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詭影實錄作者:京城老詭時間:2021-08-15 11:26:43
常局把雪茄架在水晶煙灰缸內(nèi),從老板椅上坐起身來,眉頭緊鎖。
“這么嚴重?”
“事情可能比想象的嚴重,那兩名護士死了。沈博士和院內(nèi)醫(yī)生正在醫(yī)院忙二人的后事,起碼要搞清楚護士的血樣里有沒有感染跡象?!?/p>
常局沉思了片刻,對海洋繼續(xù)說:“你給我盯緊了這事,不能有疏忽。還有——給我注意安全,有進展隨時向我報告?!?/p>
“好的?!?/p>
海洋掛了電話,沖李博奇對視一眼?!斑@案子越來越蹊蹺了?!?/p>
——
李博奇把車停在了路邊,用手機撥通了當局的電話,說清304醫(yī)院發(fā)生的惡性事件緣由。命令1隊、2隊警員連夜趕往牛猛和劉磊家,如發(fā)現(xiàn)二人在家立即擒拿,押解回警局。
再看手表,已經(jīng)夜里10點多了。
不久后,鄂勒崗市警局地下停車場開出兩輛警車,一路警笛開道飛馳在公路上。
兩輛警車分別往不同方向走,一輛車坐四人,1隊奔牛猛家,2隊奔劉磊家。兩隊到達指定地點時,已經(jīng)深夜12點了。二人的家相對偏僻,鄂勒崗市又是山城。所以夜晚比較寒冷,二人家周圍萬籟俱寂,他倆的家都有個共同特點——都長一個樣子,都是獨棟的二層復(fù)式樓,1隊和2隊隊長在第一次局里開的晨會上,聽李警官講過牛猛和劉磊的個人簡介和檔案。雖然李博奇搜集到的二人資料并不多,但他們還是挺關(guān)注的。終歸這二位是受害者的身份嘛!
牛猛和劉磊曾經(jīng)當過兵,好像還是戰(zhàn)友,私下也是好朋友,在一個部隊服過役,在部隊中也沒什么軍銜。具體的軍隊番號,李警官也沒有查到。這一區(qū)域小復(fù)式樓并不多,在鄂勒崗市郊區(qū)這片比較出名。屬于軍區(qū)房,按常規(guī)說,這種復(fù)式小樓根本不會給沒軍銜的士兵或者下級軍官居住,他倆怎么會住在這里?也不得而知。
二位身世也曾引起李博奇強烈好奇心,試圖私下調(diào)查,卻根本找不到那支部隊。家人第一次在醫(yī)院鬧的時候,他也試圖問過二位的妻子,她們就是不肯說。后來,這事也就被擱置了。如果能從皮卡車的子彈殼掛墜找到線索,二位的身世可能就知曉了,一旦知曉了,或許對案情有所突破。
李博奇想利用這次機會,抓不到二人,起碼能提審他們的妻子。這次不同以往,二位可是犯了命案!如果審訊再不配合,是可以扣上包庇罪量刑的。
1隊和2隊隊長在房間周圍踩點觀察了一番,房間黑著燈,敲門無人應(yīng),更沒人開。就制定了第二套方案,從下水管爬到二樓陽臺,翻窗進了房間。
——
回到酒店的歐海洋沖了個澡,躺在床上苦思冥想,可是真沒有睡意。為了躲避房間內(nèi)的火警感應(yīng)器,藏在衛(wèi)生間一根煙一根煙的抽著,他注視著手機。很想給沈佳悅打個電話,問問那邊進展。就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佳悅的電話??蓪Ψ绞謾C無人接聽,又連續(xù)打了三次,都是無人接聽。難道這女人還在304研究所里呢?
