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混黑時,錢來得容易,花著也不心疼。當傭兵時,那是刀口上舔血的工作,有錢不花,死了白搭。因此,王猛早就養(yǎng)成了花錢如流水的習(xí)慣。
當兵時,部隊管吃管住管穿衣,王猛也沒愁過吃穿。
可如今,他才真正體會到,錢的重要。
王猛后悔,人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自己小時候那么窮,長大了掙錢了,都不知道攢點過河錢。
此時,他若是給風(fēng)神打個電話,立馬就會有工作。即使不麻煩風(fēng)神,給傭兵團的兄弟打個電話,錢也嘩嘩的來。即使不用他們,只要王猛給這些年認識的那些”高人“打個電話,也會要啥來啥!
只是,王猛高傲,骨子里不服輸,讓他開口求人,絕無可能,他寧可餓死也絕不求人!
王猛從小到大沒求過任何人,養(yǎng)父跪求鎮(zhèn)長的那一幕,他這輩子也忘不了,他也不明白。人可以窮,但志不能短,為何要求人?
找不到工作怎么了?堂堂七尺男兒,還能餓死?干啥不混碗飯吃?
王猛傲氣十足,回味著以前的花天酒地和山珍海味,哈喇子流出多長,也算解饞了,就是不頂餓。
八天后,傲嬌的王猛頂著烈日,餓昏在馬路邊上.....
人情冷漠,沒有人過來幫助王猛,任他自生自滅。
吱!
忽然,一輛蘭博基尼停在王猛身邊,車上跳下來兩個時尚的漂亮姐妹。
“呀?姐?好像是兵哥哥呀!”范兵兵被姐姐從學(xué)校接回來,正想去吃大餐,路見有人暈倒,便仗義相助。結(jié)果,走到近前一看,貌似認識。
范琳琳看著雖然面色憔悴,依然一身干凈的倒地男子,眼神一凝,真的是他。
“送醫(yī)院!”
姐妹倆使出吃奶的勁,才把人高馬大的王猛拖進汽車里,緊急送往醫(yī)院。
救人的過程中,沒有人過來幫助,可見人情冷漠到何種地步!也難怪,你沒聽說過有好心人救了人,反被其家屬訛詐的嗎?誰還敢拔刀相助?
經(jīng)過一系列的檢查,醫(yī)生說王猛沒有大礙,是餓暈的。
姐妹倆面面相覷,又好氣又好笑,這年頭還有餓暈的?他沒家人?沒朋友?他不是退伍軍人嗎?沒工作?
生活在富貴中的她們哪能理解勞苦大眾的凄苦。
王猛醒來,入眼看到的是兩張絕美的臉。
“嗯?還沒到北海?這飛機咋這么慢?空中加油了?”王猛還未完全清醒,以為還在飛機上。
范兵兵氣得直翻白眼:“帥哥哥?這里是北海第一人民醫(yī)院,你餓昏在馬路邊,要不是我和我姐,這么熱的天,你餓不死,也早就中暑死了。”
“嘎?不可能!我曾經(jīng)七天不吃不喝,都沒暈倒。咦?貌似我八九天沒吃東西了哈!”王猛使勁回憶,才想起是怎么回事。
范琳琳哭笑不得地看著王猛都無語了,看來這個男人很窮啊,經(jīng)常好幾天不吃東西。
“你錢讓人偷了?”范兵兵不理解一個大男人怎么會差點餓死。
“誰敢偷我錢?打出他屎來!“王猛霸氣地說道,確實沒人敢偷他錢,就憑他這人高馬大的身材,小偷也會望而卻步。
”那你怎么可能會餓昏?”范兵兵很好奇,這么大個人居然餓昏了?可真有意思。
“你沒家人?沒工作?”范琳琳也奇怪道。
“我是孤兒,養(yǎng)父早就去世了。部隊確實也給安排了工作,不過,我沒去。本以為我堂堂七尺男兒還能找不到工作?哪想到,工作這么難找!”王猛郁悶道。
“兵哥哥好可憐喔!“范兵兵同情地看著王猛。
范琳琳也覺得王猛很可憐。
”對了,姐?你的司機不是被你辭退了嗎?要不,讓兵哥哥給你當司機怎么樣?當兵的都很厲害,他還能保護你哦!香車美女帥哥,哇塞!絕配啊!”范兵兵突然打了個響指,興奮地說道。
“你會開車嗎?”范琳琳猶豫了一下,問道。
雖然王猛確實可憐,但畢竟她和王猛只有一面之緣,誰知道王猛是好人是壞人?不過,這么大的人都能餓昏,估計他也不是什么壞人,否則,就是去偷去搶,也能混飽肚子,當然最后會混到去監(jiān)獄啃免費大眼窩頭。
“會!不過,本人有底線,不給女人開車,那樣會被認為是吃軟飯的。謝謝啦!”王猛毫不猶豫地拒絕,嗟來之食,被人憐憫施舍,太傷他自尊了,特別是在女人面前。
王猛的拒絕,令范琳琳感到很意外,這都窮得吃不上飯了,他居然拒絕了到手的工作機會?真是搞不懂。
“大哥?我知道你有你的高傲你的尊嚴!可你知道你住院,我們花了多少錢嗎?這可是VIP病房,加上治療費什么的,好幾千呢,你現(xiàn)在有錢還我們嗎?”范兵兵忽閃著靈動的大眼睛,開始下套。她覺得兵哥哥好可憐喔,都要餓死了。身為仗義女俠的她,豈能坐視不管?
