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鳶跌撞著起身,朝著碎玉之地跌撞而去,可身形卻被阻擋在結(jié)界之中,相隔半步,卻如同天塹!
她手中靈力翻涌,試圖穿過結(jié)界,將碎玉斂起,卻是徒勞無功。
碎玉依舊那般散落在一片殘垣之中,她盯著碎玉,滿心絕望。
月上中天,一個時辰將過,維系著視力的靈力驟然潰散,嬈鳶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雙手無力的拍打著結(jié)界,高聲喊著淮舜的名字,終是得不到任何回應。
偌大的空間只有她一人,孤冷空寂。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傳來,嬈鳶下意識的后退,卻聞聽一聲嘆息。
“丫頭,是我——!”
嬈鳶聞聲一頓,熟悉的稱呼將千年前的記憶挖了出來。
“昌黎?!”嬈鳶疑聲問道。
被喚作昌黎的男子看著雙目空框,滿身狼狽的嬈鳶,眼中滿是心疼與震怒。
他拂袖破掉淮舜設下的結(jié)界,走上前單膝跪在嬈鳶身前,啞聲道:“你怎么這么傻?!”
久違的故人與關切令嬈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
她胡亂的摸索著,觸及戰(zhàn)甲,一抹寒涼。
可即使如此,嬈鳶卻只感覺滿心溫暖。
“昌黎,灝灝……灝灝沒了!”嬈鳶顫聲說著,再也壓不住鼻間的酸澀,放聲哭了出來。
昌黎聞言眸中閃過抹震驚,他看著哭的像個孩子的嬈鳶,心中劃過抹悔意。
“對不起!我不該離開你!”昌黎抬手將人攬在懷里,一下一下的順著后背。
萬年前,他和淮舜與嬈鳶初遇,只一眼,他便愛上了她。
千年前,嬈鳶與淮舜成婚,他傷心不已,便隨便擇了個由頭遠離東天,身赴戰(zhàn)場。
唯有五百年前灝灝出生之時,他曾回來過,卻也不過是看了一眼便離開。
他以為,嬈鳶同淮舜那般相愛,定會幸福。
卻不想她竟是落得這般凄慘可憐!
“淮舜呢?”昌黎破除結(jié)界時,便已察覺是淮舜之手。
可環(huán)顧四周,卻是尋不到人。
嬈鳶聽聞淮舜二字,哭聲一滯,他橫抱著花璃離去的場景再次浮現(xiàn)腦海。
也是此時,她才察覺到昌黎落于背上的手。
嬈鳶不自然的退離開。
可昌黎不是蠢笨之人,嬈鳶此時的神情便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我?guī)闳フ宜?!?/p>
“不用找,本帝在這兒。”淮舜的聲音自角落傳來。
嬈鳶聞聲不自覺一抖,昌黎見狀忙安撫著。
淮舜見兩人親密的模樣,眼中閃過抹森寒:“昌黎,你不在東天之盡,回來作甚?”
昌黎看著站在陰影處的淮舜,臉色也是沉怒不已:“淮舜,這便是你當日同我說的,會好生對待丫頭?!”
“她膽敢對璃兒動手,本帝沒取了她的性命,已算留情?!?/p>
昌黎聞言眉心一擰,不知淮舜為何會有如此說!
還有,璃兒是誰?
而站在昌黎身后,將一切聽在耳中的嬈鳶只覺得身上本好轉(zhuǎn)的傷口再次泛起密麻的痛。
“那灝灝呢?他什么都沒做,可你不還是將他煉化成靈玉,只是為了給根本無大礙的花璃養(yǎng)身子!”嬈鳶怒聲詰問著,每個字都充斥著化不開的怒意與恨意。
淮舜臉色有些難看。
昌黎雖震驚于嬈鳶的話,卻也下意識的挪了步子,擋在嬈鳶身前。
見著昌黎的動作,淮舜眼底閃過抹晦暗:“嬈鳶,過來!”
他的語氣盡是命令,充斥著君威。
“別怕,我會護著你!”昌黎瞇著眼,同淮舜對峙著。
嬈鳶聽了心中一暖,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攥成拳,啞聲道:“淮舜,在這之前,你不覺得該給我個解釋么?”
嬈鳶毫不猶豫的拒絕令淮舜徹底黑了臉。
他手中仙力驟然涌動,昌黎瞧了下意識的凝起仙盾擋在他同嬈鳶身前。
可那抹仙力卻只是卷起了殘垣中的一抹亮色,便回到了淮舜手中。
淮舜掃過掌心碎玉,抬眸望向什么都瞧不見的嬈鳶,冷聲道:“你若不過來,就別怪本帝將這碎玉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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