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浣娘作者:瀟廂時間:2020-12-17 18:47:12
樂奉王朝四年,由于皇帝勤政愛民,六年來舉國上下早已不見當年戰(zhàn)亂后那破敗的景像,隨之處處可見的便是熱鬧非常,繁華似錦的情景。
自古以來國之強盛皆離不開商人的貢獻,樂奉王朝大部分的進項全要仰仗商人們辛苦的經(jīng)營,因此,這樂奉并不似其它國家那樣重農(nóng)而輕商。也正因為皇帝的大力支持,所以樂奉王朝的商界已經(jīng)相當?shù)囊?guī)范和穩(wěn)定。
豐南,地處淳江以南,常被人稱作小江南,那里地廣人豐,物產(chǎn)富有,是皇帝閑遐時微服游玩的地區(qū)之一。
說起豐南的商人,百姓口里皆要提起豐南候家,他們家族在樂奉王朝之前的幾十年便以經(jīng)營藥材生意起家,在改朝換代的那三年中,候家家主傾其所有全力支持新皇,因此,在新皇登基后特準他候家薦一人入朝為官,這樣的機會候家自然不會錯過,而當時候家家主選擇了自己的老三兒子候錦鵬,因為他的三個兒子獨有候錦鵬最愛舞文弄墨。
有了皇帝這個后臺,加之候錦鵬的從三品大員頭銜,候家的生意迅速地紅火起來。這樣厚的底子,這樣硬的后臺,又有誰不想或者不愿跟候家來往呢?因此,不到三年,候家不單單成了豐南商界的老大,更是整個樂奉王朝藥材商中的龍頭老大!
不過,從前街頭巷尾百姓們津津樂道的是候家的家大業(yè)大,現(xiàn)如今卻早已改了口味。只因豐南出了一個有名的‘混世魔王’,他的名字叫候元慶,而他又非尋常人家的子弟,而是候家老爺?shù)拈L子嫡孫!
說起這個候元慶,整個豐南百姓怕是都要忍不住大搖其頭了。才剛十五歲的年紀,本應該是跟著父輩們學習經(jīng)商之道或者讀書勤學,可他卻不然,平日里時常帶了七八個家丁四處游逛,瞧見中意的東西拿了就走,從不付銀子;這還是小事,最可恨的是他小小年紀便學會了那風流的本事,時常逛妓院不說,但凡在街上遇上了貌美的女子必要上前調(diào)戲一番,若是十分中意便著人帶回家中,玩到厭了便將其棄之街邊,從不管人死活。
人說那候老爺怎么就不管一管他的這個孫子呢?這得說說這候家的一些事情。候老爺大名候逢春,年欲六旬,他的膝下有三子,雖說這三子均是妻妾成群,但卻只有老二候錦年之妻鐘氏生得一男丁,除此之外所出皆為女孩兒。
候逢春如今萬事皆如意,唯一一件煩心的事情便是這人丁單薄,因此上,候元慶自打三歲起,他便著人悉心教養(yǎng),期望將來能夠掌管這若大的家業(yè),除此之外,他更盼著另兩個兒子長些出息,再給自己添個男孫。
只是,一棵小樹萬人栽,你教一下,我講兩句,就這么慢慢地將他養(yǎng)至七八歲,那時節(jié)正值樂奉戰(zhàn)亂時期,老皇帝無力,新皇無權(quán),一時之間各地亂作一團,候逢春顧生意尚不及,哪里還有時間再去關(guān)注這個小孫子?他這一松手不要緊,從兒媳至丫環(huán)哪一個不是寵著慣著他?及至樂奉戰(zhàn)亂平息,候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百廢待興,候逢春更是忙碌萬分,及至想起教導小孫子的時候,這小子早已學得了游手好閑,不務正業(yè)的毛病。
俗話說,學好三年,學壞三天。候逢春日日苦口婆心的教育自己的寶貝孫子,怎奈一來年邁,二來這孩子又極滑頭,無論他怎樣下功夫,卻終是沒能將他拉回正道上來。因此,候逢春索性也不再管他,回頭只盼望哪個媳婦爭氣,再給他候家誕個男孫來。
沒了緊箍咒,那孫猴子自然就反了天!
這日,候元慶吃飽喝足了又帶著五六個家丁出去閑逛了。這一次,他們出了鎮(zhèn)子騎馬去了裴縣,只因聽說裴縣有一處包子鋪的包子做的特別好吃。
剛剛搶了兩籠包子,這位候大少下了馬一路走一路吃,遠遠地就瞧見從他家的和善堂分號走出來一位俏麗的女子來,登時,這候大少嘴里的包子‘吧嗒’掉到了地上,嘴巴早已合不攏,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再也沒有離開那翠綠色的身影。
這女子長的好美啊!雖然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但卻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絕麗,不容逼視!
