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詭影實錄作者：京城老詭時間：2021-08-15 11:26:43
海洋站在機場川流不息的人流中，接聽電話，用手捂住另只耳朵才能勉強聽清對方的聲音，李警官很客氣的問：“是歐海洋嗎？”
“是我。”
“我是這邊案件負責人李博奇警官，檔案袋里的東西想必您都看過吧？”
“是的，都看過了。這案子的確有很多詭異之處。”
“歐警官，我已經(jīng)給您安排了下榻的酒店。請原諒！公務繁忙不能親自接機，不過我已安排警員去機場外接您。他會帶您先去酒店放行李，然后我們見面吃個飯談談，如何？”
“好的，沒問題。我該從哪個出口出，找您的警員呢？”
“從B出口出來，他們就在警車邊等了。”
簡短對話結束，海洋推著行李箱走出鄂勒崗市機場B出口，正遇見兩名穿警服的小伙子，他們守在警車邊。二人認出歐警官，一陣寒暄后，將他請進車內(nèi)，驅(qū)車直奔預定好的酒店。
車子行入酒店大門，歐海洋透過車窗看眼前的酒店。樓很高，很氣派，墻面大理石潔白如新，
有保潔正在打掃墻體，日光照上去，發(fā)出刺眼的白光。
海洋看這酒店外表裝修華麗，室內(nèi)也不會差太多吧？
酒店大門前還有個歐式水池，童話般的青黑色女神雕像手捧寶瓶，水從瓶中流淌注入池中。警車正停在水池邊，有水汽從池中飄散出來，空氣都變得濕潤，沁人心脾了。
“歐警官，這是鄂勒崗市最好的酒店，我?guī)ツ姆块g吧。”
“如此興師動眾，太客氣了。我只是協(xié)助本市警局查案?！?/p>
一名警員把海洋的行李從后備箱取出來，另一名給海洋開車門。此時，他的手機再次響起，是李博奇打來的。
“海洋，你到酒店了嗎？“
“已經(jīng)到了，在酒店外。正下車隨警員往前臺走呢。“
“好的，您是502房間。放下行禮，我去酒店一層中餐廳等您？”
海洋從前臺服務員手里拿來門卡，往電梯間走的路上，繼續(xù)跟李博奇交談?！拔抑苯尤ゾ终夷惆桑蹅冸S便吃個盒飯就行。沒必要大動干戈的，弄得我很不好意思?！?/p>
“也好，那我警局等您。”
電梯到了，海洋和隨行警員進入電梯。警員幫他按了5層按鈕?！袄罹?，恕我直言。案子的檔案跟常局給我的不一樣了吧？”
“的確不一樣了，出了很多疑點。需要重新鑒定了，您可能要見見咱局的法醫(yī)。之前的醫(yī)療鑒定可能有誤區(qū)！”
海洋一路跟李博奇電話，越聊心情越沉重。
“見面聊吧，我這就去找你?！?/p>
“好的！有事找我？等你！”
他現(xiàn)在迫不及待的想見李警官，還有那個法醫(yī)。所以沒敢耽擱時間，開了房門都沒進屋，把行李箱往房間過道一推，鎖好門就隨著警員下樓，離開酒店，直奔了警察局。
——
在警察局地下停車場，停著輛老舊的皮卡車。
“這車是你們局的？”
海洋問隨行警員。
“這是案發(fā)現(xiàn)場的車?！?/p>
“有所發(fā)現(xiàn)嗎？”
“有一串子彈殼的掛墜挺有意思，在李警官那收著?！?/p>
“是真的子彈殼嗎？”
“是真的?！?/p>
海洋聽見子彈殼就想起了軍隊，難道這案子跟軍方有關系？不能憑一串子彈殼做的掛墜就妄下決斷吧？
和李博奇的相遇可是廢了不少周折。李警官已從警局食堂打了點飯菜，見面寒暄兩句后，就把飯盒推到了海洋跟前。讓他坐下先吃飯，然后從柜子里取出一摞新的資料，其中一個藍色文件夾比較醒目，標簽上寫著“沈佳悅”。
海洋饑腸轆轆，餓得肚子的確“咕！咕！”叫了，打開飯盒，就吃了起來。菜味道不管好壞，填飽肚子才是關鍵。
李博奇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突然喚起了內(nèi)心深處的一份同情，并不是同情歐海洋本人。而是同情警察這個行業(yè)，很多時候，案件著急。警員們都是風餐露宿，沒有固定的時間吃飯。有時候，甚至方便面，煎餅果子湊合。日子長了，干警們都會有些腸胃上的慢性疾病。他理解警察，所以這次特意把住宿安排的好點，也是對同行的關懷和體貼。
吃完飯，二人開始討論起案子的檔案了。
“你先看著，我出去接個電話。”
