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的‘不過’讓單瑞不耐煩中忽然有了那么一絲絲的期待。
林管家側身稟告,一臉的疑惑,“不過,那楚凡珺確實奇怪,這分明是個沒胡子的人,卻偏要貼個胡子。”
“你說什么?你說他那胡子是假的?”
“林管家,你又如何得知?”
“王爺,今日無意間,摸過他胡子,的確是假的?!?/p>
單瑞一臉的不解,經(jīng)過一番思考,他決定親自去問楚凡珺,順便去看看允姬。
一盞香過后,單
瑞就去清筑園了,剛到清筑園,單允姬喝完藥剛睡著,楚凡珺去配藥了,只有個丫鬟伺候著。
“你下去吧?!眴稳鹬ё吡搜诀撸胫@段時間忙著宮里的事忽略了寶貝女兒,滿臉的抱歉。
這會兒,林管家走了進來。單瑞沒回頭,只是問了一句,“來了嗎?”林管家走上前回話,“是的,王爺,來了?!?/p>
楚凡珺剛進清筑園就覺得今天的氣氛不是很對勁,許久都沒有人說話,空氣中凝結著濃重的尷尬,不知又過了多久,單瑞才緩緩站起身,向楚凡珺一步一步的靠近,楚凡珺被單瑞莫名其妙的靠近嚇了一跳,一步一步的后退,直至靠到了墻壁上,楚凡珺嚇得轉過了身,這時,單瑞吐出一句話,“不要再躲了,轉過來?!闭f完,單瑞扳過楚凡珺的身體,一點點靠近她的臉,突然間,單瑞推開了她,“果然?!?/p>
楚凡珺被他一系列的動作嚇了一跳,‘果然?’他果然什么?。?/p>
“王爺,您找老夫來有什么事???小姐現(xiàn)在好多了,只要每天服藥調理,再過半個月就能好了?!?/p>
“你來王府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單瑞的話像是一陣冷風,讓楚凡珺直打冷顫,直擔心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還是自己露了什么破綻。
“王爺說哪的話,老夫進王府自然是因為要救治小姐的病,這王爺應該知曉啊。”
“我知道,對,我知曉?!眴稳鹩直平铂B,一下撕掉了胡子,“可我知曉的并非只這個。”
楚凡珺瞪大了眼睛站在那里,眼里滿是尷尬,不停的告訴自己‘完了完了,這回死定了,如果單瑞知道我是女人,就一定會被趕走的,趕走是小,若是喪命那就不值了。’
而此刻,單瑞和林管家愣在了那里,撇開別的不說,楚凡珺確實是個美麗的女子,即使是穿著男裝,也掩蓋不了一種與眾不同的高貴,有時,真的讓人移不開眼。
“好俊的男子?!绷止芗颐摽诙?。
林管家的話讓楚凡珺靈機一動,滿臉歉意的說道:“王爺,不好意思,在下說謊了,只是在下行醫(yī)多年,卻沒個嶄露頭角的機會,所以才貼個胡子,在下只是求功心切,如果讓王爺帶來麻煩了,那在下會在小姐的病好了以后自動請辭的。”
“恩,話說清楚就好了,我最忌諱的就是欺騙。有什么事就說?!闭f完,單瑞就離開了,單瑞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說,只是既然允姬有所好轉,那也算功德一件,旁的,還計較它作甚。
楚凡珺怎么都沒想到,她今天的一番話,竟得到了單瑞的賞識,說他是個有志的青年,決定扶持他一把,從此之后,楚凡珺便一直跟著單瑞,隨著在王府和各位王爺?shù)母∵M進出出,儼然成了單瑞的左右手。
那日,單瑞和往日一樣,一早便去上朝,前些日子也為西俏國的戰(zhàn)事忙的焦頭爛額,天天往宮里跑,而現(xiàn)在戰(zhàn)事平定了,這般去上朝,果然是如釋重負。
