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事有蹊蹺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所以我這不是請你和你爺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嘛?！毙〗M長說。

“那行，要不你先回去，等我爺爺回來了，我跟著他一起去看看?！蔽艺f。

小組長走后，我在店里來回徘徊，若說頭七晚上出現(xiàn)那種事情，不是不可以理解。頭七本就是回魂的日子，“它們”有時候也會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看看。這么說來，這個事情應(yīng)該沒有什么不妥。蹊蹺就在于，誰會閑著沒事兒又買一大堆紙扎送到王老頭的墳前？也沒聽說王老頭有什么有錢的親戚，或者哪個好心人送的？

這事兒說不出來那里蹊蹺，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我也只好等爺爺回來之后，聽他的看法。

爺爺回來以后，我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他就只問了我一個問題：“王老頭回魂夜嘴巴咧到耳朵根？”

我點頭，說這是來的那個小組長親口說的。

爺爺說：“這事兒還是得聽當(dāng)事人親口說，傳話越傳就越離譜。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楊家寨去看看?！?/p>

第二天，我跟著爺爺，先是去了公社，見了公社的那個小組長，然后在他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那個那一天去開門的那個婆娘家里。

這個婆娘名字叫李翠蘭，我們到的時候，她仍然在床.上躺著，高燒不退。那一天是她離得最近，所以也看的最清楚，估計嚇得丟魂了。

看到爺爺來了，李翠蘭的眼神里才有了一些色彩，她強撐著身子靠在床頭，虛弱的跟我們打了聲招呼。

爺爺看她這個樣子，先是從包里拿出一張紙迅速疊了一個沒有支架的小紙人，在李翠蘭的眼前晃了兩下，隨后說了句“各安其所”，然后一把點著，放在了床邊的一個裝著白水的碗里，示意李翠蘭喝下去。

李翠蘭喝掉之后，仍是有些虛弱。爺爺看著她，問道：“翠蘭，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們打麻將那天，到底遇到什么事兒了？”

“啊？我不知道，不知道。”李翠蘭一聽爺爺提著這茬，立馬慌亂起來，一直搖著頭重復(fù)一句話。

爺爺輕言安慰道：“沒事兒不怕，有我給你撐腰，那個老頭子不敢作祟。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樣我才有辦法把它給解決了?！?/p>

李翠蘭漸漸平靜下來，慢慢回憶那一天所發(fā)生的事情。她說的經(jīng)過，和小組長說的沒有一絲偏差。爺爺聽完以后，眉頭皺了起來。

我們辭別了李翠蘭之后，爺爺就帶著我去到了王老頭的墳地。果不其然，一大堆紙扎擺放有序的放在墳旁。

我繞著這堆紙扎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些紙扎都特別眼熟，擺放的位置跟我們燒掉的那一套簡直是一模一樣。

“爺爺，這些東西是不是我們店里的??？”我問道。

爺爺前前后后看了三四遍，最后說道：“不是，出自我們手上的紙扎，沒有這種特殊的煞氣?！?/p>

“什么煞氣？我怎么感覺不到？”我又看了一遍，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感覺這種東西，需要一點點的磨練的，你現(xiàn)在火候還不夠，自然看不出來?！睜敔斦f著，把其中一個搖錢樹拿到手里，指著粘紙的那一道縫隙說道：“你看這個封粘的地方，一把下去，一氣呵成。不是一個老手，根本做不到?！?/p>

“那意思就是有人買了這些紙扎，要燒給王老頭？那些不是挺好的么?！蔽艺f。

爺爺白了我一眼，說：“事情要是有那么簡單，頭七的時候，王老頭就不會嘴咧到耳朵根去了。”

“這些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我問。

爺爺沒回答我的話，拖著下巴想了會兒，隨即對我說：“你沖著這些紙扎撒泡尿?！?/p>

“??？”我大窘，這地里除了我，還有那小組長在這里，雖說都是大老爺們兒吧，還是有點尷尬的。

再說了，在人家墳旁沖著這些紙扎撒尿，這像什么樣子。所以一開始，我是拒絕的。

不過胳膊拗不過大腿，最后我小心翼翼的在這些紙扎的上面，灑滿了童子尿。

過了一會兒，面前這些紙扎開始有了變化，被我淋到的地方，漸漸從白色變成了灰色，最后變成了黑色。

這種變化讓我感到很驚奇，一旁的小組長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爺爺看到這種變化之后，眉頭一皺，嘴里嘀咕了一句：“又是他。”

“誰??？”我沖爺爺問道。

“這個事兒等下再說，現(xiàn)在先找人把這些紙扎全都運到咱們店里去，我要把它們?nèi)疾鸬??！睜敔斠荒槆烂C的說道。

隨后小組長叫來了幾個漢子，開著四輪拖拉機“突突突”的，把我們帶著那些紙扎送回了店里。

待人走后，爺爺把店門從里面給關(guān)了。那些紙扎被運到了后院里，爺爺給了我一把剪刀，讓我跟著他開始剪掉這些紙扎。

我問爺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爺爺跟我解釋了其中緣由。

原來這些紙扎本就是黑紙做的，被人故意偽裝成普通紙扎。如果不明就里的就燒了下去，那死去的人就像被禁錮在一個牢籠里一樣，不僅要忍受折磨，還永世不得輪回。所以這種變態(tài)的黑紙扎，都是賣給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的。當(dāng)然了，能扎這種紙扎的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再有王老頭頭七回魂的時候嘴巴咧到耳朵根，意思就是他有不為人知的隱情想要說。第二天墳地里就出現(xiàn)了這種黑紙扎，是明顯有人不想讓他把隱情說出來。

爺爺說，他估計王老頭的死另有隱情，但是現(xiàn)在沒有辦法去考證了。因為這些人既然都敢對已故的人都下手，那說明就算有什么證據(jù)，也都被他們給銷毀掉了。

“不過，為什么他們不直接點了那黑紙扎，而是被我們發(fā)現(xiàn)呢？”我問道。

爺爺明顯一愣，隨即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兒，爺爺?shù)鸵鞯溃骸叭绻胍私馐虑榈恼嫦啵磥硪覀冇H自去楊寨村走一遭了！”

“啥？你的意思是，還要去王老頭家里？”我驚訝的問道，去一個剛死過人的房子，我內(nèi)心是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