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愛你一生作者:云中飛燕時間:2020-09-05 09:18:38
A城最大的三甲醫(yī)院里,雪白的床單襯得吳秀萍的臉白得嚇人,端正的五官上即使昏迷著,眉毛都擰成了一團,臉上是驚恐的表情。
木清竹面容憔悴,緊緊搼著媽媽的手,芊芊玉指泛起了青色,緊咬了牙關(guān),心痛欲裂!
手術(shù)很成功,媽媽的命已經(jīng)保住了!
為了不耽擱治病的最佳時機,這幾天木清竹苦苦哀求著付院長,爸爸生前的好友,并保證一定會把手術(shù)費湊齊的前提下,醫(yī)院才及時給媽媽做了手術(shù)。
只是手術(shù)后的媽媽,一直昏迷著!
美目中泛起的晶瑩漸漸被逼回,她不容許自己哭,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該回家拿些換冼的衣服了!
心揚小區(qū)28層。
嘀鈴的電梯鈴聲晃醒了木清竹幾近消沉頹廢的意志,她失魂落魄地走出電梯門,幾個大大的行李箱被扔在了自家門口,房子里面燈火輝煌,人影晃動!
怎么回事?
木清竹全身一頓,心跳加劇,緊跑幾步快速闖進了客廳里。
裝潢華麗的寬闊客廳里,大伯木錦彪一家正圍著客廳到處瞧著,個個興奮異常。
“爸爸,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么華麗的房子從此后就屬于我們了?!蹦厩鍦\雙眼放光,與木清竹有幾分酷似的臉上是貪婪與媚俗的明艷,她臉頰激動得發(fā)紅,笑得舒心而愜意。
“是啊,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好事?!蹦惧\彪笑瞇瞇地附合道。
“爸,媽,姐,你們快看誰來了?”木盛洪忽然驚惶的大聲叫道。
所有人的頭瞬間都轉(zhuǎn)向了正站在玄關(guān)處的木清竹,她的臉蒼白勝雪,身形弱不勝衣,眼眸沉靜犀利地看著他們。
“這個,清竹,你來了?!蹦惧\彪驚愣了會兒后,清醒過來,尷尬地走上來笑笑道,“既然來了,也好,我正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p>
木清竹嘴角微勾,扯出一絲冷冷的笑。
“清竹,是這樣,你爸爸現(xiàn)在車禍去世了,根據(jù)木家的祖制,木家的財產(chǎn)向來都是傳男不傳女,所以這些房子,股票還有一些家產(chǎn)只能過繼給我們木家的木盛洪了?!蹦惧\彪大言不慚地解釋道。
“是么,可我的律師告訴我,這是我爸爸的財產(chǎn),是應(yīng)該屬于我的,你們這是強取豪奪,現(xiàn)在請你們出去,否則我就要報警了?!蹦厩逯衩佳垡惶?,全身散發(fā)著寒意,語調(diào)嚴(yán)厲。
會被他們嚇倒嗎?
當(dāng)然不會!
木清竹從來就是不一樣的!
爸爸在世時,無私地接濟著大伯一家,可現(xiàn)在爸爸尸骨未寒,這才幾天,他們就來侵吞財產(chǎn),還打著冠冤堂皇的旗號!木清竹的心涼到了極點!
“木清竹,不要不知好歹,我們現(xiàn)在可是好好跟你說話,那是給你臉,告訴你吧,房子的名字早就過繼到我爸爸名下了,所有的財產(chǎn)都換成了我爸爸的名字,你若是不服,大可以報警,只怕到時警察來了,因為強闖名宅被攆出去的那個人會是你?!蹦厩鍦\上前一步,臉上是張揚的笑,瞪著那雙漂亮的眸子洋洋得意的說道。
果然,他們早就預(yù)謀好了一切,她根本沒得反抗!
木清竹總算領(lǐng)會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無恥!
憤怒在心底竄騰,握緊的手微微張合。
爸爸木錦慈的遺像就擺在客廳的中間,他濃眉大眼,滿臉慈愛的笑著!
木清竹只在看到爸爸臉的一瞬間,眼圈一紅,喉嚨一睹,心里像刀在剜。
暗紅的電視柜前,木清竹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爸爸的遺像,輕輕撫摸著,腦中,驀然浮現(xiàn)出阮瀚宇輕視,冰冷的面孔來,寒意絲絲入扣。
很慶幸,直到臨死時爸爸都不知道她與阮瀚宇名存實亡的婚姻,這讓她多少心里安寧點!
悅耳動聽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Hello?!蹦厩逯窳?xí)慣性地開口。
“半個小時后來我的辦公室?!比铄畹统链判缘穆曇粲肋h都是那么霸道。
不是已經(jīng)離婚了嗎?憑什么還要頤指氣使!木清竹心中冷哼,臉上卻是明媚的笑,聲音甜美地問道:
“瀚宇,找我有什么事嗎?”
木清竹的聲音雖柔卻夠大,足夠客廳里每一個人都聽清楚!
瞬間,客廳里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木清竹似乎能聽到他們慌亂的心跳聲,嘴角勾起一絲鄙夷不屑的冷笑。
“你說呢,前妻,難道這離婚證你不想要了?亦或不想拿,好籍此為籌碼索要錢么?”阮瀚宇邪魅的輕笑帶毒,極盡挖苦嘲諷。木清竹的心猛地緊縮了下,臉色白了白,很快就恢復(fù)了鎮(zhèn)定,甜甜一笑,“瀚宇,你等著,我馬上就到?!?/p>
說完迅速掛了!
木錦彪全家人的臉色變了!木清淺更是滿臉的忌妒!
阮氏集團總裁阮瀚宇,全球財富榜上前十名的風(fēng)云人物,炙手可熱的青年才?。≡诔强芍^是只手遮天,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這樣的人物他們當(dāng)然得罪不起!
只是木清竹與阮瀚宇的關(guān)系,明眼人都知道!落井下石時,他們早就算計好了!
可剛剛木清竹正神態(tài)親昵地跟阮瀚宇說著話呢,難道傳言有假?
“當(dāng)然,那套公寓,還是你們娘倆的,以后你們就好好生活著吧,有什么困難知會一聲,畢竟我們還是親人嘛。”木錦彪滿臉堆笑,施舍般把城郊那套公寓的房產(chǎn)證扔給了她。
“哎,你現(xiàn)在不還是阮氏集團總裁的少夫人嗎,這點東西又算得了什么,說到底你還是我們木家的人呢,以后有什么好處可要多想著我們點?!蹦灸敢彩切覟?zāi)樂禍,厚顏無恥地說道。
木清竹利光如刀,冷冷笑著!
“伯父,伯母,給你們?nèi)齻€月的時間,把從我爸這里拿走的東西全部原封不動地還給我,否則我們法庭見,到時別怪我不講情面。”她雙手捧著爸爸的遺像,冰冷的目光逼視著他們的眼睛,聲音冷厲,身上淡射出的那股沉靜,不是懦弱,而是胸有成竹的從容,讓他們心底更加發(fā)慌,不敢逼視,紛紛躲閃著她的目光。
木清竹撿起地上的公寓房產(chǎn)證,抱緊了爸爸的遺像,拉著行李,在他們面面相覷中一步步離去了。
她心里撕扯著,淌著血,眼里是陰狠的光。
愛情,親情,蕩然無存,她表情平靜得可怕,身體的真氣恍若被抽干了般,渾身綿軟。
不是怕他們,也不是不懂得維權(quán),但她現(xiàn)在真的沒有過多的精力來思考這些,畢竟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他們早已坐證了事實,現(xiàn)在對她來說,需要的是忍耐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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