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穿成地主家的傻兒子作者:堵上西樓時間:2023-12-08 14:09:58
一句略懂,令董書蘭又看了看傅小官。
紅袖招她去過,添香酒她也喝過,與這西山瓊漿相比,添香酒遜色一籌。
作為戶部尚書的女兒,耳濡目染有之,父親的刻意培養(yǎng)有之,她對于商機(jī)的敏銳嗅覺遠(yuǎn)超常人,所以看著她長大的長公主才會將臨江皇商一事交給她辦理。
此酒,可入皇宮,為天下之最!
春秀為董書蘭滿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對傅大官說道:“傅家主……書蘭前來可是有事與傅家主商談,切莫醉了誤事,就此一杯?!?/p>
傅大官笑道:“小姐舟車勞頓,正事莫急,我這別院雖然簡陋但勝在整潔干凈,”他轉(zhuǎn)頭對春秀說道:“去把西廂房收拾出來,董小姐待會午休。”
傅大官當(dāng)然想要將董書蘭灌醉,因?yàn)樗谥蓝瓡m到了這里之后,便派了人快馬入臨江,他需要將這消息遞給三大糧商。
無論如何,自己的腳步得站住。
如果董書蘭醉了,這談判能夠拖到晚上,臨江便會有回信,到時自己再見機(jī)處理,這事兒便不容易惹到身上。
所以,他極盡所能的勸酒。
然后,董書蘭的眼睛愈發(fā)明亮水靈,而傅大官卻醉了。
“我……不善飲的?!?/p>
董書蘭這下真的不好意思了。
“無妨,姑娘去涼亭用茶,我先把我爹給安頓了?!?/p>
董書蘭走了出去,小旗緊隨,低聲說道:“小姐……過了啊?!?/p>
“嗯,”董書蘭聲如蚊蠅,“太好喝了,沒控制住?!?/p>
“正事呢?”
“不急?!?/p>
……
有風(fēng)落于發(fā)間,董書蘭獨(dú)立溪邊。
傅小官安頓好父親走來,便看見靜立的董書蘭。
三分酒意之下,董書蘭面若桃花顏似玉,腰肢盈盈眼流波,幾縷秀發(fā)隨風(fēng)起,仿若仙子飛天去。
他收斂了一下心神,走上前來,問道:“房間已經(jīng)收拾好,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不用……這處別院很是精致?!?/p>
“父親說,這是母親當(dāng)年所建?!?/p>
兩人隨意的溯小溪而行,至一濃蔭處坐下。
董書蘭坐在木椅上,傅小官坐在溪邊的石頭上。
“……前些日子,我的侍衛(wèi)傷到了你,如今可好?”
傅小官一笑,“大夫說怕有后遺癥,就是可能會變傻,所以我也不知道哪一天會變傻掉?!?/p>
“這事兒……對不住。”
董書蘭很是愧疚,當(dāng)時在仔細(xì)的調(diào)查了傅小官之后,她得到的消息是這家伙就是臨江城一大禍害,但偏偏官府那邊推三阻四不太愿意受理。
這種事兒她是明白的,畢竟傅府是臨江首富,花點(diǎn)錢財買通官府也是尋常事,所以她最后叫了侍衛(wèi)出手,卻沒料到差點(diǎn)把這家伙給弄死了,現(xiàn)在撿回一條命卻留下了后遺癥。
“也無大礙,你不用放在心上……說來,還要感謝你?!?/p>
“感謝我?”董書蘭偏著頭看著傅小官,有些不解。
傅小官一笑沒有回答,撿起一粒石子丟進(jìn)溪水,問道:“此次臨江之行,可還順利?”
“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岔子了,只是我還想更低一些,還要花費(fèi)些時日?!?/p>
一個小姑娘獨(dú)自跑來臨江處理這么大宗生意,也算是不簡單,傅小官對此事也沒上心,心里掠過這么個念頭,便也沒有再問。
蟬鳴于林,魚戲于水,傅小官靜默,董書蘭忽然開了口。
“你那字……得好好練練?!?/p>
“嗯?!?/p>
“這西山瓊漿每日產(chǎn)量多少?”
“昨晚才做出來,還無法統(tǒng)計,但是肯定不會多,至少目前還沒有好的辦法提高產(chǎn)量?!?/p>
“你這酒……可以賣入皇室?!?/p>
傅小官抬頭看了一眼董書蘭。
“如果你傅府有皇商的身份,這酒更能夠賣個好價錢。”董書蘭又補(bǔ)充了一句。
“這事兒……如果是我來決定,不用你來找我,我都會去主動爭取。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父親好像不太愿意,因?yàn)檫@挺麻煩,也因?yàn)槿绱吮銜米锱R江三大糧商。彼此合作數(shù)十年了,沒有必要為這點(diǎn)事撕破了臉皮。父親也不太在乎這多的一點(diǎn)利潤,只是不愿樹敵,此事還請你見諒?!?/p>
“那……你為什么會愿意呢?”
