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三國之兵臨天下作者:時間:2021-12-19 20:27:13
劉璟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慌不忙地行一禮,“我是荊州劉州牧之侄,正趕路去襄陽。”
于禁眉頭一皺,‘劉表的侄子?’
曹操的侄子于禁或許會尊重幾分,劉表的侄子對他來說,屁都不是。
于禁心中還是有疑惑,劉表的侄子怎么長得這么魁梧結(jié)實,一點讀書人的感覺都沒有,身上還有血污,倒像個黃巾賊。
他忽然一伸手,一把揪住了劉璟的衣襟,硬生生將他拽到面前,惡狠狠盯著他道:“小子,你一定是個逃跑的黃巾賊軍!”
劉璟剛才聽士兵稱他為于將軍,便猜此人可能是于禁,他見于禁眼露殺機(jī),心中一急,大喊道:“于文則,你要害我嗎?”
于禁表字文則,一般人很少知道,連很多將領(lǐng)都不清楚,于禁心中一愣,這個少年怎么會知道自己的表字,他不由松開了劉璟的衣襟。
于禁又一次打量一下這個劉表之侄,見他模樣兒確實是個少年,十五六歲樣子,但身材長得很高大,看樣子有八尺左右,體格非??鄩咽?。
“你怎么知道我叫于文則?”于禁冷冷地問道。
“我當(dāng)然知道!”
劉璟心念急轉(zhuǎn),昂聲道:“我素來敬慕天下英雄,凡英雄事跡我都記在心中,于將軍原是鮑信部將,屢立戰(zhàn)功,破呂布二營于城南,破高雅于須昌,斬殺袁術(shù)部下橋蕤,宛城之戰(zhàn)更是有周亞夫之風(fēng),被曹公拜為益壽亭侯?!?/p>
三國不比后世,交通不便,信息閉塞,曹操的事跡或許會被世人所知,像于禁等人的功績恐怕除了曹操之外,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了,偏偏眼前少年卻知道得很清楚,令于禁大為驚訝。
于禁收了刀,奇怪地注視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怎么會了解我的底細(xì)?”
一般而言,知道人的底細(xì)也好也不好,如果是知道別人的不良老底,確實容易被人厭恨,可如果是知道好的底細(xì),這就是一種變相的奉承。
于禁雖然態(tài)度依然陰冷,但劉璟知道的都是他引以為傲的事跡,他心中也忍不住有了幾分得意,語氣便稍稍緩和下來。
查顏觀色,揣摩人心態(tài)一直是劉璟的拿手好戲,此時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于禁語氣也有所緩和,他心中有了底。
他聽于禁的口音和他有點相似,而伍修說他是泰山郡口音,他心中立刻有了對策,不疾不徐道:“在下是山陽郡高平縣人,曾在泰山游學(xué)多年,經(jīng)常聽人說起過于將軍事跡,便記在心中,于將軍在征宛城張繡時,鎮(zhèn)壓青州兵掠民,被青州兵告至曹公帳下,于將軍卻筑營御敵,不失軍容,頗有周亞夫之風(fēng),被封益壽亭侯,令天下人敬仰?!?/p>
于禁雖然不是泰山腳下之人,但他確實是泰山郡人,劉璟的解釋合情合理,他心中便信了。
更關(guān)鍵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于禁本來就是一個極為自負(fù)之人,只恨天下人不知道他的事跡,現(xiàn)在劉璟居然能侃侃而談,而且把他最得意的宛城筑營之事一再渲染,他心中早已舒坦無比。
于禁已經(jīng)完全收了敵意,就算真是黃巾逃兵他也不想殺了,難得一個了解自己的少年,呵呵笑道:“劉公子果然是非常人,不愧是劉荊州之侄,于禁佩服!”
這時,劉璟又從皮囊中取出劉表的家信給他,于禁照著火把看了看,確實是劉表之侄,這時候曹操還需要籠絡(luò)劉表,以免他和袁紹結(jié)盟,于禁自然也知道不能太得罪劉表。
他點點頭,“好吧!打擾劉公子了。”
于禁一揮手令道:“上馬繼續(xù)追趕!”
