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震驚了古人作者:上山打老虎額時間:2021-12-20 17:10:43
若是昨天,周差役早就怒目金剛,提著戒尺拿人了,一看你獐頭鼠目,就不是好東西,拿下,回去打一頓再說。
可是……昨天是昨天,今時不同往日了啊。
周差役臉上堆著笑,心里忍不住想:“他不尋宋押司,卻來尋我,莫非是想避嫌?又或者是,這樣力所能及的小事,宋押司不屑為之?哎呀,這倒是叫我心里一塊大石落地了,這樣的人情,不給白不給?!?/p>
周差役便欣然地道:“這個好說,若是別人,肯定是沒這么輕易的,可是我與你投緣,昨日乍看你,便覺得你不是尋常人,哈哈,這事,周老哥幫你辦著?!?/p>
周差役心里甚至隱隱期盼,若是宋押司肯另眼相看,在縣令大人面前美言幾句……
周差役讓陳凱之先安坐,自己則興沖沖地跑去了隔壁的戶房。
過不多時,有個戶房的文吏進來,客客氣氣地問了陳凱之的姓名和籍貫后,便又回去了。
半響之后,周差役便拿著一份黃紙的戶籍過來,上頭清晰地蓋了戶房的大印,交給了陳凱之。
很多可能極難的事,其實要辦起來很容易。
有了戶籍,陳凱之心里大定,終于不怕招搖過市碰到警察叔叔了。
周差役笑著來套近乎道:“不知陳老弟現(xiàn)在做什么營生?”
陳凱之信奉他上輩子混社會的準則,能忽悠的事盡量忽悠,沒必要忽悠的,卻絕不和人說半句假話。
他搖頭道:“現(xiàn)在無所事事,周老哥別取笑。”
周差役哪里敢取笑他,心里說,老弟,你有宋押司啊,還怕沒有營生?
他笑嘻嘻地道:“我看你一身儒雅,文質(zhì)彬彬的,倒像是讀過書的,正好我家縣令為了教化一方,特意請了名儒方正山方先生來縣學里教書,為的是應對年末的縣試。
這方先生前幾日才到了縣里,和縣尊商量,說是要取一名青年俊彥收入他的門下。
縣尊大人大喜,已說了,后日讓諸生們都去試一試。
誰若是受了方先生的青睞,由縣里就會供應他的吃喝,直接將其列為廩膳生,公子可有意嗎?”
陳凱之記得在明清時期,廩膳生是要考了秀才才有資格的,在這里是縣老爺說了算嗎?
不管怎么說,陳凱之心動了。
包吃包喝包住,還有一個感覺很有前途的老師,哎呀,就差送個老婆了,現(xiàn)在戶口問題解決了,這‘工作問題’似乎也該努努力才是。
“我真的可以去?”陳凱之愈發(fā)動心了。
周差役笑容可掬地道:“陳老弟啊,本來想要應考,卻也是不易的,若是人人都去考,這哪里管得過來?所以非要有人舉薦才可。
不過不要緊,我一見你就投緣,嘖嘖,你跟我那過世的兄弟簡直生得一模一樣,這第一眼見你呀,就好像是與早夭的兄弟重逢一般,心里透著親切,緣分啊。
小老弟,你放心,這事,哥哥為你辦了,你后日只管來衙里,我想辦法給一封薦信與你?!?/p>
像你死去的親兄弟……
陳凱之簡直要哭了,眼角有些濕潤,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自己。
“多謝周……周大哥?!?/p>
心里有了底,陳凱之連忙告辭,有了戶籍就算是成家了,若是能有幸成為大儒的高徒,還包吃包住,這就算是立業(yè)了。
回到客棧,手里的銀子只剩下半兩,換成錢也不過是五百錢而已。
陳凱之這才有些緊迫起來,真的得先安頓下來才好,所以這兩日不能閑,后日就要考試了,要努力,先打聽打聽再說。
于是陳凱之這兩日都在四處閑逛。
也逐漸摸清了,自己是到了另一個平行的世界,朝代名為大陳。
大陳自太祖皇帝建立基業(yè)以來,已是歷經(jīng)了五百年。
不過這些,他都不在意,他現(xiàn)在所要的,不過是安生立命罷了。
兩日轉(zhuǎn)眼過去,陳凱之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能夠完美的融入到這個時代了。
他熟稔地起床,用柳枝漱口后下了樓,出了店。
今日他要去考試,他身上還有三百文,堅持不了幾天了,這一次,志在必得。
先去了衙里,周差役很守信,果真給了陳凱之一份薦信,笑吟吟道:“老弟,祝你馬到成功。”
陳凱之接過推薦信,卻是鄭重其事地朝周差役行了個禮:“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他缺德歸缺德,恩情也要記著。
周差役倒是沒想到陳凱之徒然這樣凝重,反而不知所措起來,忙道:“用心的考?!?/p>
陳凱之點頭,隨即便往縣里的縣學方向去了。
周差役吸了口氣,仿佛若有心事,他看著陳凱之的背影,搖頭。
這小子人不錯,可惜,應該沒這個好命。
方先生眼高于頂,迄今為止,也只收了一位弟子。
如今再收一位關門弟子,多少人趨之若鶩啊,連不少地方的小才子和一些詩書傳家的公子都來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也輪不到你這個小子。
…………
大陳注重教學,所以,縣學靠河而建,乃是縣里最光鮮的建筑之一。
而此時,縣學的大門已開,學子們蜂擁而入。
陳凱之小心地觀察著周邊的學子,大抵有七八十人。
看來周差役確實很給面子,這薦信來的并不容易。
“是張公子,張公子來了。”
人群之中,有人驚呼一聲。
頓時這縣學門前沸騰了。
“張公子家中不是早就請了大儒了嗎,何必也來湊這個熱鬧。”
“方先生名動天下,張公子只怕也想成為他的弟子吧?!?/p>
于是有人的臉色變得踟躕和難看起來,像是只要這張公子出山,自己的希望就變得很渺茫似的。
大家說著,一位撐著油紙傘的人緩緩走了過來。
陳凱之抬頭看天,咦,沒下雨啊,難道是我的錯覺,為何那人還撐著傘來?
等那人走近,才發(fā)現(xiàn)他穿著極為考究的儒衫,頭上一頂鑲嵌著珍珠的巾帽。
面上似乎還敷了粉,顯得特別白皙,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特別俊朗。
可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人……有點眼熟。
嗯……在哪里見過?
下一刻,陳凱之就瞪大了眼睛,他是……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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