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超腦.海島作者:蔡必貴時間:2022-06-21 12:02:34
第二天下午,就像約定的那樣,一輛兩地牌的七座商務(wù)車,停在了我家樓下。
我一邊打哈欠,一邊上了商務(wù)車。昨晚寫小說的狀態(tài)很好,又寫到情節(jié)上的一個小高潮,所以我一直碼字到凌晨四點,精神有點兒疲倦。
因為潛水裝備唐雙都幫我準備好了,所以我的全部行李就裝在一個20寸的RIMOWA拉桿箱里。不過這已經(jīng)算隆重了,以前上班出差的時候,三天內(nèi)的行程,一個雙肩包就搞定。沒辦法,直男就是那么糙。那些出趟門帶著大包小包,里面還有洗面奶、護膚品的花美男,妹子得多留個心眼了。
水哥已經(jīng)坐在商務(wù)車上,他的裝束比我更?!痢谏俗滞希G色的沙灘褲,花里胡哨的短袖襯衫,就這么一身,猴急地都穿上了。這都快元旦了,雖然深圳的白天還能有十來攝氏度,但這么穿還是太逆天了。
我把行李箱扔到后備廂,坐下來就說:“哥,你不冷嗎?”
水哥嘿嘿一笑:“不冷,從雪山回來后就特別抗凍,要不然尿那么多雪水都沒事。”
聽他這么說,我想笑又不敢笑,只好低下頭來,假裝端詳他的一雙毛腿。
水哥可能察覺到了,突然就開始發(fā)飆:“去你丫的,還不是為了救你們這群王八蛋?!?/p>
我咧了咧嘴,他說得沒錯。我們兩個多月前去云南德欽的雪山,在卡瓦格博的頂峰上遭遇了一場雪崩。本以為必死無疑,豈料水哥召喚出了藏在他身體內(nèi)的上古神蟲,不,神獸—貔貅。
當時我暈過去了,所以并沒有看見現(xiàn)場,但聽別人轉(zhuǎn)述,一道紅光過后,水哥右手里的貔貅把洶涌而來的雪全部吸了進去。
當然,這樣英勇的行為,給水哥帶來的除了我們的感恩戴德,還有一點兒小小的后遺癥—接下來的兩個月里,水哥經(jīng)常會無緣無故地一泡尿拉上一個多小時,有幾次把馬桶都拉滿了。而且,據(jù)他所說,拉出來的尿冰冷刺骨,不,是刺“雞”,他甚至能聽到瓷馬桶被凍得開裂的聲音。
水哥原話是這樣:“刺啦刺啦的,就跟汝瓷夜里開片似的?!?/p>
總而言之,貔貅吃了滿肚子雪,就好像我們吃了幾根冰淇淋,應(yīng)該是覺得冷才對,但事實卻與之相反,水哥從此以后,反而變得不怕冷了?,F(xiàn)在回想起來,上次在北京見面的時候,他也是逆天地穿著大褲衩跟短袖衫。
他之所以變成這樣,癥狀類似更年期婦女,潮汗,怕熱,失眠,多夢—好吧,后兩個癥狀是我自己加的—客觀地說,是為了救我們。
想到這里,我看著水哥的眼睛,誠懇地說:“水哥,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會照顧你的?!?/p>
水哥瞪了我一眼:“去你丫的,誰要你照顧?!?/p>
隨后他又色迷迷地笑了起來:“到了島上,我跟那甜爺住一間,她會照顧我,那小娘子,瞧身上那溫柔的勁兒……不,不對,是我來照顧她的下半身,哈哈哈哈……”
水哥笑得跟淫賊田伯光似的,也不知道司機能不能聽懂普通話,要是跟唐家少爺一匯報,這臉可就丟大了。
坐兩地牌的車子過關(guān),好處就是可以不用下車,好整以暇地坐在空調(diào)車上,把證件遞給檢查站的工作人員就行。
到了香港機場,司機卻不帶我們?nèi)ズ驒C樓,而是神神秘秘地到了停車場,把車泊在一個角落里。我們下了車,看見甜爺正在一邊候著,守著四五個RIMOWA拉桿箱。她今天穿著一件滿是破洞的牛仔褲,上身是潮牌短袖,整個搭配精神利落。
水哥立馬站到她身邊去,黏黏糊糊的,我裝作沒看見,問甜爺:“唐少呢?”
甜爺笑得有點兒曖昧:“換衣服去了。”
我不由得有點兒奇怪,難道唐雙也跟水哥一樣,不怕冷,所以先把短打扮都換上了?
這時候,在水哥背后的過道里,走過一個妹子:穿著色彩艷麗的長裙,純白緊身短袖,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形,一頭黑長直的秀發(fā)更是加分不少。我腦子里瞬間開啟了YY模式,這妹子不知道是哪一個航班,萬一要是跟我們一起去馬爾代夫的就好了,她該不會是剛好單身吧……
妹子向前走了十幾米,到了過道的路口時卻突然轉(zhuǎn)了個彎,徑直朝我們走來。
她伸出手來,在甜爺肩膀上拍了一下:“嘿?!?/p>
我不禁喜形于色:“甜爺,這是你朋友?”
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傻×了。
剛才甜爺說唐雙去換衣服,現(xiàn)在來了個換了衣服的妹子,走過來跟甜爺打招呼。按照邏輯推理,眼前這個好看得要死的妹子,當然就是唐雙了。
可是,我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昨晚沒有休息好,一路上都有點兒犯困,但眼前的妹子就像是酷暑里的一罐冰鎮(zhèn)可樂,讓我精神為之一振,整個人都醒了過來。
無論我怎么努力,都無法把唐雙這個“T”—我印象中帥得咄咄逼人的形象,跟眼前長裙拖地、溫柔漂亮的妹子畫上等號。這不可能啊……
前天見唐雙的時候,她穿著一件深色的小西服,看上去根本沒胸,可是如今卻至少有C罩杯。裙子就不說了,可是上次見她的時候,明明是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fā),現(xiàn)在這一頭賣洗發(fā)水廣告似的秀發(fā),又是怎么一回事?
甜爺回過頭去,跟唐雙自然地吻了一下,然后又對我笑嘻嘻地說:“怎么樣,沒認出來吧,這就是我們唐家大少爺呀?!?/p>
我指著唐雙的頭發(fā):“這個頭發(fā)是……”
甜爺撫摸著一束頭發(fā),搖頭道:“假發(fā)啦,你們直男真沒常識。”
我撓了撓頭發(fā),好了,現(xiàn)在一切謎底都解開了,我終于能接受眼前這個好看的妹子,就是前天見到的男人婆。
然后,我抬起頭來看著她。
還是完全接受不了??!
唐雙看著我的臉,突然撲哧一笑,然后走了過來,很自然地挽住我的手:“鬼叔,到時間登機了?!?/p>
那一邊,甜爺也使喚水哥:“走吧,手推車好沉呀……”
水哥二話不說,雄赳赳地接過了手推車,看他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就跟遇見了女施主的二師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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