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大唐佳人記作者:東方明月時間:2020-09-02 11:45:11
陸嘯天見她如此執(zhí)著,也不好再多說,幽幽地吐了口氣,道:“姐姐執(zhí)意要趕我走,我余下要說的就是謝謝姐姐的救命之恩,今生若有機(jī)會報答姐姐,小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上官明珠以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他,道:“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陸嘯天望著他幽怨的眼神,稍呆了一下,道:“有,只是小弟不敢直言?!?/p>
上官明珠面色微喜,幽深地黑眸中充滿了渴望,看著他道:“怕什么,你倒說來聽聽?!?/p>
陸嘯天道:“我還是想勸姐姐離開這里,希望……”
“好了,你不要說了?!币荒ㄇ宄钅⒘怂p眸中的渴望,凄苦地一笑道:“我不想聽這些,你去吧!”
陸嘯天見她表情一下子冷淡下來,也不好再多言,道了句“姐姐好睡,小弟告辭了?!鞭D(zhuǎn)身離去。上官明珠目送他消失在門外,兩行熱淚涌下雙頰,顫抖著伏在桌上。
陸嘯天回到居舍無心入眠,孤坐桌旁,獨自惋嘆。
夜很深了,柔風(fēng)欲吹無力,月明星稀。
上官明珠輕移蓮足走出房門,一雙盈盈淚眼,呆望著陸嘯天的房門,良久她才移眸望月,喃喃地道:“難道今生真?zhèn)€無緣,老天為何要如此戲弄于我……”說到此玉手掩唇跑回房中……
清晨,陸嘯天正伏在桌上小睡,被一陣沉悶幽婉的簫聲驚醒,他稍待清醒,起身信步出門,首先到溪邊洗了個臉,聽著簫聲走入餐舍。他一進(jìn)門,簫聲立止。
上官明珠置金簫于桌邊,滿面歡顏地道:“你這懶鬼,若不是我吹簫喚你,還不曾起來,快坐下品一品,我的手藝如何!”
陸嘯天聞言,方見舍中滿滿一桌炒菜,足有二十余種,清香撲鼻。不禁驚道:“這么多菜得做多久?家中又不曾有菜,姐姐真是辛苦了?!?/p>
上官明珠柔婉地笑道;“我辛苦一點沒什么,讓你飽餐而去,日子久了,忘記了我這個老太婆,至少哪天餓了,還能記起在這寂寞之地,吃過一餐?!?/p>
陸嘯天聽她此言,不禁一陣凄涼傷感,辨駁笑道:“我陸嘯天豈是無情無義之輩,姐姐此話……”
“小小玩笑,何必作真?!鄙瞎倜髦楹Φ溃骸翱熳鲁园?!菜都涼了?!?/p>
陸嘯天很清楚,那句話絕非玩笑,但其中深意他還不能完全體會。顧作出一副笑臉,道:“那好,小弟就細(xì)細(xì)品嘗了。”坐于桌邊,持筷吃起,邊吃邊贊好。
上官明珠雙手扶腮,呆呆地望著他。
“姐姐為何不吃?”陸嘯天看著她問。
上官明珠笑道:“我邊做邊吃,早已飽了,你快吃吧!”
陸嘯天雖不相信她邊做邊吃,卻想到她一氣炒出這么多菜,被油煙嗆地哪還吃的下,忍住心中的感激情緒,低頭盡可能多吃。
上官明珠就那樣一直望著他。
飯后,上官明珠將一個青布包袱,送到他面前,柔聲道:“這里面是幾件洗換的衣服和一些銀子,你路上用吧!不知弟弟欲往何方?”
陸嘯天雙手接過包袱,感激欲涕,深情地看著她,道:“小弟胸懷無邊仇恨,欲往何處尚不知曉。今日與姐姐一別,不知何時再見,望姐姐多多保重,他日小弟復(fù)仇后,若還僥幸活命,定會來此看望姐姐… …”
“好了,大丈夫做事別婆婆媽媽地,快上路吧!”上官明珠強(qiáng)忍住欲出眶的淚水,凄美地笑著道。
陸嘯天抱拳道:“姐姐教訓(xùn)的好,小弟告辭了?!鞭D(zhuǎn)身出門便走。
上官明珠未走出門,雙目已被淚水模糊……
陸嘯天離開杏花嶺,懷著郁悶的心情,趕奔華山。不覺一日匆匆而過,踏著夜幕走進(jìn)一座距華山不遠(yuǎn)的繁華村鎮(zhèn)。他一連投了幾家客棧,都已客滿,無奈只好轉(zhuǎn)入小巷,投了一家低等客棧。坐于廳中等待食用晚餐。
突聽一陣雜亂的馬蹄聲臨門,緊接著,一位紅衣姑娘與一位粉衣少女,相繼入門。
陸嘯天面向門口,看得清楚,但見那粉衣少女,中等身材,面似粉桃。雙眸明凈如泉,光芒柔和調(diào)皮。鼻如玉蠶,薄唇紅潤,猶如花瓣含露,嘴角為凹,隱約掛著一抹天真活潑的笑意。秀發(fā)亮澤,長垂于臀下,梳成十幾條小辮子,分披肩背,手提彩鞘長劍。入的廳來,目光流滾,乖巧好動,著實可愛至極。
紅衣姑娘與她完全不同,但見她粉面細(xì)潤,彎眉如黛,目似寒潭。鼻挺唇紅,甜笑迷人。一頭柔絲如瀑,傾斜于背。手里也提著一把長劍。
陸嘯天看罷二人,不禁暗道:“好一雙標(biāo)致美人,比明珠姐姐還勝幾分……”