誰知,朝堂之上,皇帝公然扔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西俏國戰(zhàn)敗,前來天毒國見禮,并讓西俏國的婉兒公主前來和親,以表誠意。并進貢良駒百匹,絲綢三千,并愿意俯首稱臣,歲歲納貢。
“皇上,這是我們西俏的婉兒公主,特地獻給天毒,以表我西俏和親的誠意?!?/p>
皇帝裝出一臉的高興,“哈哈!好標致的美人,西俏國真是美女如云啊?!?/p>
“皇上哪的話,誰人不知,這天毒國的女子是出奇的美,我們西俏哪能比之一二?!?/p>
“好!瑞王爺,您的側王妃也走了那么久了,是該立個王妃了,朕把這婉兒公主賜給你了?!?/p>
話語剛落,婉兒公主和西俏國的使者頓時臉黑下來了。單瑞的臉也黑了下來。
單瑞剛想拒絕,西俏使者就開口了。
“皇上,我西俏那么有誠意與你們天毒和親,為何你們如此戲弄我們,雖說我們西俏的女子不如天毒的女子那般美,但公主在我們西俏也算是個美人,你這般的侮辱,我們西俏怎可受得。”
誰都知道,這皇帝單俊也是個情種,為了如妃,她從不再納妃,最后力排眾議立她為后。
“啊,我,我天朝大國,怎會戲弄你們呢?這瑞王爺一表人才,乃皇親國戚,朝廷重臣,既然是和親,我定然該給公主找個好歸宿啊。”
這話說完,讓西俏的使者也無言以對。
這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可現(xiàn)在的單瑞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也去找過皇帝,說他不要娶那個西俏公主,而皇帝沒有答應,因為他知道如果單瑞不娶,那這門親事就非他不可了。
可是這事不過一天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都城,這讓單瑞越加的心煩意亂。
剛回王府,楚凡珺就迎了出來,看見單瑞,就連忙問道:“皇上賜婚,此事可是真的嗎?”
“走開,不知,什么都不知,你不要再添亂了?!闭f完,單瑞就跌跌撞撞的進去了,依稀間,楚凡珺聞到了酒味。
他喝酒了。
那天,楚凡珺拿著腰牌去見七王爺了,七王爺單皓和單瑞素來甚好,她做這個決定也是經(jīng)過幾番考慮的,一來,她有他的把柄,二來,她知道七王爺想要什么。
這次她自作主張的去找七王爺也不過是看見單瑞滿臉的躊躇,不免有些許的擔心。其實,她這趟去七王爺府上,也不知這事能否解決。
剛到七王府,就被守門的家丁給攔下了,亮了下瑞王府的腰牌,家丁便立即去通報了。
“在下參見七王爺?!?/p>
“哦?楚凡珺?九弟的得力助手啊。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單皓一臉的懶洋洋。
“七王爺,在下想來和您做個交易?!?/p>
單皓一臉玩味的看著她,“哦?交易?什么樣的交易,我非得和你???只要我一句話,想和我做交易的多了去了,你又以什么優(yōu)厚的條件吸引我呢?”
“王爺,我知道,您在先皇在世時就不受器重,現(xiàn)如今,你五哥當了皇帝,你還是不得志,可我看的出來,王爺有著一腔熱血和抱負,我們就拿這個來做籌碼,王爺認為怎么樣?”楚凡珺經(jīng)常聽到七王爺和瑞王爺?shù)恼勗?,話語間,她也聽出了些什么。
“哦?那你先說說本王該怎么做啊?”
“王爺,您知道前段時日天毒和西俏的戰(zhàn)事嗎?”
“知道?。∵@與那事有什么關系。”
“王爺,您有沒有聽說那婉兒公主來和親的事???”
“不是指給瑞王爺了嗎?”