他帶領(lǐng)士兵們繼續(xù)向前方追去,劉璟汗都濕透了后背,真是僥幸萬分,他已看出了于禁剛才的意思,已經(jīng)開始懷疑他,幸虧他及時喊出了于禁的表字,如果一句話不對,于禁肯定會下令士兵四下搜查,那時他和趙云就真的完了。
他雖然猛拍于禁一通馬屁,看似有點缺少男人的硬氣,但這恰恰是當(dāng)時危急情況下唯一有用的辦法,因為于禁并沒有懷疑趙云藏在附近,只是出于一種本能要仔細(xì)盤問,四下搜查也是可有可無,關(guān)鍵就在為將者的一念之間。
劉璟就是用他在后世琢磨的一點點三國知識和他的急智及口才,打消了于禁仔細(xì)搜查四周的念頭,化解了這次危機(jī)。
他見于禁走遠(yuǎn),連忙奔回灌木叢,找到趙云,劉璟背著他便向山上跑去,不料他剛走上斜坡,從一株大松樹后閃出一人。
劉璟嚇得后退兩步,拔出短劍,警惕地瞪著對方。
“公子,是我!”是書佐伍修的聲音。
劉璟一顆心放下,原來是他,“你怎么會在這里,你的馬呢?”劉璟有些奇怪地問。
伍修低下頭,不敢和劉璟對視,有點緊張道:“我被掀下戰(zhàn)馬,戰(zhàn)馬跑掉了,我只好躲在山上。”
劉璟前世可是一個極為精明之人,伍修的奇怪神情瞞不過劉璟的眼睛,他心念一轉(zhuǎn),立刻明白了幾分。
戰(zhàn)馬恐怕是他故意放跑掉,然后躲在山上,只要曹軍追到自己和趙云,就會收兵回營,他就沒事了,自己剛才遇到危險,他肯定就在旁邊看見了。
劉璟心中暗恨,此人自私之極,趙云可是救了他的性命,他卻只管自己逃命。
劉璟心中不滿,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現(xiàn)在需要大家同舟共濟(jì),伍修正好可以幫助他照顧趙云,“我們趕緊上山,我擔(dān)心于禁會調(diào)過頭追趕我們。”
伍修點點頭,扶著趙云從一條小路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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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璟的直覺并沒有錯,于禁的危機(jī)雖然暫時解決了,但很多事情往往會功虧在一些不經(jīng)意的小細(xì)節(jié)上,就像冥冥中仿佛有天意一般。
奔出三四里,于禁忽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奔了回來,他已經(jīng)從奉承的飄飄然中回過味來,劉表的侄子怎么能這樣輕易放過,應(yīng)該交給主公處置才對。
他率軍奔回原處,卻不見了劉璟,心中有些奇怪,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這時,一名士兵在灌木叢中發(fā)現(xiàn)了血跡,大喊:“于將軍,這邊有血跡!“
于禁奔上前,見灌木叢中血跡斑斑點點,顯然是有受傷之人曾躲在這里,于禁頓時勃然大怒,自己竟然被這個小子耍了,原來趙云就藏在這里,他厲聲大吼,“給我搜!”
很快,士兵們便發(fā)現(xiàn)了溝壑里的戰(zhàn)馬尸體,還有趙云的長槍,于禁愈加暴跳如雷,眼睛瞪得血紅,儼如兇神再世。
“傳我的命令,立刻調(diào)五千軍來,給我搜山!”
這個時候,趙云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發(fā)誓要抓住那個愚弄他的少年,親手將他碎尸萬段,他這一輩子,還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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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山是一座石山,高約百余丈,山上荊棘密布,各種石縫石洞隨處可見,倒是很方便藏身,不過這并不是一座孤山,是一片丘陵,延綿數(shù)十里,有十幾個山頭,真的藏身進(jìn)去,僅靠幾千人是搜不到。
劉璟擔(dān)心趙云傷勢,不敢走得太遠(yuǎn),上山數(shù)百步后,便找到了一個石洞,微明的月光照進(jìn)石洞,洞內(nèi)很干燥,沒有蟲蛇,洞口還有燒火的痕跡,看得出曾有人住過,估計是采藥人或者樵夫之類。
劉璟將趙云放下躺好,趙云依舊在昏沉之中,這時,他忽然聽見身后有‘咔!咔!’的聲響,一回頭,見伍修在洞口敲打火石點火,眼看要點燃了。
劉璟大怒,他心中對伍修的不滿驟然發(fā)作出來,沖上去一腳將干草和火石踢飛,怒視伍修,“你瘋了嗎?”
伍修一呆,這才反應(yīng)過來,嚇得低下頭,“我忘記了,是我不對!”
劉璟克制住怒火,對他道:“你去外面看看情況,看看曹軍是否要搜山?!?/p>
伍修默默點頭,出去了,劉璟又回到趙云身旁,從旁邊取過水壺,這是伍修戰(zhàn)馬上的水壺,這家伙將一壺水喝掉大半,只剩下一點點。
劉璟給趙云喝了幾口水,水起了作用,趙云慢慢醒來,感激地看了一眼劉璟,低低聲道:“多謝公子舍命相救!”
“將軍不必客氣,你是因我而受箭傷,我盡一點力是應(yīng)該的?!?/p>
劉璟有些愧疚,歷史上趙云并沒有受傷,是因為救自己而受傷,改變了他的生命歷程,如果他因此喪命,那豈不是沒有了長坂坡的趙子龍。
劉璟又給他換了藥,索性把最后幾口水都給他喝了。
“公子真是劉荊州之侄嗎?”
“就算是吧!”
劉璟笑了笑,就像背書一般說:“在下劉璟,山陽郡高平縣人,受伯父荊州牧之召,來襄陽投靠,途徑汝南郡遭遇曹軍,家人不幸慘死,只剩下我一人。”
“原來是璟公子,失敬了?!焙诎抵?,趙云微微一笑,明亮的目光變得安詳起來。
這時,洞外傳來伍修的低喊聲,“公子!公子!”他的聲音很緊張,聲調(diào)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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