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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跟著文豪混

小說:北宋攪屎棍作者:甲說時間:2020-12-17 18:04:22

  蘇軾比沈括還好打聽,嘉佑二年蘇東坡二十二歲時參加科舉考試,一舉成名天下知,以一篇《刑賞忠厚之至論》獲得主考官歐陽修的賞識,卻因歐陽修誤認為是自己的弟子所作,為了避嫌,使他只得第二。中進士后授陜西風(fēng)翔府判官,三年京察優(yōu)異,又改授大理評事、簽書鳳翔府判官,不久其母于汴京病故,丁憂扶喪歸里,熙寧二年初剛剛服滿還朝。

  之所以蘇軾好打聽,一是他當年出名,再一個那科進士大比蘇軾與弟弟蘇轍、父親蘇洵同登進士,一門三進士傳為美談。

  李琦特意收拾利索,這次少了鉆營廟堂的想法,心底倒輕靈了許多,想著能見到名滿后世的蘇東坡,忍不住還是激動不已。

  遞上拜帖,沒多久蘇軾親自迎出,略帶著詫異請這位最近風(fēng)頭不小的駙馬進門。

  李琦擺出弟子的姿態(tài),面對唐宋八大家的人物,他實在有些興奮。

  蘇軾暗中生疑,對方和自己向無交往,將門子弟如何會來拜訪,雖說現(xiàn)在貴為駙馬,也不該尋臣工暢聊,偏巧還一副弟子的做派。

  進了內(nèi)廳,圍坐著幾個人都望向李琦。

  蘇軾虛引道,“這位便是李都尉,直言官家廢除‘駙馬升行’的李承宗?!?

  蘇軾又把幾個人介紹,弟弟蘇轍、進京準備明年大比的何執(zhí)中字伯通以及趙挺之字正夫。李琦忙行了一圈禮,在蘇軾的招呼下幾人重新落座。

  “都尉何故來訪?”蘇軾看出李琦的拘束,笑笑等對方喝了口茶問道。

  李琦這次純粹是來看名人的,說玩更恰當點,這個理由卻不好宣之與口,興沖沖的來了,沒想到還有旁人,跟蘇軾講數(shù)學(xué)肯定不行,論文的話對方可以甩自己八條街,他不好意思的笑道,“子瞻先生喚我承宗便可,此次冒然來訪,實是仰慕,特來求取墨寶?!?

  蘇軾呆了下,這人是童心未泯還是臉皮厚,巴巴得上門就索要墨寶,還腆著臉擺出弟子的姿態(tài),讓他好生難做。

  “都尉,‘駙馬升行’可是引來朝野很大的議論,不知你原意何解?”蘇轍看家兄為難,輕飄飄的張口引開話題。

  李琦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的要求唐突了,聞聽蘇轍相問,想了想道,“家父逝去未久,琦不愿以祖為父,此乃本意?!?

  “孝,大善?!碧K軾聞言擊掌稱贊,其余幾人望向李琦的目光也有了些許親近。

  其實李琦是不想把“駙馬升行”的事再和變法連在一起,本已打算閑看風(fēng)月了,現(xiàn)在就該撇清,免得變法失敗把自己拖累。

  蘇轍哈哈一笑,“沈存中言都尉于數(shù)數(shù)一道獨出機杼,發(fā)前人所未思,不曾知都尉還是位誠孝君子?!?

  李琦尷尬的慌忙擺手,連道“過獎”。

  “都尉過謙,沈存中言說都尉所留之題確是難解,未知答案幾何?”蘇轍好奇道。

  沒成想沈括把自己留的題傳了出來,李琦不欲顯擺,裝作不知道,“未曾思得,故求有所知者解惑。”

  何執(zhí)中與趙挺之來了興趣,轉(zhuǎn)向蘇轍問是何難解之題。

  “某甲攜雞二十有六,某乙攜雞一十有六,某丙攜雞十,同入坊市發(fā)賣,因雞各不相同,遂以單只定價,同價任客自選,午時三人雞有余,互商降價,仍是同價任客自選,賣完家去,三人各得錢五十六文,問早價幾何?晚價幾何?三人早晚各賣雞幾何?”蘇轍笑了下講出李琦出給沈括的難題。

  幾人皺眉一起思索,連蘇軾也念念有詞道,“每雞價同,早晚不同,三人早晚各賣雞幾何?這如何解得?”

