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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谷口起爭端

小說:悍卒斬天作者:三青色時間:2022-09-24 13:00:02

“真的假的,五個打二百,還讓他們打贏了?!打贏了不說,居然還贏的很輕松?”

張小卒也是難以置信。盡管他早已推測出幾大家族實(shí)力很強(qiáng),否則不敢犯眾怒強(qiáng)堵谷口收過路費(fèi),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強(qiáng)得如此離譜,五人戰(zhàn)二百人,還是輕松獲勝,難不成是五尊戰(zhàn)神嗎?

見牛大娃和張小卒不相信,瘦猴輕蔑地瞥了他們兩個一眼,道:“要不然你們覺得這么多村子的人,會被幾大家族的人拿捏地死死的,都像乖乖兔一樣,動都不敢動?”

“我們剛才沒在這里,就是去谷口那邊看幾大家族的人清理戰(zhàn)場的?!?/p>

“幾大家族的人霸橫兇殘,沒準(zhǔn)那三個村子的人把戰(zhàn)死的那七人的尸體帶走,是用麻繩把七具尸體吊在谷口,震懾四方。只是天氣太熱了,他們怕尸體腐臭,就在剛剛,挖了個大坑,把尸體就地埋了?!?/p>

“我們剛剛在谷口偷偷數(shù)了一下,他們一共有二十一個人,五個打二百,他們可以打八百,所以就算我們這些村的人全部聯(lián)手,也不夠他們打的?!?/p>

瘦猴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讓牛大娃和張小卒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他們怎么能這么厲害?!”張小卒喃喃驚嘆。他腦海里無法想象那是怎樣的戰(zhàn)斗畫面,五個人打二百人,平均一個人要打四十人,四十個人一擁而上,摟胳膊抱腿,一個人如何招架得住,更何況這四十人并非赤手空拳,而是拿著鋼叉獵刀等武器的。

“是武技,他們是修煉武技的修者。”狀元道。

“修者?”張小卒一時困惑,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就是說書先生講的俠客,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狀元道。

張小卒頓時明白了,“修者”他是第一次聽說,但“俠客”二字沒少聽狀元講關(guān)于他們的傳奇故事。

“哼!”牛大娃冷哼,道:“他們算哪門子俠客,俠客那是劫富濟(jì)貧的英雄好漢,他們這些喪天良的給俠客提鞋都不配?!?/p>

“就是。他們是惡霸,是狗屎!”

“早晚被俠客一劍抹了脖子,為民除害!”

張小卒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咒罵,而是舉目望向谷口方向,心里不由空落落的,沒能親眼目睹這場戰(zhàn)斗,很可惜。

在這之前,他一直覺得什么“俠客”、“江洋大盜”、“飛天遁地”、“十步殺一人”、“千里不流行”等等,都是狀元講的故事里的事,都是虛構(gòu)的、不真實(shí)的,可現(xiàn)在他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一切都是真實(shí)存在的,而且一直距離他很近。柳家村到縣城有六十里的路,他距離這一切僅僅相隔六十里路。

張小卒的心在躁動,他突然迫不及待的想去縣城,不是像往常那樣,跟著村里的伯伯叔叔去面館吃一碗牛肉面就心滿意足的回家,而是想到處走一走、看一看、聽一聽,去了解去接觸那個六十里外完全不同的世界。

“喂,卒子,你發(fā)什么愣呢?”牛大娃憤怒了半天也不見張小卒頂他一句,扭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后者壓根沒在聽,不由氣惱地推了他一把。

“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睆埿∽淇聪蚺4笸藓褪莺飵兹?,目光灼灼,最后定格在狀元身上,道:“狀元天天掛在嘴邊的話是對的,世界這么大,不出去走走看看,枉來人間走一遭?!?/p>

“哇!”狀元高興地一下跳了起來,兩步竄到張小卒跟前,一手?jǐn)堊∷募绨?,一手用力地捶打他的胸口,道:“知音,知音啊!好兄弟,到時候咱倆結(jié)伴而行,去瞧一瞧那怒浪大江,觀一觀那聳天高峰,逛一逛那神龍帝都,闖一闖那武林江湖!”

