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她是前夫的掌心嬌作者:小阿萌嘰時間:2024-11-10 23:00:04
一天沒吃飯,又抽了600cc血,再加上胃里癌細(xì)胞的折磨,姜云初下地的那一刻頭暈暈的險些沒站穩(wěn),扶著床頭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姜云初原是想直接回去,誰知竟鬼使神差來到楚楚的病房外。
VIP病房門虛掩,她看見男人正在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楚楚,動作溫柔得令她好不嫉妒。
這兩年他們在背后做的事,她一直是忍了又忍,沒有說破。
可今天她真的很想不顧一切沖進(jìn)去將蘋果摔到地上,告訴他們,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還沒死,別太過份了。
但她到底心虛,時太太的頭銜得來的實在不光明磊落,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
“啊——”
房內(nèi)突然響起一聲嬌弱顫抖的驚呼,身子隨即撲到男人的懷里,仿佛見到了一個丑陋至極且窮兇極惡的女鬼一般。
楚楚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天使臉,眼睛明亮澄澈,一顰一笑總是可以輕而易舉激起男人的保護(hù)欲。
時蕭云本能地抱緊懷里瑟瑟發(fā)抖的女人,回頭看見是姜云初,頓時眉頭緊皺,怒火中燒。
“杵在那兒跟個幽靈一樣干什么?”
罵完姜云初趕緊又轉(zhuǎn)身安慰溫言楚楚,好像抱著是什么稀世珍寶,寶貝得不得了。
姜云初的眼睛都被這一幕刺痛,胃又開始絞著疼。
“蕭云,你別這么兇,不怪姜小姐,怪我平時看多了鬼故事,這兒又是在醫(yī)院,剛剛沒看清楚才以為……”
楚楚的腦袋從時蕭云懷里抬起來,白凈的臉上帶著歉疚和不好意思的笑,看上去楚楚可憐之余還有點(diǎn)可愛俏皮。
時蕭云最無法抵擋她這副模樣,當(dāng)下氣真就消了大半,摸了摸楚楚的腦袋,“知道你大度,沒事就好?!?/p>
楚楚沖著男人笑得更甜了。
姜云初站在原地,徹底成了局外人。
“姜小姐,謝謝你為我輸血,要不進(jìn)來坐坐吧?”楚楚一副明明很怕她,又不得不出于禮貌開口邀請。
姜云初唇瓣剛要張開,時蕭云先一秒語氣生硬地開口道:“不必,她應(yīng)該回去了?!?/p>
若是在平時,不等時蕭云攆人,姜云初就會離開,今天偏不想如他的愿,走了進(jìn)去。
“不用謝,反正我血多?!苯瞥踉陔x兩人很近的地方才停下,看著因自己靠近而往后退一步的楚楚又補(bǔ)一句,“只是我最近身體不好,希望別把不好的東西傳給你?!?/p>
這次又不等楚楚說話,時蕭云起身將楚楚擋在身后,滿心滿眼都是厭惡地瞪著眼前賴著不走的姜云初。
白色的節(jié)能燈光照在姜云初清瘦的臉蛋上,白得甚至有些滲人,病態(tài)十足。
想到下午抽血時護(hù)士緊張的樣,時蕭云忍不住多看一眼。
姜云初任由男人打量,期待著他能發(fā)現(xiàn)她生了很嚴(yán)重的病,活不長了,也不枉夫妻一場,任勞任怨伺候他幾年。
“姜小姐,你臉色好差,你身體沒什么大礙吧?”楚楚從時蕭云身后出來并肩站著,關(guān)切詢問。
姜云初沒有回答,只望著時蕭云。
而時蕭云一如既往的沒讓她‘失望’,不以為然地開口:“最多是腦子有病,大晚上不回家站人門口偷窺?!?/p>
姜云初閉了閉眼睛,將失望掩飾掉,盡量語氣平靜,“你今晚幾點(diǎn)回家?”
時蕭云都不屑回答,眼底是滿得要溢出的厭惡。
這種眼神見得多了,并不表示不會難堪,不會痛,但姜云初沒法發(fā)作,誰教她當(dāng)初趁人之危,硬要別人娶她呢。
自作自受,怪得了誰?
剛走出病房,聽見楚楚在時蕭云,“她看上去真的不太好,又給我輸那么多血,要不你送她回去吧,我怕萬一……”
“當(dāng)初是她要簽協(xié)議,就算抽死了也死不足惜,這是她欠你的!”
姜云初胸口猛地一窒,雙手不自覺緊緊握住,將掌心掐出深深的印子都感覺不到疼。
小雨淅淅瀝瀝飄灑在天地間,街燈昏黃,冷冷清清。
時蕭云冷酷的話久久環(huán)繞在姜云初耳邊不散,她站在街邊一動不動,已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情敵都在擔(dān)心她的身體吃不消,作為她名義上的丈夫,卻冷漠至此,這幾年的付出終究是錯付了。
可是她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吧,憑什么她自己都快死了,還得替情敵續(xù)命?
當(dāng)初楚楚車禍不是她造成的,也不是她上門非要逼著時蕭云拿婚姻當(dāng)交易,是時蕭云自己求上門她才提的,為什么要把她當(dāng)惡人?
心緒難平,心冷,身體更冷,寒氣仿佛能透過皮膚鉆進(jìn)血液凍住一般。
頭發(fā)貼著頭皮,長睫濕答答遮住眼簾,露在外的肌膚皆是一片蒼白。
地面上的影子被拉得細(xì)細(xì)長長,更顯單薄孤獨(dú)。
“哎呀,我的戒指掉了?!?/p>
“別著急,你站著別動,我來找?!?/p>
聽到對話,姜云初轉(zhuǎn)身看見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蹲地上找戒指,女孩則撐著傘焦急地左看右看,看得出來,兩人都很看重那枚戒指,并且不是因為錢。
好巧不巧,姜云初一眼就看到地上亮晶晶的鉆戒。
“在這兒呢?!?/p>
女孩興高采烈跑過來拿,看見她手上的戒指,許是覺得戒指太廉價跟她穿著不符,便好奇問道:“你一定很愛送你戒指的人吧?”
姜云初愣了愣,低頭看著無名指上不起眼的都叫不出材質(zhì)的婚戒。
原本身為時太太,婚戒的確不可能這么寒酸,但就這個還是她要來的。
領(lǐng)證那天,她還沉浸在初為時太太的喜悅中,不知所謂地開口:“蕭云,我們都領(lǐng)證了,你作為我先生,是不是得送我一個戒指?”
時蕭云大概是出于羞辱她的目的,隨便就在地攤上買了個,也不管尺寸合不合適,硬是報復(fù)一樣給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戒指不好看,勒得還特別疼,但她剛開始就是舍不得摘,哪怕手指變形也堅持戴,時間長了就像長進(jìn)肉里一樣變成身體的一部份了。
姜云初撫著戒指苦笑,沒想到以前怎么都取不下來的戒指,今日竟然輕輕一碰就能脫落。
果然,不合適的東西無論再怎么強(qiáng)求,終究是留不長的。
“對不起,是我冒昧了,謝謝你幫我找到戒指,雨傘給你?!迸⒁娝裆荩s緊道歉,將唯一的雨傘塞過去。
姜云初剛想說不用,男人就脫下外套舉在女孩的頭頂,兩人笑著離開了。
看著兩人恩愛甜蜜的背影,姜云初再看看取下來的戒指,鼻子酸得厲害。
這段婚姻不僅讓她變得一無所有,還失去了尊嚴(yán),患上胃癌,不過她不怕委屈后悔沒處說,只是怕死,更怕一個人孤零零地死了都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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