“不,那是因為皇上找不到合適的人,但你想,你若娶了這西俏的公主,你就是西俏國的駙馬,又是天毒的王爺,而且這婉兒公主又是和親的,那皇上不得漸漸的重視你啊?!?/p>
“你說的是有幾分道理,但總得知道你為什么幫我???”單皓不解的看著楚凡珺。
“我要幫的其實不是你,是瑞王爺,他并不屬意娶公主,所以,順便,我?guī)土四?,這就是交易,各取所需。”楚凡珺的話說的自信而且不乏氣勢。
“好!本王就應了你的要求。”
不知不覺間,楚凡珺竟成功的說服了七王爺。
第二日的上午,七王爺就進宮去見皇上,這番說來,皇上也一口答應了,因為他也知道瑞王爺本不想娶她,既然七王爺說了,那就順了他的意吧。
但是楚凡珺做的這些單瑞并不感激,還加以責怪:“你以為你是誰,竟拿著我王府的腰牌做這種事?”
“王爺如果不樂意,想要娶那個公主,在下可以去和七王爺說,讓七王爺割愛?!背铂B仍是一如往常的傲人姿態(tài)。
“你別一副和七哥好像很熟的樣子,別忘了,他是王爺,你是奴才!你永遠都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不管你在瑞王府還是七哥那,你都是奴才!不要恬不知恥,你有什么資格把姿態(tài)擺這么高?!眴稳鸬倪@一席話讓本來就高傲的楚凡珺無法忍受,她放下自己的尊嚴,跟在他后面這么久,起初,是因為想要活下去,而后,又有一點感激,也借著王府的人力打探回現(xiàn)代的路。
而經(jīng)此事之后,楚凡珺真的無法忍受便請辭離開了。
003再回首
其實,單瑞并不是想讓楚凡珺離開的,只是,他覺得他是一個王爺,應該受到的是下人的仰慕,而楚凡珺的做法讓他覺得自己沒有存在感。但是,確確實實,他是真的幫他解決了個麻煩,他也從心里偷偷的感激他。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既然話已經(jīng)說了,那楚凡珺就必須得走,更何況是她自己請辭的。
所以,當日,楚凡珺就離開了瑞王府,而這一切在她看來,單瑞當日那些撕碎了她尊嚴的話,就是她聽到他最后的話語。
楚凡珺離開了瑞王府,頓時她變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而離開時,單瑞給了她20萬兩白銀,他說,那是你的,你救活了允姬。這些話,是林管家轉達的,他始終沒有露面。楚凡珺用十萬兩買了座小宅,是個小四合院,依山傍水,也算幽靜。
當日,楚凡珺換下了穿了好久的男裝,去拜訪了下那位當日救下她的老伯。楚凡珺想把單瑞給她的另外十萬兩銀子給那老伯,可老伯就是怎么也不收。后來,楚凡珺說,讓老伯隨她進縣城的小宅,老伯說什么也不愿意,在楚凡珺的強烈要求下,老伯終于同意了。
當日的上午,老伯就隨楚凡珺進縣城了。一路上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說笑。
“對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楚凡珺,老伯就叫我凡珺吧?!?/p>
“哎,凡珺,哎……”老伯高興的叫了一聲,又輕輕嘆了口氣。
“老伯,你怎么了嗎?”