他之所以如此激動高興,是因?yàn)槠饺绽镌谝黄鹜娴臅r候,他總是說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可張小卒他們一點(diǎn)也不感興趣,有時候甚至說他神經(jīng)病,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看的,還不是山、河、田、村莊,頂多就是房子大一點(diǎn),路寬一點(diǎn),人多一點(diǎn)而已。哪有安安穩(wěn)穩(wěn)地種地、蓋屋、娶妻、生子活得滋潤,想想都覺得美??涩F(xiàn)在,張小卒非但突然贊同他的人生理想,并表示也想出去看一看,可謂是尋尋覓覓終得知音,自是高興不已。

出奇的是,這一次并沒有人出聲反對,所有人都沉默了。此行的這番見聞對他們的世界觀造成了極大的沖擊,大山、河流、草木、牛羊、田地、村莊,屬于他們的簡單而又單純的世界被撕裂,一道門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只要跨過這道門就能見識到一個全新的大世界。

“老子陪你倆一起!”牛大娃終是抵不過大世界的誘惑,咧著嘴攀上張小卒的肩膀,笑道:“反正卒子你要去尋親,咱就順道看一看這個大世界?!?/p>

張小卒是孤兒的事大家都知道,所以聽見牛大娃說他要去尋親,大家并不感到意外。

“也算我一個?!笔莺镆矂訐u了,“狀元,你不是說有水上漂那種武功嗎,我要去拜師學(xué)習(xí)?!?/p>

“我——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了,我大哥身子骨弱,干不了重活,父母年紀(jì)也大了,我若不在家,家里的活恐怕忙不過來?!?/p>

“我也不去了。我還是喜歡安安靜靜的生活。”

“我去我去,我要去神龍帝都最好的酒館大吃一頓,不,吃他三天三夜!”

“想去的都去,不要擔(dān)心家里,俺留在家里,幫你們照應(yīng)著?!?/p>

“我就不去了。不過,狀元你可得把你們在外面見到的奇聞趣事都一一記下,待你們歸來后一一講給我們聽?!?/p>

“就是就是?!?/p>

“放心,待我們游玩歸來,我就在柳家村的老柳樹下擺上長凳條桌,給你們講個昏天黑地?!睜钤拇蛐馗WC道。

“喂,你們幾個小子別聊了,趕緊去領(lǐng)你們的干糧,準(zhǔn)備出發(fā)了?!备杉Z已經(jīng)分配好了,有人喊他們?nèi)ヮI(lǐng)干糧。

三塊硬邦邦的玉米餅,這是張小卒領(lǐng)到的干糧,和他交出去六斤香噴噴的麥餅相差甚遠(yuǎn),失望但并無怨言,因?yàn)槊總€人都只領(lǐng)到一天的口糧。而好的干糧自然是優(yōu)先分給身強(qiáng)體壯且具有豐富捕獵經(jīng)驗(yàn)的強(qiáng)手,像他和牛大娃、瘦猴這些剛成年的小崽子,能分到和大人們一樣多的干糧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

張小卒把玉米餅放進(jìn)干糧袋,在腰間綁好,望向谷口,不由皺起了眉頭。每人僅有一天的口糧,情況很嚴(yán)峻,只能期望黑森林里物資豐碩,讓他們收獲滿滿,若不然,他們這群人有沒有力氣再走出這片山林都難說。

一百二十人,每人五斤,總共六百斤,足足裝了四麻袋。

牛耀吩咐四個壯漢每人扛一麻袋,又吩咐剩下的所有人亮出武器在四周護(hù)衛(wèi),防止有人發(fā)難搶奪。

“出發(fā)!”一聲令下,隊伍朝谷口進(jìn)發(fā)。

“快看,張家村和柳家村的人準(zhǔn)備交糧進(jìn)谷了!”

“走,過去看看?!?/p>

“老大,咱們怎么辦?總不能在這里干耗著???”

“罷了罷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就便宜了這幫畜生吧。走,咱們也交糧進(jìn)谷?!?/p>

張家村和柳家村的人一動,其他幾村的人就注意到了,有的想看看情況再做決定,有的心里發(fā)急不得不屈服于大家族的淫威,也有的盯著人群中那緩緩移動的四個大麻袋心饞眼紅,生出壞心思,不過當(dāng)看到張家村和柳家村百多人武器在手的架勢,又不敢造次,只能干看著。

峽谷谷口是一片草地,只不過眼下草地上的草都干枯了,谷寬三十多丈,若二三十人并排通過,寬寬綽綽,可相較于峽谷兩側(cè)直入云霄的峭壁,以及一眼望不到頭的悠長甬道,三十多丈的寬度又顯得像裂縫一樣細(xì)。

幾大家族的人并未在谷口設(shè)置攔路障礙,就是簡單地搭了幾個草棚,人坐在草地上喝茶聊天。可見他們一點(diǎn)也不把谷口的這些山野村民放在眼里,有足夠的自信不讓一個人過去。

“看見那邊的土堆沒有,昨天被他們打死的那七個人就埋在里面呢。瞧那邊的草地上,血跡斑斑。仔細(xì)聞聞,空氣里的血腥味現(xiàn)在還有呢。”瘦猴指著遠(yuǎn)處崖壁下一個新翻的土堆告訴牛大娃和張小卒,聲音壓的很低,生怕幾大家族的人聽見。

