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謀愛成婚作者:芭了芭蕉時間:2020-09-05 09:20:57
我驅(qū)車趕回家,忽然下雨了,我開的敞篷,雨水打濕了我的眼睛。
包括我的臉。
我的身世慘的可以改編八點(diǎn)檔的苦情電視劇,我不知道我爸是誰,我媽生下我沒多久就死了,是外婆把我養(yǎng)大。
不過,跟一般的苦情電視劇不一樣。
我外婆是財閥。
我的車被家里的保安給攔在了花園門口,我坐車上按喇叭,沒人理我。
我打電話給周管家,他聲音極小:“叔老爺他們來了。”
管家說的叔老爺,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外婆的表了十八層的親戚。
叔老爺?shù)膬鹤酉眿D,我叫表舅表舅媽。
這就是富在深山有遠(yuǎn)親的典型案例,他們把我家當(dāng)做了自己家,來去自如。
我外婆只有我媽媽一個女兒,我媽去世了之后,我們簡家就我一根獨(dú)苗了?! ?/p>
這些人不過是來討便宜的。
“開門?!蔽已院喴赓W。
“小姐,我就在門后面,但是叔老爺他們不讓開門?!?/p>
我就知道,他們對外婆的財產(chǎn)虎視眈眈,現(xiàn)在好不容易熬到外婆去世,他們就露出豺狼虎豹的真面目了。
“那你讓開,躲到假山后面去?!?/p>
“啊,小姐,你要干什么?”
“讓你躲就躲。”我發(fā)動汽車,按了按喇叭,大門緊閉紋絲不動。
我一腳油門踩到底,在發(fā)動機(jī)的轟鳴聲中,我的車子都快要飄起來了,跟炮彈一樣向鐵門撞過去。
鐵門是雕花的,其實并不經(jīng)撞,不過是作為裝飾作用的而已。
隨著一聲巨響,我的車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在了鐵門上,巨大的沖擊力把車?yán)锏陌踩珰饽叶冀o撞了出來打在我的臉上,砰砰兩下,好像膀大腰圓的拳擊手在重?fù)粑业哪槨?/p>
一時間,我鼻涕眼淚一大把。
我把門口的保安給嚇壞了,他們驚慌失措地從傳達(dá)室跑出來,大門被我撞開了,像一張咧著合不攏的嘴。
我在淚水迷蒙中繼續(xù)往前開,這時,我的車前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
他很高大,西裝革履,戴著金邊眼鏡,一臉的男盜女娼。
我早就應(yīng)該看出來,這個貨是個什么貨色。
當(dāng)初,我居然瞎了眼跟他談戀愛。
他是我表舅的兒子,表到外太空去的一個表哥。
我的前車燈照著他的臉,他臉上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我都看得特別清楚。
他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我:“小鹿。”
我討厭別人叫我小鹿,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少林寺。
'“滾開?!蔽矣眯渥硬亮艘幌卤翘?。
他兩只手扶著我的車頭,車燈的光亮把他臉上的毛孔都照的一清二楚。
“小鹿,你冷靜一點(diǎn),我會想辦法讓你見到嬸婆的。”
“你以為我不敢撞你?”我冷笑,看來他還不是十分了解我,我打著火,引擎在嘶鳴,賀一煬立刻收回?fù)卧谲囶^上的手直起身,飛快地閃到一邊。
我發(fā)動了車往前開,前方花園的林蔭小路里,走出了幾個人。
一男一女扶著一個老頭,那個老頭就是叔老爺。
他后背佝僂的像一只大蝦米,留著幾根山羊胡子,我曾經(jīng)跟外婆說,這樣的形象去演反派人物根本就是本色演出。
他走到我車邊,杵著拐棍指著我的鼻子:“你這個不孝的子孫!”
他們逼停了我的車子,我再窩火總不能把這些人通通撞翻。
“讓開。”我壓著火。
“簡寺鹿,你外婆活活被你給氣死了!”老頭將一個什么扔到我的臉上,別看他老眼昏花,扔的倒是挺準(zhǔn)的。
我拿過來看,是一本支票簿。
“你偷了你外婆的支票簿和她的印章卷走了公司的一大筆錢,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老頭聲嘶力竭的,唾沫星子都濺到我的臉上去了。
我滿車找濕巾擦臉,他用他的拐棍敲我的車:“如果不是你,你外婆不會被你氣死,有你這樣的孫女,她死都合不上眼!”
我不但找到了我的濕巾,還在車?yán)镎业搅艘活w棒球,我緊緊地握在手里,如果他再廢話一句,我就把這顆棒球扔在他臉上。
他不讓我開車,我就從車?yán)锾鋈?,敞篷的連門都不用開。
扶著他的就是表舅和表舅媽,也就是賀一煬的父母。
他們攔住我:“簡寺鹿,你闖下了大禍,你還有什么臉去見你外婆?”
我昨天中午從家里離開的時候外婆還好,雖然她中風(fēng)之后神智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的情況很平穩(wěn),怎么會說去世就去世?
我已經(jīng)在暴怒的邊緣,他們還在瘋狂試探。
棒球在我的手里死死握住,我拼命克制自己不丟出去。
表舅媽裝模作樣地撕扯我,她在哭喪,哭的很有節(jié)奏,三聲短一聲長,哭的抑揚(yáng)頓挫的:“簡寺鹿,你這個敗家鬼,你拿了家里幾百萬去貼小白臉,你終于把你外婆給氣死了。”
我聽到了我的衣服開裂的聲音,她那么大力,我的袖子都要被她給拽下來了。
表舅的聲音在表舅媽的哭嚎聲中很有力量:“簡寺鹿,你外婆留下了遺囑,你和我們簡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現(xiàn)在你給我滾吧!”
哦,重頭戲是這個。
怪不得他們緊閉大門不讓我進(jìn)去,原來是來這出。
他們真貪心啊,連一個銅板都不肯給我。
老頭抖出一份遺囑給我看,指著上面的簽名:“明天會有律師請你去律師樓念給你聽,現(xiàn)在請你滾出我們簡家?!?/p>
他們簡家,他們一家都姓賀,跟我們簡家有什么關(guān)系?
雨下大了,細(xì)密地灑在我的臉上。
雨霧中,那些人忙不迭地?fù)纹鹆藗恪?/p>
棒球在我的手心里發(fā)燙,膨大,馬上就要握不住了。
外婆從小教育我,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但是我面前這幫人,不需要。
雨絲凝結(jié)我眼中的水光,我咬著牙:“你們讓開別擋著我見外婆?!?/p>
“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懂?從現(xiàn)在開始,你跟簡家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老頭向我咆哮。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我手中的棒球丟了出去。
正中他眉心,然后他應(yīng)聲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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