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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絕望的懲罰

小說:侯門商女作者:上官旭云時間:2020-12-17 18:05:47

  梅潤蒼和梅南清的滔天罪行最終還是被告發(fā)了。

  在全書院一百五十多名看笑話的男女生徒和二十多名身體還未曾恢復(fù),時不時需要告假去茅廁的先生面前,潤蒼和南清進行了深刻的檢討,并主動提出為先生們?nèi)ズ笊教岚肽甑乃?

  崇易書院雖在離山,但附近卻打不下一口井,見不到一涌泉,因此一切吃水用度都得去后山的忘泉提。忘泉之水,夏季清澈冰涼,冬季卻溫暖宜人,院士說都是因為山頂上的神仙庇護。院士還說,忘泉之所以得名“忘”字,是因為在承乾十五年,也就是本朝太上皇在位時,朝中大員莊閣老之子與離山中的一只狐仙相愛,莊少爺拋下世家公子的身份與互相在山中相守,但終歸物種有別,莊少爺日漸衰老,而狐仙卻依舊年輕貌美,隨著莊少爺日益嚴(yán)重的猜忌、懷疑,兩人開始終日爭吵不休,最終,狐仙將莊少爺引到一泓泉邊,讓他喝下清澈甘甜的泉水。莊少爺喝了水后便到頭睡去,等他再次醒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身在山中,如何而來,為何而來,要往何去,他竟都不記得了。他搖晃著起身,看見泉水倒影中自己蒼老的臉,又嚇得跌坐下去,他何時老成了這般模樣?他昨日不算還在城中的馬場與學(xué)友們賽馬斗詩嗎?莊少爺幽魂一般地走下山,發(fā)現(xiàn)城中景象也與印象中大不相同,幾番尋覓回到莊府,全府嘩然,他這才知道,自己丟失了三十年的過往。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自轉(zhuǎn)醒時起,直到安全回到莊府,他的身后都跟著一只短耳白狐。從此之后,此泉便得名“忘泉”。當(dāng)然,對于這個故事,全書院上下沒有一個人相信,他們?nèi)雽W(xué)時便喝這忘泉的水,怎的不見忘記什么過往?院士又說了,那是因為情未到深處。

  聽到潤蒼和南清打水的提議,先生們紛紛表示心意我們領(lǐng)了,提水之事就不勞煩二位大駕了。一是這兩個頑童一路上打打鬧鬧,回到書院桶子里怕是剩不下多少水,又得回去重提,如此反復(fù),估計能把人渴死,二來,他們在水里下藥可是有前科的,要是他們一個不順心,又在水里撒點巴豆,那還得了,就算不撒巴豆,撒點兒香菜末也受不了??!

  于是,經(jīng)過先生們的討論,書院決定罰二人為院士夫人及山下農(nóng)婦們每日黃昏舉辦的崇易舞技交流會伴奏半年。

  生徒們紛紛表示院士和先生們應(yīng)是對他二人起了殺心了,不然也不會讓他們?nèi)ソo那群咋呼的老娘們伴奏。以前這個差事是交給教授音律的房先生的,但房先生在被院士夫人以及山下農(nóng)婦們嘲笑了兩天彈琴速度太慢,無法跟上她們有力的步調(diào),或是談的曲調(diào)太過哀怨,不能體現(xiàn)出她們雖是婦道卻心懷大愛的情懷后,終于摔琴走人,跪在院士門前已自斷手指相逼,這才辭了這差事。

  第二個懲罰,是要他們?yōu)槌缫讌⒓影肽旰蟮挠蓝〞籂幇再愖鋈谭?wù)。永定書院爭霸賽每年歲末都會在城東的美人湖上舉行,全城有名望的書院都會派出全部學(xué)生參與。這樣鬧騰的事兒,崇易書院本是不參加的,內(nèi)閣大學(xué)士司徒大人自打書院建成后便邀請他的舊僚封先生參加,一直邀請了五年,崇易書院卻一次答復(fù)也沒有。