不由自主的,候元慶丟了手里的包子,兩只腳直朝著那個方向移了過去。
“小娘子,你長得可真漂亮呀!”候元慶說著,一只手早已往人家女子的臉上伸了過去。
抬眼呆愣了一下,那麗人早已醒悟過來,大叫了一聲“救命!”腿卻朝著候元慶的下身踢了過去——
“啊唔——痛死了!痛死了——”候元慶的叫吼聲響徹云霄。
平日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候元慶再料不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情況,兩只手捂著命根子躺在地上嗷嗷大叫!他的痛呼聲也終于將身后的六個家丁給驚醒過來,眾人忙不迭的上前將候元慶扶了起來,各個都緊張萬分地瞧著這位寶貝少爺。
“少爺,您怎么樣了?沒事吧?”其中一名家丁緊張兮兮地望著那個地方,生怕這位寶貝少爺有個什么不測!
“你們一個個都是死人?。∵€不快去把那賤人給我抓起來??!”候元慶忍著痛怒吼道。
家丁忙抬眼望去,卻見那翠衫美人兒早已跑得遠了。
候元慶一眼也瞧見了那消失的衣訣,登時氣得大聲喝道:“給我追!追不到你們就別回來了!”
“是!少爺!”留下了兩個家丁照看候元慶,其它四人忙忙的向那消失了的方向追了過去。
候元慶被家丁扶著走進了旁邊的一個茶鋪大刺刺坐了下來,好在女子家的力氣小,不然的話,他這會兒哪里還能坐得下去?一想到剛剛受到的侮辱,候元慶便怒氣沖天,死丫頭,竟敢踢他的命根子,敢情是想讓他候家斷子絕孫吶,真是可惡!不抓她回去好好玩弄幾天他就不叫候元慶!
想到這里,他冷聲吩咐道:“去,給小爺我查查,剛剛從和善堂出來的那女子是哪家的?”
“好的,少爺你稍坐,小的去去就來!”家丁說完一路小跑著進了和善堂,不一會兒便又跑了回來。
“回少爺?shù)脑挘犝乒竦恼f,那是這裴縣如意繡坊老板??瞪呐畠?,名叫祝之浣,年方十五。祝小姐除了學得一手好的刺繡技藝外,聽說讀書寫字撫琴下棋,煮飯制衣樣樣皆精呀!”家丁討好地說道,世人皆知候元慶貪愛美色,因此,家丁打聽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是十分的上心。
“區(qū)區(qū)一個繡坊算得了什么?哼!”候家動動手指頭,怕是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澳?,過來——”候元慶將其中一名家丁叫到身前,低低地吩咐了幾句,然后又道:“記住,告訴他們,遲了可別怪我候元慶心狠手辣!”
家丁一愣,忙說道:“少爺,您這也太給他家面子了吧?咱們今兒個直接抓回去不是得了,干嘛……”
“啰嗦!快去!順便告訴那幾個,叫他們給我看好了,聽到?jīng)]有?”候元慶說完,自帶著另一名家丁揚長而去!無論如何,他候元慶得把今日丟在這里的面子給拾回來。
且說那踢了候元慶一腳后跑掉的祝之浣,急急忙忙回了家中便叫人將大門緊閉,自己則跑到了母親方氏的房內(nèi),一見著方氏便撲進了她的懷里大哭起來。
這突然的變故驚得方氏心神具亂,她忙不迭地將女兒摟在懷里口里不停地安慰著:“乖女兒,不要哭,快告訴為娘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
祝之浣哭了一通后情緒慢慢穩(wěn)定了下來,抬起頭拿出錦帕拭了拭眼淚便將剛剛所發(fā)生的事情述說了一遍,方氏不聽則已,這一聽完登時氣得兩手直抖,“天殺的,到底是哪家的浪蕩公子竟敢欺負我家浣兒?這青天白日的竟然作下這等齷齪事,實在是可恨!來人!去給我查查到底是哪個混小子!”
“是,夫人!”方氏的貼身丫環(huán)珠兒答應一聲忙忙的走了出去,小姐平日里極少出門,今日自作主張要親自為夫人去那藥鋪抓藥,誰知竟會遇上這等事?若老爺回來,那必是不會輕饒了那小子的!
珠兒尚未走到府門口,卻遠遠地瞧見府門上了鎖不說,那兩名看門的家丁面色慘白,身子竟如篩糠一般。珠兒心下驚疑不定,忙緊走了兩步上前問道:“阿福,你們這是怎么了?可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這大白天的,大門為何竟是落了鎖了?”
那名叫阿福的家丁一見到珠兒問話,趕忙上前將珠兒的嘴巴捂了起來,口里急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小點聲吧,出大事兒了!!”
珠兒一聽出大事兒也不禁有些心驚肉跳,這小姐剛剛被人欺負了,怎地這府里又出大事了,可不知究竟是什么樣的大事?
“阿福,你快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珠兒壓底了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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