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傾緩步走了過來,在葉湛身前站定。
她比葉湛高上小半頭,垂眸看人時,似乎帶著絲天神俯視螻蟻的悲憫。
“我不問你的從前,但你成了我的弟子,便不要再沾染那些歪門邪道。”離傾聲音一頓,須臾多了些凌厲,“不然一旦你行差踏錯,我會親手處置了你?!?/p>
葉湛眼中波瀾乍起,像是經(jīng)歷了極大的痛苦。
而后,他深深低下頭,雙手捧起斷劍,遞到離傾面前:“葉湛謹尊仙君教誨,那便勞煩仙君代我處置……此劍。”
離傾微微勾起嘴角。
這葉湛果然聰慧通透,一點就通,省了她不少口舌。
于是也不再裝腔作勢了,不客氣地拿過斷劍,收入了乾坤袋里,然后又從中取出一柄古樸長劍放在了桌上,說道:“我也不能白拿你的東西,這是我從前用過的劍,明日試武不能沒把像樣的劍,你且拿去用吧?!?/p>
葉湛怔住了。
離傾仙君不僅是第一劍修,還精于造劍,她手中造出的每一柄武器都是上品,曾有人千金都未曾求得一柄,即便眼前此劍劍鞘用玄鐵打造,通體漆黑沒有半點紋飾,看起來甚是普通,卻是離傾仙君親用的,那更是舉世無雙的寶物,怎么就隨隨便便給他了?
葉湛遲疑道:“仙君,這恐怕不妥?!?/p>
離傾誤會了葉湛的意思,頓時惱了,氣勢洶洶地逼近了葉湛幾步,靈動美眸帶了怒,瞪視著他。
“怎么,嫌棄是我用過的?哼,且不說現(xiàn)在你不是我徒弟,我沒義務為你造劍,便是你真成了我的徒弟,我造不造劍給你,也要看你表現(xiàn)?!?/p>
“我不是這個意思?!比~湛有些急,忙解釋,“我只是怕,我資質(zhì)太差,辱沒了仙君的劍?!?/p>
聞言,離傾面色稍緩:“劍就是劍,沒人用它,才是辱沒了它,試練那天,你好好表現(xiàn),別給我丟臉?!?/p>
離傾還想說什么,此時,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葉湛還未反應過來,離傾已破窗而出,只剩下抹幽淺的余香。
試演從第二日辰時開始,持續(xù)三日。
拜入其他三位長老門下的人太多,前兩日都是各門下的弟子相互切磋,獲勝的人進入下一輪,第三日,再由長老親自下場考驗上一輪的獲勝者,再最后選出資質(zhì)最佳的人,收入門下。
由于,此次拜入離傾門下的人,只有四人,他們不需要相互切磋,便可以同離傾試練。
于是前兩日,高聳入云山霧海的摘星樓上,五蘊靈山的各長老都穿上了肅嚴端正的藍白色道袍,顯出幾分不俗的道骨。
一向不修邊幅的掌門人陸奉覺,也剃了須發(fā),帶起了綴滿藍晶石的白玉發(fā)冠,顯得年輕英俊了許多。
眾人都對這次四年一次的遴選,給予了足夠的重視和尊重,但還是有異類存在的。
五蘊靈山的門面頂梁柱離傾坐在陸奉覺身邊,閉眼凝眉,看起來像是在運氣修煉,但各位熟悉她秉性的長老們,皆知她這是睡著了。
不過既然沒鬧事,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她去了。
未想離傾睡著了,都不安生。
長老們?nèi)褙炞⒖粗唛w之下的比武時,突然一聲暴喝在耳畔響起。
“大膽妖孽,休要逃!吃本仙君一劍!”
年歲最大,滿頭銀發(fā)的驚戈長老嚇得一顆老心,差點從胸腔里蹦出來。
他惱怒瞪著睡得正香的離傾,是越看越不順眼,索性在他與離傾之間筑起了結(jié)界,來個眼不見為凈。
離傾被驚戈的靈氣驚醒,睜眼一瞬,滿眼警惕,看到結(jié)界那一刻,眼神又松懈了下去,伸了個懶腰道:“掌門師兄,這驚戈老頭的性子真的是越來越討人厭了。”
陸奉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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