海洋沖李博奇點點頭，擺手讓他出去自便，正好能安下心來看檔案。他一篇一篇的看醫(yī)療鑒定檔案頁，比對案發(fā)現(xiàn)場照片。醫(yī)療檔案寫有中毒方面的解釋，所以送到了傳染病醫(yī)院進行隔離處理。目前二人在昏迷狀態(tài)，具體原因之前的醫(yī)院也沒給出有針對性的解釋。沈佳悅當初的法醫(yī)報告，確鑿證據(jù)二人已經(jīng)死亡，現(xiàn)在的報告又重新寫了。
在證物袋里看到了警員說的那串子彈掛墜，警員說是在皮卡車里發(fā)現(xiàn)的。取出掛墜，在子彈殼上仔細檢查了一番。彈殼表面有磨損的痕跡，說明是用過的子彈。而且彈殼內(nèi)有濃烈的火藥味兒，說明這并不是仿造的藝術品彈殼。在彈殼底部，他看到了一處模糊的字跡，寫著A-1761的字樣。這是軍方什么機構的代號嗎？還是軍方武器庫的彈藥標記？海洋也沒有經(jīng)驗，看不出來這彈殼的端倪，只好把彈殼掛墜重新放到物證袋內(nèi)。
正琢磨時，李博奇回來了，給他甩了根煙。
“飯后一根煙賽過活神仙！看的怎樣？”
“對起死回生的事，院方給不出具體原因。這個叫沈佳悅的法醫(yī)，從血樣檢測里，檢測到一種未知病毒。他們起死回生的原因是病毒引起的？她這人靠譜嗎？”
“她是我們這里最出色的法醫(yī)，簡介你沒看嗎？”
“她人在哪？能見見嗎？”
“目前在304傳染病醫(yī)院，我?guī)闳ヒ娝?？?/p>
“可以?！焙Ｑ笳酒饋?，拿起藍色文件夾沖李警官揮了揮。“我在路上看，現(xiàn)在走吧?！?/p>
——
李博奇帶他來地下停車場，又看見那輛皮卡，就隨口問李警官子彈掛墜底部的字跡是什么意思。他沖海洋擺擺手，也不清楚什么意思。
“我只能確定，那子彈殼是真貨。有可能那兩人跟軍方有關系，皮卡可能是私家車。字跡一定有意思，我會派警員另行調(diào)查?！?/p>
李警官帶著歐海洋開車往304傳染病醫(yī)院見沈博士，借著在路上這段時間，后座的海洋開始翻看沈佳悅的檔案。
翻開第一頁，曲別針別著一張沈佳悅穿白大褂的照片，瓜子臉，濃眉大眼，短發(fā)齊肩，中等個子，不胖不瘦的身材，照片下是她的文字簡歷。
海洋看她照片第一眼，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一段塵封的往事突然被提起來了——溫暖而又懷舊?！斑@女的怎么？”他摘掉那張照片，眉頭緊鎖，表情有些異樣。但他并不想讓李警官看出來。
“熟悉是嗎？在電視臺看過她吧？”
李警官這么反問，并非歐海洋內(nèi)心所想。但是自己怎么想，并不想讓李博奇知道。
“歐警官，想什么呢？”
從后視鏡盯著李博奇笑盈盈的臉龐，他才知道剛才自己走神了。腦子根本沒在他身上，他對這個沈佳悅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知。
“你剛才問我什么？對不起，您再問一遍?！?/p>
“我問您是不是在電視臺看過她？我說沈佳悅博士？”
海洋眉頭又皺了起來，仿佛在思考問題?！昂孟袷欠ㄖ七M行時二套節(jié)目里，她講過課。我聽過她的課，講的很好?！彼^續(xù)翻看她的文字簡歷，簡歷里寫著她的年齡、性別、學歷、家庭情況、學習經(jīng)歷、工作履歷，基本簡歷后面附著她曾經(jīng)負責過的案件和往屆的法醫(yī)記錄報告?？吹煤Ｑ髮Υ巳嗣C然起敬，可謂是年輕又有才的女人，不能說那張臉有多么漂亮，臉龐不大，五官精致，應該是個標準的南方姑娘。鄂勒崗市是挨近西北的地級市，為什么如此高學歷的女孩在這么偏遠的地方干呢？難道這是她的家鄉(xiāng)嗎？
“她是本地人嗎？”
前面是個路口，正趕上紅燈。借著停車等燈兒時，他回頭神秘兮兮的回答海洋?！八莻€孤兒，簡歷寫的是養(yǎng)父母?？嗝暮海潜镜厝?。在這里刑警隊法醫(yī)部門工作多年了，去年的榆樹街5號樓的偷盜案，是她從死者骨頭上尋找出線索，最終才緝拿到真兇?！?/p>
警車又啟動了，路邊的建筑從車窗掠過。海洋眺望著穿梭而過的車輛，在馬路對面仿佛看見一位令他熟知的人。那人沖他招手，卻又在一瞬間消失了，突然出現(xiàn)了幻覺，讓他內(nèi)心一陣忐忑?；貞洷臼敲篮玫氖聝海珒?nèi)容是痛苦的，就不好說了。
李博奇看他精神恍惚，又猜不出心頭所想，索性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皻W警官，是累了吧？到醫(yī)院還一陣時間，要不然睡會，到了我再叫你？”