他抽完煙盒中最后一支煙,打開排風扇,走出衛(wèi)生間房門時??创策吢涞卮埃饷嫦缕鹆擞?,水珠打在玻璃窗上發(fā)出“嘣!嘣! ”的響聲。
衛(wèi)生間忽然傳來手機響聲,海洋回去接電話,是李警官打來的。
“海洋,我這邊蹲點的人跟我說了。牛猛和劉磊的家是黑著燈的,家里根本沒人!”
“他們進去了嗎?”
“進房間了?!?/p>
“搜到什么東西嗎?”
“共同點就是他倆的妻子都不在,不同點就是牛猛家找到一本燒掉的日記本。燒的很倉促,客廳桌子上有當晚吃剩的飯菜沒來及收拾,喝了一半的咖啡還沒有徹底涼透。說明他的妻子剛出去不久,但去了哪就不知道了?!?/p>
“日記本上寫了什么?”
“重要的部分已經(jīng)燒毀了,只留下了只言片語,但其他頁都是白紙。有利的物證都取了,你明天來局里看唄?不早了,睡吧。我們明天九點在警局見?”
“好的,有沈佳悅的消息嗎?”
“他沒給我打電話,給你打了嗎?”
“沒有,先這樣。明天警局聊,我要看看那份燒毀的日記?!?/p>
那天夜里,歐海洋睡得忐忑不安,他居然夢見了飛碟。飛碟上有兩個人沖他招手,這兩人正是牛猛和劉磊。
——
深夜無眠,讓我們看看牛猛和劉磊二人跑出304之后發(fā)生的故事,把時間調(diào)回到三小時前。
對于牛猛和劉磊來說,斗志昂揚,激情澎湃。他倆并未對施暴者有更多的憐憫,而是帶有強烈的負能量核,對生命漠視,對人也是無情無理。
他倆從3號病房跳出來,利用外掛空調(diào)中控機為跳板落到了地面。在醫(yī)院人群還沒聚攏注意時,跑出了寫著“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的紅色大樓。搶了一輛正在門口運貨的SUV,一路橫沖直撞出了304醫(yī)院,門衛(wèi)處保安沒攔住那輛竄出牢籠的“野獸”。
牛猛和劉磊逃跑的速度太快,讓守備人員措手不及。等特警提槍攜防暴盾聚過來時,SUV早就不見了蹤影。
牛猛將原車司機打暈,搶了錢,又換了衣服,把他扔在了路邊的草叢里。劉磊開車到附近一家旅館,用搶來的錢開了兩個房間。再用房間里的座機分別給自己的妻子打手機,讓她倆開車來這個旅館。
牛猛把床前的夜燈調(diào)亮,按著座機上的數(shù)字鍵。給妻子打手機,偶然間,聽見隔壁房間,男女一番云雨的聲音。
“親愛的,我到哪間屋找你?”
話筒里傳來愛妻焦急的聲音。
牛猛眼珠一轉(zhuǎn),突然壞笑著說:“315!如果前臺讓你登記,也寫315。我在314,知道什么意思吧?名字也換個假的?!?/p>
“好的!我明白!等我,我馬上開車過去。么么噠!”
——
當二位妻子開車往酒店來的路上,正好是1隊、2隊去他們家的時間。從時間點上分析就錯開了,所以,房間沒人是符合邏輯的。
巧合的是兩位妻子開車往同一個旅館,牛猛的妻子先到了。
在前臺處登記,她故意填寫了假名,房間號也寫成了丈夫交代的號碼。
徒步來到3樓,在314門口輕敲房門。見無人應(yīng)答,下意識的用手推了下。門竟然“吱嘎!”一聲開了條縫兒,但里面卻黑著燈。
女人輕輕推開房門,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敲錯了房間。再看下門牌號,是牛猛交代的號碼。
“親愛的,在嗎?讓你久等了。你在房間里嗎?”