  但今年,憋了五年想要探探崇易書院情況的司徒大人向皇上上書稟奏,微言大義,字字血淚,總結(jié)起來邊上說崇易書院的院士本事皇上還是太子時的講學(xué),如今梅國公家的孩子們又都在那里念書,若不能讓老臣露臉,不能讓功臣之子露臉,也就是不讓皇上露臉。皇上一聽不高興了,說封愷之那老頭兒還是這么古怪脾氣,朕偏不依他。于是,皇上御筆親提,寫了份敕令,要求永定城內(nèi)一百名生徒以上的書院都參加本次爭霸賽,讓學(xué)子們都能有機會切磋技藝互通有無,否則,立刻撤銷辦學(xué)資質(zhì)。于是,有一百五十名生徒的崇易學(xué)院不得以叫了五十兩白銀的報名費,心不甘情不愿地報名參賽。

  潤蒼和南清眨巴著眼睛,心中忖思了半晌這兩個懲罰的具體意思,都感到了一種莫名的不安。

  尤其是南清,當(dāng)她真的捧著和她一般高的琴,坐在院士夫人和那一群從山下涌來的農(nóng)婦們面前時,她真的覺得天要亡她。雖然跟著房先生才學(xué)了小半年的宮商角徵羽,月考未必能通過,但她還是勉強能正經(jīng)彈出個調(diào)子來的,旁的人一聽也是知道她是在彈琴而不是在磨刀。

  “南清,開始吧,我們要節(jié)奏快一些的,像這樣,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院士夫人手里打著拍子,轉(zhuǎn)身示意她的一群追隨者們準(zhǔn)備開練。

  南清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撥起了琴弦,彈的是前幾日房先生教的“婚曲”。這是南方民間婚娶時由嗩吶吹奏的一闋節(jié)奏歡快的調(diào)子,指法有些難,南清還不能完全記住,但看著眼前這些面無表情兩眼望天并且胡亂揮舞著胳膊腿腳的大嬸們,她突然就進入了備戰(zhàn)狀態(tài),頭腦一下子就清明了起來,房先生課上教的猛地又回到了她的腦中,連她睡覺時漏聽的片段竟也自動地跑了進來。她越彈越覺得趁手,越彈越覺得自己其實天賦異稟。

  “停!”院士夫人突然叫住了南清,“你彈得太差了,調(diào)子時快時慢,我們的節(jié)奏都亂了。潤蒼,還你。”

  蹲在一旁看熱鬧似的潤蒼突然被點名,身體立刻僵得動彈不得。

  “梅二,你愣著干嘛?”院士夫人還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讓你妹妹也歇會兒。”

  “得令。”潤蒼摸摸頭,自認(rèn)倒霉地站起來,替下南清。

  “二哥……你多保重?!?

  潤蒼伸了伸胳膊,抻了抻筋,將大手放在了琴弦之上。

  “錚!!”刺耳的樂聲傳來,之間潤蒼閉著眼睛,皺著眉頭,正投入地在琴傷胡亂撥愣,“錚錚~~錚~!!”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潤蒼那有如猛鬼上身的動作。南清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看來二哥在音律課上一定都在睡覺來著。

  突然,人群中響起了鼓掌聲。南清不可思議地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竟然是院士夫人,她老人家的眼中竟似帶著淚光。緊接著,農(nóng)婦們也都發(fā)出一陣由衷的贊譽之聲,跟著鼓起了掌。

  南清感到自己下巴應(yīng)該快掉了。

  “彈得太好了!這氣魄,這情操,這節(jié)奏!真是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院士夫人感動地眼淚都快流出眼眶了。

  潤蒼見大家都如此懂得屬于他的藝術(shù),心情一陣激動,更加賣力地彈了起來,眾人也都愉快地跳著整齊的舞步回應(yīng)著他。一時間,氣氛何其融洽。

  自此之后,陪伴老娘們作舞技交流的固定班底,便成了梅潤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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