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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說:穿書后,男主對她偏執(zhí)入骨作者:樓臺煙雨中時間:2023-12-21 12:05:03

沈晚吃著糕點,忽然想到什么。

這桃花酥很甜,藥卻很苦,蕭越也該吃一個。

沈晚下意識望向蕭越的方向。

她在錦簾被風(fēng)放下的一瞬間看到一雙眸子,似有些呆滯,冰冷和戾氣都退散些許。

下一秒,那簾子重重地落下。

蕭越恍然回神,掐了掐了自己的傷口。痛覺未過,蕭越又感覺簾子被人掀起。

他抬頭一看,是沈晚。

她笑得十分明快,手里拿著一個桃花酥遞向他。

“苦的時候,要多吃點甜的?!?/p>

蕭越揮開沈晚遞過來的手,自顧躺下闔上雙眼。

“我一個奴仆,受不起的公主殿下的東西。”

沈晚看著滾落在地上的桃花酥,滯了片刻,并未說什么,只輕輕笑了笑。

“那你好好休息吧。”

沈晚走后,良久,蕭越睜開眼,看見地上摔碎的桃花酥,長吁一口氣。

他嘴角噙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剛才,差點就要鬼使神差地接過那枚糕點了。

公主殿內(nèi),沈晚沐浴完,眼皮已經(jīng)撐不住開始打架,卻還是勉強撐著精神看著膳房為病人做的膳食單子。

少油少鹽,配著補藥熬的骨湯,葷素搭配適宜。

“不錯,甚好。就按照這個來,每回給他傳膳,端藥前一定要先驗過,最好是先來叫我,我親自去看著?!?/p>

“還有,他既然不喜歡側(cè)殿里的人太多,那就兩日安排一次灑掃好了,左右也沒那么多灰塵。但側(cè)殿門口一定得叫個人好好盯著,別再出昨日的事了?!?/p>

春夏聽著沈晚事無巨細(xì)地吩咐著,一一應(yīng)下。

沈晚睡著后,春夏為沈晚掖好被角,放下床帳,拿著膳食譜子出了門。

春夏立在檐下,看了眼正在苑中忙碌的各色宮婢內(nèi)侍,拍了拍手。

苑中的宮婢與內(nèi)侍都立馬停下手中的活,匆匆往春夏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著。

春夏雙手交疊放在腰際,開口聲音不大卻是不容置疑。

“想必近來著苑里有點眼色的,都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了吧?”

一眾宮婢與內(nèi)侍都規(guī)規(guī)矩矩點頭,春夏來回踱了兩步。

“以防再像昨日那般,生出兩個分不清誰才是主子的蠢貨,我在這里給諸位提醒一句。側(cè)殿里頭那一位,別管什么人,什么身份,只要公主疼惜著,你們也只需順著公主的意思,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少看少問,管好自己的嘴和眼,可聽清楚了?”

“明白了,春夏姑姑。”

“還有一事,我也好與你們一道說了。既然那一位已經(jīng)住到了側(cè)殿里頭,那你們也該稱一句殿下?!?/p>

一眾宮婢與內(nèi)侍都規(guī)規(guī)矩矩應(yīng)下。

春夏見狀,又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各歸各位去做事。

沈晚這一覺睡得仍舊很不安穩(wěn),她又夢見了她那個凄慘的結(jié)局。

夢中是在東蕪的城樓上,她被南樾兵逼得走投無路,準(zhǔn)備從百丈城樓上一躍而下時,轉(zhuǎn)身看到蕭越一身甲胄坐在高高的戰(zhàn)馬上,一雙銳利的眼看著她,如同看一個死物。

也的確是死物。

下一秒,蕭越拉開那張玄弓,鷹羽箭心正對著她的眉心。

弓弦錚鳴。

她的眼前一片血色的模糊。

城樓下的人都在唾罵她,都在慶賀她的死。

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不是我。

蕭越,不要殺我...

