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內(nèi)。
馬叔忙著燒火熔鐵，時不時看一眼忙碌的秦懷道，心中滿是震驚。
他原本以為，小少主只是鬧著玩的，畢竟他從未見過秦懷道打造兵器，可如今一看，卻是驚為天人。
秦懷道的操作，簡直比他這個專業(yè)的還熟練！
將劍的磨具制作完成后，秦懷道注入鐵水。
旋即，一把劍便制好了！
不過，這只是粗坯，一會仍需要敲打淬煉，然后再加工成鋼。
在兩人輪番砸了兩個多時辰后，秦懷道將馬叔等人請出去。
接下來的技術(shù)超越這個時代，一旦傳出去，后果非常嚴(yán)重，甚至引發(fā)戰(zhàn)爭。
馬叔雖然是自己人，但人心難測。
要把鐵變成鋼就是提高碳含量，刀具碳含量高一些，配合淬火，回火，就能解決太脆的問題，變得堅韌，鋒利。
深夜時分。
經(jīng)過反復(fù)實(shí)驗(yàn)。
秦懷道打開坩堝，取出利劍手指頭輕輕一彈。
清脆作響，是鋼聲！
耗時一天，一把鋼制的寶劍總算完成。
剩下的便是打磨，開鋒！
回頭交給馬叔即可！
秦懷道如法炮制，又打造了一把馬槊和一把三棱刺刀。
……
次日！
馬叔按照叮囑前來取劍。
當(dāng)他看到劍后，頓時驚為仙兵。
激動不已！
甚至想當(dāng)場拜師！
又過了二日，馬叔總算將劍打磨好。
劍身呈暗青色，通體流暢，劍刃鋒銳，讓人心悸。
馬叔熬的雙眼通紅，但興奮不已，找了個劍鞘裝上，
拿著劍匆匆來到后院門口，激動地喊道：
“荷兒，荷兒，少主可否醒來?！?/p>
“是馬叔呀，少主早醒了，這會兒在練锏法?！?/p>
荷兒是秦懷道的貼身侍女荷兒。
六歲入門，負(fù)責(zé)照顧秦懷道的日常起居，按大唐禮制，也是將來的通房丫鬟。
不過及笄之年，卻已美如精靈，再大點(diǎn)恐怕要禍國殃民。
馬叔將劍雙手奉上，激動地說道：“麻煩將此劍轉(zhuǎn)交少主?！?/p>
荷兒拿著劍匆匆進(jìn)了后院，“少主，馬叔讓奴婢將劍轉(zhuǎn)交于您?！?/p>
“打磨好了？我看看。”
秦懷道接過劍順勢拔出來，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輕輕一彈，如龍吟虎嘯，拿起旁邊一把陌刀，相互劈砍。
“當(dāng)——”
火星四濺，陌刀出現(xiàn)一個缺口，而劍毫發(fā)無損。
這下，秦懷道徹底放心了1
陌刀代表大唐兵器冶煉最高水平，連陌刀都能砍缺口，這把劍足夠坑王家了吧？
……
飯后，秦懷道換上便服，來到一家兵器鋪。
掌柜的認(rèn)識秦懷道，迎上來，抱拳一禮：“見過秦府小郎君?！?/p>
按說秦懷道繼承秦瓊國公爵位，稱一聲秦小國公不為過。
但掌柜的出身博陵崔氏，雖是分支，還是庶出，在崔家不受待見的存在，但也有著門閥的驕傲和優(yōu)越，
看不上勛貴出生的秦懷道，叫一聲小郎君算客氣了。
秦懷道冷聲說道：“聽說你這兒的兵器天下一絕，可敢一比？”
一聽不是來買兵器，而是砸場子的，掌柜神色愈發(fā)不善，冷冷地反問道：
“每天來比兵器的不差你一個，怎么個比法？”
“上了門，自然是按你的規(guī)矩來。”
“如此甚好，賭注一千兩，立下文書，官府作保，可敢？”
一千兩，秦府所有的家當(dāng)！
顯然這些世家將他的家底早已摸了個透徹！
但秦懷道對自己的劍有信心，故作不忿地催促道：“快點(diǎn)，小爺趕時間?！?/p>
比試兵器的消息很快傳開，引來無數(shù)人圍觀張望。
