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她是前夫的掌心嬌作者:小阿萌嘰時間:2024-11-10 23:00:04
別墅不好打車,姜云初走走停停,累得好像已去了半條命。
老天像是在跟她開玩笑,到家門口了,下了一整天的雨突然停了。
春寒料峭,渾身濕透的她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哆嗦著掏出鑰匙開門。
然而家里沒開暖氣,寒冷程度跟外頭相差無幾。
四年來,她已經(jīng)習(xí)慣不管多晚多累多餓回來,家里永遠永遠都是末日般寂靜空蕩。
木偶般走到客廳,無意間抬頭的瞬間,眼睛立刻明亮起來。
二樓書房門隙里透出了光!
他回來了?!
終于,換他在家里等她一次了!
應(yīng)該是在醫(yī)院看到她臉色不好,才特地回來的吧?!
心怦怦跳,灌鉛的雙腿像是被人無形中注入了力氣,不覺費力就上了二樓。
整理了下濕淋淋的頭發(fā)和衣服,深呼吸,等心情平靜一點,她小聲朝里問:
“蕭云,你怎么回來了?”
五秒過去,仍舊沒聽見期待的聲音,也無一丁點動靜。
小心翼翼推開門,房間空空蕩蕩,只有窗簾無聲輕晃,哪兒有時蕭云的影子?
心,從高處重重摔落,失望排山倒海席卷而來,無力、挫敗、絕望,深深地裹挾著她。
世上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胃里的癌細胞也跟著湊熱鬧,在里邊狂歡,仿佛是在嘲笑她的無能、可悲。
沒等她踉蹌著走到垃圾桶旁,一股熱浪從胃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出口腔。
一天沒吃東西,吐的全是膽汁,比黃蓮還苦。
坐地上緩了一會兒,打掃干凈后先去漱口,再放一缸熱水,將身子整個浸泡在溫暖的水里面。
許是太虛弱了,她竟然沉沉睡著。
紅色長裙和烏黑長發(fā)靜靜鋪開,偶爾蕩起絲絲漣漪,,襯托得肌膚瑩白如玉,小臉精致脫俗。
身體放松之下緩緩下滑,她卻像感覺不到窒息,一動不動。
要不是手機鈴聲鍥而不舍的響,她或許就這么睡過去了也不一定。
費力浮出浴缸呼吸新鮮空氣,這才拿起浴巾裹住身體去拿手機。
是顧訣打來的。
為什么不是他?
意識到自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還在癡心妄想,姜云初暗自苦笑。
到底還要到哪一步,哪一天,你才肯對他死心?!
鈴聲第三次響起,姜云初清清嗓子接聽。
“喂,顧訣,這么晚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顧訣就用肯定的語氣道:“云初,發(fā)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我過來陪你?”
字里行間滿滿都是真心實意的關(guān)切,只要她說一個要字,他就會立刻奔赴過來。
姜云初被時蕭云涼透的心終于涌起一絲暖意,眼睛不爭氣地模糊了視線。
平復(fù)了下情緒,不想對方擔心,她盡量用輕快的聲音回:“沒事,我能有什么事,不過就是淋了點雨可能著涼了而已,放心啊?!?/p>
“云初,我是醫(yī)生,是不是著涼聽聲音我能區(qū)分。”顧訣拆穿她善意的謊言。
“好吧,其實我是哭過。”姜云初只得承認,頓了頓又道,“不過現(xiàn)在真的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那頭再次沉默數(shù)秒,其間傳來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是因為時云蕭吧?”
話是疑問句,答案卻已經(jīng)肯定。
姜云初“嗯”了聲便沒了下文,明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顧訣明白她的心思,盡管很想知道原因還是打住了,換個話題道:“對了,你今天到醫(yī)院拿體檢報告了吧,結(jié)果怎么樣?”
今早才拿的報告么?
這一天過得實在漫長,好像經(jīng)歷了很多很多事,搞得她都有一種已經(jīng)得了胃癌很久的錯覺。
這是她人生中目前為止最黑暗、最漫長、最絕望的一天。
等了半晌不見回答,顧訣心里升起不好的預(yù)感,連忙追問,“向醫(yī)生怎么跟你說的?”
姜云初回過神,臉上硬擠出一絲笑容,好讓聲音聽上去不那么沮喪,“除了說我最近太勞累需要勞逸結(jié)合之處,一切都挺好的,放心。”
姜云初以為自己表現(xiàn)得很平常,殊不知無意中說了兩次讓顧訣放心,而顧訣向來心細,又怎會捕捉不到。
“是你老實告訴我,還是我打電話去醫(yī)院查你的體檢報告?”顧訣語氣嚴肅。
顧訣就是中心醫(yī)院的醫(yī)生,要查一個病人的檔案輕而易舉。
而他向來說到做到,與其讓他去查,不如實話實說。
姜云初敗下陣來,很是無奈,“胃癌……”
“什么?!”
“晚期?!?/p>
“不可能!一定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姜云初打斷他的喃喃自語,“你親自介紹的醫(yī)生,難道你信不過嗎?”
這次電話足足寂靜了幾十秒,姜云初聽到手機里傳出類似于拳頭不斷打擊墻面的聲音。
顧訣那么自信成熟的人,都會做出這等動作,可見這病真的沒有希望。
姜云初正不知該說點什么安慰的話,顧訣佯裝鎮(zhèn)定自若的聲音響起,“其實癌癥也沒那么可怕,就目前的醫(yī)療水平來說,痊愈的幾率還是很大的?!?/p>
顧訣的聲音極具安撫力,如果不是姜云初當初親自陪著患胃癌的爺爺走過最后一段日子,她也許不會放棄治療。
“謝謝你,顧訣?!苯瞥跏遣豢赡芙邮芑煹?。
顧訣聽懂她什么意思,知道她現(xiàn)在肯定很悲觀,就忍住沒有勸說,只是問道:“時蕭云知道嗎?”
姜云初沉默不語,腦海里浮現(xiàn)出醫(yī)院里時云蕭對楚楚溫柔以待的畫面,心中悲涼不已。
“云初,和時蕭云那個混蛋離婚吧,你變成這樣全都是他害的?!鳖櫾E氣憤不已,怕刺激姜云初才沒再繼續(xù)罵,語重心長相勸,“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p>
姜云初吸吸鼻子,望著窗外灰暗的夜空,“嗯,我會認真考慮?!?/p>
時蕭云曾是照亮她灰暗人生里的一束光,抓住那束光是她畢生的夙愿,怎么可能說放下就能放下?
那時她明知可能會抓不住,卻還是像個鬼迷心竅的賭徒一般不顧一切、傾盡所有,賭一點運氣。
她輸?shù)靡粩⊥康?,不是沒有認輸?shù)挠職猓膊皇侨母冻龊蟛桓市?,而是真的舍不得?/p>
沒有人知道,時蕭云之于她,有多重要!
掛了電話,她實在沒力氣做飯,吃了兩片止痛藥和退燒藥就躺下,倒也沒有想像中難熬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睡半醒間,忽然感覺身上一重,被壓得透不過氣,想推開手腳卻使不上力,非常難受。
起初還以為是夢魘,直到一股涼意躥進被窩才被驚醒,發(fā)現(xiàn)壓在身上的不是鬼,而是時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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