“哎,我兒子沒死的話,恐怕這會兒比你還大了吧?!?/p>
楚凡珺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原來他的兒子死了,真是個可憐的孤寡老頭。
“老伯,你不要傷心,你兒子在天上一定會保佑你的。”楚凡珺看著老伯心里也酸酸的?!袄喜?,您不嫌棄的話,凡珺就是你的女兒,以后凡珺一定好好孝順你?!?/p>
老伯一臉感動的看著她,抱住了她,“乖女兒?!?/p>
“爹?!?/p>
“凡珺,那……我跟你去縣城,你爹娘不會反對吧。”
“老伯,不,爹,您放心,我爹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那日我跟您說我怕爹娘擔心,其實是假的,我只是不想拖累您,如今一道兒了,也無所謂了?!?/p>
老伯感動的看著她,淚流滿面。
后來,她才知道,老伯也姓楚,叫楚勤,原來老伯的老伴很早就去世了,自己一個人把兒子拉拔大,沒想到官府征兵,死在了西俏的戰(zhàn)場上。
楚凡珺把那個小宅改成了楚宅,平日里。楚勤打理小宅內的事務,而楚凡珺出去想辦法賺錢,畢竟這日子還是要過的,雖然還有十萬兩銀子,但小宅里購置了些東西,又買了些日用品也就所剩不多了。
楚凡珺也靜靜的思考了下,她恐怕也只能從醫(yī)吧,可以前學的是西醫(yī),有先進的醫(yī)療設備,雖然自己對中醫(yī)也頗有研究,但也有些疾病尚不能對付。所以她把剩下的錢中,剩了兩個月的生活費,剩下的都買了醫(yī)書。
那日,在街上,她遇見了一個人,她在天毒遇到的另一個轉折,一個滿腹經(jīng)綸的男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姑娘,你沒事吧?!?/p>
楚凡珺看了一眼撞到她的人,是個面目清秀的男子,穿著墨綠色外袍,手執(zhí)折扇,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待人也彬彬有禮,談吐不凡。
“沒事,沒事?!?/p>
說完,楚凡珺便轉身想要離開。
那人卻拉住了她的手臂,“姑娘,不知……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楚凡珺,告訴我你叫什么?!?/p>
楚凡珺直白讓男子先是一愣,后來便笑了,“鄙人子善?!?/p>
回到宅子,楚凡珺也沒多想,整整一個月,都呆在家里研究醫(yī)書,而后的一個月,又穿起了男裝,漸漸的接了些看診的人,因為醫(yī)術高明,頓時,名聲大噪,在都城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大夫了。
那一日,楚凡珺到去抓藥,正巧在街上遇到林管家,便與他絮叨了幾句。
“楚先生,不知竟在這兒遇到了你,現(xiàn)在您也算這縣城里的神醫(yī)了,真不知您真是一代名醫(yī),我真是慚愧啊,當初我家王爺還讓我私下調查你,哎,說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說,你家王爺調查我?”
“楚先生對不住了,王爺也不是故意,因為之前來王府的那些大夫都是些庸醫(yī),王爺自然警惕些,楚先生莫生氣啊。”
“不會不會,您多心了?!?/p>
說完,楚凡珺便想要離開,不料,剛轉身,林管家便抓住了她的手臂,轉身一看,才發(fā)現(xiàn),林管家已經(jīng)跪在地上了。
“林管家,你這樣是作甚么?”
“楚先生,你回王府吧,你救救王爺吧?!?/p>
“你家王爺,他……怎么了?”
“楚先生,王爺中毒了,那日朝堂上,皇上說把西俏的公主指給七王爺,而那公主還說什么非王爺不嫁,王爺也是性子拗,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當朝拒絕了公主,這西俏的使者怎么說都會維護他們的主子的,王爺是被那西俏的使者給下毒了,那人說,這毒不致命,但會生不如死。楚先生,你是這帶的神醫(yī),只有你能救得了王爺了?!?/p>
“那你代我回楚宅一趟,與我爹說聲,我這就趕去王府?!?/p>
“哎,我這就去?!?/p>
楚凡珺怎么都沒想到,離開是因為那西俏的公主,回來這里又是因為那西俏的公主,急匆匆的她趕去了單瑞的寢房,把了把脈,便在屋里翻起了醫(yī)書,單瑞看了一眼楚凡珺,“當日你走,本王不曾想過你還會回來,那日本王對你那般說話,你不怨我嗎?”
“那日,我也未曾想過還會進這扇門,我以為我再也不會看見你了,說實話,我很怨恨你,當日,我想的是,等哪日,我一定要讓你為今日這般對我而付出代價,我要讓你后悔。而我看到林管家跪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想到了我爹,他這般對你,你卻如待下人,待狗一般對他,你對得住他嗎?”
“我愿意救你,并不是我的本意,而且,我也不確定我能不能救的了你?!?/p>
“沒關系,這是本王的報應。我若還能活著,你回來吧,我若不能活著,帶著林管家一起離開王府,替我好好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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