沒有回應(yīng),女人心底有點犯怵,試圖按墻壁上的開關(guān)。發(fā)現(xiàn)沒用,燈沒亮。
“把門關(guān)好,我在里面?!庇袀€熟悉的聲音從房間深處傳來?!奥曇粜↑c?!?/p>
聽到牛猛的聲音,她稍微松了口氣,把房門緩緩關(guān)上。屋子內(nèi)仍然黑暗,但聽到愛人聲音,恐懼感就減弱了不少。她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來自牛猛剛說話的地方。
“房間燈壞了嗎?為什么不開燈?!?/p>
“因為開燈你會看見我啊。”
悉悉索索的聲響還在繼續(xù),女人感覺周遭有股冷意傳來。
“你在哪???開空調(diào)了嗎?這么冷!”
“開車了嗎?”
“開了,在旅館外停著?!?/p>
悉悉索索的聲音感覺離自己更近了,冷意也更近了。女人驚喜參半,走兩步又退回去了,她不太敢往前走了?!芭!?,親愛的,別嚇我啊。你快開燈,別嚇我啊!你沒事吧?”
房間內(nèi)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怪笑?!昂?!呵!呵!呵!——”那笑聲不太像牛猛的聲線。
女人剛要尖叫就感覺脖子被瞬間勒??!叫聲立即吞了回去,脖子上仿佛卡了個鐵鉗子。她雙眼暴突,嘴巴努力張合著,卻完全發(fā)不出聲音。
“唔——”
一陣掙扎無濟于事,雙手下意識地按住黑暗中勒住她頸部的東西,冰冷而又滑膩,仿佛攥在蛇皮上的感覺,耳邊不斷傳來非牛猛的陰笑聲。
“黑暗中,我能看見你。你卻看不到我,真是遺憾啊!”
強烈的窒息感席卷女人全身,手臂已經(jīng)沒勁兒了,雙手垂下來,身體也被提離地面。在昏死的前一秒,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丈夫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幾分鐘后,另一輛車停在了旅館樓下,從車上走下來一位穿紅色洋裝的女人。她朝旅館大門走去,第二段恐怖的故事開始上演。
——
第二天一大早,海洋就被李博奇的電話吵醒了,頭條新聞大爆料!電話那頭,李警官在昨日牛猛和劉磊的旅館,他已經(jīng)沒時間跟海洋寒暄問候了,直接切入主題。
“海洋,一大早。就有位司機來報警了,他說自己昨天在304醫(yī)院被兩個男人打暈了,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早上了,自己卻躺在草地上,他的車被劫持了?!?/p>
海洋聽了這消息,立馬坐直了身子?!芭C秃蛣⒗诟傻?,車找到了嗎?”
“找到了,在附近一家旅館外面,我現(xiàn)在就在這旅館大廳。而且旅館老板也報警了,發(fā)現(xiàn)314和310分別死了兩名女士,難怪昨天1隊、2隊在他倆住宅沒找到人呢?!?/p>
“是二人的妻子?”
海洋眉頭又皺起來了。
“沒錯?!?/p>
“沈佳悅在嗎?”
“她昨天干到深夜,才回局里。我通知她了,她應(yīng)該開車去酒店找你了?!?/p>
海洋看了眼手表,再不敢怠慢。“那我收拾一下,酒店外等她吧?!?/p>
——
鎖了房門,海洋快速走出酒店在外面迎著沈佳悅。
一會功夫,沈博士就開著那輛豐田銀色SUV過來了,今天,她戴了副墨鏡,襯著小臉更加白皙精致。
“上車!咱們路上說!”
海洋拉開副駕的車門,鉆進了車廂。沈博士開車離開酒店,直奔案發(fā)地點——304醫(yī)院附近的旅館。
“佳悅,昨天那護士檢查出什么結(jié)果嗎?”
“血樣檢測中并沒有找到二人身上的未知病毒,兩名護士都是指甲劃死的,在傷口里查到了指甲碎屑組織。經(jīng)過化驗,指甲屑里有劇毒,類似神經(jīng)毒素,護士是受傷后中毒而亡的。”
“毒素?”海洋睜大了雙眼?!八麄冎讣咨嫌卸舅??自帶的?”
