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逞強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蘇小落拒絕了秦昊的司機,卻想不到這別墅區(qū)這么大,她硬捱著不適,走了大半個小時,才終于打到車。
回到自己的公寓,泡了個熱水澡,將全身上下都仔細搓洗了一遍,卻怎么也洗不去身上那些歡愛的印記。昨晚的種種,她以為自己毫無印象,此刻,那些讓人耳紅心跳的畫面卻時不時的閃過腦海,殘忍的提醒著她失`身的事實。
給秘書打了電話,說自己不舒服,吩咐她將今天所有的應(yīng)酬全推掉。蘇小落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坐在沙發(fā)里細細的品味著那酸澀的滋味。
這十幾年來,她努力學(xué)習(xí),進公司,談生意,做得比誰都用心,比誰都拼命,所為的,不過是能為那個叫韓品諾的男人分一份憂而已。商場上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她一向都小心應(yīng)對,卻沒有想到,還是遭了別人的算計。
在韓品諾的面前,她一直堅持做到最好,不管是哪方面。可如今,她為他而堅守的那份美好卻蒙上了永遠洗不掉的陰影與污點。那原本是她想要留給他的禮物,是要連同她的心一并奉獻給他的,可是一夜間……一切都沒了。
“太陽這么大,你跪在這里做什么?”隨著酒精帶來的迷離,蘇小落的記憶仿佛又回到了八歲那年。
俊逸的少年蹲下身來,打量著跪在太陽底下的自已。他一身名牌,身姿挺拔,十三四歲的年紀,舉手投足間卻已有種王者般的貴氣。
“我不小心把表弟的衣服洗破了,舅媽罰我跪在這里不準起來?!碧K小落仰頭看向他,怯怯的答著。少年皺眉:“你舅媽是誰?”
“王嬸!”
“王嬸平時看著和和氣氣的,怎么對自家親戚這么苛刻?”說著,又疑惑的問道:“你的家人呢?我看你來這里好些天了吧?”
“爸爸媽媽都死了?!毙÷涞f著,眼里有著尋常孩子所沒有的成熟與透徹。
少年凝望著她,心里有些動容,伸手拉起她,道:“你真可憐,我媽媽也死了,但是桂姨很疼我!你別跪了,我替你說情去?!?/p>
他的力氣很大,一下將她拽了起來。曬得太久,蘇小落只覺得腦子里嗡嗡作響,雙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再醒來時,她躺在干凈舒適的大床上,他坐在床邊正看著她。
“醫(yī)生說你饑餓過度,又中了暑,差點就沒命了。”他靜靜說著,臉色嚴肅,“你舅媽經(jīng)常不給你飯吃嗎?”
蘇小落不安的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有旁人,才點了點頭,“舅媽說,做錯事就要受罰?!?/p>
少年沉默了幾秒鐘,道:“以后,你就跟著我吧。我叫韓品諾,我攻你讀書,給你飯吃!”
他是韓氏家族的繼承人,韓家的大少爺韓品諾,那年他的一句話從此改變了她的人生。
突然,一陣“Cry on my shoulder”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激動之下,蘇小落手中的酒杯差點摔到地上。
這鈴聲,不用看也知道,是韓品諾打來的電話。他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給她打電話做什么?蘇小落有些心虛的咬了咬嘴唇,呼了一口氣,這才接通了電話。
“品諾大哥。”蘇小落聲音恢復(fù)到以往的甜美。
“嗯,聽說你今天不舒服請了假?怎么了?”電話那端響起一個極富磁性的男音。
“哦,好像有點感冒。”蘇小落微微舒了口氣,同時心里涌起一絲甜蜜,“奇怪,才偷一天懶,居然就被你逮到了?”
“只是感冒?”韓品諾疑惑道:“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想勸你休息都難?!?/p>
“怎么,你希望我病得很重???”在他面前,蘇小落連語氣也變得微微有些孩子氣了。
“是怕你硬撐,鑒于你有前科,回頭我會讓張醫(yī)生過來看看你……”
“不不不,不用那么麻煩?!碧K小落急忙拒絕,“真的只是一點小感冒而已,其實……是昨天喝了點酒,睡覺忘關(guān)空調(diào)了,頭有點疼?!彼恢缽堘t(yī)生能不能查出她的異樣,為了以防萬一,絕不能讓張醫(yī)生來。
“怎么還是這么粗心?”韓品諾輕聲責備著,“還有,你一個女孩子,少喝點酒,應(yīng)酬的事不是還有秘書嗎?”
“知道啦?!碧K小落甜甜的應(yīng)著,“那,你什么時候有空過來看我?”
韓品諾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的道:“最近有點忙,你好好照顧自己,我隨時可能過來抽查,身體養(yǎng)不好也是要扣工資的,而且還必須對你做出額外的懲罰?!?/p>
“是,韓總?!碧K小落頑皮的應(yīng)著。
“嗯,昨天的舞會還順利嗎?”韓品諾隨口問了一句。蘇小落臉色一僵,心頭酸澀不已,她強笑道:“有我蘇小落出馬,當然沒問題?!?/p>
“呵呵,我的小落越來越厲害了?!表n品諾輕聲笑著,言語間隱隱透著寵溺。他很少這樣親昵的稱呼她,要是換在以前,這足以令她雀躍好些天,可是現(xiàn)在,卻令她只想大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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