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錦樂八千里作者:風(fēng)云繪時間:2020-12-17 17:57:31
鳳迦異突然小跑著,離開了大殿里顫顫巍巍的南詔群臣。
他跑向大殿后側(cè)的一扇大門,小手使勁地推開沉重的大門。一邊推,一邊叫道:“出來啦,出來啦,詔王讓我來選你們啦!”
“嘩啦啦!”大門被一雙雙小手推開,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從側(cè)殿的后門,跑進(jìn)了大殿。
羽儀衛(wèi)沖了過去,把這群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孩子們擋在外邊。
議政大殿,一雙雙驚愕的眼神。
皮邏閣也對這突然出現(xiàn)的一幕有些吃驚,他用驚奇的目光看向這群突然出現(xiàn)的孩子,在一張張稚氣的臉龐上一一掃了過去。他發(fā)現(xiàn),這些孩子,似乎都見過呀!可就是叫不出名字。他馬上儀式到,這些不都是我南詔大臣王公家里的孩子們嗎!看看年齡,大的約莫十三、四歲,小的估摸著也就八、九歲,上十歲。
這都是些什么樣的孩子呀!大殿上的群臣,開始有些騷動、有些好奇,都伸長了脖子,向那邊看去。
“哈哈,哈哈哈!”皮邏閣放聲大笑,笑聲打破了大殿沉悶的空氣。
皮邏閣大聲地說:“看見了?大家都看見了嗎?”
“諸位愛昶,王長孫選出的這些人選,你們滿意嗎?”
沒有人回答,皮邏閣也沒有指望誰來回答,他繼續(xù)激動地說:“你們看看,王長孫選出的這些人選,你們都認(rèn)識的嗎?”
群臣一陣騷動。
是呀,那不是趙酋望的孫子嗎?那不是段軍將的小兒嗎?那不是楊宰相的孫女嗎?還有,曹長的孫子,爽長的女兒、、、、
“諸位愛昶,你們都看見了吧?你們不想去,不敢去,害怕去。站在那里的那群孩子,他們是誰!他們是你們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的后代!”
“現(xiàn)在,我就要明白地告訴大家,王長孫選出的這些人,我全部答應(yīng)。他們是自愿要去的,他們,才是我南詔的未來!”
皮邏閣一掃剛才大殿上的憂悶,把想說的話,要說的話,一口氣全倒了出來。
“啊,太好啦!”孩子們歡呼雀躍起來。
“嗨呦,嗨呦,嗨呦,嗨呦”,朝堂上,四周的羽儀衛(wèi),又跺起有節(jié)奏的舞步,氣氛熱烈達(dá)到了高潮。
鳳迦異選的這些人,有一起玩耍一起長大的伙伴,有一起念書學(xué)習(xí)的同學(xué),有舞樂班一起詠詞頌樂的基友、、、
在他得到消息后,就同小伙伴們談?wù)摿诉@事。
“我要去長安,怎么樣?”
“迦迦哥哥,你真的要去長安呀?長安很好嗎?”
“我阿母說,長安好大好大,有高高的漂亮的房子,繁華、富足、文明,有美輪美奐的戲樂,有浪漫豪情的唐詩。”
“唐詩?就是我們唱的那個: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fēng)雨聲,花落知多少。”
“是呀,還有那個:鳳凰臺上鳳凰游,鳳去臺空江自流、、、”鳳迦異聲情并茂。
小伙伴們太熟悉這些詩歌了,于是一起跟著,朗誦起來:
“鳳凰臺上鳳凰游,鳳去臺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倿楦≡颇鼙稳?,長安不見使人愁?!?
“迦迦,你想要去的,就是這個長安嗎?”
“樂樂,當(dāng)然就是這個長安啦,還能有幾個長安呀!”。
“那你不是可以看見李白了?”話中滿含著羨慕。
“那當(dāng)然啦!”
“那以后,你還回來嗎?”。
“我去長安是去學(xué)習(xí),以后當(dāng)然要回來呀!”
“那你去長安,我們都見不到你啦!”
“沒關(guān)系啦,你們在心里想我就好啦!我在長安也會經(jīng)常想起你們的?!?
“可是,我們戲里的白馬王子,就沒人可以演啦!”
“沒事,阿芒、阿傣、小篦子,都可以演白馬王子!”
“他們怎么可以呀,你看那頭腦,如同馬樁一樣,話都說不明白?!?
“那,榜榜、樂樂他們可以演!”
“不行,反正是不行,還是沒有你演的好!”
“旋兒,迦迦哥哥那就不叫演,他本來就是王子,怎么需要演,隨便一個動作,那就是了?!?。
“就是嘛!迦迦哥哥,你能不能不去長安呀?”
小伙伴們的挽留,有些要動搖年幼的鳳迦異。突然,在他小小的心靈中,產(chǎn)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你們,想不想跟我一起去長安?”
“我們?跟你一起去長安?可以嗎?”
“真的嗎?好呀好呀!”
“恐怕不行哦!我阿普要去,我肯定就不能去啦?!?
“你阿普要去?”
“是吧,可是他并不想去?!?
伙伴們七嘴八舌的議論。
“這樣吧,你們想去的呢,就舉個手,怎么樣?來,一、二、三,舉手!”鳳迦異才說完,很多小手就舉了起來。
只有一人沒有舉手。
“鬼葫蘆,你不想去嗎?”
“我不想去,我什么也不會,我不去?!?
“好吧?!?
“來,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鳳迦異的臉上紅撲撲的,站在孩子的最前列,期許地看著自己的爺爺——南詔王皮邏閣,似乎一個小將軍,在等待出發(fā)的命令。
皮邏閣慈祥地來到孩子們面前,和藹地問:“孩子們,你們都是自愿報名要去大唐長安嗎?”
“是,詔王!”
“真的確定要去嗎?”
“是的,詔王!”
響亮的回答,純真又樸實,皮邏閣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我們究竟是派質(zhì)子?還是派人去學(xué)習(xí)?還是兼而有之?派誰去?誰想去!
他耳邊似乎響起了長孫鳳迦異的悄悄話:“阿普,你不是說,派去長安學(xué)習(xí),將來要回來建設(shè)我們南詔。派老人去,還能回得來么!”
皮邏閣對眼前的這些孩子產(chǎn)生了信心,冥冥之中他似乎覺得有種宿命:這群孩子,天生就是要去長安學(xué)習(xí)的,和他們一起去的,可能還真不應(yīng)該是一群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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