“好吧，那我先瞇會，你開車注意安全?！?/p>
李博奇降低了車速，開的盡量平穩(wěn)。歐海洋靠在車窗上打起盹來，到304傳染病醫(yī)院一小時左右車程，海洋這覺睡得并不踏實。他做了個夢，夢見了京華市烈士陵園。在一處墓碑前站著十三所的同事，他和常懷忠局長站在前排，大家都脫帽沖墓碑鞠躬。自己則跪在墓碑前，痛哭流涕，撫摸著墓碑上，清秀的女人照片，照片上寫著“杜月”。這是2003年的事了，每次想她都會做同一個夢，這夢一直折磨著海洋，讓他每次入眠醒來都輾轉(zhuǎn)反側(cè)。仿佛在他腦海扎根一樣，沈佳悅跟杜月太像了，這讓海洋初看照片后，有種莫名的親近，才勾起了之前的過往。而佳悅是孤兒，這身份看起來更凄慘。已經(jīng)過去17年了，不是今天偶然翻到沈佳悅的檔案，也不會再做這個夢，再想起這個事。難道她是杜月轉(zhuǎn)世嗎？
304傳染病醫(yī)院距離鄂勒崗市較遠，在市的遠郊區(qū)。后身挨著山區(qū)，這地理位置可能是特意找的。因為是傳染病醫(yī)院，考慮病人有傳染風險，距離鬧市區(qū)遠方便隔離和管理。
海洋并沒有讓李警官看出自己臉上的詫異，他故作平淡，盡力平復跌宕起伏的心情。李博奇
將車開進院區(qū)，在門衛(wèi)保安處出示警官證，登記姓名，記錄事宜，盤問了很久保安才讓進去。
海洋看了看四周，高墻鐵網(wǎng)，鐵網(wǎng)還是電網(wǎng)，布滿醫(yī)院的外圍墻。還有個怪現(xiàn)象，在醫(yī)院
進進出出的不止醫(yī)護人員，還有很多穿著警服，防彈背心上寫著“SWAT”字樣的特警人員。
海洋笑了，用手指了指窗外的高墻。“李兄，這裝修風格哪像醫(yī)院。不就是按照監(jiān)獄風格造的嗎？”
李博奇在道路盡頭拐了個彎兒，20米開外有個紅色大樓。他陪笑道：“您看，前面大樓就是關案發(fā)人的地方，沈佳悅也在里面?！?/p>
歐海洋遠眺那座大樓，看大門上方有幾個醒目的大字——“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
“你跟我鬧呢？演周星馳的功夫嗎？難道院長是火云邪神嗎？幽默不是這么玩的吧？”
“歐警官，不要大驚小怪。這地方對外是304傳染病醫(yī)院，警局內(nèi)部人都稱‘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是本市用來關押烈性傳染病病人的，集中隔離和防護醫(yī)院。救治、住院區(qū)，在西院區(qū)。我?guī)鷣磉@個地方是搞研究的，里面存了很多病毒和細菌樣品。極度危險，所以才有特警執(zhí)勤，保安檢查也嚴格，非警務人員不得入內(nèi)。這棟大樓是研究所，那兩個人被隔離在里面，說明有研究價值?！?/p>
“這么說所來，二位不是傳染病病人？”
“他倆的遭遇至今未知，屬于有風險的一類。就算是不正常人類吧？你以為是精神病？”
“難道不關精神病病人嗎？”
“紅色大樓里，還真關，在地下室。不過，咱找那兩人跟精神病沒關系，病房在5樓?！?/p>
說著說著車就開到了大樓前，李博奇把車停在了路邊。推門進去時，門口還設了保安。他們穿著防護服，戴著頭套、眼罩、口罩。李博奇和海洋出示證件，把手機和尖銳物品全都交出來，哪怕一根筆一個梳子都不能帶進去。通過保安檢查后，第二道關卡就是同樣防護級別的醫(yī)生，帶你去換防護服，眼罩、口罩同樣也是齊全的。
通過兩個關卡，二人才算真正進入研究所。歐海洋感覺到了這所內(nèi)嚴峻的態(tài)勢，戒備森嚴，有點進新冠病毒病房的錯覺。
隔著眼罩口罩面對李博奇，奇怪而又滑稽。如果不是認識了，根本看不出他是誰。
“新冠狀病毒啊？這么防護？”
隔著口罩說話發(fā)悶，分貝也降低了三分，實話講，海洋覺得很不舒服。
“防著點沒虧吃。”
海洋突然想起了沈佳悅，如果她在這兒工作，接觸那些病毒，那豈不是更危險嘛！
“博士在這里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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