傅小官笑了起來,“皇商無非是能把好東西賣給皇室,我父親只有糧食,這東西雖然是好東西,但放眼天下我傅家也算不上什么。但我有很多很多好東西,比如酒,比如……香皂、香水或者是千里鏡等等。我想,這些東西才是皇室需要的。”
董書蘭眼睛一亮,“給我瞧瞧?!?/p>
傅小官兩手一攤:“酒你知道了,至于別的東西,現(xiàn)在還沒有,以后做出來我托人先帶給你用用?!?/p>
畫餅?zāi)兀?/p>
董書蘭沒有聽過香皂香水千里鏡這些東西,有些新奇,但也沒期望太多。
皇室什么東西沒有?
想來也是根據(jù)某個東西加以改進(jìn),就像這酒一樣。
傅小官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招呼春秀過來,說道:“去請張管家,我有事找他商量?!?/p>
沒多久春秀和張管家過來,傅小官蹲在地上,用手將地上的細(xì)沙抹平,拿了一節(jié)樹枝在這細(xì)沙上畫了起來。
“這是別院,別院外這一片……”樹枝這一條直線畫了很長然后圈起,“把它買下來。”
“看著,酒坊在這個位置不妥,外面買下來之后把酒坊移出去,規(guī)?!瓟U(kuò)大三倍。而如今酒坊的位置推倒重建,建糧倉,將原本的糧倉分一半出來,堆積太多,隱患很大?!?/p>
“另外,別院外臨水的地方,我要十畝最好的田。插秧不要停,但是在抽穗楊花的時候,如果我沒在別院,務(wù)必第一時間通知我?!?/p>
“現(xiàn)在能做的就這么點(diǎn),地買下來之后先平整地基,其余的規(guī)劃我來做。”
傅小官丟下樹枝,坐到石頭上,看著張策,“明白了沒?”
“明白了……少爺這是?”
“昨天我出去走了一圈,這地方不錯,建一處工業(yè)園……作坊?!?/p>
“另外,統(tǒng)計一份下村匠人的名冊,各種匠人都要,我若離開了別院,送到臨江府上?!?/p>
“好,要不要請示老爺?”
傅小官拍了拍手上的沙子,“等我爹起來,你找他去?!?/p>
這不是傅小官臨時起意,昨天在看過那一片地之后他就有了這個想法。
在這里建立一處研發(fā)中心,并量產(chǎn)這些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的東西。
主要也是為了自己舒服,他需要香皂洗澡,需要好一點(diǎn)的牙刷漱口,上廁所時需要紙……拿個棍子擦屁股,這特么太難受了。
當(dāng)然他后來用了紙,哪怕春秀一臉肉痛。
張策離開,董書蘭收回了落在傅小官身上的視線,這個少年愈發(fā)讓她看不明白。
“什么都沒有你就這么決定了?”
董書蘭以為,做任何事都應(yīng)該謀定而后動,傅小官這又是買地又是找匠人又是規(guī)劃……是不是太草率了?
地主家有錢也不該這樣用的吧,萬一造不出來,這些錢豈不是打了水漂?
“也不是什么都沒有,這兩天我反復(fù)的思考過,材料是有的,技術(shù)上沒有太大問題,等前期的事情處理好,也就差不多成熟了?!?/p>
“你弄十畝稻田是干啥?”
“這個就真的是實(shí)驗(yàn)了,我心里可沒底。這需要幾年的時間來驗(yàn)證,如果能夠成功的話……這一畝稻田的產(chǎn)量估計能夠翻倍?!?/p>
翻倍?
董書蘭一驚,江北一帶,如果年份好,稻谷畝產(chǎn)基本在二石出頭,也就是兩三百斤,如果翻倍……
董書蘭是不太相信的,因?yàn)榍暌越担竟鹊漠a(chǎn)量才艱難的提高了畝產(chǎn)二石。如果傅小官能夠用短短的幾年時間令稻谷翻倍,這絕對是潑天大功!
萬民得以飽腹,前線將士得以保障,國家之糧庫得以充盈……這是惠及天下之事!
“此事,有幾分把握?”董書蘭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不敢說,實(shí)驗(yàn)的東西充滿不確定性,但只要去做了,方向沒有錯的情況下,遲早都能成功?!?/p>
“若有一天成功了,還請傅公子告知于我?!?/p>
“這個自然?!?/p>
輕描淡寫的一席話,令董書蘭再次對傅小官刮目相看。
這是一種穩(wěn)重,董書蘭在京城見過許多的公子少爺,如此這般年紀(jì)能夠如此沉穩(wěn)的屈指可數(shù)。
年少本輕狂,文人更不羈,眼前的這個少年身上卻沒有沾染半分。再次和兩月前的那次事件對比,董書蘭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這仿佛是兩個人。
而對于傅小官而言,他卻并沒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著這玩意能夠多點(diǎn)收成,自己家的糧倉便又能多建幾處。
至于救天下萬民,他還沒這種崇高的理想。
他只是想生活得更好一些,對這個世界多一些了解,然后四處去走走看看……僅此而已。
“傅公子何時回臨江?”
“大概十來天,這地方的事得弄出一個輪廓,細(xì)節(jié)的事情比較繁瑣,需要花費(fèi)一些時間,肥皂香水等物要面世,我預(yù)計需要至少半年?!?/p>
董書蘭沉默片刻,問道:“傅公子可有功名?”
傅小官哂然一笑,摸了摸鼻子,“秀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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