沈晚猛地睜開眼,胸口不住地起伏。

還好是夢境,一切都還來得及。

“公主,傳膳了,您可要去側(cè)殿?”秋月一邊掛起床帳,一邊問道。

剛才的夢境里的場景讓沈晚心有余悸,于是刷好感度的事立馬又在她的心中明晰起來。

“去,去側(cè)殿用飯,在他的榻前擺一方案幾?!?/p>

“諾。”

沈晚邁進側(cè)殿蕭越的房中時,各色膳食已經(jīng)擺好了,兩種風(fēng)格的膳食涇渭分明。

蕭越冷眼看著自顧在案前坐下的沈晚,不動聲色蹙了蹙眉。

沈晚渾不在意蕭越冷淡的目光,只拿起銀針親自挨個兒試了毒。

試完毒,沈晚又拿起布菜的筷子,秋月見狀,立馬上前。

“公主殿下,您是公主,怎么能做這種事?”

沈晚擺擺手,“無妨?!?/p>

沈晚向夾了許多蕭越那邊的膳食放在碟中,而后她將碟子遞向蕭越。

“你身上有傷,不便抬手,只管低頭好好用飯就好,夾菜的事我來為你做?!?/p>

沈晚看著蕭越緊抿的薄唇即將要開口說話的那一瞬間,直接將碟子放在了蕭越的面前。

“別再說什么你受不起了,你受得起,只管好生吃飯就是了?!?/p>

“我知道你心中怨我恨我,可我也說過,此事并非我促成,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信我,但我總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

蕭越聽著沈晚喋喋不休了一大堆,一雙眸子仍舊波瀾不驚。

沈晚也不在意蕭越的毫無反應(yīng),沖蕭越甜甜一笑,“用飯吧,快些把身體養(yǎng)好?!?/p>

蕭越終是就著碟中沈晚夾的菜默默用起了飯。

他現(xiàn)在只是奴隸的身份,他就算心中再恨那些作踐的他的人又如何,他若撐不到自己強大起來的一天,那他就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也不能十倍、百倍、千倍將今日之辱奉還給他們,包括,眼前的東蕪公主。

既然他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舊部,又從昨日的狼爪下逃出生天,那他從此以后就要好好地活下去。

將那些曾經(jīng)將他踩在腳下的人,有一日不得不仰著他的鼻息過活。

沈晚看著蕭越這頓飯吃得甚是乖覺,不禁心情也很好。

膳食撤下后,一些點心又被擺了上來。

蕭越的眼眸不經(jīng)意掃過被端上來的桃花酥,抿了抿唇。

有侍婢將藥端了上來,房中霎時又彌漫著苦澀的藥味。

沈晚趁熱打鐵,又發(fā)起攻勢,對蕭越露出甜甜的笑。

“這藥我聞著就很苦了,也難為你一日要喝三次。昨日那桃花酥想必你不太喜歡,今日除了桃花酥,還有軟酪,水晶芋泥糕,芙蓉餅,總能尋到一樣你愛吃的?!?/p>

沈晚說完這句話睜著亮亮的眼睛,笑意盈盈看著蕭越。

那個男人能拒絕事事為自己著想女子呢?!

“不必勞煩公主殿下費心,我不愛吃甜的。”蕭越一臉淡漠。

沈晚維持著那一抹有些僵硬的笑,依舊柔聲細(xì)語道:“好吧,那你吃完藥好生休息,若有事,一定差人來正殿找我?!?/p>

連著幾天,沈晚都雷打不動陪著蕭越用膳,看著他喝藥。

而蕭越的氣色也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一日傍晚,沈晚從房中走后,蕭越蹙著眉喝完滿滿一大碗苦藥,放下藥碗后,視線停在桌案上擺的各色點心上。

良久,蕭越伸出手,修長蒼白的手指捻起一塊桃花酥,輕輕咬了一口。

甜嗎。

根本蓋不住口中的苦澀藥味。

就如同兒時那碟好不容易得來的綠豆糕,是和著血吞下的,根本嘗不到什么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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