  李琦就沒指望蘇東坡這樣的文豪能算出解法,其他人自不必說,沈括說不定還靠譜些,不知蘇軾近來是否有好詩詞問世,想提又不好提,實在張不開口。

  數(shù)學(xué)根本不是幾人強項,越算越是迷糊,最后只是瞎猜,很快便沒了興趣。

  “家兄仍授本職,不日赴任,當此慶賀相邀,都尉趕巧,不妨同去?”蘇轍暗示幾人要出門,李琦沒什么事的話別在這耽誤。

  李琦卻不自覺,聞聽蘇軾授官,開心道,“恭喜子瞻先生,這酒宴合該學(xué)生操辦?!?

  何執(zhí)中與趙挺之面面相覷,這駙馬還賴上了。蘇軾悄悄給幾人使個眼色,對方執(zhí)弟子禮,欣然相邀,拒絕不合適,攆人的話更說不出口。干脆灑脫道,“既如此,無需都尉破費,同去,同去。”

  李琦不自覺的跟著幾人,晃晃悠悠去了酒樓。

  茶博士唱完菜名,李琦又追加了兩道,打定主意這頓飯自己付錢。

  李琦一進隔廂就搶在末尾坐了,何執(zhí)中與趙挺之只是舉人,謙讓幾番見李琦堅持,只好作罷,告聲罪陸續(xù)就坐。

  菜上來,酒自有人溫著,小二撤去看盤,幾個人相互謙讓了下先吃了飯菜,一圈子首推蘇軾舉杯。宋時的酒度數(shù)不高,和倭國的清酒度數(shù)差不多,李琦不敢隨意發(fā)言出乖露丑,輪到幾人慶賀時都是舉杯就干。

  “都尉好酒量?!碧K軾看李琦的樣子哈哈點了點。

  文人吃酒速度自然不快,杯盞交錯中慢慢品著。酒過幾巡,何執(zhí)中提議行酒令,招呼博士引來幾位妓家。

  李琦入鄉(xiāng)隨俗,宋人叫小姐很平常,上檔次的酒樓都有陪酒之人,至于有名的煙花樓,那是汴京行首之處,多是官妓,也有賣藝不賣身的,與這平常的小姐不同。仁宗時規(guī)定提點刑獄的官員不得招妓,趙頊登基后擴大到所有監(jiān)察官員,蘇軾、蘇轍不在限制范圍內(nèi),實際對于監(jiān)察官員這項詔令執(zhí)行的也是非常乏力。

  有了女子的加入酒宴的氣氛熱鬧起來,可惜行酒令李琦幾次出錯,尷尬的罰了好幾杯。身旁的小姐看著小帥哥幾乎要滴出水來,扭啊扭的差點坐入他懷里。

  李琦好不為難,按說駙馬不準召妓,趙頊朝時此禁令卻名存實亡,不過讓公主得知總是不好。

  酒令越行越難,許多枯澀的典故李琦在記憶里翻找多時也不知所云,倒是把氣氛敗壞不少。

  幾人看出李琦難以招架,趙挺之停下酒令道,“子瞻兄,今宵玉春樓好生熱鬧,顧大家的求新詞,不如同去助興?”

  蘇軾本就是放浪灑脫的性子,自然滿口答應(yīng),蘇轍卻是老實忠厚,略一猶豫,看看李琦道,“都尉可愿同行?”