那粉衣少女左右環(huán)顧,忽然以手掩鼻,道:“哎呀!好臭,這如何住得人,換換換!”掉頭便要走。
紅衣姑娘忙攔道:“娟妹,你不要挑剔了,就湊合住一晚吧!大家都快被你折騰死了。”
“這么夸張,哪就那么容易死掉?” 粉衣少女小嘴兒嘟起老高,道:“算了算了,就住這里好了,真是倒霉,出門逢陰雨,住店遇陋房。”
紅衣姑娘柔美地一笑,道:“娟妹總算乖了一次,我去叫師父他們進(jìn)來。”疾步出門。
粉衣少女寧著鼻子在陸嘯天左側(cè)一桌旁,以袖風(fēng)撣拂長凳殘塵,曲身坐下。水汪汪地美目,有意無意的看了看他。
一陣腳步聲臨門,相繼入廳七人,除了紅衣姑娘,另有兩位姑娘,同樣是容顏娟好,美色怡人。只是年紀(jì)較大些,衣著青藍(lán)兩色,余下四男子,為首一人,年過半百,須發(fā)花白,目似寒星;咄咄逼人,一攏黑衫罩身,步伐鋼勁,威風(fēng)凜然,其后三青年,一色青衫,面目倒也英俊,各拎長劍,舉止不凡。七人分男女兩桌坐下,點叫了飯菜,低語等待。
陸嘯天打量后來六人一番,斷定八人必是哪個門派的掌門及弟子。無心多想,見店小二送來熱面,接過便大口嚼起來,吱吱有聲。
粉衣少女聞聽,一蹙柳眉,不悅地道:“一碗破面吃這么大聲,真是惡心!”
陸嘯天閉嘴抬頭,看向她。
“玉娟,不得無禮。” 黑衫老人突道:“快向這位壯士道歉?!?
玉娟姑娘十分不悅,嘟唇道:“我有什么錯,他本來就吃的聲大嗎!”
黑衫老人面色一寒,剛要發(fā)怒。
陸嘯天搶先道:“并非姑娘之過,在下屬實是令人討厭了些,這位前輩不要為難令嬡了,在下默食便是了?!闭Z畢,小心而食,心中暗道:“這位姑娘性子特別,真?zhèn)€惹人喜愛,今生若有緣一聚,每日定會盡得歡欣……”他正自呆思。
那黑衫老人呵呵一笑,道:“這位壯士氣宇非凡,量大過人,實在難得,敢問壯士貴姓高名,欲往何方?”
陸嘯天忙放下飯碗,道:“前輩過獎了,晚輩陸嘯天,欲往華山走走?!?
“明日武林個派聚會華山,誰人不知,還說什么走走,真是虛偽之人?!蹦怯窬旯媚镆黄残∽靸海溃骸拔铱茨闳砩舷乱矝]幾斤重,根本不配參加武林大會,找個地方?jīng)隹烊グ?!不要去……?/p>
“玉娟,你怎么如此無禮?”黑衫老人怒道:“一個女兒家亂說亂道,成何體統(tǒng),不許你再講話。”
玉娟姑娘很委屈似的垂首不語,心中好個不服。
陸嘯天含笑道:“玉娟姑娘伶牙俐齒,聰慧過人,以后若有機(jī)會,在下倒有興趣與姑娘斗一斗口?!?
玉娟姑娘白了他一眼,怕父親責(zé)罵,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黑衫老人道:“小女年幼無知,任性胡鬧,陸壯士就不要由著她撒潑了?!?
陸嘯天看了看玉娟姑娘,道:“晚輩倒不如此認(rèn)為,怕玉娟姑娘不愛聽,我就不多說了,晚輩剛剛離開深山一日,確實不知武林大會之事,還望前輩不辭厭煩講來聽聽。”
黑衫老人稍一打愣,疑惑的道:“壯士竟不知武林大會一事,那,老夫也不妨說一說,當(dāng)今武林盟主陸天良,與兩月前去世,死因不明,轟動武林。眾多武林人士一致想推舉出下一任盟主,于是老夫休書給武林個大門派,訂于明日華山聚會?!?/p>
陸嘯天聽罷,想到被害的父親,心中不禁一陣酸楚,輕輕嘆了口氣,道:“原來如此,明日晚輩也有幸相識眾位武林前輩了,晚輩斗膽請教老前輩貴姓高名?”
黑衫老人呵呵一笑,道:“壯士不必客氣,老夫乃‘芙蓉門’掌門,司馬英龍?!?/p>
陸嘯天聞言起身,驚喜道:“原來是司馬前輩,晚輩久聞前輩大名,如雷貫耳,難得今日一見,請受晚輩一拜?!惫肀闶且欢Y。
司馬英龍忙起身道:“壯士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陸嘯天直身抱拳道:“小弟請教眾位兄臺,女俠貴姓高名?”
年長的青年首先起身道:“在下,白華?!?/p>
面色有些輕狂的青年接道:“在下,岳群。”
年紀(jì)較小的青年道:“在下,東方春。”
青、藍(lán)、紅衣三位姑娘相繼道:“小女子,趙素云。”
“小女子,呂雪君?!?
“小女子,趙依婷?!?
唯有司馬玉娟努唇不理他。
陸嘯天抱拳道:“‘芙蓉十三俠’中的六位,久仰久仰,玉娟姑娘不報芳名,在下也知道姑娘名司馬玉娟了。”
“知道又怎樣,馬屁精!”司馬玉娟瞥了他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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