真的查看每一個細(xì)節(jié)，

　　一定不讓最低級的錯誤出現(xiàn)。這菜做的好不好吃，除了廚娘們的手藝，其中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也是相當(dāng)?shù)闹匾?。不可大意馬虎的。許媽媽本來還以為莫小姐只懂菜譜，并不懂這做菜的火候什么的，沒想到莫纖云指揮廚娘們說的頭頭是道。

　　許媽媽這會不由重新打量這位莫小姐了，許媽媽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所以從莫纖云開始討好老夫人起，許媽媽就知道這是有所求，可是人家偏偏什么都不提。

　　更是從未在老夫人跟前抱怨過一句話，其實許媽媽明知道莫小姐如今的處境，可是她卻裝做沒事人一樣。不過這樣才更讓人另眼相看，能忍才能成人上人，

　　不知為何許媽媽雖然不大與新夫人親近，也不大喜歡這位新夫人帶到府上的莫小姐?？墒乾F(xiàn)在卻真覺得這莫小姐比府里幾位小姐強(qiáng)，而且心思細(xì)膩。

　　桑老夫人家念完經(jīng)后，就由丫頭們伺候的凈過后，然后在院子里走了幾圈。通常老夫人一天，也就這會子會走幾步，因為天冷了。老夫人怕冷又犯咳嗽，所以根本不大出門。

　　每日走這一圈也是為了怕積食罷了，老夫人嘴上說不怕死，可是卻相當(dāng)?shù)呐滤滥兀?

　　等走了幾圈了，老夫人又回到屋里，重新凈過手。照往日的時辰，這時候就該上午膳了。靈芝朝老夫人福福身，就去廚房通傳了，廚房里的人一見到靈芝，就知道老夫人要用膳食了。

　　靈芝還挺擔(dān)心的，這莫小姐以前看那幅不冷不熱的樣子，根本不像懂做菜的。不過見廚房的媽媽們一幅井然有序的樣子，而謝媽媽就在一邊喝茶，心里想也許今日老夫人還真能吃到好東西。

　　果然等到老夫人看到桌上的六個菜，一個湯時，臉色并沒有變黑。這至少證明莫小姐沒有騙人，還整出一桌子菜來。而且桌上的菜顏色鮮艷，聞著一股清香味兒，不是油炸的香味，也不是油膩的味道。反正聞著老夫人不反感，老夫人坐下后。

　　莫纖云忙親自給老夫人盛湯，然后遞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冷淡的拿起精致的小銀勺子，慢慢的用了一口，本來冷的臉，微微有些變化了。看似清淡無油的湯，卻非常的鮮美。

　　莫纖云見桑老夫人沒有說不好，反而繼續(xù)用了起來，忙小聲說道：“老夫人，您平日里吃的太上火，而且又比較味重，這樣傷胃傷肝，于身體也沒好處。所以今日這湯最清淡，最簡單，只是將玉竹和豬肉放在砂鍋里，然后一起慢慢燉煮即可。很清新，而且對咳嗽有非常好的療效。養(yǎng)陰，潤肺，止咳。”

　　老夫人用完湯水了，接著就是桌上的菜了。莫纖云依舊親自在邊上小心的布菜，

　　然后細(xì)細(xì)說道：“老夫人，今日的菜有老鴨蒸山藥，清燉鱔魚，清蒸乳鴿，冰糖豬蹄，清炒百合松米，冬瓜炒羊肉。雖說都是清淡的味道，可是卻重在一個鮮字。而且全都對您的身體有好處，您一樣試試看?！?

　　老夫人點點頭，慢慢試吃各道菜色，平日里學(xué)得清淡無味的菜，今日雖然依舊味道不重，可是卻覺得鮮到喉嚨里去了。而且吃著不覺得膩，看著也不油。

　　這手藝還真不錯。老夫人愛吃肉，所以莫纖云也精心的備好肉，羊肉會燥一點，所以就和冬瓜一起，而且炒菜時，以冬瓜多為好，肉少一點反而更出鮮味。

　　若是羊肉太多了，冬瓜太少，就會讓計羊肉把冬瓜的味道該去。冬瓜可是最好的潤肺食材，也就只有桑家才吃的上，尋常人家這天氣，哪有冬瓜吃呀！

　　老夫人吃了幾塊乳鴿肉后，只覺得這乳鴿肉上還有一股子清新的味道，不由問道：“這乳鴿里可是加了什么東西，怎么就一股子清新的味兒呢？”

　　謝媽媽瞇眼一笑，上前道：“這是莫小姐用冬瓜的皮和瓤放在乳鴿下面，然后一起蒸。這樣乳鴿肉上就有冬瓜的清新味兒，而且肉也很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