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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茶……

小說:相思無痕作者:甲君時(shí)間:2020-12-17 18:03:10

  碳爐中的水沸了一遍,沖出的熱氣將溫西的鼻尖沁出一層細(xì)密的汗珠,連帶著腮邊的碎發(fā)都微有些濕意了,貼著她紅潤的面龐。

  陳王看了一本冊子,扔了,又拿了新的一本,不時(shí)皺皺眉頭,灑了右手的魚食,取了支筆在冊中勾畫數(shù)下。

  溫西洗茶、濾茶,放了一匙鹽,茶湯中冒出珍珠一般的水泡,滾滾而開。

  茶有清香,色如碧玉,裊裊的熱氣在水面纏繞。溫西又濾了一遍,倒在茶碗中,湯色更清。

  她看了陳王一眼,陳王眉目不動(dòng),姿態(tài)悠然,一頁紙翻過,眉頭又輕輕蹙起。溫西把茶湯端上,沒有說話。

  陳王伸手取過,放到唇邊淺啜一口,先是微微抬了抬眉,隨后嘴角輕彎,將茶碗放下,笑道:“果然……不好。”

  溫西自己端起來飲了一口,只是赧顏,太濃了,還苦,舌后的余味,盡是過分的澀意。

  她便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陳王也不曾言語,他專注在手中的那些冊本上,時(shí)而皺眉,時(shí)而冷笑。溫西看向水岸對面,是重重的鳳尾竹,在風(fēng)中如浪一般起伏著。

  水波粼粼,水下是隱隱的紅色搖曳而過,溫西抓了把陳王身側(cè)的魚食,投進(jìn)水中,那平靜的水面一瞬被打破,嘩啦嘩啦,濺起點(diǎn)點(diǎn)水花。

  “喂得太多,它們反而要撐死了?!标愅醯哪抗鉀]有移開冊本,只是笑著道。

  溫西住了手,吶吶地將魚食放回那小瓷碗中,“對不住?!?

  陳王輕道:“不知是蠢鈍,還是貪婪,魚能見到多少吃食,便能吃下多少,至死也不肯少吃一口,故而,被人養(yǎng)的魚,撐死的多,爭死的也多?!?

  溫西垂下眼睛,盯著自己的手,上面還殘留著魚食的碎屑,飄出淡淡的麥粟味。

  茶湯已經(jīng)漸漸冷透,碳爐中的紅光也覆上了白霜。溫西坐得實(shí)在是無趣,她偷偷看了陳王一眼,陳王一臉專注,沒有在意她,她便站了起來,走動(dòng)幾下,見他依舊沒有理會(huì),她索性去那些書架旁,走走看看,還不時(shí)伸手翻看一翻。

  “呵……你身后的書架上,有些畫冊,還有志怪傳奇,若是喜歡,拿下來看吧。”陳王忽然開口,溫西嚇一跳,待聽清他的話,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謝……”

  她順著他的話,轉(zhuǎn)身去看那個(gè)書架,取下幾本書冊,捧到原來的位置,也翻翻看看起來,她不愛看那些艱澀的文字,瞧見有趣的圖案盯著看了一會(huì)兒便翻過,那幾冊書算不得厚,不大會(huì)就被她翻完了,溫西起身,又要去換一些。

  忽見陳王放下他的冊子,對她搖頭笑道:“我這里這些書不多,你若是都這么看,天沒黑就被你翻完了?!?

  溫西頗為難為情,她訕笑道:“我看不太懂,只是覺得有趣?!?

  陳王對她招手,溫西不明所以,坐回茵席,陳王便欠身伸手拿了溫西手中的書,隨意地翻了下,道:“這是講的上古的傳說故事,牽強(qiáng)附會(huì)的怪談罷了?!?

  “哦?!睖匚鲬?yīng)聲。

  陳王抬起眼看她,道:“你師父就不曾好好教導(dǎo)你嗎?”

  溫西撓撓頭:“師父有教我識字啊,只是我自己不愛學(xué),看得懂劍譜拳譜便行了,他惱了幾回,見我實(shí)在是榆木腦袋學(xué)不進(jìn)去,便不強(qiáng)求了?!?

  陳王失聲而笑:“不想他倒是和善了許多?!?

  溫西頓覺好奇,不由問道:“我?guī)煾钢捌獠缓脝???

  陳王輕笑,“也算不得不好,可能那時(shí),他執(zhí)著的東西很多,放不下心懷吧?!?

  溫西趨前,坐近了些,一臉求問的模樣:“殿下是怎么與我?guī)煾刚J(rèn)識的?他都不曾提過?!?

  陳王的笑容一瞬間有些黯淡,他又拿起一本冊子邊翻看邊道:“他自然不會(huì)提,你也無需問了?!?

  溫西不是第一回被人這般搪塞了,她泄氣了一會(huì),也不追問,不想告訴她的東西,她再問也問不出來,反正,她自己可以去找答案。

  陳王卻又狀似隨口般一問:“你師父……這些年來,都做些什么?”

  溫西癟著嘴,心中有些防備起來,她撿了個(gè)無關(guān)緊要的答案道:“也沒有做什么,種花采藥,游山玩水唄?!?

  陳王失笑:“他帶著你去了很多地方嗎?”

  溫西點(diǎn)點(diǎn)頭:“師父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不愛讀書,那么多有見識,也是不錯(cuò)?!?

  陳王順著問道:“一路游歷,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溫西被他這么一問,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因著實(shí)有趣,不由一笑,見陳王從冊子后邊抬起眼看她,她忙握了自己的嘴,吐吐舌頭。

  陳王含笑看著她。

  溫西撓撓頭,道:“是挺有趣的。”

  陳王便一副興致盎然愿聞其詳?shù)纳裆?

  溫西便道:“兩年前,我同師父出門,遇見一戶人家門前有潑皮叫嚷,師父便問了緣由,原來是那戶人家沒有兒子,只有一位美貌小姐,家中又有錢財(cái)土地宅院,引得旁人眼紅,要與小姐結(jié)親。那家人自然不肯,便惹得人生恨,尋來一群潑皮無賴天天上門辱罵。師父見不平,便料理了那些潑皮一頓,那人家十分感激,要備酒席謝師父。師父推辭不得,只得暫留了幾日,誰知第三日我們要告辭而去的時(shí)候,人家不讓我們走,還藏起了我們的行李,說一定要招師父為婿,萬貫家財(cái)都要奉上?!?

  說到這里,溫西嘿嘿直笑。

  陳王也笑:“然后呢?”

  溫西又道:“那位小姐溫柔美麗,又知書達(dá)理,不知為何師父不肯。后來我們實(shí)在無法,偷回行李半夜悄悄爬墻走了。”

  “哈哈哈!”陳王不由大笑,笑不可止,索性將手中的冊本一扔,捧腹不已。

  溫西撇撇嘴,道:“每次出門,都有女子要嫁師父,有一回,有位姑娘,為師父做了一身衣衫,也給我做了一身,好得不得了,后來我身形長高了,穿不得了也舍不得丟。”

  溫西支著下巴一臉遺憾,道:“若是她做了我?guī)熌?,也許我經(jīng)常有新衣穿了。”

  陳王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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