“現(xiàn)在真沒有!”王猛老臉一紅,誠實地說道。
“賓果!你要是女人,倒是可以賣身還債,但你是男人,只好打工還債嘍!”范兵兵奸計得逞,興奮地打了個響指。
范琳琳蹙了蹙眉,瞪了口無遮攔的妹妹一眼。
王猛苦笑,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居然在石榴裙下摔倒了。
就這樣,王猛成了美仕化妝品集團女總裁的專職司機,簽訂了“賣身契”,試用一個月,總裁滿意后,自動續(xù)簽三年。
出院后,王猛跟隨著古道熱腸的范兵兵來到了美仕集團。
美仕集團坐擁獨立的二十三層高樓,高大氣派,內(nèi)部裝修更是金碧輝煌,相當奢侈。
踏進筆墨難以形容的富麗堂皇的大廳,傲嬌的王猛自己都感到自慚形穢,他覺得門口的保安都比他牛B。
范琳琳是美仕集團總裁,她的親妹妹范兵兵自然如同是二老板的存在。
兩名威武雄壯的保安見到二老板光臨,咔咔敬禮。
王猛條件反應(yīng),咔咔還禮,嘴里還大聲喝道:“稍息!”
兩保安愣眉愣眼,以為見到了精神病。
范兵兵樂得前仰后合,兵哥哥太逗了。
美仕集團是以銷售化妝品產(chǎn)品為主的集團,大多是女性員工,男同胞少得可憐,除了保安,就是維修部門和后勤部門以及生車車間這些地方是男同胞,就連司機班也是女性居多。
范兵兵帶著王猛辦了入職手續(xù),除了身份證,什么文憑、簡歷,亂遭的,什么都沒要。
王猛感嘆,還得有人脈??!否則,累死自己也進不來這么大的公司。
人事部的美女經(jīng)理愣眉愣眼地看著王猛,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和老板什么關(guān)系,竟然由二小姐親自出面安排。
手續(xù)辦完,范兵兵又領(lǐng)著王猛去領(lǐng)取了公司制服。
穿上標準的美仕集團制服,王猛的偉岸突顯出來,迷得范兵兵小丫頭五迷三道,大呼:帥呆了酷斃了,簡直無法比喻了!
美仕集團的待遇很高,作為司機的王猛每個月五險一金加起來也有七千多元,這讓窮困潦倒的王猛很知足。此時此刻,他早把不食蹉來之食和不在女人手下打工的信條忘得一干二凈。
人,一切都是逼出來的!
王猛經(jīng)歷了人間冷暖,對這份得來不易的工作十分珍惜,兢兢業(yè)業(yè),恪盡職守。
范琳琳對王猛的工作表現(xiàn)很滿意。
一個月后,王猛正式成為美仕集團的一名員工。
王猛美!
對于這位新來的帥氣的總裁司機,公司員工都很羨慕,背地里傳言,該不會是范總養(yǎng)的小白臉吧?
議論是議論,沒人敢對王猛不尊敬。
范琳琳在公司里可是個出名的雷厲風(fēng)行的冰山美人,霸道總裁。全集團上下,無不對她唯命是從,噤若寒蟬。
不久,冰山美人聽到傳言后震怒,本小姐還用得著養(yǎng)小白臉?喊一嗓子,牲口成群!
冰山美人發(fā)揮出雷厲風(fēng)行狠辣的一面,當即開除了幾個碎嘴子員工。此后,再也沒人敢背后議論了。
王猛對此沒什么表示,嘴巴長在人家身上,怎么說是人家的事,反正腳正不怕鞋歪,哥不是小白臉!哥只是暫時棲居在此,哥是有遠大抱負的人,一個美仕集團就想羈絆住哥的雙腳,沒門!