正在巡邏的程處默剛好經(jīng)過附近，也聞訊趕來。
“秦兄弟，聽說你遇刺了，前日我去府上探視過，管家說你在休息，不便見客，要不要緊？”
“還未痊愈，多謝關(guān)心?！?/p>
“咱們兄弟之間，何須客套？”
程處默拍了拍秦懷道的肩膀，隨后目光一狠：“你放心，這事我們已經(jīng)在查了，一旦讓爺爺我知道是誰干的，非擰下他腦袋不可?！?/p>
“多謝！”
兩人簡單寒暄了幾句，在了解了秦懷道的來意后，程處默不免有些擔(dān)憂。
他可是了解的！
秦府最好的兵器就是秦瓊的虎頭槍和一雙鐵锏。
而崔家兵器，卻是威名在外……
“兄弟，能行不？”
“比比不就知道了。”
秦懷道不在意地說了一句，看向掌柜的補(bǔ)充道：“文書已經(jīng)簽訂，開始吧?！?/p>
“行！既然你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去請赤血刀來?！?/p>
掌柜的冷聲喝道，周圍一片嘩然！
赤血刀！
據(jù)說是崔家請鑄劍大師歐冶子的傳人歷時三年，用天外隕石打造而成，通體赤紅如血，因此得名赤血刀。
乃鎮(zhèn)店之寶，比試從未一敗，有人曾開價一萬兩收購。
程處默一聽也慌了，趕緊抓住秦懷道手臂，壓低聲音說道：
“兄弟，要不還是算了吧？有我護(hù)著你，這些人也不敢把你怎么著！”
“無妨?！?/p>
感受到對方的真切，秦懷道擺擺手淡然一笑。
他倒要看看這崔家至寶到底是什么東西！
不多時。
一名伙計便抱著把刀從后堂出來。
刀鞘古樸，厚重，透著幾分滄桑感。
掌柜的接過，猛然拔刀，只見一道紅色匹練沖出刀鞘，
刀身如血，似火焰在燃燒，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壓。
所有人頓感呼吸一滯，瞬間歡呼起來。
看著秦懷道冷笑，一個個竊竊私語，指指點(diǎn)點(diǎn)。
“好，好刀！贏定了！”
“赤血刀出，但求一輸，聞名不如一見！”
“這人找誰比試不好，非要找崔家，簡直是自取其辱?！?/p>
……
掌柜的將眾人表情盡收眼底，滿意地笑了。
他之所以同意比試，除了趁機(jī)坑落魄的秦家一把，
便是打算借此炫耀一下崔家的底蘊(yùn)，抬高崔家聲望。
至于一千兩賭注，崔家缺錢嗎？
世家和武將勛貴積怨已久，而秦懷道又是秦瓊的嫡子，
一想到今日若是打壓成功，主家那邊的賞賜，掌柜的激動不已。
于是催促道：“出劍吧！不會是怕了吧？不想比也行，跪下磕頭認(rèn)輸就是?！?/p>
程處默滿是擔(dān)憂。
賭注無所謂，大不了他們幾家湊一湊！
可臉面不能丟，否則勛貴以后在長安還怎么抬頭？
但事已至此，不比就認(rèn)輸，更丟人！
程處默一咬牙，沉聲說道：“掌柜的，我賭你輸，我兄弟贏，
賭注一百兩，一賠一，敢接不？”
掌柜的不屑地應(yīng)道：“區(qū)區(qū)一百兩也好意思拿出手？
算了，知道你們這些勛貴窮，既然想送錢給崔家，崔家豈有拒之門外之禮？接了?！?/p>
秦懷道沒想到程處默竟然以這種方式支持自己。
明明擔(dān)心的要死，卻偏偏壓自己，這份情不小。
不由好感倍升，便提醒道：“兄弟，承蒙看得起，不如多玩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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