“我認為是他們的防御表現(xiàn),就像臭鼬,遇見敵人會釋放臭氣那樣?”
“你的意思是,兩名護士對他們有冒犯?他們具備了動物的本性?”
“兩名護士已經(jīng)死了。沒有其他人看到現(xiàn)場,病房又沒裝攝像頭。我猜肯定是牛猛或劉磊按了病房呼叫器,誘騙護士進房間檢查,二人就利用這次機會對她們動手了。”
“難道作案動機就是殺人逃跑嗎?”
“因為二人知道正常出去不太可能,如果鬧出動靜,趁亂逃跑,概率就會很大。能到旅館再次作案,說明二人的思路非常明確,電話那頭。李博奇說死者是他倆妻子,死因說是勒死的,并沒有看到外傷。這就更奇怪了,得到現(xiàn)場看尸體才能知曉?!?/p>
“如果這二人都六七不認了,為什么讓兩個女人去旅館呢?二人一定有目的,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又再次出手殺人?!?/p>
“死了四個人了,而且都是女人。對搶劫車的男司機卻沒有下手,只是打暈扔在了草坪上。”沈佳悅說完,突然打了個哈欠,握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白蛱焖锰恚X袋還發(fā)昏呢! ”
“那你找我???要不然我開?”
正說話間,海洋的手機響了。是李博奇打來的,問他到哪了?鄂勒崗市,他不太熟悉也說不出具體位置,就看了眼車上的導(dǎo)航儀,顯示還有12公里的路程。
“還有十多公里。”
“海洋,我知道沈博士開車呢!你手機放免提,我得跟她說個情況。著急! ”
海洋遵照意思辦,把手機開免提狀態(tài)。李博奇焦急的聲音就從話筒內(nèi)傳來。
“佳悅!你先去趟304研究所的地下停尸間,那邊又出事了! ”
沈佳悅杏眼一瞪?!笆裁辞闆r?是昨晚死的護士嗎?”
“對!院長剛給我打完電話。她們渾身的肉都沒了,就剩一副骨架了!”
豐田SUV此刻開進了一條隧道,信號瞬間斷了。她沒聽清李警官說的話,就問海洋,他剛才說了什么?
“好像是說護士尸體上的肉沒了,就剩骨架了!”
歐海洋也瞪大了雙眼,佳悅的臉瞬間就陰沉了,腦袋像被重錘砸了下。她把車開出隧道停在路邊,給李博奇趕緊追了個電話。
“剛才車進隧道沒信號了!你說什么?尸體上的肉沒了?只剩骨架了?”
“聽著!佳悅,我聽到院長這么跟我說,也覺得不可思議。后來他給我傳個照片,我剛發(fā)你微信了。你看下,有圖有真相。304醫(yī)院這邊都亂套了!旅館老板嚇得神神叨叨的,非說自己遇見鬼了。我這跟她聊半天了,還是瘋瘋癲癲的,完全癡傻狀態(tài)?!?/p>
佳悅沒心思看微信照片,窮盡腦汁,想方設(shè)法去合理性解釋這護士尸體的奇怪現(xiàn)象。到最后,發(fā)現(xiàn)都解釋不通,索性就沒敢說話。
在一旁聽的海洋突然插話道:“要不這樣吧,讓佳悅直接去304。我在院外打個車去旅館找你,咱們兩頭行動,然后在旅館會合,怎樣?”
“就聽海洋的。旅館離304醫(yī)院不遠,你到地方給我打電話,不用打車,我派車去接你?!?/p>
“沒問題! ”
豐田再次開動,沈佳悅從柏油馬路穿到了高速路上,一路100邁的速度向304醫(yī)院狂飆。
一夜間,居然死了四個女人。而兇手卻逍遙法外,線索如麻線,根本捋不出來。佳悅和海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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