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明末工程師作者: 米釀時間:2020-08-25 21:16:54
“崔合,你不要聽那李植瞎吹,他空口白話說得好聽,哪有本事籌那么多銀子?”
崔合瞪了肖光偉一眼:“你又知道了?我看李植這幾天比以前機(jī)靈多了,說不定就有籌錢的辦法!”
“那是他吹牛!”
聽到肖光偉的話,崔合氣得一跺腳,大聲說道:“肖光偉!你別總追著我,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什么呢?我要回家去了,你快走吧快走吧!”
肖光偉氣得眼睛一翻,但又不敢得罪崔合,只能陪著笑臉灰溜溜走開。
李植走出了東城井邊坊,在東城橫大街上隨意走著。雖然街上的衛(wèi)生情況很差,行人也大多瘦弱矮小,但路上也有不少華服商賈,運貨馬車。天0津,在這個時代,算是一個興盛的商業(yè)城市。
天0津衛(wèi)城是京城門戶,南北運輸?shù)闹劓?zhèn)。南北貨物若是走海路,天0津衛(wèi)城北面的海河是海運入京必由之路。若是走漕運,在天0津衛(wèi)城城外西北面,就有溝通中國南北的京杭大運河。京都和北方軍需的糧米,全要依靠南糧北調(diào),無論由運河漕運還是經(jīng)海路海運,都要揚帆海河或者夜泊津門。
這樣的貿(mào)易重地,明王朝自然會派兵保護(hù)。永樂二年,明王朝在大運河三岔河口處設(shè)衛(wèi)筑城,引河水環(huán)繞城的四周,并修筑炮臺護(hù)衛(wèi)城池。天0津衛(wèi)城周九里,城墻高約三丈五尺,寬二丈五尺,四面開門。
而到了明末,天0津已經(jīng)從軍事重地變成一個商業(yè)重鎮(zhèn)了。
走在東城橫大街上,李植看到道路的兩邊開滿了店鋪。在東城橫大街的中間,還有一個大型市場,專門交易南方的絲綢和棉布。
看到紡織品市場,李植想到飛梭和珍妮紡紗機(jī)。李植倒是會做這些簡單的紡織機(jī)械,但是這紡織工業(yè)投資大回報慢,顯然不能解決李植家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李植沿著大街走了一個來回,沒有找到什么發(fā)財致富的靈感,便往井邊坊走了回來。
走到井邊坊的地段,李植看到街邊有一個面食店。看到那面食店門口堆得高高的雪花饅頭,李植停下了腳步。
看到這些饅頭,李植心里一喜,暗道這些天自己怎么就沒注意這白花花的饅頭呢?
不是李植想吃饅頭了,而是做饅頭需要純堿發(fā)面,而純堿是皂化反應(yīng)的關(guān)鍵原料。換句話說,既然明末有饅頭,說明明代就有純堿,李植就有了做肥皂的重要材料。
李植心頭大喜,暗道自己的第一桶金子就要從這純堿身上賺。
李植走進(jìn)了饅頭店,大聲叫道:“小二!”
“來了!”
聽到有人叫喚,一個帶著小帽的堂倌迎了出來。等他看清了來人是誰,臉上一樂:“李植李大公子要買饅頭還是吃面啊?小店可不能賒賬??!”
那店小二他認(rèn)得李植,知道李家現(xiàn)在欠了一大筆銀子經(jīng)濟(jì)困難。他是個勢利眼,見李植進(jìn)了面食店,他就以為李植是不顧家里條件要在外面吃喝,便起了諷刺的心思把李植叫做李大公子。最后一句不能賒賬,更是赤裸裸地諷刺李植沒錢還要進(jìn)店。
所謂墻倒眾人推,鼓破萬人槌,李植如今家里有難,這些勢利眼自然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jī)會。李植不和他一般計較,把手往臉上抹了一下,侃侃說道:“陳德玉,你莫要胡說。我不是來吃東西的!你店里的純堿是哪里買的,你帶我去買點來?!?/p>
那店小二本來以為呆呆傻傻的李植會被自己諷刺的張目結(jié)舌,沒想到卻被李植教訓(xùn)了一句,不由得愣了愣。半晌,他才大聲說道:“什么純堿,我們沒有這東西!”
李植指著饅頭問道:“你們沒有純堿,用什么發(fā)饅頭的?”
小二撇了撇嘴,說道:“那叫堿面,李大公子,你問這個做什么?莫非你也要開饅頭店?”
“原來你們叫做堿面。我不開饅頭店,我要這堿面有用,你便告訴我你哪里買的?!?/p>
“北大街買的!”
“北大街哪里?你帶我去一趟!”
那店小二眼睛一翻,不屑說道:“我忙著呢,沒空陪你玩耍,李植你不吃面就別站在店里堵路了,其他客人這都走不動了!”
那面食店里一共就一個客人在那里吃饅頭,哪里有人走動?李植知道這小二市井習(xí)性,那是無利不起早,便從懷里摸出三十文錢出來,笑著說道:“你帶我去買了堿面,我給你三十文!”
三十文錢不算很多錢。這年頭一斤米面,也就是面粉要十文錢。而在李植穿越前所在的后世,便宜的面粉才三塊多一斤。換句話說,三十文錢也就相當(dāng)于后世的十塊錢。
不過這個年代百姓貧苦,收入比起后世來低得多。那陳德玉忙碌一天也就賺個四、五十文錢,此時看到李植手上的銅錢,他眼鏡里就放出光來。他一把把銅錢接了過來,笑道:“李植,你今天倒是不呆了嘛!看你那么誠心想買的份上,哥哥就幫你一回,帶你去一趟?!?/p>
店里也沒什么事情,陳德玉和掌柜的說了一聲,就帶李植往北大街走去。
天0津衛(wèi)城商業(yè)繁榮,哪怕是小巷子里的住宅也都設(shè)有臨巷店鋪。而且,往往是一個街坊的店鋪全都經(jīng)營一類東西。比如針市街全都賣針,鍋店街全部賣鍋。李植家所在的井邊坊,就全部經(jīng)營南洋番貨。
陳德玉帶著李植走了一刻鐘,在北大街里面找到一個經(jīng)營南北雜貨的街坊,在街坊里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店鋪,陳德玉往那一指,說道:“便是那家店鋪了。我回去了,你自己去買吧!”
陳德玉不知道李植要買堿面做什么,但他估摸著李植家遲早要破產(chǎn),到時候便是無家可歸的流民,這樣的人他陳德玉不會結(jié)交!所以他懶得和李植多說一句,指出了店鋪位置便要走。李植也不留陳德玉,自己走進(jìn)了店里,看到一個老頭坐在店里打瞌睡,便大聲說道:“我買四斤堿面!”
聽到李植的話,那半睡半醒的老頭嚇了一跳。不過他雖然從夢里驚醒,做事卻不含糊,馬上答應(yīng)道:“我這賣的是襄陽礦里挖來的上等堿面,四斤要七十六文!”
十九文一斤的純堿,不算貴。純堿的價格不貴,做肥皂的成本就不會高,李植心里高興,笑了笑說道:“掌柜的,我買這么多,你給我便宜些!”
“那最少也要七十二文?!?/p>
李植這才從懷里摸出七十二文錢交給了老頭。那老頭慢悠悠從椅子上站起來,從一口大缸里舀出幾勺白花花的粉末出來,在秤上稱了稱,高高的秤尾恰好四斤。老頭用一塊福0建厚紙把純堿包了起來,用繩子系上,包裝得和中藥似的,這才交給李植。
輕松買到了純堿,李植滿心歡喜,提著四斤純堿走出了這個街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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