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便再次發(fā)揮我的壞主意，嘿嘿。

　　因為街上認識我的人不多，于是便單獨一人拿了一些碎銀上街去了，小小在森林里等待，另外的銀兩放在手上不安全，于是便找個地方將它們藏了起來，不是不相信小小，但為了以保萬全才出此下策。再次來到街上，放眼望去，街道很顯然經(jīng)過一場生死時速，雜亂不堪。許多攤位已倒塌，有幾袋大米倒地，大米灑滿一地，又有一攤雞蛋被踩得破爛，一陣腥臭撲鼻而來，青菜水果也不另外，然而此時，街上偶有一兩人出現(xiàn)在收拾自已的攤位，更有一位賣豆腐的老婆婆，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突然間，滿懷愧疚，我情不自禁移動腳步向那位老婆婆靠前。老婆婆見我蹲下身子望著她，哭聲嘎然而止，眨著眼眸。

　　“老婆婆，你為何在這里哭？”

　　明知故問，但我不能讓他們懷疑我和小小是一伙，不然只怕還沒達到自已要的目的，就先被捉了。聽小小描述當時的情形，一群突然出現(xiàn)的官兵不像是本地人，更像是突然經(jīng)過這里，可是此時卻不見蹤影，不知到哪去了？

　　老婆婆經(jīng)我一問又哭出聲來“哎唷，老婦我命苦啊！”

　　“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何以如此雜亂？”

　　老婆婆哽咽地娓娓道來“唉！今早出現(xiàn)黑熊啊，沒有一人不是扔掉東西趕緊逃命，要不是突然出現(xiàn)一批官差將那妖怪制伏，往后的日子該怎么過??？這些豆腐是我和老頭子一天的生計，可是你看！嗚嗚！”

　　她的哭聲聽得我心里揪疼涼透了，罪魁禍首是我，要是當時知道情形及時拉著小小和小黑轉(zhuǎn)身離開，這些人就不用為了生計而掩面痛哭，如是他們知曉是我指使小小和小黑破壞，不知會不會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估計結(jié)局也相差無幾。

　　“老婆婆，這里有些銀兩，你收下吧！”

　　我捉起她那干瘦成繭，皮厚粗糙的老手，硬塞了一些碎銀。老婆婆捧著手中的碎銀，如視珍寶，淚水潸潸滾落，竟‘咚’的一聲朝我下跪嗑頭道謝“姑娘好人一定有好報啊，您的大恩老婦做牛做馬也無以回報……”

　　她的這一舉動，引起了別人的視線，連忙扶起她，心虛答道“婆婆說哪里的話，舉手之勞不足言謝，不過婆婆可否告訴飛兒那些官差將妖怪捉去哪了？”

　　要是知道傷害、幫助都是同一人，她還會如此感激涕零嗎？

　　老婆婆用衣袖拭干眼角的淚水，質(zhì)疑的視線瞅著我“姑娘要去看那妖怪？莫要去啊，那妖怪厲害得緊……”

　　我連忙搖頭，出口胡扯“不是，不瞞您說，飛兒家有冤屈，要找清官平反，聽您這樣一說，那一群官差到這實為機緣，飛兒不可錯失良機啊！”

　　老婆婆聞言身感同受，拍拍我的手滿臉同情“姑娘不僅人好，還是忠孝之人，實乃不易啊，老婦只知道那妖怪被捉去縣衙里關(guān)著了，是那些路過的好心官差親自架去的，你去縣衙里也許能遇到那位大官?！?

　　“真的！那太好了！那我前去了，謝謝婆婆！”

　　我佯裝歡悅一笑，揮手告別了老婆婆。沒有直接趕去縣衙，而是鉆入了一家綢緞莊，綢緞莊里掛著五顏六色的綾羅綢緞，桃色柜臺前站著一名約莫四十出頭的男人，他正打著算盤記賬，估計是掌柜，這名常柜一臉閃著精明眼光，見我身上邋遢不悅地皺皺鼻子時不時用眼角盯著，但視線里明顯閃著鄙視，見我伸手向絲綢的摸去，他一聲喝住“哎唷，你這乞丐，沒錢買莫要摸臟了我的絲綢……”

　　狗眼看人低！老娘就要嚇你一嚇，‘咚’的一聲把全部碎銀拿了出來，罵道“誰說老娘沒錢了？這是老娘的全部家底，夠不夠添上幾件好衣裳？”

　　為何我只帶些碎銀？原因很簡單，要是我在此拿出官方標記的白銀或黃金不免讓人生疑，如若一些碎銀那就方便多了，算不上太富，也不會太窮，誰也不會想到我就是指使打劫的幕后主人。

　　那掌柜地瞅見桌面上的銀子，頃刻一副獻媚嘴臉，迎了出來，呵呵笑道“小的是有眼不識泰山，姑娘一定是長途跋涉，風塵仆仆路過此地，難怪小的不認識姑娘，切莫見怪！切莫見怪！”

　　我冷嗤一聲“替我量身定做兩件衣裙，銀兩不夠就換便宜的布料，再另外定做兩套我二弟穿的，二弟這一陣子隨我奔波勞頓，衣裳也該換了！還有，再定做兩對鞋子，尺寸等下給你，兩個時晨內(nèi)做好有沒問題？”

　　掌柜的是見錢眼開，哪里還有這個心思懷疑本小姐銀兩來處？他笑道：“好說好說！本店速度、質(zhì)量第一，姑娘沒有來錯！兩個時晨沒有問題，姑娘你是在這等著還是過兩個時晨再來拿？”

　　“我等著，你們快去做！越快越好！”我一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為自已挑了一款粉色絲綢，另又替小小挑了一款藍色。

　　“好咧！”

　　掌柜的嚷了一聲便拿著那兩款布料從后門出去了。

　　兩個時晨形同現(xiàn)代四個小時，為了等待，我去縣衙門前走了一趟，也打聽到，縣令命人明日處置小黑，得知小黑暫時沒事，我又回到綢緞莊，常柜的識趣地給我抬來一張?zhí)梢?，坐在躺椅上，不知不覺竟恍惚睡熟了。夕陽西下，眨眼便進入黃昏，掌柜的小聲叫醒我，畢恭畢敬將四套新衣裳和兩對鞋子呈在我面前，我只是淡淡地朝內(nèi)看了一眼，表示還算滿意便提起包裹離開了。

　　回到森林，小小顯然一臉無聊，坐在地枝上十指不安地刮著樹皮，見我回來，他興奮地從樹上躍下，飄落在我跟前。

　　“展姐姐！”

　　我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等不及了吧？你放心，小黑現(xiàn)在很安全，今晚我們行動去救小黑，但目前先換套干凈的衣裳，走，我們到湖邊去！”

　　小小得知小黑沒事，笑逐顏開，顯然心口懸起的巨石已悄然落地，他伸手搶過我手中提的包裹，好奇地翻開。

　　二套粉色裝，二套藍色裝，分外入眼，還有一粉一藍的新鞋子，小小一眼便知藍色的新衣裳是屬于他的，興奮驚呼！“我有——新衣裳了！我終于有——新衣裳了！”

　　我搖頭苦笑，搶過包裹“是啦是啦！你終于有新衣裳了，但也要洗干凈這一身邋遢！”

　　小小眨了眨靈動黑眸，低首看了一眼身上的臟亂，臉頰‘騰’地紅了。見他害羞我好笑地拉起他的小手，抬步往森林深處里的小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