  李琦的原主人不過半吊子讀書人,未曾有幸參與高端的詩詞唱酬,聽到蘇轍客氣的話,如此熱鬧的事怎會錯過,忙不迭的點頭道,“求之不得,諸位稍候,待學(xué)生喚人結(jié)算酒錢?!?

  不等幾人拒絕,李琦下樓喚過正吃喝的小乙,吩咐對方付了酒飯錢,又要了二十多兩碎銀裝了,噔噔噔的回來招呼幾人出發(fā)。

  蘇軾幾人都是謙謙君子,眼見的甩不脫李琦,對方連陪酒姐兒的錢都一發(fā)清了,只好無奈的帶上他,租輛牛車往玉春樓趕去。

  李琦摸摸錢袋中的銀兩,按記憶中的購買力算,怎么也相當于原本時空的一萬五、六,想來應(yīng)該夠用,之前幾人酒飯連同姐兒錢不過付了一兩三錢。其實仁宗時朝廷便發(fā)行了一種“官交子”的紙幣,至于私下商行發(fā)的“交子”也有幾種,他看了粗劣的紙幣,實在不放心,還是帶著銀兩踏實。

  玉春樓在外城的東南方,隔著七八個坊市,真宗時坊市已沒有嚴格的界限,商業(yè)區(qū)遍地開花,哪都有叫賣的身影,臨街做生意的鋪面也不少,緊挨著官員的府邸。仁宗時一位賣環(huán)餅的小販,為別出心裁,在皇后居住的瑤華宮前兜售時竟喊出“吃虧的便是我呀”,引起開封府衙役的懷疑,將其抓捕審訊。審后才得知他只是為了推銷自己的環(huán)餅,便將他打了100藤條放了出來。此后,這位小販便改口喊“待我放下歇一歇吧”。他的故事成為當時汴京的一樁笑料,但生意反而較以前好了。

  蘇軾、蘇轍幾人明顯是常客,李琦順順利利進了玉春樓。熱鬧的地方卻不在樓里,而是設(shè)在后園的假山臺閣前。許多的燈籠映照著周圍,遠處的青竹在夜風(fēng)中顯的朦朧婆娑。

  自命風(fēng)硫的士人來了不少,二三十人分做幾堆閑散的坐著,正中半人高的亭臺上一位綠衫的女子正演奏著一曲古風(fēng),帶著稍許游牧民族的特色。蘇軾幾人被侍女引到一處木幾旁,來的晚了,位置有點偏,幾上擺著些點心巧果的,酒自然少不了,旁邊另有伶俐的小廝捧著筆墨紙硯。

  蘇轍告一聲罪走去其他幾處與相熟的人悄聲打了招呼,李琦向亭臺中望去,之前剛進來距離遠沒看清,原來綠衫的女子拉著一把稽琴。稽琴又稱奚琴,最早出現(xiàn)在唐代,宋時的宮樂中常有演奏。他對稽琴也算了解,不多的業(yè)余愛好里最拿手的是二胡,曾經(jīng)在大學(xué)的戲劇興趣小組中擔當二胡手,這稽琴便是二胡的前身。

  要說起來,當時漢陽工學(xué)院大多數(shù)的年輕人都忙著泡女友泡手機玩游戲,喜歡戲劇的僅僅是幾個業(yè)余票友,李琦的二胡水平?jīng)]的說,被強拉著去做了義務(wù)工。他之所以喜歡二胡,還有段往事,原本出生在西北的邊疆兵團,亦工亦農(nóng)亦兵,放在那時代真正了解的也不多,父母工作時出了意外,他的天空從此便失去了色彩,要不是那位老師,教會他把感情傾注于二胡,他也沒可能考上大學(xué)。

  綠衫女子的演奏勾起了李琦的思緒,琴聲嗚咽,蒼涼中帶著思念,聽來讓人不知不覺有種酸澀淡淡流淌在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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