有了固定工作,王猛的生活也有規(guī)律起來,朝八晚五,還有雙休日,還有員工宿舍免費住,生活愜意無比。
然而,好景不長。
一次意外,差點讓王猛失去了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
每隔幾個雙休日,范琳琳都會回一趟京城的父母家。
范兵兵有時候也會跟著回去,不過,不回去的時候居多。畢竟是高中的學(xué)生,學(xué)業(yè)很重要。
但據(jù)王猛的觀察,這丫頭不是做功課,而是和同學(xué)出去玩。
人家的家事,王猛這個外人不會去攙和,更何況自己有如今的工作,還是小丫頭的功勞。
又是一個雙休日,王猛把范琳琳送到機場后就開車返回。
在一個十字路口,前面是綠燈,但是執(zhí)勤交警卻將此方向的車輛攔住。
一溜十幾輛黑色奔馳橫穿而過,頗有氣勢。
王猛掃了一眼車牌,不是政府的車,這些車的車門上都貼著一個標志,鷹,展翅騰飛的鷹。
王猛以前在北海混過,知道這是北海第一大黑幫,大社會的標志。所有大社會的人,胳膊上或是胸前都有這樣的紋身。
看到大社會的車,王猛不禁想起大社會幫主喬震方老爺子。
王猛和喬震方的女兒喬雨默曾經(jīng)是初中同學(xué),他們之間有過摩擦,但喬老爺子沒追究。
王猛混黑時,喬老爺子多次親自出面拉攏王猛,還要認王猛為干兒子。但都被王猛拒絕。
王猛是個獨立性很強的人,不想寄居籬下。
雖然王猛毫不客氣地拒絕,但喬老爺子也不惱,暗中對王猛還出手幫助了幾次。
不過,王猛對喬老爺子印象不是十分好,那次他們兄弟幫和小北門火拼,王猛就懷疑是喬老爺子的算計。
看著車隊消失,王猛搖搖頭,不愿意去想這些陳年舊事。如今,他已經(jīng)洗白,而且洗的漂白漂白的,他已經(jīng)不想再走回頭路了。他認為,以后和大社會也好,和其他黑 道勢力也好,基本上也不可能再有交集了。
交警放行,王猛駕車回到了集團宿舍,他也沒什么事情,蒙頭就睡。
這么多年,只有在美仕集團這段日子,王猛才有足夠的睡眠。似乎以前太缺覺了,如今一閑下來,王猛就犯困。
星期日晚上,范琳琳打來電話,讓王猛去機場接她。
接到范琳琳后,王猛勻速開著蘭基博尼,駛向燈火璀璨的城區(qū)。
王猛駕駛技術(shù)很好,四座的蘭基博尼性能也非常好,車在行駛中四平八穩(wěn)。
從后視鏡里,王猛發(fā)現(xiàn)范琳琳情緒很低落,有時還偷偷的抹眼淚。
王猛想安慰幾句,但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知從何說起,他又不能瞎打聽,這是作為總裁司機的基本操守。
進入北海市區(qū),范琳琳忽然開口:“去蘭迪酒吧!”
王猛一愣,范總可是從來不去那種地方的,倒不是酒吧不好,而是,范琳琳不喜歡喝酒,除非應(yīng)酬,平時滴酒不沾。
不過,作為司機,領(lǐng)導(dǎo)的命令必須無條件服從。
蘭迪酒吧在北海很有名氣,其高端大氣的裝修格局和琳瑯滿目應(yīng)有盡有的世界名酒,得到了很多高層人士的青睞。而且,蘭迪酒吧的老板據(jù)說是黑 道大佬喬震方的產(chǎn)業(yè),這也是它很有名氣的原因之一。
到了蘭迪酒吧,范琳琳臨下車前丟下一句:“你跟我進來!”
作為司機,保護老板,也是職責之一。
王猛停好車,就跟著范琳琳走進了酒吧。
酒吧內(nèi)部裝修很典雅,奢華卻不庸俗,古典中透漏著張揚,雅致中卻又不失高貴??傊屓擞X得很舒服。
此時,酒吧里人不少,但很安靜。
伴隨著舒緩的音樂,王猛跟隨范琳琳在服*務(wù)生的帶領(lǐng)下走進二樓的一個包房。
包房里,燈光柔和,一套轉(zhuǎn)圈沙發(fā),中間一個長條茶幾,墻上寬大的熒屏上播放著理查德的秋日的私雨。
范琳琳點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就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王猛開車不喝酒,就在旁邊陪著范總喝飲料。
聽著舒緩的音樂,王猛很愜意。只是,看到范琳琳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倒酒,王猛的眉毛蹙了起來。
“范總?醉酒傷身,您可別喝醉了?”王猛好心提醒。
“要你管?你坐著干什么?怎么不陪我喝?你眼里還有我這個老板嗎?過來,喝酒!”范琳琳立著秀眉,瞪著王猛喊道。
王猛一哆嗦,猛然想起一句至理名言: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招惹女人,特別是心情不好的女人,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王猛沒敢應(yīng)聲,身體往后縮了縮,希望能逃出衣食父母的視野。
“躲什么躲?你還是不是男人?”范琳琳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對象,那神情好似要吃了王猛。
王猛心高氣傲,心說,你個小丫頭片子,要不是你是老子的衣食父母,老子早就把你這個禍國殃民的小丫頭片子就地正法了。居然敢說老子不是男人?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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