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在隱忍,他不是不恨,不是不憤,只是他有他的計劃,他一直在暗中籌劃。
他要將仇人一網(wǎng)打盡,抽筋扒皮,現(xiàn)在并不是除去喬楚的最佳時機。
白未晞的出現(xiàn),雖然給他帶來了重見光明的希望,卻打破了他的全盤計劃,不知是福還是禍。
而且,他始終不敢確信,白未晞對喬楚念念叨叨的那幾句話難道真的就能讓喬楚一口咬定是他自剜了雙眼?
今日面圣,絕對將是一場口舌上的腥風血雨,一不小心,就是刀光劍影。
“早餐還挺豐富的嘛!”突然,渭瀾的思路被一個悅耳的女聲生生打斷。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不用猜,這聲音的主人就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白未晞。
看著餐桌上那白白嫩嫩的饅頭、流著油的包子、翠綠色的綠豆糕,還有一桌子式樣精美的小菜,白未晞心情大好,兀自找了個座位坐下就開吃了。
一弦和一竹見狀,面面相覷。這哪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該有的儀態(tài)啊!
渭瀾聞聲,內(nèi)心極為不屑:草包就是草包,怎么也變不成錦緞。
速速地用過早膳,一行人便各懷心思地坐上馬車朝皇宮駛?cè)ァ?/p>
為了方便瀾王出行,瀾王府的馬車向來是定制的,內(nèi)里很是寬敞,兩個人坐都不顯擁擠。
渭瀾和白未晞一人靠一邊窗子坐著,兩人中間空著的位置恐怕還能擠得下三五人。
白未晞望著窗外不斷向后退的風景,只覺得車外是一片大好的景象,車內(nèi)卻冷得滲人,背后仿佛襲來一陣陣涼颼颼的風。
白未晞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用余光掃了一眼渭瀾。
他身著銀色錦袍,袖邊勾勒一圈金絲,身姿挺拔,臉上已隱去了適才的倦意,一張丑陋的面具將眼睛遮得嚴嚴實實。
渭瀾感受到了白未晞的注視,但仍然一路無言,他與這個女人之間,不過是因為一場交易而聯(lián)結(jié)罷了。
“你很緊張嗎?”白未晞饒有興致地盯著端坐在旁的渭瀾,語氣有些調(diào)侃,但也算是打破這冰寒的氛圍。
“我有什么好緊張的?倒是你,好好想想如何保住你的小命吧!”渭瀾不甘示弱,毫不留情地給白未晞抵了回去。
“切!”白未晞嗤笑一聲,“放心吧,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裝得倒是有模有樣,但別以為本姑娘看不出你內(nèi)心的不安。
瀾王府離皇宮并不遠,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宣瀾王瀾王妃覲見~”渭瀾和白未晞剛從馬車上出來,從那威嚴肅穆的廣肅殿門口便傳來了皇帝貼身公公申冼光那尖聲尖氣的通報聲。
渭瀾坐著步輦,白未晞則走在一旁,兩人就這樣一點一點向廣肅殿靠近。
白未晞斜著眼睛看著那載著渭瀾的步輦,不禁癟了癟嘴,心想:我這是穿越到了什么朝代???也太落后了吧,連個輪椅都沒有。
大約踏上了上百個臺階,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才緩緩出現(xiàn)在眼前。
玄色磚墻,朱色圓柱,屋檐飛翹,鱗次櫛比。
行走在充滿生氣的宮殿內(nèi),與在現(xiàn)代去故宮***旅游時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這里真真切切地住著一位天子,這里人丁旺盛,這里充滿了生的氣息。
在申公公的指引下,白未晞和渭瀾走進了廣肅殿。
此時,若干與國舅挖眼一事的相關(guān)人等,早已是虎視眈眈地等候在了廣肅殿內(nèi)。
每走一步,白未晞都會感覺到一股充滿怨恨與殺意的注視。
斜眼瞥過所有怒視自己的眼睛,白未晞心中輕笑:這就是那些所謂的要殺了我的人啊,真是一點威脅感都沒有。
“兒臣拜見父皇,皇祖母,母后?!北晦I夫輕輕放置于軟椅上后,渭瀾朝著坐在龍椅上的渭王微微欠身,尊敬地說道。
渭瀾腿腳不便,向來都不需要下跪。
渭王名渭淳,人如其名,淳厚寬容,渭國在他的治理下也算是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此時的渭王,一臉肅穆,身著一席玄色繡龍黃袍威坐于龍椅之上,一雙眼睛深邃幽黑看不出情緒。
卻在受到渭瀾的參拜后,嘴角瞬間閃過一抹慈愛。
“參見父皇,皇祖母,母后。兒臣白未晞給父皇,皇祖母,母后請安?!?/p>
白未晞立于大殿中間,學者渭瀾的模樣,朝正殿上的三位福了福身,然后抬起頭來,鎮(zhèn)定自若地回到渭瀾的身側(cè)。
“大膽,見到皇上和太后竟敢不下跪!”坐在渭王右側(cè)的女子氣勢洶洶地朝著白未晞罵道。
此刻正怒目圓嗔的女子是皇后喬依,她妝容精致,厚厚的脂粉遮住了年齡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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