張小卒看著遠(yuǎn)處的土堆,心里為橫死的七人默哀一聲,又不禁萬般感慨。亂世命賤如草,村長爺爺?shù)脑挷⒉皇俏Q月柭牥?。他又看向前方草棚下幾大家族的人,清一色的黑色勁裝打扮,肌肉結(jié)實(shí),體型勻稱,雖都是漫不經(jīng)心地坐在那里,卻給人一種莫名地壓迫感。

張小卒心里不由緊了緊,這種壓迫感他只在牛耀和李大山身上感受過,但程度遠(yuǎn)不及草棚下的這些人,可見這些人真的很強(qiáng)。

“各位大人,我們湊齊了干糧,請大人們查收,準(zhǔn)我們?nèi)牍??!睆埣掖宓念I(lǐng)隊張大強(qiáng)抱拳上前,彎著腰堆著笑臉,姿態(tài)放得很低很低,生怕惹怒了這幫天煞惡人。

“這就對了嘛,交糧入谷,合情合理,早一天進(jìn)黑森林早一些收獲,真不知道你們婆媽什么,也不怕進(jìn)去晚了,能吃的東西都被其他村人掠奪一空?!?/p>

草棚下走出一人,伸著懶腰,慢慢悠悠地說笑道。交糧入谷,在他眼里是合情合理的事,好似黑森林是他們幾個家族的私人領(lǐng)地。

這人名叫蔣四平,是這群人的領(lǐng)頭人。四十歲上下,鼠眼蒜鼻八字胡,油頭粉面。俗話說相由心生,這人的面相打扮給人第一印象就不是忠厚善與之輩。

四個鼓囊囊的大麻袋依次放在蔣四平面前,蔣四平笑得直點(diǎn)頭,鼠眼瞇成了一條縫,道:“看你們的人數(shù),這些干糧只多不少,很好很好。”

說著,他解開了一個麻袋,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又接著解開另外三個麻袋,臉色陰沉的可怕,抬起頭,鼠眼里盡是陰霾之氣,冷笑地看著張大強(qiáng)。

張大強(qiáng)以及兩村的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跳,蔣四平的心情全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顯而易見,蔣四平非常不滿意他們上交的干糧。

“不知大人為何動怒?”張大強(qiáng)忙放低姿態(tài),小心翼翼地問道。其實(shí)他心中已有答案,麻袋里的干糧都是品相差的,大多還都是生了霉的。

“狗膽!”蔣四平突地厲喝一聲,只見他一拳砸向一個麻袋,那麻袋就像紙糊的一樣,砰地一聲炸了開來,裝在里面的餅饃等干糧撒了一地。

“睜大你們的狗眼瞧瞧,都是些長了霉的腌臜物,喂狗都不吃,你們竟敢拿來混弄大爺們,找死嗎?!”蔣四平勃然大怒,嘴上呵斥著,并一腳一腳碾著地上的干糧。

“大人,舍不得,舍不得??!”張大強(qiáng)眼圈頓時就紅了,撲在地上護(hù)著干糧,“這可都是救命的糧食啊,是兩個村子千余人牙縫里一點(diǎn)一點(diǎn)擠出來的啊。只是長了一點(diǎn)霉而已,可以吃,可以吃的啊!”

兩村人的人眼珠子霎時間都爬滿了血絲,瞪著蔣四平,目眥欲裂,手里的武器緊了又緊。

“大人——”牛耀一步向前,道:“如今旱災(zāi)之年,家家戶戶挨餓度日,眼看糧缸見底沒得吃了,這才不得不違背老祖宗‘春不獵’的訓(xùn)誡進(jìn)山打獵,只求獵得一星半點(diǎn),茍且熬過這饑荒之災(zāi)。大人您腳下的霉物,對我們這些窮苦山民來說,可都是飽腹活命的山珍海味啊。大人,我等窮苦山民正忍饑挨餓苦苦掙扎,村子里還有上千張口等著吃食活命,望大人悲天憫人,可憐可憐我們這些窮苦山民吧?!?/p>

說完,他便跪了下去,并擺手示意兩村的人照做。

明明恨得咬牙切齒,卻不得不跪地求饒,還要昧良心地贊美奉承,這種滋味張小卒初次品嘗,僅此一次,便終身難忘。他死死地按著牛大娃,不讓這貨暴走犯渾。

“罷了罷了?!笔Y四平擺擺手,臉色緩和了不少,道:“念你們生活不易,本大人就不為難你們了。只要你們把腰間的干糧袋打開給本大人瞧瞧,若也是發(fā)霉的干糧,那便證明你們不是故意挑揀出這些來戲弄羞辱我們,本大人便允許你們進(jìn)谷?!?/p>

此話一出,張小卒心里不禁咯噔一聲,心知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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