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嫁給商戶后,她每天坐吃等夫君歸來作者:既見公子時間:2023-12-21 18:45:03
“看你嚇的,沒出息。”
片刻后,甘瓊英幽幽開口:“誰說我要磋磨駙馬了?”
“本宮是要疼愛他?!?/p>
甘瓊英的聲線如果不刻意壓低,就顯得十分華麗且清越,像空室回蕩的琴音。
也就是現(xiàn)代社會常說的御姐音。
“起來吧。”
甘瓊英坐回桌邊,纖纖玉指放在銀票上輕輕地,帶著韻律似的點(diǎn)著,笑起來時,那副因?yàn)閵y容和身份堆起來的端莊去了九分,媚意繚繞。
她本就是明艷大美人的長相,一雙眼眼尾微挑,若不是這個世界偏愛端莊美女,她也不用整天在臉上撲那么厚的粉,把春桃一樣的潮紅面色都掩蓋住。
“你們不覺得,駙馬剛才吐血的樣子,別有一番風(fēng)味嗎?”
甘瓊英靠在椅子上,做出這些天對鏡練出的浪蕩樣子說,“什么定真小和尚,我都已經(jīng)記不得他長什么模樣了,但是駙馬……嘖?!?/p>
甘瓊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可憐她根本沒看清駙馬長什么模樣。
為了讓自己接回財神爺?shù)睦碛珊侠?,甘瓊英硬著頭皮道:“修雅孱弱的類型,我院子里還沒有過,出身是低賤了點(diǎn),倒是生了一張好皮?!?/p>
“讓人忍不住地想要摧折把玩呢。”
甘瓊英還故意帶上一點(diǎn)陰狠的意思,垂頭笑盈盈對滿月說:“去吧,把人接回來,我突然覺得他死得太早也沒有什么意思?!?/p>
去!
快去!
把我的親親夫君爺接回來!
“?。俊睗M月抬起頭,實(shí)在是太過驚訝了,嘴里都能塞下一整個雞蛋。
這確實(shí)是她萬萬沒有設(shè)想過的理由。
但是看著甘瓊英滿臉興味,又覺得十分合情合理。
畢竟甘瓊英可以說是南召第一浪蕩人,后宅養(yǎng)的一百七十多號面首,早就把她的名聲打響了。
想到她對寺廟僧人動了淫/念都不惹人稀奇,何況是對著自己的駙馬?
“哦……”滿月猶豫著起身。
甘瓊英笑著寬慰她:“放心吧,玩不死的?!?/p>
滿月面色騰地紅了,而后也沒說什么,表情奇怪地點(diǎn)頭道:“是,奴婢這就讓人把駙馬接回來!”
“別忘了請?zhí)t(yī)?!备虱傆⒍?,“多請幾個來,給駙馬好好瞧瞧,他的身子可千萬不能有事。”
財神爺,必須供起來!
“啊對了,去把合婚的時候,駙馬同本宮的庚帖拿來,本宮過幾日要拿去廟里,找個小和尚算算。”
甘瓊英盡力說得曖昧不清,有定真小和尚的事在前,她這么說,就是在引人誤會。
果然滿月立刻心領(lǐng)神會,猜想公主這是要一箭雙雕,享用了駙馬,還讓定真小和尚緊張一把。
“是……”滿月連連應(yīng)聲,心中佩服。
天知道可憐的甘瓊英,只是想知道駙馬到底叫什么玩意,她總不能對他一無所知,畢竟他可是她的財神爺?。?/p>
滿月迅速出門,到外面一通交代。
而甘瓊英看了合婚庚帖,這才知道駙馬名叫酈驊。
這姓看上去真的不大眾,而且驊:赤色駿馬?高大勇猛,烈烈如火。
甘瓊英今早才見過的唯唯諾諾窩窩囊囊的人,與此名完全不挨邊。
他哪里像什么大駿馬,他像只小綿羊。
頂多是個招財貓。
甘瓊英忍不住看著他的庚帖笑了起來,因?yàn)樗吹搅梭P驊的字,他字千里,哈哈哈哈哈,還是匹千里馬!
不過在甘瓊英抱著庚帖發(fā)笑的時候,府內(nèi)的侍衛(wèi)按照她的吩咐,騎著真正的千里馬,去追駙馬了。
公主府的護(hù)衛(wèi)騎著馬出門就不知道什么叫減速,鬧市縱馬實(shí)屬尋常了,路人們看到馬頭上系著赤紅征鐸,便知道是公主府的人上街,紛紛退避三舍。
有孩子的抱緊孩子,沒孩子的把路邊溜達(dá)的狗都一把扯過來,免得被馬蹄子踩爛。
沒一會兒,這群人就在街尾的一處大宅前面,把剛剛停下的駙馬車架攔住了。
幾個護(hù)衛(wèi)連馬也沒有下,為首的那個用馬鞭在車壁上“咚咚”敲了兩下。
“駙馬爺,公主有請?!?/p>
里面坐著的驪驊,手中還拿著一條帶血的帕子,但是不同他之前在公主府被打后的縮肩塌腰的窩囊相,他此刻腰背筆挺如松竹。
蒼白至極的臉上,眉目溫平,氣質(zhì)沉郁,但一雙眼明凈清透,幽暗靜深。
他給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好像他的眼睛和他的臉,他的靈魂和他的身體,根本不配套。
若是再仔細(xì)看,他面上的膚色,甚至同身體都不盡相同。
他對面坐著的一身布衣打扮的人,是他的下屬,名為三九。
三九生得寬眉虎目,掀開車簾看了一眼,見來人確實(shí)是公主府的人,登時渾身緊繃起來,腰背的肌肉蓬勃得似乎要將衣物撐破,皺眉時手壓在了腰間窄刀之上。
“妖女逼人太甚!”三九粗聲粗氣地咒罵,聲音卻壓得極低。
驪驊本人卻是一抬手,修長如玉的手指微抬,壓住了對面人的動靜。
而后他迅速彎腰,眨眼之間從一棵鶴骨松姿的亭亭玉樹,變成了一棵唯唯諾諾的“歪脖子樹”。
他把帶血的手帕捂到嘴邊,低咳著將窗戶推開了一些。
“什么……事?”他聲音也低得很,蚊子叫一般,還吞吞吐吐的,聽著就不暢快。
護(hù)衛(wèi)牽著韁繩在馬車外面,順著門縫看了一眼里面的駙馬。
沉聲道:“卑職見過駙馬爺,公主請您回去一趟?!?/p>
話中帶請,卻半點(diǎn)沒有恭敬之意,連馬都沒有下。
如果甘瓊英現(xiàn)在在這里,聽到自己的護(hù)衛(wèi)對自己的財神爺是如此腔調(diào)態(tài)度,肯定又想以頭搶地。
怎奈何仆肖其主,端容公主身邊就沒有一個知道天高地厚,低調(diào)穩(wěn)重的人,個個拉出來那都是隨時能發(fā)射的炮仗,張狂到極致,張狂出了風(fēng)格。
“可是……有什么事?”驪驊眉目低垂,捂著帕子又是一頓“咳咳咳……”
外面的護(hù)衛(wèi)頭領(lǐng)皺眉,“卑職不知,公主的命令,是要卑職將駙馬帶回公主府!”
“駙馬爺請調(diào)轉(zhuǎn)車頭?!?/p>
就這樣,甘瓊英嘴里的“請”,變成了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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